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豪門怨:歡期難酬> 【小劇場】費子霖(4)努力

【小劇場】費子霖(4)努力

  李昂是個活得很小心的人,但他見我的呆瓜時,隻會帶兩個她發現不了的人。


  六哥派人去辦這件事,我不知怎麽,有點不安。


  我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從小就明白,人和動物都有一種天然的本能。隻是有的人敏感,有的人粗神經一些。


  那種難以形容的不自在,正是這種本能。


  我殺過很多人,也屢次命懸一線,沒有死,有時靠的就是這種本能。


  一定有哪裏搞錯了。


  六哥走前,我問:“你派了誰去殺李昂?”


  “於佩手下的。”六哥說:“槍法最準,放心,我叮嚀過,傷了弟妹就要她的命。”


  呆瓜回來時,脖頸上帶著個滲血的牙印。


  她不會說謊,講的話都比較有信服力。


  以子彈的速度和當時的距離來算,如果是先開槍,李昂後彎腰,或者同時進行,他都不可能毫發無損。


  所以,他是先彎腰?

  我終於確定於佩已經反骨,心裏卻有些糾結。


  我爸爸向來疼惜手下,不是那種惺惺作態,而是發自內心的疼惜,這也是所有人都尊重他的重要因素。


  我也在盡力去學習他這一點,即便他們起初並不服我,也隻認為他們隻是不信任。


  而於佩是與我走得最近的隨侍,最好的朋友,我對她從不虧待,無論是錢,是錯,也盡量包容,甚至動過想要娶她的念頭。


  因為我很清楚,我對她有所虧欠,她的家人終生為費家效力,她對我有意,我卻從不曾回應,哪怕是一句拒絕,就是不想她反骨。


  我在很久之後,依然很堅定地認為那天一定還有我不清楚的細節。因為那隻呆瓜回來後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常常回避我的目光。


  不由讓我去揣測,桌下的那幾分鍾,究竟發生了什麽?

  僅僅是一個代表囂張的牙印,還是吻?


  或是那天現場還有其他難以查證的事,而呆瓜清楚,卻選擇了沉默?


  我不爽,非常地不爽。無論為了什麽,狗一樣地啃我老婆的脖子……


  我對李昂再也無法欣賞了,恨不得剁了他。


  但我懶得問她,反正她那種進水的腦子永遠都不清楚我在想什麽,我也不需要深刻地了解她。


  總之我爸爸說得對,這種女人放在家裏還真是省心,我甚至不用跟她交流。


  我進一步地查證第二個事件,發現目標的確是我的呆瓜,兩方是同一夥人,自相殘殺。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呆瓜聽話地跟李昂保持了距離。


  李昂依然隔三差五地挑釁我,弄得我的幾位哥哥越來越憤怒。然而我始終覺得他這些損人不利己的做法都是掩護,他想要我的呆瓜。


  我漸漸懶得去想他看上了她哪一點,就像我不理解一隻呆瓜為什麽會有fans,也許李昂骨子裏也是隻呆瓜。


  繁盛那裏有一批不錯的買主,我準備跟他合作。


  他妹妹來接頭,我們遇到了埋伏。


  繁景並不知道這是我們自導自演,為了把於佩抓一個現行。


  她帶的人不多,卻主動地參戰,導致另一方兄弟以為是來了李昂的人,最後假戲真做,差點不能收場。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繁景,對她的印象一直不壞。她是個做事很利落的女人,不像呆瓜那樣拖泥帶水,溝通也比較容易。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是繁盛的妹妹,這是最重要的。


  終於要處理於佩,這樣邀功的事,我當然要把呆瓜弄過來。她會開心的,我擔保。


  可惜繁景講話有點討人嫌,我沒想讓呆瓜知道她的泰迪熊是這麽來的,果然呆鳥很不開心,但這種不開心隻維持了一分鍾。


  或許是因為於佩的反骨,繁景的不尊重。這點我開始覺得呆瓜跟著我也蠻可憐,她是關心我的,我看得出。


  不過這種感動我並沒有維持多久,在我醒來發現她正趴在我床邊,睡得像豬一樣,那張餅子臉深埋在床鋪裏,身體和脖子彎曲成一個讓人很想後入的角度。


  這個女人很沉,因為她肥。我也不清楚自己怎麽做到帶傷把她扛進車裏,但她沒醒可真是個奇跡。


  我的傷口果然裂了,但她完全不以為然。


  到現在為止,我終於可以很大方地說我很了解這個女人。


  她又呆又蠢,又膽小又粗心。


  她口口聲聲說她喜歡我,但我傷口裂了她也不關心我。


  除了上了床,平時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而且她今天完全沒有開心,完全沒有理解我處理於佩有多為難。


  總之……


  她又找茬吵架了。


  我懶得再哄她,覺得她不識時務。我也不知造了什麽孽,想不通我的女人為什麽跟我以為的差距那麽大。


  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她於佩至少不會反骨了。


  後來呆瓜把自己關到了浴室裏,我犯賤去敲門,她紅著眼睛開門,一副被我欺負得很慘的樣子。


  我覺得好累,想不起我爸爸怎麽對待她,她明明比我年長,我卻要把她當小孩子對待。她還沒給我生出孩子呢。


  後來呆瓜回來了,偷偷躺到我旁邊。


  我想她接下來該抱我了吧?然後就不再鬧了。


  但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回音。


  想想我還是不必犯賤了。


  半夜裏,我又醒來,開燈時,看到她縮成一團,背對著我。那種受傷的樣子,惹人生氣。


  而且她這樣也睡得這麽死。


  我真是煩透了。


  覺得想要休假帶她去玩完全是個錯誤。


  下樓時被呆瓜發現了,她還不算完全沒救。


  我決定要跟她說清楚,以後盡量避免這種無端的爭吵。


  最後呆瓜妥協了,孺子可教。


  我倆又躺回床上,她就像往常一樣抱著我,吻我的臉。軟綿綿的身子貼在懷裏,樣子有點可愛。


  後來她又先睡了。


  我依然睡不著。


  消氣之後,再想起她跟我講過的那些話,又想起我爸爸講過的那些話。不知道是我任性,還是她太敏感。


  我已經在努力地對她好了,可她不這麽想,真鬱悶。


  還是我先醒,她是頭懶豬。


  我決定給我六哥打個電話,問問他女人喜歡什麽。


  六哥說:“對啊,今天七夕。”


  “嗯。”


  “我去年給我老婆送了一捧玫瑰,被她罵了。”他說:“她說給她一箱子錢更好些。”


  “……”


  有點不可取。


  “所以你看著辦吧。”他無奈地說:“我已經備了一箱金條。”


  “雯雯她……”我說:“有點愛浪漫。”


  “還有什麽比給錢更浪漫的?”六哥說:“況且男人沒必要那麽浪漫,會沒有男人味的。”


  六哥是過來人,家庭和睦,和六嫂感情一直很好。


  我有理由汲取成功者的意見,錢至少不會送錯。


  那天我用一箱鈔票換了一條領帶,真是要崩潰了。


  我不喜歡打領帶,因為沒有場合。對我來講領結比領帶漂亮得多,重點是我不止一次地用行動表明,我不要戴領帶,不需要她來改變我。


  我想象的氣氛應該是她很開心,會很高興地跟我笑,找我聊天,雖然我可能不會說什麽。


  從小大家就告訴我,男人要少講話,囉嗦是女人的權利。我也深以為然,話一多就難免授人以柄,就像呆瓜那麽囉嗦,有心人早就把她心裏想什麽摸透徹。


  可她可以跟我說呀。


  我又沒有攔著她。


  那天的實際情況是呆瓜始終不高興,收到我的禮物之後更顯鬱悶。我甚至能看出她在努力維持著強顏歡笑,然而她那種演技,分分鍾就被看穿。就連ML,都像是在應付我。


  後來的事更證明呆瓜在故意跟我對著幹,休假是早就說好的事,結果她告訴我我要陪她去盛華延家裏。


  我記得我爸爸講過,那家人對她不怎麽樣,應該是對養女不親。但她沒有跟我爸爸講過,本著不想她回憶起不好的事的心思,我爸爸也就沒問過。


  我也懶得問這些,但我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我去。既然不好為什麽要搭理?我又為什麽要主動上門?


  我們跟他們家的關係隻是結婚時盛華延自己代表家裏來過,我爸爸的葬禮也是他出席。我的家人對此一直不滿,認為無論年齡還是地位,都應該是盛華延的爺爺來與我爸爸交往,即使身體不適,也應該是盛華延的父親。


  雖然呆瓜對我解釋過這件事,盛華延的父親在家基本沒有發言權,他爺爺身體不好。


  但我根本不接受這個,寧可相信她是太不受寵了,以至於那家人完全不尊重費家。


  拋開這些,她跟盛華延之間還有一段過去,我去多麽尷尬?


  我爸爸在世時,有事他會讓我拜訪他們家,但他不在世了,我的身份與盛老先生相等,我不必去做小輩。


  按道理,她既然嫁到我家,也不必再去過問那種娘家。


  但她既然要自己去,我也不想阻攔。


  彼時我還不清楚,我這個決定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大約會去的。


  至少我去了,可以無聲地告訴他們,我是費家的管事,她是我的太太,哪怕我們關起門來經常吵架,至少外人不會有恃無恐地對待她。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