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外賣小哥會抓鬼(04)
季言之:「感情它是打算劈你啊, 老黑, 咱們來說說, 你又幹了什麼缺德冒泡的事情, 以至於這天雷盯准了你!」
倏然想到這賣棺材的老黑暗地裡乾的買賣, 季言之頓時來了氣, 沖著滿身上下充斥了濃烈燒烤味兒的小黑道:「來老黑, 我們來擺談幾句。我舅舅今天遇到了墓地出來,能讓人無限嗜吃, 最後吃成氣球爆炸的精怪不會是從你手裡漏出來的吧。」
被雷劈了個正著的老黑從嘴巴里吐出一口黑煙,冒了一句「卧槽,無情。」
季言之瞪他,正準備挽衣袖讓自己拳頭和他的黑臉負距離接觸的時候,老黑終於開口為自己辯解:「什麼物件成精的精怪, 你覺得咱這被天雷盯准了喪葬一條街, 能賣那玩意?」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會被天雷劈?」季言之冷笑, 毫不客氣的道:「老子還沒有眼瞎到那種程度,會不知道那天雷是專門盯著你劈的嗎。」
「……他這是賣的缺德玩意兒多了,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弓腰駝背的白老頭挪到了門口位置,那雙總是顯得可怕的白內障眼開始流露出笑意。
老黑現在的形象實在是凄慘,簡直讓白老頭都不忍心太過用心吐槽, 所以白老頭乾脆也順應了一把潮流, 玩了一把走心不走腎的語言遊戲, 『安慰』起老黑。
效果不錯, 起碼季言之在確定自己舅舅就是被老黑這死要錢、為了錢什麼都敢賣的錢串子坑以後, 為了找回損失,季言之直接將老黑不知道從哪兒搞到的一塊千年陰木給沒收了。
「老黑,以後注意點。要是再有什麼,我可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說話了。」
天雷打擊都沒有讓老黑肉疼,唯獨季言之湊不要臉搶他好不容易搞到的千年陰木的時候,老黑肉疼壞了。
「你這叫好說話?」老黑捂住胸口,有氣無力的道:「…你怎麼不直接挖我的肉,抽我的骨頭啊!」
「錢串子,死要錢盡賣些缺德玩意兒的錢串子。」
季言之搖頭晃腦的離開了專賣特色民俗用品,喜歡搞喪葬一條龍服務的街道。他有預感,經過今兒天雷追著老黑劈,卻不把他劈死只炸酥脆一層皮來看,安岳市未來的一段時間一定會十分的熱鬧。
而事情的發展就如季言之所預料的那樣,真的特別的熱鬧。季言之買了需要的東西又順了一塊可以用來做招鬼法器的千年陰木,剛回飯館,就碰到了陰氣就跟有意識一樣,不斷『咕咕』的往緊閉著的玻璃門裡鑽。
季言之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一張黃符紙憑空燃燒起來。
那稠密得好像墨水一樣兒的陰氣頓時四散開來,就好像動作不快點,就會和燃燒的黃符紙一樣化成灰燼似的。
季言之冷哼,隨即敲響了玻璃門。原本正在廚房監督老唐同志,不准他偷吃的唐小妹聽到動靜,走出廚房一看發現玻璃門外站著的是季言之而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生物時,不免心頭一松,趕緊跑來給季言之開門。
「哥,你回來啊!」
「回來了,沒遇到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就是……老爸,你居然偷吃。」
唐小妹回頭一望,恰好就從透亮的玻璃櫥窗看到了老唐同志從冰箱快速取出熏肉往嘴巴里塞的動作。唐小妹急得□□,老唐同志咋就這麼不受教育呢,要是因為這樣又『害了病』,你說讓她和表哥怎麼辦?
面對被貪□□怪附身,導致比以往還要貪吃的舅舅,季言之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只能跟著唐小妹勸說老唐同志聽話。
可以說老唐同志這個人,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如果唐小妹還是奶凶奶凶的要求老唐同志這樣不許那樣不能,說不得老唐同志會繼續的陰奉陽違,可侄兒閨女輪流好言好語的勸說,老唐同志在接下來的幾天倒挺安分守己,一直喝著養胃又養生的各種雜糧米粥。
這樣子老實的老唐同志,也讓季言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你的外餐,一共二十八元,你是網上支付還是給現金?」
「小哥哥用威信嗎?」
季言之點頭:「用啊,小姐姐是準備威信轉賬?」
「對對對,威信轉賬。」
季言之口中的『小姐姐』長得很漂亮,膚白腿長,就是感覺很社會,也就是那種喜歡濃妝艷抹、頭髮五彩六色外加奇裝異服的女孩子。
不過顧客就是上帝,只要給錢痛快,就萬事ok。至於不給五星好評會扣工資的問題,不好意思,他舅就是飯館的老闆,根本不可能讓他這位還兼職廚師的外甥因為『顧客的不理智』原因扣錢。
外加包吃包住,還有額外的零花錢,總之季言之每個月除了將錢貢獻給了老白少部分外,多數都是存了下來的。畢竟他還打算買兩套房,一套自己和舅舅住,一套給唐小妹做陪嫁呢。
季言之拿出威信加了小姐姐。小姐姐快速的付了錢后,就是一個飛吻送出。
「小哥哥,咱們常聯絡哦!」
季言之笑笑沒有說話,騎著摩托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送外賣。
這一天,季言之差不多跑了二十多個單,都是網上直接在『有佳食繚』店裡下的訂單。而且也巧,目的地基本都是城北這一塊兒,最後一個目的地不出意外是火葬場村。
季言之跑最後一個單子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那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洪荒之力,直接就以毛臉見人的黃鼠狼姑娘接收的外賣。
黃鼠狼姑娘選擇給現金后,開始和季言之說起了安岳市最近的變化。
「市二中那邊越來越凶了。我看不用多久,又會出現學生跳樓自殺的事情。」
季言之收錢的動作一頓,他最近基本沒接到跑市二中的單子,因此倒沒注意市二中已經到了連精怪都要說凶的地步了。
「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太爺爺說,要讓學校里上課的堂弟注意一點,別被連累成了鼠干。」
「……你堂弟還真愛學習啊。不過我很好奇,他一隻連人話都不會講的黃鼠狼是怎麼上課的?扒電風扇嗎?」
「堂弟在天花板上住著啊,肯定能隨時隨地上課的。」
黃鼠狼姑娘說著,就摸出手機給黃小弟發起了信息,顯然是準備勸黃小弟回家。
不得不說,如今連精怪都與時共進,手機等網路設備玩得比人還要溜。這讓季言之驀然想起那句話,隔著網線搞網戀,誰知道對面的是人是狗。
哦,應該說上網上得溜溜,但就是沒法變人形的黃鼠狼精。
「…那你堂弟挺能的。」
季言之笑笑,和著黃鼠狼姑娘說了一句再見,並告訴她自己明天休息不送外賣,便騎著摩托車離開了火葬場村。
由於已經到了晚上,城北郊外火葬場這一段路,路燈都基本亮了。車流量也不是很大,至少季言之路過火葬場的時候,是沒有遇到幾輛車子的。
不過回了城,往『有佳食繚』所在地段跑的時候,卻是接二連三的遭遇了堵車,一個來回差不多隻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硬是跑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回家。
這樣擁擠的交通,導致八點以後的宵夜單子,都是其他外賣小哥哥接的。
不過老唐同志沒有在意,他過了十點左右,就沒再炒菜,而是坐到了大堂擺放著的餐桌上,數油酥花生米喝起了小酒。
唐小妹坐在前台收銀的位置玩手機遊戲。
老唐喝著喝著,突然覺得光用油酥花生米下酒不得勁,便開口叫唐小妹去三岔路口那兒賣大排檔的買幾串燒烤回來。
唐小妹斜眼看著他。「老唐,你還真不怕膽固醇過高啊!」
「吃幾串燒烤怎麼就膽固醇過高了。」
老唐同志不服氣的反駁,隨即也不叫唐小妹出去買了,而是自己穿著背心拖鞋,腰間甚至別了一把大蒲扇,像個老太爺一樣邁著八字,自己出門買燒烤去了。
可不是老太爺嘛,家裡一貫瑣事有她和季言之負責,老唐同志最多炒菜,就連採買都是她聯絡賣家送貨上門的。
唐小妹搖搖頭,卻沖著老唐同志喊道:「老爸,記得多烤幾串大腰子啊。哥跟我都喜歡吃那個。」
老唐同志沒跟唐小妹抬杠,說不給唐小妹烤大腰子的話,那玩意兒不光大侄兒和閨女愛吃,其實老唐同志也是最喜歡吃的。多撒點孜然辣椒面,碳火烤得兩面焦脆后那味道簡直了,而且還很補。
老唐同志一想到烤大腰子的滋味,那是口水直溜溜的流,原本還算悠閑的他頓時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燒烤麻辣燙,我來了||ヽ(* ̄▽ ̄*)ノミ|Ю。
彼此季言之正因為堵車而顯得有些焦躁。
他很少有這樣的情緒,一般產生這種情緒時,都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而上一回,還是他被舅媽叫去接唐小妹放學,結果沒走多久單獨去買菜的舅媽就遭遇了搶劫,然後……
驀然想起往事,季言之心情越發的不爽快。誠然舅媽對他不咋地,常常吩咐他做事。但講真卻沒有把他餓著、凍著,只不過到底沒有血緣關係,又有唐小妹這小可愛,舅媽人之常情的更愛唐小妹沒什麼不對。
季言之煩躁的撓撓頭髮,心想著他這樣子煩躁,不會是因為黃鼠狼姑娘所受到的影響吧。但願是這樣,如果不是,而是有什麼不長眼的精怪又『看重』了老唐同志,他非……
就在這時紅燈亮起,而在交警叔叔的努力下,原本堵塞的交通終於恢復了過來。季言之隨之發動摩托車,正準備拐彎往飯館騎的時候,卻見走路走出了六親不認姿態的舅舅正大步的往前往,就好像沒有看到紅綠燈似的,準備大步的往車來車往的馬路上繼續走。
季言之徒然眯起眼睛,一提速,整個人就隨著摩托車落到了老唐同志的面前。
「舅,你不看著店出來幹啥子?」
老唐同志就像根本沒察覺自己已經到了三岔路口似的,見季言之叫住自己,還滿臉的不高興:「阿言啊,你長大了怎麼和小妹一樣喜歡管東管西的啊,我大晚上的出來,自然是為了美味的烤羊腰子。」
季言之:「……舅,你走錯道兒了。」
老唐同志這才醒悟過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確走錯了道兒,不免有些訕訕然的道:「那個阿言啊,剛才舅舅想事情走神了。」
季言之抿嘴笑了笑,算是把這事兒揭過。不過在陪著自家舅舅到經常去的大排檔那兒點了二十串烤羊腰子、十串烤韭菜、茄子等一溜特殊烤素食後幾天,季言之特意用了半天的時間,將飯館所在的整幢樓層里裡外外都『清潔』了一遍。
前文說過,唐小妹剽悍歸剽悍坑爹歸坑爹,但卻算是個很聰明的人。
在季言之默默『清潔』飯館所在的整幢樓層,包括他們所居住的那一套三居室住所時,唐小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過沒有開腔,而是某天在老唐同志拉風的準備學習煤老闆戴大金鏈子的時候,提議金鏈子不要實心而是空心裏面灌滿硃砂。
「……」老唐同志鬱悶了:「嘿,唐小妹,你那是什麼破眼光?有戴空心灌硃砂的大金鏈子的老闆嗎?」
季言之覺得小妹這個提議十分的好,於是便附和道:「要是舅舅不喜歡的話,可以考慮銀鏈子里灌硃砂。」
『老唐同志:「反正就跑不了灌硃砂這個創意是不是!」
唐小妹:「是啊,其實大金鏈子戴上,只要外觀美就成了,誰會那麼無聊關注這大金鏈子是實心還是空心的啊!」
「而且啊,舅舅…」季言之跟著補充:「這空心的大金鏈子實際上做工比實心的還要複雜,首先我要好好想法,將硃砂一點不露小心翼翼的全灌進去。」
而且只說硃砂,實際上除了硃砂以外,季言之還會往裡面混進黑狗血、桃樹枝磨成的粉末以及其他具有驅邪作用的東西。
不是一股腦的胡亂混合,而是按照比例來調配。這樣製作出的硃砂散具有的驅邪效果杠杠的,至少能夠在老唐同志又調皮偷偷摸摸不帶紅手鏈的時候,護他安全。
「老爸你就聽話一點兒好嗎。最近安岳市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出了好幾起連環追尾車禍。」
唐小妹原先是隱約覺得季言之給整幢樓層做『清潔』是有原因的,現在更加的覺得。
而且她也說的是事實,最近的安岳市戾氣太重,就好像驚動了某個了不得的存在似的,不是今天哪哪路段發出了車禍就是哪哪路段又發生了車禍,還有小混混打架鬥毆也是層出不窮,就好像上回她出門買菜,就差點被勒索,好在她跟著表哥學了幾手,一腳飛踢差點踢飛小混混的第三條腿,不然……
老唐同志乖覺了:「戴空心的大金鏈子就空心的唄,反正再怎麼著也很男人,比紅繩子編織的手鏈好看。」
季言之:「……」
唐小妹:「……直男思想要不得,我怎麼不覺得紅繩子編織的手鏈不好看啊!」
老唐同志突然指著季言之,振振有詞的狡辯道:「咱大侄子不是沒戴嗎?證明我大侄子也不喜歡。」
唐小妹:「狡辯,純屬狡辯。」
季言之也道:「老舅,我不戴紅繩子編織的手鏈是因為不需要,畢竟我總是神叨叨,自然有神叨叨的手段保護好自己。」
老唐同志眼眶莫名兒紅了,不過他很堅強的沒哭。
「…我網上選大金鏈子去了。」
唐小妹定定的斜瞄他,發覺老唐同志已經接受空心、裡面裝滿了硃砂散鄂大金鏈子,便笑了笑,『提醒』道:「老爸記住了啊,要空心的不要實心。」
「知道了。」
老唐同志瓮聲瓮氣的哼了哼,便開始拿出手機,準備上某寶搜尋空心的大金鏈子,沒曾想剛剛打開手機,就被突然彈出的頁面給嚇了一跳。
「卧槽,這記者有病啊,居然把這麼恐怖的圖片做了彈|幕頁面。真的嚇死寶寶了。」
季言之一愣,隨即接過老唐手中的手機一下,一看之下不免變得眉頭緊鎖起來。
「市二中十七歲花季少女為情所困,於五層高樓上縱身一跳。」
唐小妹小心翼翼的念著標題,說實話也被血肉模糊堪稱恐怖片的照片給狠狠的一跳。而且更為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別看安岳市十大怪談,市二中里發生的詭異事佔了多半,但實際上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出過高中女生『為情所困』的墜樓事件了。
「太可怕了。」
胖胖噠的老唐同志自己給自己拍著胸口,一副受到了大大驚嚇的樣子。實際上,老唐同志的確受到了驚嚇,就那血肉模糊、好像一攤爛泥的屍體照片。老唐同志深深的覺得自己今晚十有八|九怕是要做噩夢了。
「這不對。」季言之卻是仔細的觀察這手機上那張特別醒目用來做濠頭的新聞照片,然後給出了一個很出人意料,至少很出單蠢舅舅以及可愛表妹意料的結論。「從五樓跳下來,不該是這副模樣。」
怎麼可能是血肉模糊一攤爛泥,如果從十八樓以上的高樓墜地還有可能,但是五樓……絕對不可能,除非她早就死去多時,所以才會在一摔之下就支離破碎,血肉模糊。
不過這個揣測,季言之沒有選擇說出來,他只是肯定了唐小妹關於安岳市戾氣越來越重的說法。而且認定之所以會戾氣越來越重,應該和那食言而肥死的青梅女鬼有關。
對了,老白頭說那青梅女鬼叫什麼來著。
柳梢兒還是柳月兒……
季言之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發覺自己忘了青梅女鬼的名字,於是就把暫且尋找青梅女鬼的事情拋之腦後,而是專註如今已經傳遍了整個網路,關於市二中女高中生為情所困跳樓自殺的事件。
唐小妹也拿著手機在看,不過她卻沒有看出什麼頭緒,只能轉而問一臉沉思神色的季言之道:「哥,你說從五樓上跳下的人不是這個樣子,那是什麼樣兒的啊!」
季言之放下手機,認真的看了唐小妹一眼。
「小妹,你的關注點錯了啊!」
唐小妹不解其意的看著季言之。
季言之:「你現在該關心的是,以後如果有市二中的外賣單子的話是接還是接。」
「不應該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嗎?」
唐小妹沒搞清楚季言之的邏輯思維,不過倒聽話的沒有去糾結從五樓上跳下真正死亡相貌是什麼,而是繼續看新聞媒體給那『為情所困跳樓自殺』的女高中生所編造的愛情故事。
「嗎噠,這狗仔也太有才了,我從文裡面居然找出了至少兩對基友,兩對百合了。」
老唐同志:「……等等,你是這麼看出來的,他們不是純粹的友情嗎?」
季言之直接不理會唐小妹的胡言亂語,開始從包包里摸索出了半打黃紙,細狼毫筆以及硃砂,開始畫符。而就在這時,幾個穿著打扮很潮的男男女女突然走了進來。
正用手機看『社會與法』節目的老唐同志趕緊放下手機,開始招呼客人。
「幾位來點什麼?」
「菜單拿來看看。」為首的是一位將自己頭髮挑染成了綠色,並剪成了雞冠形狀的社會青年。他翹著二郎腿坐在餐椅子上,弔兒郎當的說話道。
老唐同志趕緊上了一張菜單,如此同時,季言之也收了自己才剛拿出來的黃符紙、硃砂以及細狼毫筆,開始充當起服務員,給滿滿當當佔據了一張大長桌,一看就不好惹的男男女女倒免費的茶水。
茶是大麥茶,淡淡的黃色,常喝對身體有好處。但是顯然幾位社會青年男女很不習慣喝大麥茶,其中一位甚至用無比浮誇的演技鬧著說季言之這位服務員小哥給他們倒尿喝……
季言之笑了笑:「喝|尿?我還從來聽說過顧客有這麼奇葩的要求呢,不過顧客就是上帝,各位上帝等一等啊,我馬上去洗手間一趟,出來就滿足你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