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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暴風雪

  天氣惡化的很突然,如果維恩提前能夠發現,他今天絕對不會出來,不僅僅是因為寒冷,下雪時想要爬上自己的臥室也是很困難的事情,他可不想從高處摔下來給自己摔出傷。


  想到這裏,他出來散步的心情已經完全消失了,快樂轉瞬即逝。


  跑著向前,就如同那些正在往家裏拚命奔跑的平民一樣。


  讓他感到驕傲的是,那些衛兵依舊頂著風雪巡邏,雪花已經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層薄薄的外套。


  “這該死的雪真突然,剛才都還是晴天,連雲朵都沒有!”


  維恩輕聲咒罵,他知道,就算現在自己用正常的聲音說話,也根本不會有人聽得到。


  視線範圍已經變得很小,就如同有一張灰白色的紗布一直圍繞在他四周,仔細回想,維恩察覺到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


  他開始有些分不清方向,仿佛四周的所有景象都變得異常陌生,他對自己走的路都開始懷疑起來。


  狂風亂作,步伐越來越難向前邁出,就仿佛腿上綁著許多負重一樣,倘若有一個不謹慎,他感覺自己都會被風吹到空中去。


  他已經放棄了將兜帽戴在頭上,因為那根本固定不住,僅僅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也成了一個被雪花包裹的人,黑色的頭發都變成了純白色。


  “喂,朋友,別走了!”


  一個聲音在維恩耳邊隱約響起,但由於風聲過大,他並沒有完全聽清對方說的什麽,隻是大致猜測是對自己說話罷了。


  “喂!那邊的,你是想凍死嗎?如果不介意的話.……來我家裏躲避一會吧!”


  第二句話聲音明顯要比之前清楚了很多。


  順著聲音看去,維恩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向他揮手,他猶豫了片刻,當雙眼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風而無法睜開時,他隻能選擇走了過去。


  那是一對夫婦。


  他們住在一間雙層的木屋內,牆壁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舊皮革,相互之間用鐵絲和麻繩進行捆綁,風透過縫隙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喊聲,仿佛厲鬼在咆哮一般令人心神不寧。


  這家的年輕夫人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顯然對後者的做為感到了極其的不滿。


  但因為維恩已經盡到了屋內,她氣憤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到壁爐旁添加起了木柴,那火焰搖曳的跨度仿佛下一瞬就要熄滅一樣。


  “我……是不是不應該進來?”維恩尷尬的詢問道。


  “沒關係,別管她,特殊時期就應該互相幫助,寒舍簡陋了點,但總比外麵好許多,這鬼天氣莫名其妙。喝點什麽?普通的麥芽啤酒可以嗎?”


  “十分感謝,我站在這裏就好了,等天氣稍微好一些,我就離開,就不為二人添麻煩了。”


  “沒關係,進都進來了,這麽冷的天就別喝涼的東西了,我為你們熱一下啤酒,雖然口感欠佳,但至少不會讓自己難受。”


  “謝謝您,隻不過我不喝酒,實在感謝。”維恩再次推脫,他的確不喝酒,因為他覺得那樣會擾亂自己的思維。


  聞言,女性聳了聳肩,站在維恩麵前的男性則表現出了尷尬的表情。


  “沒關係,那我們就不強迫你了,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把這當作你家,或者.……嗯,或者是酒館,沒有吟遊詩人的酒館。”男性支支吾吾得說著,顯然他開始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妻子不讓陌生人來到自己家裏了,這種莫名的尷尬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隻是在關門的時候看到在風雪中蹣跚前行的維恩,他想要叫住他進來避風,可她的妻子因為這件事情跟他吵了一架,最後他還是執意得這麽做了。


  外麵的風似乎更大了,維恩聽到了有東西在道路上掠過時敲砸地麵的聲音,那似乎是個牌匾,或者木桶之類的東西。


  “這個年頭可很少有人不喝酒,除非能夠喝得起幹淨的水。”女性趴在自己丈夫的耳邊,“還是不要惹那個人了,看看他的打扮,我剛才隱約看到鬥篷下的劍了!”


  “別總把每個人都看得那麽壞!”男性輕輕推開了自己的妻子,給了她一個極其不好看的臉色。


  妻子沒好氣的悶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獨自走上了二樓,鞋子踩踏木地板的聲音特別沉悶。


  維恩麵色盡是無奈,他心裏想如果這風能夠再小一點,他絕對不會繼續待在這裏。


  童顏的,他也在默默祈禱,希望沒有人發現自己逃出來了,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父親發火的樣子,那可真是雙頭獅鷲站起身來咆哮的模樣!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麵說,生活就是一場宴席,如果不來點酒的話……後麵是什麽來著,反正就是說.……生活哪裏能缺少酒。”


  男性苦澀的笑了,他本來想找個話題讓這尷尬的場麵平緩一些,但現在來看,他搞砸了。


  “人生就是宴席,沒有酒可不行。是嗎?”維恩回答道。


  “沒錯,就是這個!”男性漲紅了臉,放聲大笑並將杯裏的酒一口倒進了喉嚨裏,放下時又拿起了自己妻子的杯子。


  “多少喝點的確有益於身體健康,但總是保持醉酒的狀態隻會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維恩道,“酒是貴婦人自己釀的嗎?”


  “必須是啊,現在酒可貴著呢,倘若沒有這個本領,就等著渴死吧!”


  維恩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並沒有反駁,現在能夠引用的純淨水,可要比普通的啤酒貴的多,尤其是那些廉價的麥芽酒,其酒精含量很少,並且參雜著一股酸澀味,維恩很不習慣那種味道。


  “酒是上天諸神賜予我們的恩賜,我們怎能拋棄他呢,您確定不來上一口嗎?”


  “不了,十分感謝,如果諸神真的能夠聽到我的祈求,那麽就讓這風雪趕緊停下來吧。”維恩一邊歎息一邊說著,窗外依舊白花花的,透過縫隙,他看不到街道對麵的任何事物,此時整個城市除了風聲和物體碰撞的聲音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霎那間,世界變得如同末日一般,那刺耳的風聲,讓維恩的心跳逐漸加速,一種不好的預感也如同這暴風雪一般迅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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