第五百三十一章 可能是最後的交談
“法師壽命可長著呢！”艾布特輕生一笑，笑容中滿是和藹和無奈，“而且我不允許那麽早就來找我，你的舞台還空著場呢，主角不在那怎麽行。”
看著父親的笑容，佩格終於繃不住了，而艾布特也感覺到了佩格內心的變化。
“父親，我有件事情其實也一直想問您，而且優先程度要比我的身世還要高.……”
“哦？是嗎？那你問吧，希望我們的這位朋友能夠堅持時間長一點。”
“別說廢話！”洛基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起，“天快要暗下來了，佩格，你小心這個洞穴的主人會回來！”
“你們在洞穴裏？”艾布特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沒錯，我需要找辦法回去，這裏……不屬於我，我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主神奧丁.……”
“那個老家夥根本沒把這當回事！”洛基插嘴道，“他在乎的是他自己該怎麽活的時間更長一點，在乎的是將王位交給他那蠢兒子後去哪裏養老！要不是我，佩格的傷口根本不會愈合，擁有神格的他想要治療這種傷口就是彈指間的事情！”
父子倆個麵麵相覷，對於洛基的話隻能選擇將其暫且拋於腦後。
按照佩格的想法，他覺得不論是洛基還是奧丁，他都無法完全信任，尤其是洛基。
“父親，我想知道在那一天，薩爾都對您做了什麽？”
佩格說這句話的時候稍稍有些哽咽，那個一直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再度在眼前浮現，這是他這麽多年一直不敢回想的事情。
艾布特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是在吸氣，他同樣回想著那天的遭遇，緊接著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撫摸佩格的頭頂，但手伸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根本碰不到對方。
“佩格，你知道憎惡、仇恨和複仇，是在一位騎士身上最不應該出現的理念，對嗎？”艾布特平靜的看著佩格，就如同曾經訓斥他一樣。
“父親，我知道，這些年我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但每當我看到薩諾的時候我的內心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憎恨，甚至會莫名其妙的影響到我的心態……您知道嗎，現在薩諾是魔神一方的成員，他甚至險些讓希爾遇害！”
“希爾？”艾布特問道，“那是誰？”
“嗯……算是我的妹妹吧，在路途中認識的一位孤兒，隻不過現在戰爭就是圍繞著她敲響的，狂獵、魔族還有一些邪惡人士都在打她的主意。”
“哦？她這麽重要嗎？”
“父親您不要岔開話題，您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佩格無奈的看著自己父親的笑容，那很明顯是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不。”艾布特笑容突然凝固，並立即轉變成了嚴肅，昔日的公爵風範瞬間恢複，“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完全的和平，我殺死過無數敵人，而且被魔神詛咒的並非隻是你母親，還有我。我之所以培養你大哥政務上的事情，就是為了能夠讓他在我離開後接替我的位置，那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會不會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佩格，你雖然被扣上了私生子的帽子，但你依舊擁有米勒家族的姓氏，你也有為家族榮譽而戰的權力。但你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因為你從小對劍術方麵就有著很高的天賦，所以那時候的我希望你能夠與你兩個兄長相輔相成，可現在看來，我那時候太過自私了。”
“你有你的路要走，孩子。複仇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代價遠遠要比你想象之中要難以接受，順其自然即可。”
“所以.……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你的親人上吧，別像我一樣，失去了才知道究竟有多麽珍貴。”
佩格低下了頭，他雙唇緊閉，牙齒不斷地搖著下嘴唇內側。
“但我最終還是會跟薩諾碰上麵的，而且父親您知道嗎，母親的靈魂一直困在魔神那裏，我早該猜到這些的！”
“什麽？”艾布特看著佩格，漏出了驚訝：“發生了什麽？”
佩格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心裏所想的全部告訴了他的父親。
曾經的他一直以為，能夠得到魔神的力量完全是因為走運，或者偶然。
直到洛基和艾布特的話在他腦海中交織，他才知道自己竟然為了一個與惡魔別無二致的家夥無條件的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
而她的母親成為了傀儡。
至於是否是這樣，佩格並無法完全確定，隻是此時的他覺得，蒂法妮很危險！
“所以說，那些東西都不要相信，我說你們這些人類啊，有信仰就可以了，還非要去想要得到那些根本不屬於你們的力量，把外麵的高位麵生物用身為人類的觀念去思考，不出現問題才怪！”
洛基的聲音再度在四周響起，其話語中充斥著嘲諷和笑意，佩格甚至聯想到了那副嘴臉。
“唉，所以你不要怪你的母親，她為了能夠得到你，已經將所有擁有的事物都忘記了。但你一定不要被複仇衝昏了頭腦，向前看，等時機成熟，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謝謝您父親。”佩格道，“您在這裏也是受委屈了。”
聞言，艾布特頓了一下，苦笑著歎了口氣：“沒什麽，隻不過是我還沒有完全融入這個大家庭，時間還長.……真希望我還能幫你分擔一些事情啊！好了，話不多說了，記住父親的話，千萬不要被複仇衝昏了頭腦，那薩諾和魔神，都不是你現階段能夠對付的。洛基，我要出去了.……保護好自己，孩子，要帶著米勒家族的榮譽，成為最好的人啊！”
最後一段話，艾布特的身影逐漸模糊，而佩格就呆呆的站在那裏，手欲抬起欲落下，最終在艾布特的笑容消失之時，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手指緩緩地彎曲，變成了沒有力氣的拳頭。
與此同時，在那迷失之中，艾布特的笑容瞬間被悲傷和不舍手機覆蓋，他盯著洛基，久久沒有說話。
“我會在這些天照顧好他的。”洛基擺了擺手，“等我離開這裏，讓別人找到索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記住，如果他喪失理智四處攻擊，就把他帶到奧丁那裏，他自然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