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自量力
現在不隻是驚恐,更是驚懼。
“他……他又殺了人?”
“身價上億的吳鬆,就這麽沒了?”
“他都沒有搞清楚,吳鬆和秦家的事有沒有關係,說殺就殺了……”
身上冷汗侵透了衣服,秦墨的霸氣和冷酷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擊潰著人們最後一絲理智。
漫天紅葉飛起,風南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公孫柔快步追出酒店時,目光便看著猶如神祇的背景,踱步在鋪滿紅葉的路上,猶如夢境一般。
“秦墨!”
公孫柔很想跑過去和這個男人說上一句話,哪怕讓他看自己一眼也好。
但是腳下的步伐仿佛千斤重,如何也買不開。
看著秦墨落寞的背景,公孫柔再次泛起了絲絲漣漪。
“小柔,你和他很熟,他在部隊到底經曆了什麽?”
尾隨而來一名略顯清瘦的男子,抬眸望去,像是在自語自問。
“我不知道,不過他一定經曆了我們想像不到的吧!”公孫柔呢喃道。
她沒有忘記,在李家的慶功宴上,有人說他隻是廢人一個。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七年,才能實現如此完美的華麗蛻變?
今天酒店中發生的變故,讓空氣中的風都帶著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不可一世的孟家二少人,居然這麽了無生息的就死了。
身價過億的商界新貴,也無法扭轉死亡的結局。
短短幾天,已經是三條人命,而始作俑者是一個被人叫了七年廢物的,秦家養子。
“還真是沒有看出來,表麵上斯斯文文,出手卻如何狠辣。”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樣的男人太能藏了。”
隨行的幾個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公孫柔的一顆心也被說得七零八落,心亂如麻。
她現在更多的是對秦墨的擔憂。
吳鬆雖然上位,但到底還是沒有背景。
靠著出賣秦林盛才換取的一身榮華。
但是孟少謙不同,他可是孟家的嫡係子孫。
先是死了李宇航,已經得罪了李家。
如今又與孟家成了死敵。
即便是他武功蓋世,也不可能同時對抗四大家族!
“小柔,你在擔心他,該不會春心動了吧!”清瘦男笑著說道。
“你別胡說。”被戳中了心事,公孫柔臉紅得如同滴血。
清瘦男看著她又繼續說道:“他的確很吸引人,偶爾流露出的鋒芒,隻是看一眼,便可奪人心魂……”
公孫柔恍惚地點了點頭。
秦墨就如同一壇陳釀的老酒,乍一聞能醺人,喝一口能醉人。
“以為殺兩個人就能在風南一戰成名嗎?”
“想以一己之力妄想對抗四大家族,還真是癡人做夢。”
“怕過不了多久,風南便會再添一具屍體!”
“哼,不愧是秦林盛的養子,一樣都是蠢貨。”
一直看秦墨不順眼,又受過秦老爺子恩惠的男人名叫張炎。
縱然是今晚的經曆驚世憾俗,但在他的眼裏,秦墨隻是在找死!
公孫柔麵色不悅道:“張炎,秦老先生生前也是大善人,連你都受過他的資助,還是給自己積點德吧!”
“養恩大於天,生為人子,他為養父討回公道有什麽錯嗎?”
張炎麵色一凝,冷然一笑:“沒有想到,你還是這麽天真。”
望著眼前煙波彌漫的護城河,抬手一指:“你知道這條護城河流淌百年,埋葬了多少枯骨嗎?”
“僅憑一個之人,便可扭轉乾坤,最終的結局也會如這流河一樣,隻是個過客而己。”
公孫柔無法認同張炎偏激的想法,於是反駁道:“我相信秦墨,他一定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張炎像看白癡一樣,說道:“小柔,你醒醒吧,秦墨看起來最多二十五六歲,以他這樣的年紀即便是身手不凡又能如何?”
“能混到多大的官銜,頂天了能是個教官就不錯了。”
“這樣的人在四大家族麵前,依然不堪一擊。”
“你說得沒錯,他的確太自大了。”
“冒然殺死孟家二少,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其他一行人也紛紛附合道。
公孫柔哪怕是再不願意承認,也無法否認這些人說的都是事實。
秦墨的行為就如同一葉孤舟,螳臂當車,毫無勝算。
“這個小子這麽跋扈,估計下場會比吳鬆好不得多少,我倒想看看他橫死街頭是什麽模樣!”
張炎凜然一笑,很期待看到秦墨淒慘的結局。
幾人驅車正準備離去。
暗處有道身影緩緩地從走來。
眸光如刀割般射在張炎的身上。
“你是跟在秦墨身邊的護衛?”
張炎看著麵色陰沉的徐鑠,頭皮發麻。
“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
徐鑠冷冷一笑:“你知道我家老大是什麽身份?”
“什麽?”
“他乃統帥邊境的戰神,你一個毫無劍術的小白臉,你沒有資格羞辱他。”
“我們老大能饒你,我可不會放過你,用命抵吧!”
白天裏在墨陽集團低眉順眼的徐鑠不見了。
在江家憨直忠厚的他也不見了。
現在站在張炎麵前,是一位麵對強敵氣勢強悍的鐵血軍魂。
張炎先是一楞,隨即譏諷道:“戰神?……就他?開什麽玩笑?”
徐鑠搖了搖頭,“我沒有讓你信,而是要你死個明白。”
掏出一把黑黢黢的手槍,直接對準了張炎的額頭。
張炎懵逼中,沒有想到對方說拔槍就把拔槍。
剛想張口說什麽。
但是很遺憾,徐鑠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打開保險按下了扳機。
在眾人的注視下,張炎的腦袋如同開了瓢的西瓜。
腦漿四射,血花四濺。
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眼前的一幕超乎想像。
人人噤若無聲,連呼吸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這時正在大廳內處理善後事宜的魏年堯聽到槍聲,帶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安保,趕了過裏。
看到徐鑠之後直接便熄了火。
這位可那位爺的親信,不說殺一個人,就算是把這裏的人都殺光了。
他也得陪著笑臉高接遠送。
“魏督長,事情怎麽處理,不用我多說了吧,鍋還是你來背,明白?”
徐鑠拍了拍魏年堯的肩膀,目光意味深長。
“給爺說,懂,明白!”魏年堯狗腿地回應道。
看來,他以後的鍋可能要越背越多。
但是鍋縱然不好背,他也沒有資格拒絕。
能幫封疆大吏分憂,那可是他的福氣。
一揮手,身後的人便開始輕車熟路的處理屍體。
轉身將欲離開的徐鑠,看到公孫柔便又止步。
“公孫小姐,你是不是對我家老大有想法?”
“這個……?”
公孫柔俏臉一紅,欲言又止。
“嗬,我勸你還是歇了這份心思吧,且不說老大已經有家室了。”
“單憑他的身份,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說完,徐鑠也不再理會還在愣神的眾人,大踏步追隨秦墨而去。
緊咬雙唇,公孫柔心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知道,從此和他之間可能再無交集。
秦墨漫步在夜色中的街道,已經過了淩晨。
因為怕吵到妻女,他並沒有回江家。
護城河破光粼粼,一望無盡,隱射著這座千年的古城。
闊別七年,變化的不僅是城市。
青蔥的少年,多了幾分淒涼的滄桑。
一想到那位待他如親子的老人,心中便不免又多了幾分悲戚。
還好,還有她們!
自己並不孤單!
信步著回到祖宅,秦墨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江家小院,秦若琳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秦墨的身影。
看來他是一夜未歸。
比起江若琳的淡定,三歲的萌寶發現爸爸又消失了。
如同天要下雨,說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