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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外賣小哥會抓鬼(03)

  「聽說過食言而肥的故事沒有?」

  「哥,    你是指食言而肥的故事嗎?」

  小妹看了一眼隨著一杯淡黃顏色的特殊飲品下肚就處於昏睡狀態,還不斷身體『流油』的胖老闆,心頭鬆了一口氣之餘不免說起了『食言而肥』的故事。

  「傳說在春秋時期,魯國大夫孟武伯,說話一貫言而無信,    因此魯哀公對他很不滿。」小妹拿起手機,一字一頓的道:「有一次,魯哀公舉行宴會,    孟武伯照例參加,有個名叫郭重的大臣也在座。這郭重長得很肥胖,平時頗受哀公寵愛,    因而常遭孟武伯的嫉妒和譏辱。

  這次孟武伯借著向哀公敬酒的機會,    又向郭重道:你吃了什麼東西這樣肥胖啊

  魯哀公聽了,很覺厭惡,    便代替郭重答道:食言多也,能無肥乎!

  食言而肥這個成語就是從此而來,    形容說話不算數、不守信用、只圖自己便宜。若表示堅決履行諾言,    說話一定算數,即為『決不食言』。」

  『讀』道這兒,小妹頓了頓,    突然好像醒悟過來似的,    忙問季言之:「哥,    你是說我爸他……不可能啊,    我爸做生意忒有誠信,    不可能幹那種言而無信、食言而肥的事情來。」

  「我知道舅舅是怎樣一個人,」季言之在昏迷且一直流油的胖老闆面前蹲下,一邊給胖老闆餵了一顆入口即化、拇指大小的丹藥,一邊和著小妹說話:「舅舅雖說常常跟我們打嘴皮子仗,但從來不偷奸耍滑。」

  小妹又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季言之:「那…老爸這是咋了?被貪吃鬼附身?」

  季言之接過,淺喝了一口回答:「是也不是。知道我為什麼問你知道『食言而肥』的故事不?與舅舅這模樣有關,不過我聽說過的『食言而肥』的故事,可不是你說得那麼小清新,而是帶著恐怖色彩。」

  小妹瞪大了眼睛,明明感覺很怕但還是好奇極了,很期待季言之隨後要說的帶有恐怖色彩——關於『食言而肥』的故事。

  「古時候有一對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青梅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竹馬則是一位家道中落的窮書生。最開始青梅喜歡竹馬,竹馬也喜歡青梅,雙方父母也有結兩晉之好的意思,約定等窮書生金榜題名后,就上青梅家提親。

  只是書生運氣十分的不好,每次參加科舉不是生病無法參加就是生病無法參加。總之竹馬接連因故沒能參加科舉導致還是一介白丁后,青梅的心漸漸的變了,不想跟註定受窮的竹馬在一起。終於在青梅年已十八的時候,青梅自去求了父母,將她嫁給了一位有錢老爺做填房。

  竹馬不忿,去找青梅父母討要說法,結果反遭青梅一家子毒打。沒過多久,竹馬就過世了。

  臨死之前,竹馬像是詛咒一樣,不斷的說:「食言而肥,要遭報應。」

  聽到這兒,小妹吞了一口唾沫:「什麼報應?老爸這樣子跟青梅受到的報應有關。」

  「是也不是。繼續聽我講。」季言之又瞄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胖老闆,發覺他『流』了那麼多油,卻好像一點兒沒變瘦,不免有些好笑。不過季言之穩住了,他繼續給小妹講故事道:

  「竹馬病死之後,青梅就漸漸的胖了,是那種什麼都不吃,喝水也會長肉的胖。沒過多久,青梅漸漸就胖成一顆球,胖得連門口都塞不下去的時候,死於膽固醇過高。」

  「死於膽固醇過高是哥你的說法吧,古代肯定沒有,最多說青梅是胖死的,可這和我爸這樣子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啊。」小妹還是不解。

  季言之:「如果是你,你本來一個美美美的大美人,在竹馬死前詛咒你會遭報應,結果沒過多久你果然遭了報應,胖死了,你會不會有怨?」

  小妹將自己代入了故事中的青梅仔細思索,發覺自己如果一直美美美,又愛美勝過一切,胖死這個死法肯定是最不能接受的死法,所以青梅死後產生了強大的怨氣,導致變成了女鬼進而纏上了胖老爸?

  可問題是……「老爸年輕時也長得不咋樣啊,這女鬼到底有多瞎才能找老爸纏上,莫非老爸是『竹馬』的轉世?」

  「…你這個腦洞開得很好,事實上『青梅』應該是變成了女鬼,不過纏上舅舅的不是『青梅』女鬼,而應該是『青梅』女鬼的某件陪葬品。」

  小妹瞪大了眼睛,有點兒恍然大悟。胖老闆有收藏的愛好,不過因著家中有位神叨叨的侄兒在,害怕神叨叨的侄兒說他的收藏品來路不正,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搞收藏。

  如今季言之說胖老闆之所以會『流油』是因為沾染了青梅女鬼某件陪葬品氣息的關係,小妹不免開始沉思胖老闆是不是背著她偷偷又去古玩市場逛了,畢竟家裡的收藏品還保持原來的數沒變,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季言之卻搖頭:「不是古玩市場遇到的,應該是在郵局遇到的。」

  種花國的郵局是覆蓋面積最廣的一個機構,不光有可以存取錢的郵政儲蓄還有郵寄包裹服務,胖老闆跑去郵局給遠在老家務農的外公外婆寄錢,碰到了盜墓的,一點兒也不奇怪。

  畢竟人家盜墓的只是暗地裡的工作,實際上明面上也是有正當營生的,自然需要到覆蓋面積最廣的種花郵政儲蓄的存儲業務。

  「那件陪葬品應該已經成精了。之所以看上舅舅附身,估計是因為舅舅這一身肥膘長得紮實,沒有弄虛作假吧!」

  季言之想了想,乾脆從他那萬能的背包里摸索出兩根紅繩,開始編織起了手鏈。

  季言之親手編織的手鏈,小妹兩隻手都帶著,胖老闆一直不願意戴紅繩編織的手鏈,認為這娘們兮兮,季言之原本心想有他鎮著,胖老闆戴不戴都無所謂也就隨了他去,結果……

  還真有不怕死的精怪『看』上了胖老闆。

  季言之快速編織著手鏈,沒一會兒功夫,一條紅得發亮的編織手鏈就編好了,季言之在手鏈的尾端栓了一顆刻著焚文的木珠子。又用細毛筆點硃砂在木珠子上沿著焚文的紋路過了一遍。

  「小妹,把手鏈給舅舅戴上,我出去一趟補點貨。」

  小妹心中很明白季言之所謂的補貨,指的是硃砂、紅繩以及符紙這方面的補貨。她沒有說自己害怕表哥暫時別去的想法,而是很堅定的點頭,並道:「哥,你放心的去吧,我會看好老爸的。」

  「乖啊。等我回來。」

  小妹如今不過十八歲,讀到高二后就沒讀書了。不是家裡沒錢,不願意讀下去,而是小妹實在不是讀書那塊料。小妹不是不聰明,只是不知道為啥,一看書腦袋就暈。小妹試過幾次都是這樣,自知沒有考上大學的希望,乾脆就輟學,跑回自家開的飯館幫忙。

  反正開飯館的門面是自己家的,飯館樓上又有一套三起居室的房子,作為沒什麼上進心的女孩子,小妹也就是唐小妹,覺得這樣就夠了,反正吃穿足夠根本不需要再怎麼努力的奮鬥。

  唐小妹的這個思維,季言之也有。

  不過他唐小妹要更有一點兒上進心的地方在於,他打算靠自己的努力買二套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則作為唐小妹的陪嫁,他就這麼一個妹妹,又是老唐同志(胖老闆)養大的,有義務給老唐同志養老,也有義務保障和他一樣沒啥上進心的唐小妹繼續沒心沒肺下去。

  季言之打開拉下來的捲簾門,背上背包揣了幾百塊錢就離開了飯館。他的目的地是隔了兩條街,專門賣香燭紙錢的民俗用品店,所以並沒有騎上他心愛的摩托車,而是純粹靠兩隻腿兒走路去。

  季言之走了沒多久,胖老闆也就是老唐同志就幽幽轉醒。老唐同志對於自己為什麼會睡在地上,那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自己還沒有吃飯。

  「……」唐小妹:「你吃了一隻烤鴨,半隻燒鵝,還沒吃飯呢。我說老唐同志,你是想真的變成豬,把家給吃垮了是不是。」

  老唐下意識摸下感覺空蕩蕩的肚子,這一摸之下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髒兮兮並且還濕漉漉的。老唐愣了一下,頓時就以完全不符合他身材的速度從濕漉漉且油光水滑的地板彈跳起來。

  「這是咋回事?」老唐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拍著胸口大喘息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唐小妹很淡定的進廚房拿了拖把出來,「能咋回事,你撞鬼了。」

  老唐:「……我今天可哪兒也沒有去啊,就去了一趟郵局。」

  唐小妹開始拖地,「哥說老爸你就是在郵局招的鬼啊。也不對…那好像不是鬼,是精怪。老爸你說說你,一大把年齡了咋就倒霉到大庭廣眾之下都能招惹精怪的地步。老爸我跟你說啊,我給你戴在手腕上的手鏈你必須時刻戴著,再說娘兒吧唧的話,我就讓哥招鬼跟你相親相愛個夠。」

  老唐同志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戴著兩條紅繩交織編織而成的手鏈,想必是侄兒臨時編織的就為了給自己驅邪。

  老唐同志眼睛濕潤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是真的不需要帶這種娘兒吧唧的手鏈啊!可這回他撞邪了,以後估計找不到借口不戴,不然他這個閨女第一個就跳出來表示不同意。

  「老爸,你趕緊去收拾,一會兒咱還要開店做生意呢!要知道因為你的關係,我們少做了一晚上的生意。」

  老唐同志如果長著鬍子的話,這會兒一定開始吹鬍子瞪眼了。不過現在也不差,老唐同志比起女人來都差不到哪兒去的胸|部,簡直稱得上起起伏伏,可見老唐同志已經被唐小妹毫不客氣的話給嘔得大喘氣了。

  「現在才7點,怎麼是一晚上的時候過去了?」

  老唐哼哼唧唧,到底還是幫閨女的忙,將地上一灘狼藉給收拾了。

  打掃完后,老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斷的用蒲扇給自己扇風。「不行了,不行了,老子不行了。閨女啊,你行行好,讓老爸吃點東西喝點啤酒行不。」

  「你先喝點白開水啊,至於能不能吃東西,我得先問問哥。」

  唐小妹也在一旁坐下,倒很輕鬆的摸出手機,給季言之打電話。結果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但是一連串盲音,還有奇怪的滋滋好像電流串過的盲音,都讓唐小妹下意識的一抖,趕緊慣了電話。

  「…今晚不賣宵夜了。」

  捲簾門半開,但是裡面裝的玻璃門卻是鎖得死死的,這是唐小妹的習慣,不開店的話,店門就不打開。就算關店離開也有後門,很方便的。

  老唐有些奇怪的看著唐小妹,發現她很緊張,不免慈父之心發作,開口問道。「小妹,怎麼回事,你咋這個臉色。」

  唐小妹抹了一把臉,發現臉蛋兒冰涼,不免嘆了一口氣。

  「都怪老爸,你說你咋就那麼不聽話,不帶哥編的手鏈就出門了呢。」

  老唐搓了搓手臂,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一股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冷風穿堂而過。老唐同志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不過鑒於唐小妹有些緊張,所以老唐很英明神武的決定不跟唐小妹抬杠,尊重唐小妹朝夕令改說今晚就不賣宵夜的話,反正他心疼侄兒,從來不讓侄兒大晚上去送外賣的。

  不過……「阿言這臭小子掉沒井蓋的下水道口了還是咋的,都出去那麼久了,咋還不回來呢。」

  唐小妹摸了摸手腕上戴著的佛珠紅線繩手鏈,覺得一下子有了勇氣。她拿著手機,準備不打電話而是發語音簡訊問季言之,老唐同志能吃點東西不。

  【我記得冰箱里有麵包,你讓舅舅自己切上兩片做個雞蛋三明治,配白開水吃就成,舅舅剛剛驅了邪,暫時不能沾染葷腥。】

  【收到。我會監督好他的。】

  唐小妹收了手機,恰好看到老唐同志輕手輕腳的起身,唐小妹不用腦子想,就知道老唐這樣子,是準備偷偷摸摸的溜到廚房偷東西吃,當即就雙手叉腰,橫眉倒豎的吼道。

  「老爸,你幹嘛!」

  胖胖的老唐同志被那大嗓門一驚,頓時連打了好幾個擺子。

  「我幹嘛,我能幹嘛。」老唐哼唧的道:「我快餓死了,不允許我自救找東西吃啊!」

  「哥剛才給我回信息了,說你暫時不能沾葷腥。」唐小妹拿著手機搖了搖:「老爸你要聽話,我管你也是為了你好。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爸,你要是出了啥事,我和哥怎麼辦?」

  老唐鬱悶了:「啥叫只有我這麼一個爸,唐小妹你還想有幾個爸?」

  唐小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語誤,頓時訕然一笑,推著老唐同志就進了廚房。雖然語誤,但是原則是要堅持的,季言之這位『神叨叨』的哥既然說暫時不要讓老唐同志沾染葷腥,那麼季言之沒在的時候,她就要好好的監督,務必讓老唐同志除了蛋|蛋以外什麼肉都不能沾。

  不提唐小妹怎麼和老唐同志鬥智斗勇。只說出門賣一次性|消耗用品的季言之好了。

  季言之背著背包一出門,就覺得今天的天氣很不對勁,首先天太暗了,即便四月份的天氣總是陰沉不定,但也不至於這般暗沉沉沒有一絲光亮,那種風雨欲來的沉重感,就好像迎來了世界末日。

  季言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打消了這個不靠譜的念頭。

  周遭行走的行人神色匆匆,好像就只有他那麼閑似的,研究天色到底是自然原因還是非自然原因形成的,也太嘰霸閑了。說白了作為十項全能,連針灸抓鬼驅邪都會的外賣小哥,管它天色是自然還是非自然,都影響不了他。

  季言之快步的走著,大概走了十來分鐘左右,季言之便穿過兩條街到了喪葬一條龍街,專賣民俗用品的香燭紙錢店。運氣就那麼好,季言之剛走進店裡,一道閃電就落到了香燭紙錢店對面賣棺材店的門口。

  季言之:「……」

  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種想和這方位面世界的小天道好好談談心的想法。

  這樣搞,他會以為自己靈異天氣的製造機哦!

  季言之繞過堆積了高高低低用紙紮成了房子,以及用棉線串起來的金元寶銀元寶,走到了正在用小刻刀在製作黃紙的老闆面前。

  老闆長得很瘦小,模樣很醜,背躬著有些微坨。他的眼睛看人時,眼白有些往外翻,看著就很嚇人。

  季言之卻不覺得可怕,因為老闆之所以這樣,只是得了白內障的關係。

  「來一打符紙,半斤硃砂,還有紅墨繩給我來一百條。」

  老闆停止製作黃紙的動作。

  「又用完了?」

  老闆聲音透著乾澀沙啞,不過有一分熟稔,顯然是很熟悉季言之這個人。

  可不是嘛,作為經常來光顧的老顧客,老闆不熟悉那才奇了怪了。

  季言之點頭,算是回答了老闆的疑問:「最近常往火葬場村跑,『教學工具』用得可不是快嗎。」

  老闆搖搖頭,再次開口之時聲音中還透著一絲笑意:「居住在那兒的妖魔鬼怪居然也學會了與時共進,算是習慣你這本職跑外賣的小哥了。」

  「也不算辛苦,基本上跑一趟火葬場村就有一次意外的收穫。」

  像什麼狐嫁女,蟒蛇把自己放在鍋里燉著洗澡的奇葩事,季言之是去一次火葬場村就見到一回,像上次他進村送外賣,就碰到了一位新入住叫阿美的吊死鬼,居然為了追尋一頭飄逸捲髮,而把自己吊在了村口,

  季言之當然見了,直接就是一個帶閃電的符紙,給她炸了一個爆炸頭,外加孜然烤四根豬蹄,算是免費滿足把自己腦子忘到火葬場冰庫里的阿美同志想要一頭飄逸捲髮的心愿。

  季言之經常這樣子樂意助鬼,可不是很損耗『降妖伏魔裝備』嗎。好在這方位面世界除了各種缺智的妖魔鬼怪外,還有特殊民間手藝人在。有了他們,季言之也不需要自己動手製作『降妖伏魔裝備』了,畢竟他這世的手有些重,就怕做出太多精良,讓妖魔鬼怪們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就消弭於世間。

  「都要基本的黃紙?」

  季言之點頭:「就要這個,麻煩你了老白。」

  白老頭翻了翻白內障眼,便開始準備季言之要的東西,「今天出事了吧,不然你可不會這個點出門來找買東西。」

  「老白你真是這個,」季言之比了一下大拇指,然後繼續說道:「我舅舅今天撞邪了。也怪我,沒想到國家部門都有精怪敢明目張胆的出現。」

  「什麼精怪?」白老頭好奇的問。

  「食言而肥的故事聽說過沒?」

  白老頭愣了一下,隨即半是點頭、半是搖頭的道:「老黑跟你講的吧。怎麼?你舅舅遇到那怨氣滔天,一直想找周生轉世報仇的柳春兒了?」

  「沒有。遇到的是她某件成了精的陪嫁物件。」

  白老頭:「……柳春兒被盜墓了?」

  季言之:「老白我怎麼發覺你好像很驚奇的樣子?就好像柳春兒不該被盜墓是的。」

  「的確不該。要知道那柳春兒的墓地之上如今是一片沙漠,附近又有流沙,一般人很難找到,就算找到也是九死一生。」

  「我已經將那『晦氣』除掉了,過幾天我會給我舅舅好好的蒸一蒸,到時你記得來幫忙啊!」

  老白頭:「……五百塊。」

  「喲西,我以為你會要六百塊呢,沒想到…」

  季言之誇張的『哦呵』一聲,露了假惺惺的感動。白老頭卻是哼了一聲,很認真的提醒:「我說這次你買的東西,五百塊錢。沒說幫你舅舅『洗澡』的事。」

  季言之:「……」

  季言之乖乖的從衣服兜里摸出五百塊錢,有氣無力的道:「你可真是算到我揣了多少錢是吧。我好不容易存的私房錢啊!」

  白老頭沒有理會季言之的『鬼哭狼嚎』,他把錢收好,就示意季言之趕緊滾。季言之將一百條紅墨繩、一打黃符紙、半斤硃砂都裝進了好像寶庫一樣兒的背包里,果斷的滾了。

  而就那麼巧,他剛走出門,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劈到了對門賣棺材的門口地面上。

  季言之:「……」

  賣棺材的老闆趕緊鬼鬼祟祟的從店裡溜出來,一瞧發現季言之以極度無語的目光瞅著已經被閃電『砸』了一個淺坑的店門口地面,他也是無語了。

  「……」賣棺材的老闆挽衣袖,果斷罵娘:「格老子的賊老天,你一天到晚的劈劈劈,劈個球啊劈。」

  話語未落,一道如水桶粗的閃電直直的劈下,當即就把賣棺材的老闆劈了個正著。

  季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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