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必須掙的錢
“鋒利您不用擔心，但要是說輕巧的話.……這一把您看如何？”
鐵匠從櫃台上拿下了一把單手長劍，其劍身長度與普通男性的胳膊相差無幾，寬度要比普通的精鋼長劍窄上許多。
“這同樣是用精鋼鍛造，但鍛打的次數更多，您看上麵的紋理即可看出，劍身一共有三道血槽，絕對不會讓你感覺到刺入對方身體時的吮吸感。”
那客人用右手拿起長劍劍柄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道：“不說過多的話了，幫我再磨鋒利一些，速度要快，我可以加錢！”
維恩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這麽著急。
自從與魔族的戰鬥結束以後，就再也沒有特別大規模的戰鬥，頂多有一些強盜匪徒的突發事件，但並不會造成特別大的影響，畢竟這種天氣，那些家夥也願意躲在基地。
“好的，不用加錢，這是我應該為您效勞的！”
鐵匠立即迎合，隨後雙手接過劍，戴上手套熟練地坐在磨刀石一邊，讓圓形的石英快速轉動起來，當劍刃貼在上方時立即迸射出諸多火花。
維恩與那客人相互對視，有趣的是，他們雙方都看不到對方的麵孔，因為光線較暗，他們甚至連眼睛也無法看到，但有一點能夠確定，那就是他們的確是在對視。
客人率先將視線移開，而維恩鬥蓬下的手早已放在了自己佩劍的劍柄上，雖然對方沒有武器，但不知道為什麽，維恩卻感覺到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就仿佛看到了那些手上擁有無數亡魂的老戰士、劊子手一樣。
“先生，您看看夠鋒利了嗎？”鐵匠將劍身用水擦拭了一下，其表麵光滑的讓水珠都難以停留。
客人拿起了長劍，隨意的揮了兩下，隨後將劍猛然反過來，三隻手指捏住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右眼，並將劍持平。
“手藝不錯，是一把好劍，出個價吧。”
維恩對這把劍的價格並不感興趣，換一種說法，是他對市場經濟並非特別了解，他不知道一個商品的定價到底是高還是低。
因此，他也沒有聽接下來鐵匠和那個顧客所說的話。
交易結束，鐵匠贈送給那客人一個皮革肩帶和掛環，後者也欣然接受。
這並不奇怪，隻要是在有衛兵的城鎮村莊，但凡身上有武器就必須要收起來，倘若拿在手裏，衛兵和其他人就可以將其視為攻擊行為，從而進行抓捕或一係列其他事情。
當客人離開後，鐵匠沒有再回到熔爐邊，他走了出去，在維恩的眼裏，對方穿的其實與裸奔沒什麽區別。
低溫並沒有立即將這被肌肉包裹的壯漢所侵蝕，他什麽表情出去的，什麽表情回來的。
“他很著急。”維恩輕輕咳了兩下，讓自己的嗓子保持低沉，“你覺得他是去做什麽了？”
“開口直接說類型和條件，顯然是自己之前順手的武器破損或者有其他什麽原因不在手裏；沒有降價，可能是著急也可能是不差錢；懂得查看武器質量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是個行家.……”鐵匠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一位傭兵，就是一個接受了委托準備見血的家夥。”
“那你不應該把劍賣給他！”維恩突然站起身，因為激動，他的聲音稍稍有些稚嫩，但似乎是因為外麵寒風的緣故，鐵匠並沒有聽的太清。
“那我應該拒絕他，隨後讓他記下仇，等跑到別的鐵匠鋪拿到武器後，先來我這裏試劍，對嗎？”鐵匠麵帶笑意地回答他沒有因為維恩的話語而感到生氣。
維恩自以為自己很是聰慧，當然，他在同齡人中的確脫穎而出是個佼佼者，可他依舊是一位貴族子嗣，少不了那種天生自帶的傲氣。
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愚蠢，其實在剛才說出那番話後，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抱歉是我魯莽了。”
“這沒有什麽，我覺得隻要是個心懷善意的人都會這麽想，當鐵匠就相當於給殺手準備武器，被人唾棄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鐵匠沒有歎氣，也沒有表現出失落，他隻是微微一笑，走回了櫃台後，將剛才打開的櫥櫃全部還原，也將那幾把拿下來做參考的武器放回原處。
“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遠處還在戰鬥，能夠保護我們的守衛也愈加減少，想要在這個年代活命啊，思考是很重要的，如果我真做錯了什麽事情，就讓諸神來懲罰我吧，我隻不過是用自己的一技之長來養活一個家庭罷了。”
維恩沒有說話，身為未來國王的他在此時鴉雀無聲，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語回複的好。
也正是如此，他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之前所能夠讓自己驕傲的一切全部在這瞬間支離破碎。
倘若這個鐵匠所說的話是在國王大廳，對待父親所說，那麽父親會怎樣回複呢？
他心裏想著，此刻扭過頭，發現窗外已經下起了雪花，雖然不大，但卻讓他的心情更加低落。
“謝謝你鐵匠先生，這一次您讓我受益匪淺。”維恩沉默片刻後站起身，彎腰對這剛剛收拾完的鐵匠說著。
“這是哪裏話，如果我所做的事情真的對您的靈感起到了作用，那麽記得多在書中宣傳宣傳我的鐵匠鋪，對了小家夥……”
聽到這個稱謂，維恩全身一顫，果然自己並沒有合格的掩蓋住身份。
“如果您有家族的話，告訴我家徽吧，作為這一次的見麵禮，我可以為您打造一個徽章，如果您願意的話。”
維恩很想說那是一頭威猛的雙頭獅鷲，這是讓他自豪的事情，可他並沒有說出實話。
“再次感謝，我暫時還不需要那種東西，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需要了，那麽肯定會過來找你的，告辭！”
說罷，維恩帶上兜帽進入了風雪當中，自己已經出來了一段時間了，接下來他會在附近的街道轉上一圈，隨後原路返回，這是他之前一直以來的路線，隻不過這一次在那家鐵匠鋪多停留了一段時間。
雪花漸漸變大，將遠處的畫麵逐漸變得暗淡模糊，以至於巡邏的守衛又添加了一層棉衣，手中提著夜晚照明的油燈，街道上的行人少的可憐，能夠看到的，也是在拚了命般向家裏跑的人。
“看樣子，暴風雪似乎要來臨了啊！”
維恩獨自感歎，腳步也因此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