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染農場
“嗨!我說大哥。”
一群亡命之徒奔馳著,騎在最前方的幾位中的一個大漢突然開口叫喊道,他嗓門高昂,長相奇特,有著粗大的脖子,凸出的眼球,整個麵孔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
“那小妞最近狀態不對啊。”他的表情逐漸猥瑣,“不如我們打暈她,我好久沒有遇到這麽火辣的女人了。”
禦馬與其並列,被稱為大哥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麵部有許多猙獰的疤痕,讓人根本無法讓人看出他是什麽表情,似乎麵部的所有肌肉已經全部壞死。
他淡淡地回頭看一眼那騎在駿馬上正在發呆的紅發女性隨後轉過頭看著那長相奇特的大漢:“你要是覺得你能打過,就去吧。”
聞言,後者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生平殺生無數,作惡無數,從未怕過誰,但自從這個紅發女性加入後,就仿佛來了一頭野獸,她那馬背上的那把巨劍,可不是她自己的。
那時候她獨自一人走進營地,聲稱想要加入,幾個饑渴的人瞬間動了色心,二話不說放下手中還未吃完的烤馬鈴薯就衝了上去。
他們是這片區域最惡毒的團體之一,平日裏以打劫商人和路人為生,無惡不作,成員有流浪騎兵,雇傭兵也有強盜土匪,魚龍混雜,但也算是一個精英團體,他們稱自己為黑森騎兵團。
可就這樣的精英團體,卻發生了如此戲劇化的一幕。
那幾位比女性要強壯數倍的大漢,僅僅隻在幾個呼吸間就被放倒,有的在地上抽搐,有的手腕骨折大喊大叫,若不是親眼相見,誰說都不會相信。
就這樣,騎兵團首領詫異的同意了她的加入。
傍晚,她在營地內休息,本來是要求她與其他人躺在一起,但他們身上散發的惡臭實在讓她無法忍受,大鬧一番後。爭奪了屬於她自己的帳篷,但這還並未結束。
夜間沉睡之時,騎兵團裏最壯最高大的一位壯漢強行撕開綁著門簾的亞麻繩,走了進去,他就好這口,越是潑辣的女性他越喜歡,那種鄉村的柔弱姑娘他甚至看不上眼。
**的紅發女性被吵醒,看到那龐大的黑影後,先是詫異一番,隨後抬起腳猛然一踹,竟將那大家夥踹飛出帳篷,正在後者還在感到不解而發懵時,她挎著大步跑出帳篷,繞到他身後,雙臂勒緊那粗漢的粗大脖子。
紅發女性雙臂用力,清脆的斷骨聲響起,直接扭斷他那粗壯的脖子,令他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自那以後沒有人還敢打這位女性的主意。
她把那壯漢的巨劍當做戰利品,化為己有,要知道那巨劍立起來甚至比她還要高,寬碩的劍身猶如樹木般粗。
每次遇到敵對陣營需要廝殺時,她總會讓身軀濺滿鮮血,與其鮮紅色的頭發極其搭配,私下裏其他的團夥都稱她為‘魔鬼’、‘紅發魔女’、‘惡魔’等等,怎麽狠毒怎麽叫,但僅僅隻敢私下說說罷了。
但此時此刻,她心情有些不盡人意。
剛剛遇到了一隊無辜的商人,是運輸布料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護衛,甚至還帶著幾位小孩,破舊的補丁衣讓他們看起來更加寒酸。
一開始認為搶走他們的東西就罷了,誰知道那長相奇特的大喊,竟然當著所有孩子的麵,一點一點的割下他們父母的頭顱,並在他們抱頭大哭之時,將孩子也一一斬首。
這完全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雖然不知道下一站在哪,倘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隱藏在深處的怒意就會爆發,她雖然需要殺戮維持力量,但絕不會屠殺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也不會看其他人去殺。
這一點騎兵團首領也發現了,在路上提醒了多次那長相奇特的同伴,至於他聽沒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
佩格躺在屋裏,傷口隱隱作痛,雖然沒有專業的醫療人員,但他們還是有一些可能抑製出血的藥材,隻要不做大動作,血液就不會流淌,這沒幾天的時間,自己竟然被人傷到兩次,果然刀尖不長眼。
剛欲閉上眼睛休息,就聽到門外急促奔跑的腳步聲,隨後又從窗外傳來那衛兵隊長的呼喊聲。
佩格按壓著傷口緩慢站起身,走到窗邊,恰好發現在遠處有陣陣濃煙,雖然不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但集合絕對與其有關。
“這麽好奇麽。”伴隨著刺耳的開門聲,蒂法妮推門走了進來,她穿著輕甲戰鬥服,全副武裝,“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走吧。”維尼站在了蒂法妮身後,對著佩格說道,“我們一同去看看吧,正好順路回城,沒有意見吧,墨菲家的大小姐。”
“當然沒意見,恰好讓你們看看裂石堡的日常,到時候別嚇得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沒人會拉你。”她轉身用身軀撞開維尼,邊走邊將頭發向後捆在一起。
維尼略有詫異的望著紮著馬尾辮的蒂法妮,一個女孩竟然能將自己撞開,是自己疏忽鍛煉了嗎?
“你可以嗎?”維尼笑著親切的問道,佩格今天的表現讓他非常滿意。
“沒事,小傷罷了。”他將東西背好,輕輕按住傷口,與維尼一同走出門。
他們沒有宣言,也沒有震人心懸的口號,但依舊可以齊聚一心,輪戰鬥力,不知道比維卡羅城的衛兵強了多少倍,生活環境的不同,塑造的人心也不同。
他們整齊的跳上馬背,在衛兵隊長和蒂法妮的帶領下,禦馬奔出裂石城,佩格一行人緊隨其後。
胡德站在一扇窗戶麵前,望著眾人離開,微微歎息,轉身向城堡最底層的黑屋走去,那裏一般是關押犯人的地方,而今天,約瑟夫給他丟盡了臉麵。
農場的距離不遠,伴隨著濃煙逐漸放大,農場的輪廓也逐漸清晰,其結構類似於小村莊,有著幾棟小房屋,靈敏的佩格稍稍皺起眉頭,他能隱約的嗅到了些許血液的腥臭味,越接近味道欲濃厚。
“維尼大人,您聞到了嗎?”他對在身邊並排前行的維尼說道。
但因為飛馳,耳邊的風聲呼嘯,維尼並沒有聽到,佩格也沒有再問。
吵雜聲,叫罵聲,慘叫聲也隨之逐漸清晰,村莊內烏煙瘴氣,血流成河。
倒在地上的人全都死狀慘烈,屍體四分五裂,無一例外,甚至連樣貌都無法分清,血肉模糊。
農場的居民們躲在房子內瑟瑟發抖,望著農場中央還在僵持的幾個人,幾位壯漢圍著一位女性,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
就在前幾分鍾,匪徒們還高昂的叫呐著,甚至任由農夫點燃煙火,吹響號角,求助援救,這是最基本且最有效的近距離緊急消息的傳遞方式。
但這一切都在那長相怪異的騎兵當著那位紅發女性的麵,虐殺了一位剛會走路的小男孩後,發生了改變。
她加入這幫人可不是為了燒殺無辜,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庇護所,能在她殺人後不被衛兵等人抓走,殺點強盜等人也不會有罪惡感。。
但匪徒們不僅搶奪錢財,還掠殺無辜,殘忍,血腥,毫無人性,這讓她忍無可忍。
於是她趁著那騎兵不注意,掄起巨劍,沒有絲毫阻力的將後者攔腰斬斷。
他驚恐的望著紅發女子,濃稠的血塊像沼澤地般的從微張的口中湧出,在他還未斷氣之時,她用巨劍頂端未開刃的一端狠狠的砸在他頭顱之上。
其他的同夥見狀裏立馬奔跑過來,試圖攻擊這個她,但無一幸免。
她殺紅了眼,可是體力卻直線下劃,不過就算如此,那群已經亂了手腳的騎兵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直到守衛們趕了過來,那群騎兵猶如被挖開巢穴的螞蟻,四處抱頭逃竄,但無一例外,都被抓了回來。
紅發女子警戒的望著所有衛兵,雙腿在不自覺地顫抖,她已經有些脫力。
對峙之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佩格騎在馬背上,同樣望著她,四目相對,致使她丟下了巨劍,任憑衛兵將她押走。
農場的土地已經被紅色浸染,那失去孩子的母親跪地痛哭,聲音如此悲涼,大聲叫罵著諸神的不公,喉嚨逐漸沙啞。
“大人們,一定要將這群雜碎碎屍萬段啊!”她痛哭的嘶喊著。
被抓住的騎兵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押運回地牢,蒂法妮直接下令將匪徒雙手綁在馬鞍上,這是在野外最殘忍的處刑方式之一。
“嘿,能堅持到終點,我就放了你們。”蒂法妮笑道,“我可給你們機會了,人渣們。”
紅發女子並沒有受到這樣的懲罰,雖然她也穿著匪徒的服裝,但卻屠殺了大部分的同伴。
“我們就此分別吧。”蒂法妮對著佩格等人揮手大聲說道。“你們也見識到了邊界的殘酷,回去記得告訴偉大的陛下,我們需要更多的關注,我們同樣也是巴澤王國的子民。”
聽到分開,紅發女子瞬間有些激動,她的嘴被布料堵住,雙手被縛住,因此隻能扭動身軀,發出急躁地嗚嗚聲。
“你怎麽了?”衛兵隊長看著紅發女子,隨後拿下堵住她嘴巴的布料。
“我想跟著他們走。”紅發女子說道。
“怎麽,蹲地牢還挑地方?你以為你是野人女王呢?”蒂法妮湊到她麵前,貼近她的臉,挑眉說道。
“我自從加入了她們從未殺過一位無辜之人,死在我手裏的不是強盜就是極惡之人。”紅發女子並不膽怯,瞪著雙眼目視眼前的蒂法妮。
“切。”蒂法妮轉過頭,“維尼爵士,維卡羅城的地牢還有位置嗎?”
“小姐,您為什麽要聽信這亡命之徒的,她說出此番話必有其用意。”守衛隊長禦馬走近,說道。
“有你個屁的用意,我就是要跟著他們走怎麽了。”紅發女子咆哮道,衛兵隊長剛想再度塞住她的嘴,佩格禦馬走了過來。
望著他那灰色的雙眸,她安靜了下來,甚至開始逃避佩格的眼神。
“你認識他嗎?”蒂法妮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抬手製止住衛兵隊長,問道。
聞言,佩格突然停下了腳步不再靠近,他略有驚訝的看著麵前的紅發女子,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一位女性,不過倘若對方認識自己的話,那身份豈不是要暴露了。
“不認識……”紅發女子小聲說道。
“那你愛上他了?”蒂法妮斜嘴笑道,“原來這世界上真有一見鍾情嗎?也好,維卡羅城的地牢的飯菜應該比我吃的都好。”
“維尼爵士,您覺得呢?”佩格扭過頭,爭取不讓那紅發女子看到自己的麵孔,明顯的掩耳盜鈴行為。
“帶走吧,我正好好奇她為什麽背叛團夥,有如此實力說不定還可以為我國效力。”維尼說道。
紅發女子聞言,迅速扭動身體從馬背上滑下,衝著佩格的馬跑了過去。
“我認識你嗎?”佩格低頭疑問的看著她。
“不,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她笑道,臉上凝固的鮮血皺在一起,“米勒家族的小少爺。”
她用僅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道。
佩格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伸出手把她拉上馬背,僅僅隻是出於對秘密的自保,但他忘記維尼知道自己的家族。
坐在麵前時,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撲鼻而來,讓他不禁緊蹙眉頭,發出了無奈的歎息。
“那各位,我們先行一步了,改日再來,到時候與你們共同飲酒。”維尼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蒂法妮等人恭敬的說道。
“有緣再見。”她笑著回答,隨後轉身的瞬間,笑容即逝,陰冷的看著那群騎兵囚犯,“衛兵們,先讓這群雜碎圍著農場奔跑幾圈,直到馬兒累了為止。”
她下令的聲音異常之大,讓農場內的所有居民都能聽到,歡呼聲逐漸響起。
“你們會後悔為什麽剛才沒有痛快的死去。”蒂法妮陰沉的說道。
“騙子,你會下地獄的!”一個匪徒叫罵道。
“我可沒對你們承諾過什麽,況且你們為何要相信我,更何況,權力在我手裏。”蒂法妮頭也不回輕聲說道,“我殺了那麽多人,諸神早就拋棄我了,你以為我害怕下地獄?”
幾位衛兵聽令後,雙腿輕夾馬背,帶著匪徒的叫罵聲開始奔馳,第一圈下來便有人跟不上馬匹的步伐,摔倒在地。
慘叫聲連綿不斷,所經過之處摩擦留下淡紅色的痕跡,皮膚在地麵的快速摩擦,讓血液和肉絲橫飛,很快就能看到腳踝骨。
居民們甚至會站在所經之處,舉著鐮刀鐵鎬等工具敲打這群人,以解心頭之恨。
尤其是那位婦女,他不斷地用石頭砸向那已經四分五裂的傭兵,就算他已經慘死,但依舊無法換來她兒子的性命。
望見這一幕,蒂法妮等人微微歎息,這便就是邊境人的生活,她認為內地的人根本體會不到。
她並沒有留下活口,因為沒有必要,從這群人口中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至於他們的團體的名字,不知道也罷,反正除那紅發女性外,無一存活。
幫助農場清理完破碎的屍體後,命令幾位衛兵暫且留下,以防不備之時,剩下的跟隨蒂法妮等人,趕回裂石堡,這一次,他們沒有損失任何兵力,還是值得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