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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俠客廬山真麵目

  第二日便是四月了,伊諾早起笑著在窗前摸著雨後天晴蟬翼紗,藍盈盈一片像是透亮的水。伊諾輕笑著看瑟兒在廊下逗著那隻綠毛幺鳳,潤雨在院子裏的六角攢尖涼亭裏給花澆水,半蹲著,儀態優美的舉著伊諾最喜愛的薄錫小水壺。


  紫靈帶了修竹坐在廊下,遙遙的看見伊諾,感慨道:“不知道二哥哥現在的傷心好些了沒有?”


  伊諾心下納悶,疑惑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紫靈笑著自六棱石子路提裙走來,輕巧的彎月髻,簪了那支最愛的鎏金掐絲點翠轉珠海棠,感歎道:“昨晚上很晚了,新月姐姐從蜀地傳來書信給紫潔姐姐,書中提到董伯伯病重,新月姐姐拜托二哥哥為她尋一隻千年人參。”


  伊諾“哦”了一聲:“昨晚睡得早,竟然不知道。”停了一停又說道,“千年人參不算什麽,新月姐姐的父親不會有事,清羽表哥也該寬心才是。”


  “確實如此,二哥哥已經連夜派人從外麵尋了來,一早就已經派人送去了。紫潔姐姐和二哥哥也都修書讓人帶去了。”


  “是嗎?好快,我竟然都不知道。”伊諾回身喊來正在添香的琴兒溫顏道:“去二少爺那裏看一看,問問安好。”


  琴兒剛答應著要去,外麵玲瓏已經笑吟吟的進來了:“表小姐,我們少爺遣我來回稟,今日要去錦鄉侯府,想再尋幾丸延年神驗萬金丹,今日就不來陪表小姐下棋了。因為是救命的事情,趕時間,就沒能來親自和表小姐說,讓我來代為告罪。”說完便侍立著等著伊諾說話。


  “沒關係,自然是救命的是救命的事情要緊,又勞玲瓏姑娘辛苦一趟。”


  看著玲瓏窈窕而去的曼妙背影,伊諾輕輕搖頭,歎道:“依清羽的性子,必是沒派她來說這話,自己巴巴的來告訴我清羽去給新月尋延年神驗萬金丹,難道以為我會因此惱了他嗎?當真是小看了我。”


  卻說清羽很早便去了錦鄉侯府,從李誌盛處尋來了他珍藏的兩丸萬金丹,從錦鄉侯府急急的出來,隻見一道白影騎馬閃過,清羽立刻認出,正是那日在逸雅齋打抱不平的白衣少俠。


  兩次擦肩而過的他,清羽這次絕不會讓遺憾再一次重演,隨即將丸藥交給身後跟來的小廝鋤菱,自己拍馬追去,鋤菱見狀,又將盛著丸藥的小錦盒交給身後的梅達,自己也拍馬而去了,梅遠、李青、李亮也很快追去,隻是梅達將丸藥送回梅府。


  清羽順著白衣少俠騎馬而去的方向,一直向前追去,很快主仆幾人便不自覺地走出了繁華的鬧市,前方,白衣少俠早已“黃鶴一去不複返”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鋤菱骨碌著兩個大眼睛,撓著腦袋拉住清羽的千裏堆雪道:“二少爺,咱們是繼續往前走呢?還是回去呢?再往前去就是郊外了!”


  清羽跌足歎道:“又錯過了,難不成我清羽便這般運氣?”勒住馬又想了想,“去郊外才好呢!成日在家裏不是假山就是花園,今日找不到白衣少俠,我隻得好好地賞一賞郊外的春色來補償!”說罷便甩開馬鞭,馬兒揚塵而去。鋤菱和其餘三個家人立時也騎上馬,隨著清羽一溜煙揚塵而去。


  郊外的景色,自是和梅府裏的不同,一路上盡是吐綠的白楊,如站的筆直的侍衛,地上的毛茸茸的草兒,被馬蹄踩得歪歪倒倒。


  鋤菱在後麵一直喊著:“二少爺慢點,不常騎馬,也該慢些!”


  清羽騎馬回頭打趣道:“以前是誰說的,說我的騎馬功夫比袁公子還要好?怎麽我現在自己騎馬才騎一會子,便在那裏嚼舌頭,還怕我跌跤了不成?”


  鋤菱騎馬緊跟其後,戰戰兢兢的說道:“不是奴才擔心二少爺,而是……”梅遠見他囁嚅著說不出來,便替他開口道:“鋤菱這是擔心自己騎術不好,跌跤了呢!”其餘幾個人皆是笑了。


  清羽聽見眾人都在笑話鋤菱,便勒馬一下子停住,對梅遠他們道:“鋤菱倒是不常騎馬,也難怪,你們也不要笑話他。你們都是常跟著出門的,自然是騎術精湛;他算是我貼身的書童,騎術上難免生疏。”


  鋤菱見清羽護著他,瞪了一眼梅遠悄悄嘀咕道:“就是。”清羽擺擺手示意鋤菱也不要說話了。


  正在大家停馬慢慢走的時候,清羽見前麵是一片廣闊的湖麵,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碧綠的湖邊俏麗的低垂著一排婀娜的柳樹,直像一排娉婷的長發美女,便看住了。


  眾人隨著清羽的目光看去,隻見湖邊的柳樹下站著一個白衣少年,身材與清羽有幾分相仿,因是背對著眾人,也看不清長相,清羽一眼瞥見他的腰間也別著一管笛子,心下大喜,遂下馬而去,鋤菱緊緊跟隨,清羽對著後麵幾個人擺擺手,幾個人便停下腳步,鋤菱在清羽快要走到那個人時也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少爺的性子。


  清羽緩步走過去,前麵那人聽見有動靜便也轉過身來,清羽見那人長相俊美,一雙炯炯有神眼睛,是個難得的美男子,正是最近一直苦苦尋覓的白衣少俠!


  那人也見到了清羽,也是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笑看著清羽。


  清羽首先拱手,喜悅溢於言表,坦然問道:“這位仁兄,小弟苦苦尋覓你多日了!”


  那白衣少俠聽清羽說話彬彬有意,且說尋覓自己,有點摸不著頭腦,便也抱拳拱手道:“哦?不知道仁兄怎麽稱呼?為何要尋覓在下?”


  清羽聽他聲如洪鍾,卻又不失溫婉,更是欣喜,含笑回應:“小弟在逸雅齋有幸一睹少俠風采。”


  “原來是這樣,哈哈!幸會,幸會!”


  “小弟姓梅,叫小弟清羽即可。請教仁兄的大名。”清羽率先報出家門。


  那人點點頭,含笑抱拳說:“小弟姓葉,叫小弟明琪即可。”


  兩人又敘了年庚,原來這個葉明琪比清羽還要年長三歲,兩個人聊了一會子便熱絡起來,清羽便直以哥哥相稱,葉明琪直以弟弟相稱。


  清羽兩個人在湖邊找了一個幹淨的石頭,坐下來閑聊,此時春光正好,濕潤的風綿綿吹在清羽的臉上,讓清羽情緒更加高漲,清羽望著葉明琪腰間的笛子,問道:“哥哥腰間掛著此物,想必是精通的。”


  葉明琪早就看到了清羽的腰上也別著一管翠笛,聽他如此問,便知道清羽的笛子也不是裝點之物,眼睛裏閃放著溢彩,興奮道:“看來清羽弟也是深愛此物的。”


  葉明琪邊說著邊拿出自己腰間的笛子撫摸著道:“這管笛子跟了我很多年了,自從家父離世後便一直在我這裏保管。”說完眼眸裏顯出一種悲傷的神色。


  清羽趕忙安慰道:“不想讓哥哥想起了傷心事,是小弟失言。”


  葉明琪旋即回複神色,擺擺手道:“無妨,我自小在江南長大,父母均離世後便帶著妹妹四處遊曆,今年春天才到的這裏。便想著在這京城享受一個春天再離開。”


  清羽聽說葉明琪是四處遊曆的,更加羨慕,讚歎說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哥哥以後也帶著我一起去遊曆才是。我這個被牢籠束縛住的人,倒是沒有一天不在家丁丫鬟的包圍之下的。”


  葉明琪無奈一笑,拍著清羽的肩膀喟然道:“然四五年前我也是你這樣的境遇,隻是家中突然父母離世,我便過起了自己想要的日子,我現在是想要回到以前父母天倫的日子而不能得,雖是自由自在,無所拘束,到底是有時候難免孤單寂寞。”


  清羽見葉明琪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便也無所顧忌的暢所欲言:“我自小在深宅大院長大,紅牆綠瓦確實是富麗堂皇,但是也讓我失去了在外麵自由行走的機會,每日出門,必是一群人跟隨。”說罷努努嘴示意葉明琪看看那幾個人。


  葉明琪輕輕一笑,說道:“隻要心內自在,便是什麽也擋不住的。就譬如這風,自由自在,來回穿梭,無論是高牆還是大山,總能繞過去。凡事不可硬來,要懂得迂回之道,譬如這身後跟隨的家人,你若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們便也就隻是空氣。”清羽深深佩服,想起與董新月少小相識,今朝分離兩地,恩師病重,也不能床前盡孝,悲苦之心便不自覺地開通了許多。


  葉明琪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衝著清羽笑笑,然後將笛子熟練地放到唇邊。清羽知道他是要吹奏,便坐在那裏細細傾聽。


  隻聽見圓潤清亮的音節自笛中緩緩飄出,先是一陣婉轉悠揚,如五月靜謐的夜晚,那清麗的笛音似是要將人酥倒,清羽深深陶醉在其中。


  忽然間,一聲高亢的笛音打破了夜晚的靜謐,隨即似是有淩亂的飛鳥的翅膀擦過靜謐的夜空,嘈嘈切切的飛鳥成群驚醒沉睡的天空。


  清羽的心陡然一驚,向來笛聲表達人心,此刻吹笛人的心定然也是震驚澎湃。如山之巔的狂風,呼呼作響;如海之角的巨浪,風起雲湧。


  清羽繼續聽,嘈雜的夜晚漸漸歸於平靜,飛鳥歸巢,風清月明,靜逸中似乎比以前還多了一份漫天遨遊的自由奔放之情,徐徐浸潤人心。


  笛聲漸漸收尾,清羽的心也被那種灑脫飄逸的情懷所感染,他注視著葉明琪一曲終了後仍在起起伏伏的前胸,暗自佩服他笛聲的魅力。


  葉明琪緩和了一下情緒,見清羽仍然在回味自己的笛聲,拱拱手道:“哥哥獻醜了!”


  清羽緩過神來,霍的站起來抓住葉明琪的手激動說道:“哥哥的笛聲真是世上少有的高妙,清羽佩服的五體投地。”


  葉明琪臉被清羽這高調的一讚歎,臉竟然倏然間紅了,倒與剛才的灑脫飄逸情懷有些格格不入,清羽暗想此瀟灑飄逸的高手竟也有如此之態,不禁更加敬慕此真性情之人,拉著葉明琪的手又坐在石頭上聊了好久的吹笛子的心得,相談甚歡。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葉明琪與清羽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舊友一般,海闊天空,無話不談,從經史子集,到琴棋書畫,再到人生經曆。喜怒哀樂。


  不覺間,一輪春日已經從東到西,鋤菱聽著自己咕嚕咕嚕早就開始叫的肚子,想想眾人都是連午飯都沒吃,現在已經快要到晚飯時間了,清羽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得磨磨蹭蹭的蹭到清羽身邊,哈著腰撓著腦袋對清羽道:“二少爺,出來好幾個時辰了,咱們是不是該往回走了,太晚了,老夫人該擔心了,奴才們又要挨罵了。”鋤菱說完便覷著清羽的神色低下了頭,生怕清羽會責怪自己。


  清羽正在興頭上,聽見鋤菱如此說,正要開口,便有葉明琪搶先說道:“清羽弟弟是該回去了,我們可以改日再相會。”


  清羽瞪了一眼鋤菱,鋤菱低下頭裝作沒看見,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到處亂轉。


  清羽挽著葉明琪的手仍舊不舍,抬頭看看已經西斜的太陽,拉著葉明琪的手真切說道:“哥哥是我這輩子結交的第一個俠士,日後定要帶著我去遊曆,我自小便羨慕哥哥這樣的俠士。”


  葉明琪擺擺手,笑的有些肚子痛:“哪裏是什麽俠士?那都是書裏的,哥哥不過是多走了幾步路,日後還是有機會見到的。”


  清羽低頭不語了一陣,隨即拉著葉明琪的手懇切道:“今日遇見哥哥是清羽三生有幸,清羽鬥膽請求哥哥,清羽願意與哥哥結為異姓兄弟,今生今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葉明琪不料想清羽如此說,果然是人生的一個知己,未加思索,當即同意。


  清羽溫潤如玉的臉上頓時光芒異常,順手拉下身上帶著的玉佩遞給葉明琪道:“俗語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今日我與哥哥結為異姓兄弟,贈此玉佩以表心意。”


  葉明琪思索了一下,欣然接受,珍重的置於內懷。


  然後,兩個人正衣冠、理服飾,莊重的跪在湖邊的一片綠茸茸的草地上,對著遠處連綿的群山,一起磕了三個頭,便算是正式結拜了。


  葉明琪仰天大笑:“想不到今日結交到如此異姓兄弟!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清羽見葉明琪仰天大笑,亦是瘋狂的在湖邊開心喊叫:“葉明琪與梅清羽,一輩子的兄弟!”


  鋤菱在邊上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少爺,餘下的幾個家人卻是感到深不理解,疑惑的直搔頭。直到鋤菱再三催促,清羽才戀戀不舍得上馬,揮手對葉明琪道:“哥哥再見,改日一定來我家做客。”


  葉明琪慨然點頭:“一定,等我這幾天安頓下來,一定去府上拜訪。我現在暫住的地址你也知道,要是不嫌棄,也可以來哥哥這裏坐坐。”清羽點頭答應。隨後,帶著鋤菱和幾個家人飛馬而歸。


  剛到梅家的大門口,便有小廝飛報裏麵,二管家尹興親自接了出來,伺候著清羽下馬,抱怨道:“二少爺今日怎麽這麽晚回來,裏麵老夫人已經等著急了,就差派人出去找了。二少爺趕緊進去吧!”


  清羽急急地道:“無妨,我即刻進去見老祖宗。”說著便令鋤菱把馬牽走,自己徑直的往內堂走去。


  清羽穿廳繞院,很快便走到老夫人的門口,小丫頭秋雁一打簾子,芸兒便愉快的向老夫人道:“二少爺回來了!”


  老夫人一見清羽便喜得眉開眼笑,口中直叫清羽過來,見清羽仍是出門的一身打扮,風塵仆仆的樣子,心疼說道:“去了這一日,也該餓了吧?看這一身的土。”


  清羽給老夫人請安後便說自己餓了,老夫人忙不迭的吩咐丫鬟拿來各色的點心,看著清羽狼吞哭咽的樣子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今日才出去一天便餓成這樣?跟著你的人都是吃閑飯的嗎?不知道催促著少爺趕緊回家嗎?”


  清羽知道老夫人這是要責怪底下的人,忙咽下口中的點心,笑著對老夫人道:“老祖宗不要動氣,孫兒這不是回來了嗎?今日出去回來的晚了,是因為孫兒遇見了一件特別高興的事情,忘記了吃飯。”


  老夫人無奈的笑笑:“還是那小時候的淘氣脾氣,一出去就像脫了韁的野馬。”


  清羽見老夫人又換上了慈愛的神色,便喝了一口茶水,將今日怎麽遇見葉明琪,怎麽聽他吹笛子,最後連怎麽結拜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老夫人本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聽了這話,雖是覺得有些離譜,到底也沒有深加責怪,隻說道:“若是真正的益友,也倒罷了!若是結交一個浪蕩的江湖騙子,這可如何是好?”


  清羽自信滿滿說道:“老祖宗您請放心,相信孫兒的眼光,準沒錯,改日帶來給老祖宗見見,老祖宗也會喜歡我這個義兄的。”


  老夫人隻是微微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但願。”見清羽吃了一些點心墊補了,就吩咐道:“回去吧!好好地休息與梳洗一下,很快便是晚飯時間了,你就不要過來了,累了一天了,回頭吩咐廚房多做點你愛吃的,送去你那裏。吃完了就好好休息吧!”清羽高興而去。


  卻說這清羽從老夫人那裏出去後,卻並不急於回去自己的芙蓉館,而是轉路去了中清別院。


  已是暮色降臨,黑夜漸籠,已經有婆子們正在中清別院的門外點燈籠,清羽信步走進去,隻見裏麵已經燈火通明,正房高大的房間隱約傳來陣陣笑聲,旁邊伊諾的西廂房和紫靈的東廂房裏麵也是燈光明亮了。


  清羽順著六棱石子路穿過涼亭走進伊諾的屋子,還未掀簾子就聽見裏麵琴兒和瑟兒說笑,清羽自己進去,倒唬了正要出去的瑟兒一跳,笑著對清羽說:“二少爺走路也沒個聲音,剛從外麵回來嗎?”


  琴兒忙忙的讓座,並去裏間去請伊諾,伊諾因為今早沒見到清羽,擔心了一天怕他傷心與著急,在家裏一直忐忑難安,在裏間已經聽見清羽來了,便款款走出來,見清羽喜色滿麵,便放了心,含笑對清羽打趣說:“我隻當有人會再也不來我這裏了!以為直接去了蜀地了!”


  清羽見伊諾說的調皮,也有些含酸拈醋的意味,便也笑著打趣道:“怎麽不來了?便是死了,魂也要每日來的。”


  伊諾見清羽說的有些不著邊際,便轉過臉來往裏麵走去,清羽一下子就跟上去,陪笑道:“再不說這死呀活呀的話了。”


  伊諾隨即抿嘴一笑,和清羽一起在裏間坐下,琴兒給兩人都拿來茶,和瑟兒一起退了出去,留下清羽和伊諾在那裏聊天,清羽便將今日的事情向伊諾敘述了一遍。


  伊諾咯咯直笑,拿著帕子捂著嘴道:“我還不知道,清羽表哥竟是這樣一個敬慕俠士之人!不過那個葉大俠果然如你所言的話,當真是一個奇才與俠士,不光瀟灑飄逸,還是博學廣聞的。可把你給比下去了!”


  清羽見伊諾高興,正想再說些別的有趣的事,卻見琴兒進來笑著說道:“二少爺,你家的玲瓏姑娘來了!”


  玲瓏款款走進來,給伊諾問了好,便含笑對清羽說:“二爺回家了也不說一聲,直到剛才廚子送來晚飯,我們才知道二少爺已經回家了,這不晚飯已經上桌了,就等著二少爺去吃了。您昨晚給董小姐找人參便費了精神,今早又去找仙丹,不說老夫人心疼,我們看著也心疼不是?”隨後又悄悄看了一眼伊諾,想了一下低頭道:“表小姐,我們少爺明日再陪您,行嗎?”


  伊諾神色如常的看著玲瓏這個巧言的女子,說出的話倒像是自己故意招著清羽在這裏,難道天下就隻有你玲瓏一個人心疼清羽嗎?伊諾心內輕輕冷笑了一下,麵上和婉道:“快去吧!又勞累玲瓏姑娘來跑一趟。”說著讓瑟兒給玲瓏泡茶。


  玲瓏笑著對伊諾說:“謝謝表小姐,我就不打擾了!”旋即便拉著清羽一起回了芙蓉館,伊諾自去老夫人房裏吃飯不提。


  晚飯後伊諾和紫靈一起回去,紫潔飯後陪著老夫人說些萬繡會的閑話,便不和兩人一起回去。


  姐妹兩人手挽手,身後丫鬟跟著一堆,紫靈嬌笑著對伊諾說:“伊諾姐姐,聽修竹說二哥哥今日在外麵結識了一位俠士,二哥哥今日去了你那裏,有沒有說這件事情呢!”


  伊諾便將清羽之言又原原本本的都說給了紫靈聽,誰知紫靈素日同清羽是一個性子,聽了更是欣喜異常,巴不得立時就去芙蓉館讓清羽帶她也去見見葉大俠。


  伊諾好奇的聽她朗朗談道:“我要是個男兒身,必定是要出去裏一番事業的,我生性最佩服那些有見識的、廣見聞的俠士,下輩子一定托生個男兒身,也成為那樣的人!”


  伊諾笑著捏著她的鼻子笑道:“你這個平日的解語花,原來是這樣的心腸,倒叫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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