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遇敵
“可憐的年輕人,站起來。”戴林慢慢的走到那位新兵身前,用著無比溫柔的聲音說著,從他的麵孔上竟然看不到一絲的惡意。
新兵恐懼的雙眼望著他,遲遲沒有起身,他已經見識到了麵前這個人的恐怖,簡直與惡魔別無二致。
他不知道為什麽歡呼聲突然高漲,這讓他的恐懼感又上升了一步。
以至於高漲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在戴林背在身後的手,已經將一把短劍抽出。
“站起來。”
在戴林又一次的催促下,新兵顫抖著站起身,這一瞬間,前者快速的將短劍刺在新兵的胸膛上,在還沒有感受到疼痛感之時,迅速拔出,獻血瞬間染紅了麻布上衣。
“你……會下地獄的。”新兵驚恐的後退,他幾乎沒有感受到疼痛,也沒有呐喊,伴隨著意識的模糊,他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這可是戰爭。”戴林蹲下身,用新兵的衣物擦拭著短劍上的血漬,“戰爭是沒有原則的,當你落入了這片沼澤,你注定會落入地獄。”
他這番話似乎是對自己說的,此時新兵睜著的雙眼已經沒有了光澤,再也無法聽到他的聲音,而他說話的聲音小其他人又聽不到。
戴林緩緩站起身,昂首挺胸地說了幾句激勵士氣的話,惹得周圍所有士兵一同歡呼。
此時此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圍觀這場虐殺。
有許多士兵依舊在帳篷內,這些人大多都是老兵,他們早已厭倦這樣的場麵,眼不見心不煩。
“看到這把短劍了嗎?據說這是用龍骨製成的,這是我最好的戰利品。”
一位喝多了過多酒的士兵在信口開河的說道,醉意已經令他失去最基本的理智,甚至讓他以為自己手中的雞大腿骨是短劍。
而他麵前的老兵並未搭理他,隻是笑了笑,用看小醜的眼神輕輕瞥了他一眼。
那位喝醉的士兵並沒有在意,尿意令他站起身,很熟練的將雞大腿骨插入腰帶上,隨後晃晃悠悠的走向黑暗當中。
“這為了充人數都找的一些什麽貨色。”留在帳篷內的老兵冷哼一聲。
作為老兵的他及其看不慣這些為了戰爭剛剛入伍的新兵,他們有許多都是盜賊,街道上的混混出身。
在這些人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絲為國家爭戰的榮譽和信仰,若不是為了生活,他也想離開亨利統治下的巴澤王國。
這場戰鬥看起來似乎毫無懸念會獲勝,當發了軍餉回到家中,他便會開始著手將家人送到外地,自己再想法離開軍隊。
他攢的錢夠他買下一座像樣的房屋,好好地生活下去。
他知道剛才在外麵歡呼飲酒的幾乎都是新兵,絕大多數老兵都在帳篷內坐著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早已看淡了戰爭的殘酷。
有少數老兵是經曆過南方羅布王國戰鬥的,那可比現在這小規模的戰鬥要殘酷許多,身位士兵的他們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就算他們不想讓俘虜死去,但權力之杖始終會握在看似沒有能力的人的手上,沒有一絲辦法。
對於戴林的那句“戰爭是沒有原則的”這句話,老兵還是很讚同的,不僅是戰爭,權利的紛爭也是沒有原則的,不然亨利怎會弑父篡位。
當他想到這裏,他厭惡的新兵已經解手回來。
後者看起來醉意似乎淡了許多,並沒有再與老兵搭話,而是回到了他的睡袋上,側身背過去。
老兵為此感到興慶,他認為這位新兵可能是酒勁上頭,在外麵嘔吐完了後沒有了力氣。
耳邊少了不少嘈雜之聲。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可這場“宴會”並沒有結束,他們似乎忘記自己正身處戰爭當中,偌大的叫喊聲絲毫沒有避諱的樣子,可能是出於對德雷特勢力的輕蔑。
勝利讓他們擁有了極強的自信心,不會因為失敗而感到害怕。
醉意伴隨著營火的黯淡逐漸濃烈起來,絕大多數喝酒的人已經回到帳篷內休息,隻留下沒有喝酒需要在夜裏巡邏的人和被抓獲的平民仆人。
就算如此慶祝,他們依舊不會忘記警惕。
守夜人催促著仆人收拾幹淨所有的垃圾,語氣惡劣,沒有一絲的尊重,似乎這些仆人在守夜人的眼中,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用“工具”來形容再確切不過。
他們同時還吩咐令仆人看好營火,整夜不允許其熄滅,因此仆人必須不時的向內添加燃燒物,以保持夜晚的可見度。
戴林同樣回到了帳篷內,並抓回了一位年輕的女仆。
就在這時,守夜人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戴林打了個激靈將女仆推到一旁,叫罵一聲,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先開帳篷的門簾。
他從來沒有聽過士兵會慘叫的如此恐怖,當他從門簾的縫隙看到外麵的情況時,他也想進行尖叫。
如不是寒風令穿著單薄的他感到冷意,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在營地內,突然來了一群騎士,他們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厚重鎧甲,就連馬兒身上的鎖甲都是黑色的,再加上從漆黑的眼窩中冒出來的藍色火焰,就仿佛是壁畫中的死神一般。
戴林突然想起了布盧莫所說的話,嚇得都不敢呼吸,女仆在那角落裏微微顫抖,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但隻聽慘叫,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那些騎士似乎是在追逐著一個女孩,而這女孩胯下的馬匹恰好被沒有清理幹淨的酒瓶搬到,她與馬兒一同摔倒在地,險些喪失意識。
一位騎士勒住了馬,黢黑的頭盔除了藍色的火光什麽也看不見,在加上其不間斷的發出刺耳的叫聲,簡直如同亡靈一般,它跳下馬,伸手準備去抓女孩。
就在這時,一把同樣黢黑的劍刃劃破空氣猛然砍在那騎士的手臂上,一瞬間火花四濺,可就算如此依舊沒有給騎士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僅僅隻是讓他警惕收回手罷了。
女孩見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馬站起身,跑到那持有黢黑手半劍的士兵身旁,突然她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但她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
“保護好自己。”
這正是剛才出去解手的那位新兵,此時的他單手護著女孩,另外一隻手持劍麵對騎士,淡淡地向後退,企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