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家有極品妻(17)
不過午飯卻不是在村支書家吃的, 而是季家的院子里。為了感謝季言之的幫忙,村支書還拿出了他珍藏的五糧液出來,和著季老頭一邊喝酒一邊吹牛嘮嗑。
家裡的幾個孩子和著村支書家的孩子跑到了堂屋的炕桌吃飯。
飯菜都是一樣, 大盆的土豆燒兔子,豬肉燉粉條白菜。
半大的孩子都吃得異常的歡快,只有季美妮挑挑揀揀,吃肉硬是把瘦的咬了,肥的往曾援朝的碗里塞。
曾援朝也是習慣了, 從來不覺得季美妮的行為有什麼。甚至還在弟弟妹妹的鬨笑聲下, 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順手給季美妮撿了一筷子的兔肉。
「家裡養的那幾隻兔子好像又懷上了。」
「加把勁多撈些草回來。」
家裡養兔子也算是季家村這幾年發展起來的特色,最開始是季言之去山裡抓了二十來只公母對半的兔子回家養, 就為了時不時, 至少明面上給家裡添一道肉菜。
漸漸的, 村裡人知道后,也有樣學樣。別說兔子二十天左右就是一胎, 兩三個月,光喂草就可以長大, 而且一窩兔子怎麼著也有十來只,這麼算下來,真的能夠時不時的讓家裡人都吃塊肉,可比一年到頭就指望村集體養的豬殺了, 分個三五斤摳摳索索的吃好太多了。
「嗯,下午就去,順便多採摘點野菜。」
吃完飯, 村支書家的和著王春花一起收拾廚房, 順便聊了些家常。王春花主要聽村支書家的在說, 也就聽出來了村支書家的對於這門親事的不滿意。王春花沒有多言,不過私底下卻和季言之說了幾句嘴。
別人家的事,季言之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敷衍了王春花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路都是自己走的,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咱們作為外人,平日里搭把手幫小忙可以。可是這涉及到人生的大事,可不能多開腔,免得落了埋怨。」
「俺沒有那麼蠢。」王春花嘮嘮叨叨的說:「也沒有那個閑心,別人家的事誰管誰遭殃。」
「嗯,別人家的事,就該少摻和一點。」
季言之之所以幫著買磚瓦,那是村支書親自來找他開口。要是換做其他人,哪怕是村支書家的大閨女找個知青女婿,周建國好煙好酒的相求,季言之可不會同意。
季言之做事情很隨性,但也沾染了季家村村民的特質,很排外不會輕易的相信外來的知青。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很快就翻了年,又是一年春。
村支書的大閨女已經和那周建國結了婚,恰好這時,工|農|兵大學的招生名額分配了下來,季家村剛好有一個名額。這下子季家村可算是炸了鍋,村裡人還好,知青院的知青們可是見天的往村辦公室、公社跑,找關係拉關係。據說為了這麼一個名額,還的女知青還自願犧牲,和著個別幹部們拉近了關係。
一時之間不光季家村,整個周邊有知青下鄉的村隊,基本上都鬧得個烏煙瘴氣。季村長氣得險些炸肝,直接就把上大學的名額給了季言之,讓他看著辦。
這算是把季言之拉下水了,不過季言之的兇殘,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也沒有敢上門套交情,哪怕是一直對曾援朝這位養子兼未來女婿一直有窺探之心,任憑季美妮怎麼牙尖嘴利,也死活不放棄的蘇英華,在季言之在家的情況下,也是絲毫不敢再在季家周圍瞎轉悠的。
季言之拿著名額,先是問了問家裡誰想去讀。
家裡的孩子,除了最小的季小寶外,都在讀書。最大的曾援朝已經快高中畢業了,他的想法是入伍當兵。季言之沒反對,甚至已經開始運用人脈,為曾援朝高中畢業后入伍當兵的事情做鋪墊,爭取讓他一入伍就成為標兵。
至於婚事,季言之的意思是不急的。不過曾援朝和季美妮都有意向在曾援朝入伍之前定下,所以季言之也就隨了兒女們心愿,給他倆簡單的訂了個婚,只等季美妮滿了十八就結婚。
「我不去,聽說那兒基本沒怎麼學習。」季美妮白眼一翻,毫不稀罕的道。
曾紅衛:「知青們為了爭這個名額,跑的可勤快了。要不是這段時間,阿爸沒往深山老林里而是留在家裡,你看唄,早就有知青上門了。」
季美妮:「敢上門,我直接罵過去。」
曾紅衛悶笑,她的這位好姐妹兼未來大嫂喲,因為那蘇英華蘇知青的所作所為,季美妮算是把知青院的知青們都討厭了,哪怕是周建國這位村支書的大女婿,也別想得到季美妮的好臉色。
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沒想過季美妮這樣會不會不禮貌。
一來季美妮就是那德性,親娘都敢嫌棄,何況是外人呢;二來也是那個蘇英華太討厭了,不說曾援朝和季美妮之間互生情愫,好得不得了,就算沒有感情那一回事,一個姑娘間為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算計,使勁貼過來算怎麼回事?
何況曾援朝和季美妮已經訂婚了,算是未婚夫妻,蘇英華這樣子不是地地道道上杆子倒貼的小三兒嗎?可以說,整個老季家,沒有一個人待見蘇英華的,連帶著也對知青院的其他知青們不喜了起來。
「都不想要?」季言之一點兒也不意外的問了一句。
孩子紛紛搖頭,就連還沒到上學年齡的季小寶也湊了一個趣,隨著大家的節奏一起搖頭。
「那行唄,我去問問花妮兒想不想要這個名額!」
說著話,季言之便起身離開,去了隔壁不遠處的季三河家。剛好農閑時節,季三河也在家裡頭窩著,沒怎麼動彈。見了季言之到來,季三河還很納悶的問季言之有啥事。
季言之:「知道最近鬧得季家村不得安寧的工|農|兵大學名額吧。村支書甩包袱,將名額給了我。」
季三河愕然:「給你,村支書的大妮子不是嫁了周建國嗎,村支書幹嘛把工農兵大學名額給了你而不是周知青?」
季言之:「才結婚,你願意給本就不太放心的女婿,拋棄妻子的機會?」
季言之沒有對村支書的行為作出評價,這很人之常情。不過如果季言之是村支書的話,會將一切都擺在明面上。不會阻止女兒嫁給知青,卻會將厲害關係一一分析給女兒,會讓女婿自己做出決定。
如果女婿非要為了回城不顧一切,哪怕拋妻棄子的話,那麼他會為了女兒報復,讓女婿早死早超生。
這就是小心眼的季言之一直信奉的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原則。
「花妮兒要不要去讀?」季言之很乾脆利落的說出了自己登門的目的。「雖然花妮兒年齡還小,不過要去讀也是可以的。」
季三河:「大哥,容我好生想想可以嗎?」
季言之:「想什麼想,又不是你去讀書。花妮兒呢,我這個做大伯的親自問問她。」
季三河:「花妮兒跟著阿珍回娘家了,要晚上才回來。要不大哥,明天再給你答覆如何。」
「行啊,怎麼不行。」季言之笑了笑,「我回去了。」轉而,季言之走出季三河家。而回來的時候,就那麼恰巧,季言之遇到了幾個結伴在附近溜達的知青。男男女女都有,那個二皮臉卻總喜歡嚶嚶嚶,表現自己柔弱的蘇英華也在。
「叔,出來散步啊!」其中一個叫李國柱的知青,跟季言之打招呼道。
「嗯。」
季言之神色淡淡的頷首,然後毫不理會的大步往家的方向走,隱隱約約,後面傳來了談話聲。說是這季家村真怪,地沒少種,但口糧就只有那麼點,還需要村民們每兩三年就搞一次圍獵。
而且自從季言之鬆了口子,以往帶隊進深山老林打獵都是季言之的事兒。
去年冬月,知青們好奇求參加,季言之還沒開口呢,村幹部們直接以進山之後容易拖後腿為由噘了回去。
當時知青們可不高興了,還鬧著說什麼歧視,求公社給他們做主的話。
這又捅了一個馬蜂窩,連累剛剛娶了村支書大閨女的周建國都遭受好一段時間的白眼。
當然了,其他知青們的日子也更不好過了,以往村幹部們還要提點他們幾句,說他們這地界冷,要在冬季來臨之前儲備口糧、柴火的話一句也沒有說。
任由這些個不服管教,一天到晚想著鬧事的知青們自作自受。
敢鬧騰多半是閑的,閑得覺得鄉下日子不好過。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真不錯,很快現實就教會還不沒有褪去城裡人那種高高在上、喜歡斜眼看人的知青們如何做人。
大冬天的沒柴火燒炕怎麼辦,只得花錢跟村民們買。
可惜知青們將村民們得罪得深沉,村民們還真就不樂意掙這個錢。統一口徑說什麼自己家裡的柴火也不夠用,趁著還下大雪,地里還沒有凍上,自己上山打柴唄。
至於用錢換雞蛋換菜乾,呵,我們自己都不夠吃呢,換什麼換。
總之,要不是知青里出了一個周建國,他們真的有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北方的冬天真的是寒風呼嘯,和南方冷到骨頭裡一點兒也不一樣。知青們大多是南邊,廬上,甚至京市都有,天南地北的,除了本身是北方的知青,其他知青們還真就不習慣北方的天氣。
不過本身,季家村村民們的想法是用現實教知青們如何做人,並不是真心想弄死他們,所以總會適當的在知青們覺得自己熬不住的情況下,將春夏季節收集晾曬的菜乾,柴火等交換給知青們,總算讓知青們順利熬過冬天的同時,學會了向現實低頭。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在附近徘徊,除了散步以外估計也是想找周建國打探一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當初周建國和季大妮結婚之後,宅地基就選在村尾附近,離知青院、季三河家、季言之家都挺近的,所以這也是季美妮幾個時不時就會碰到在附近溜達的知青們的緣故。
而季言之猜得沒錯,幾個男女知青所謂的散步溜達,的的確確是想找周建國問問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情。
可問題是工農兵大學名額只有一個,哪個生產大隊不緊著自己人,就算不緊著自己人,也是關係處得好的知青。周建國心裡明白,自己剛結婚,岳家心存顧慮,不會給他工農兵大學名額。
可他周建國不能要,並不代表一個院子里長大的林清河不能要吧。所以他憑什麼看在同是下鄉插隊的知青的份上,幫忙去求老丈人將工農兵大學名額讓給知青們。
於是幾個知青們找上門來,周建國直接就沒啥好話說。而且還『禍水東引』,說他老丈人已經將名額交給了季大軍(季言之)處理,想要的話去找他。
知青們對於季大軍(季言之)這個人的印象,是不好惹。不過工農兵大學名額於知青們,不亞於通往回家之路的竭盡,所以周建國這麼一說,他們就厚著臉皮又轉而找上了季大軍(季言之)。
季言之這人,可看不上知青們高人一等的姿態。剛打個照面,就被他直接毒舌噘了回去。知青們不服氣?那就憋著,他又不是他們爹媽,還管他們日子過得怎樣不成?
就這樣過了幾天,等確定季花妮也沒讀工農兵大學的意向,覺得讀那個純粹浪費時間浪費青春。於是季言之就把『包袱』甩了回去,讓村支書自個兒處理。
村支書愁眉苦臉,自個兒能怎麼處理呢。自家大閨女的意思是將工農兵大學名額給自己女婿,肥水不流外人田,說是相信女婿的人品。可季大妮不知道,她越這樣說,村支書就對女婿周建國越加的不放心,哪怕女婿說自個兒不需要,問他可不可以把名額給林清河,村支書也心有餘悸。不過最終,還是選擇將名額給了林清河,讓他去讀工農兵大學,從此離開農村回到了城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又是春去秋來,新的一年春。
去年寒冬出現了一件大事,失蹤了數日的季二牛在深山老林被進山狩獵的一伙人找到,已經死得僵硬,半拉身體還被野獸啃了去。當時季言之也在場,看了一眼就確定季二牛原本是打算通過捷徑偷偷摸摸回季家村,結果運氣不好遇到了狼瞎子,可不就丟了命,哪丟了半拉身體嗎。
出於人道精神,季言之將季二牛半拉屍骨收斂,帶了回去。季老太見了,即使再怎麼恨季二牛這個兒子狼心狗肺,也是狠狠的哭了一場,並且暗地裡給他燒了不少的紙錢,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季老太私底下的作為,季言之都知道,而且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為什麼要阻止?
大部分母親都是那樣,不管兒子怎麼壞,怎麼可惡,哪怕不孝順到了極點,寒心之餘都會對兒子有一絲的牽挂,何況是冷不丁看到他過世,而且死得那麼凄慘,心都會難受,即使猜到了他偷偷摸摸走山道回季家村,沒起好的心思。
季二牛死後,他那后娶的城裡媳婦立馬就改嫁了,季金貴和季銀貴被送回來了。
瘦骨伶仃,一看就知道沒少受後娘的磋磨。
而因著季金貴、季銀貴回來的緣故,季老頭帶著季老太又搬回了老房子。畢竟總不可能讓家裡已經有七個孩子的季言之幫著害過他的季二牛養兒子吧,所以老兩口只能選擇帶季金貴和季銀貴回老房子居住。
季言之對於季老頭、季老太的決定沒有搭腔。不過從此以後,倒是自動將每月三塊錢的養老費,漲到了五塊,再加上季三河給了兩塊錢,兩老口帶著季金貴、季銀貴,日子倒很過得去。
這是七零年出的事。
往後沒了季二牛暗中盯著,日子過得十分的平順,一溜煙十年風暴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國家重新步入了正軌,高考隨之恢復。
和原劇情中四個兒女都沒有落到好下場不一樣的是,季大寶、季美妮外加年齡堪堪滿十五的季草妮,三人都考上了大學。高中畢業就去當兵的曾援朝被部隊推薦上了軍校,曾援軍考上了京市的名牌大學,曾紅衛則考上了當地市裡的師範學校,打算出來當個老師。
除了最小的季小寶因為年齡不夠,還在上初中外,一家七個孩子,有六個都考上了大學的事情在當地引發了劇烈的轟動。六個孩子去上學的那天,市長縣長都跑來送行,場面熱鬧得很。
季言之也跟著去了京市,他在那兒買了七套房子,有獨幢的小洋樓,也有隻帶了一個小院子,連四合院都稱不上的民舍,作為家產讓七個孩子以抽籤憑運氣的方式,將七套房產一一分給了孩子們。
季美妮運氣不錯,抽到了獨幢的小洋樓。於是季援朝抽到的,大概有六十多個平方的小套間就沒要,說是留給季言之和王春花居住。
「不住。」王春花笑眯眯的反駁:「你們阿爸說了要弄一套四合院住,所以啊,援朝還是把房子拿著吧,每個月租出去也是一筆不錯的開支。」
「聽你阿媽的話。」季言之擺擺手,很不委婉的說話道:「反正房子都是你們憑運氣抓鬮得的,想必以後你們的媳婦、丈夫都沒有話說。」
可不是沒有話說嗎?
季言之準備了七套房產,不偏不倚,哪怕曾援朝和季美妮在成長過程中看對了眼,內銷解決了終生大事,季言之還是按照兒子、女兒的標準讓他們分別抓鬮。
就連以後其餘的孩子們嫁人的嫁人,娶妻子的娶妻子,聽到當年分家產是通過抓鬮的方式,各憑運氣,他們自個的伴侶也只會嘟囔另一半運氣,可不敢說後來又買了不少房子,只靠著收租子日子就過得有滋有味的老兩口有任何的不對。
季言之身為季大軍的這一輩子,前半生忙忙碌碌,教育七個兒女成才,後半生種花收租子悠悠哉哉。幾十年過去,七個兒女個個成才,都對整個國家整個社會有所貢獻,后一輩的孫子、外孫們也沒有一個孬的,全都很能幹。
而自從在京市安家落戶,季言之和王春花就很少回老家。不過在老家,一提起季言之,整個季家村以及十里八鄉全都與有榮焉,十分佩服季言之這位將親生的、收養的兒女都教育成才的退伍軍人。
我是下個故事的分割線
「季言,待會兒我們就去迪吧蹦迪吧。」
「季言,謝謝你這次請我們來玩兒,還是你人好,不愧是家裡有礦的人。那個,去了迪吧,你就先讓服務員送來幾瓶82年的拉菲吧。」
季言之才剛剛到來,還沒來不及接受記憶呢,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唱的是哪齣戲,只從左右兩個朋友明明像是恭維,卻暗含一絲惡意來看,自己這次的身份,估計是個冤大頭。
事實上也是,季言之這次的身份是個富二代,來自內蒙地區,家裡養了幾十萬頭牛羊,用通俗的話語來說的確是家裡有礦。不過就是有點兒傻,剛來京市的外語學院報到,就操著一口並不純正的普通話,說什麼學費真貴,他阿嬤賣了一頭(氂)牛才給他湊齊了學費。
同學們就開始戲稱他家裡有礦,不過暗地裡卻吐槽他假裝自己是個有錢人。在目光狹隘的人眼中,真要是有錢人,誰會每天就著大白饅頭,青菜鹹菜吃得歡啊。
卻不想想,原主季言出身環境,肉禽奶製品都是吃得厭煩想吐,而青菜之類的蔬菜卻相當奢侈,原主季言離開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可不得專門盯著蔬菜吃嗎。
在他眼中哪怕是鹹菜疙瘩、泡菜等,都是肉禽奶製品所無法媲美的,卻不想這番作態,反倒在同學們的眼中成了假裝富二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