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誰先愛上誰妥協
他沒吭聲,躺在枕頭上,伸過手臂來摟我的腰。
答案很明顯。
“複婚之前不ML,行麽?”我覺得暴躁,“我會忍不住討厭你。”
“抱歉。”他跟著坐起了身,從身後環住了我的腰,低聲說:“我隻是很想你能回來住。”
“法律上我已經嫁人了。”
“我隻承認宗教婚姻。”他的下顎靠在我肩頭,握住了我的手,“法律沒意義。”
“我明天就跟他到教堂去辦。”
“他答應再說。”
很快,我就知道了費子霖這句話的意思。
這件事過去兩周,費子霖沒再把我怎麽樣,但我再累也不想到他的房子裏休息。
後來接到了冷餐會邀請,是費二少的活動,活動是白的,有很多讚助商。地盤是華盛的,值得一去。
我陪著Allen去,遇到了素清。
我在一段時間裏,把她視為我跟費子霖不能複婚的最大敵人,但很快就想通。
跟徐妍那樣推心置腹地聊過後,對素清再也沒了敵意。
覺得是個陌生人。
素清這段時間一掃從前安靜平和的形象,大概是從藝術家轉成了藝人,製造緋聞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冷餐會出了點小插曲,鄭家的紈絝子弟跟素清鬧得很不愉快,那男人風評極差。Allen拽著我過去時,局麵已經不好控製。
李俊山也在,看起來的確不太健康,但臉上掛著滿滿的興趣。
我突然明白Allen為什麽把我拽到這裏看熱鬧,但不想多插嘴。
盛華延說好不來,但確實是對方欺人太甚,逼得盛華延做了護花使者。
冷餐會出現這樣的爭端,費二少也被驚動。
我正要走,忽然聽到李俊山的聲音,“虞小姐。”
我隻好過去:“李董。”
他笑著問:“跟素清的關係很熟?”
“不熟。”我解釋:“隻是同間公司。”
“我對她很欣賞。”他看向費二少,說:“但聽說她有些背景。”
“背景也不算。”費二少笑著說:“隻是我們小七的未婚妻。”
“這樣。”李俊山點頭,沉思片刻,忽然笑著招呼我:“不要站著,來坐下,陪我喝杯酒,剛剛素小姐陪我,現在她走了,我怪無趣的。”
我看向費二少,他笑著說:“那兩位慢聊。”
我隻好坐到了他對麵。
李俊山給我倒了酒,依舊笑得陰惻惻:“我記得虞小姐和我兒子很熟。”
“經常接到貴公司的投資。”我說:“所以有幸和小李董見過幾次。”
“那就都是朋友,”他端起酒杯,笑容裏透著一股危險:“我很欣賞素小姐,她很漂亮,高雅,個性也非常有趣。”
“個性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的確漂亮高雅。”
“我知道你們不熟嘛,隻是互換了丈夫。”李俊山越來越直白,“我兒子總說虞小姐心善,但也要為自己考慮,懂事一點,別太固執。”
情況很容易看懂,盛華延把素清抱走了,費二少不僅說素清是費子霖的未婚妻,借此保她,還把我丟在這裏應付李俊山。
李俊山是暗示我幫他的忙,否則給我點顏色。
真是色迷心竅,我還以為李昂已經弄死了他,沒想到還有心思找女人。
我沒有愚蠢地直接反對,含糊了幾句,喝了口酒,李俊山就放我走了。
Allen要我去更衣室找盛華延。
我過去了,他已經換好衣服,頭發仍濕著,說:“你能幫我送送她嗎?我擔心李俊山派人截她。”
我問:“費家沒有安排?”
“不好麻煩,”他看樣子還不知道費子霖跟素清之間的事,臉上全是懇求,“她混進來搞出這麽大麻煩,我也不能為這種事對費子霖去求情,那他該怎麽想你我的關係?”
我到更衣室找到素清,她看起來很疲憊,手腕有些不靈便,像是有傷。
一路送她到家門口,沒有見到跟蹤。
在路上,我先找了幾個無聊的話題,收到了她的“嗯”,然後突然問:“你要跟費小少結婚?”
她一愣。
“費二少剛說的,你們走之後,聽說婚期都訂好了,恭喜。”
“嗯。”她其實有點困了,一直在打盹,但還是禮貌地回答了我,“婚期還沒定。”
我笑著問:“他親自跟你求婚哪?他話少,我們跟他講話,他都不認真回答。”
“嗯。”
她睡著了。
下車時,她說:“謝謝。”
“不用客氣。”我說:“離李俊山遠點,他很危險。”
“我知道了。”她依舊很冷淡,“謝謝。”
我便沒再多說。
送她回去後,接到了盛華延的電話。
我報了平安,盛華延又說想當麵再跟我聊聊。
顯然是為了素清的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打著什麽主意。
見了麵,他問:“李俊山後來跟你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問我跟李昂的關係。”
“有說到阿清嗎?”
“沒有。”
“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他開始說:“阿清比較蠢,也沒有背景,所以我想讓你問問李昂,能不能說個情。”
“我現在哪有那麽大麵子?”
“我隻是希望你試試看。”盛華延說:“一個電話而已,他不答應我再另想辦法。李俊山根本防不勝防,一旦出事她這輩子都完了。”
我開始糾結,感覺他吃定我了。
盛華延又接了一句,“如果你幫不了這個小忙,那你就把證據給我,我們離婚。”
我開始鬆口,離婚了如果費子霖執意要逼我做情婦,我就沒退路了,“我找費子霖行嗎?”
“不行,我感覺費二少對她的態度不尋常。”
“你還想跟她和好?”
“至少不想讓她惹上黑幫。”
我看著他,掏出了電話,撥通了李昂的號碼,一接通,不等他說話,就說:“我是虞雯,李俊山看上了素清,能幫忙說個情嗎?”
李昂愣了半天,才說:“他找女人我為什麽要管?”
“他說讓我幫他牽線,不行的話可能要整我。”
“自己解決。”他徑直掛了電話。
我給盛華延看,“不是我不幫,我現在就算去色誘他都成不了。”
盛華延歎了口氣。
李俊山的事我沒有再多去想,因為盛華延大概還有其他辦法。他在黑道仰仗著李昂,動我的話肯定會考慮一下有沒有得罪費子霖的本事。
不過這件事令我對盛華延越發失望,覺得他人不仗義,嘴巴也不仗義。
再送懷信過去時,我對費子霖說:“冷餐會那天,素清過去了。”
“嗯。”他就這一個語氣詞。
“你二哥說她是你的未婚妻,既然是未婚妻幹嘛不光明正大地參加?”我問:“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費子霖一提這件事就底氣不足,語氣裏有點懇求:“別聊這個。”
“訂好婚期了?”
他沉默。
“我能不能說,你結婚那天我就把懷信帶走,一輩子都不讓你見他?”我說:“你會說我這樣對孩子不公平,對不對?”
“沒有。”他伸過手來,握住了我的手,很有耐心地說:“不要聊這件事。”
我聽他的,沒再聊了,站起身,說:“你好好看著懷信,我周四過來。”
他還是不放手,沉默地看著我。
“每次都說同樣的話,我也累了。”我看著他,說:“但還是那些話,我不重複了。你最好給我個明確的答案,婚期定了沒有?新娘絕對是她?對不對?”
“那是他們的意思,我還沒有同意。”
“親自求婚,你要怎樣才算同意?”
不是我想咄咄逼人,而是我不甘心,我為了懷信放棄了那麽多,我努力地讓孩子喜歡他,不是為了來當他情婦的!
費子霖依然沒說話,隻是捏著我的手腕。
我等了一會兒,他還不放,我漸漸開始心浮氣躁,努力試圖甩脫,他卻站起了身,一把把我扛了起來,就近推開了客房門。
我被他扔到床上,壓了下來,他急了,惱羞成怒,捏著我的下顎,冷冷地問:“你夠了沒有?”
“又要來強的?”
“是。”他用自己壓住了我,扯開我的衣襟,緩緩地說:“你真是無法溝通,想周四接走懷信,最好立刻聽話。”
“那你脫吧。”
他趁熱打鐵,“我要你住在這裏。”
“可以,我住在這裏,給你當情婦!”我怒道:“我沒要求了,你想怎樣都可以!你幹脆把我兒子領走,讓她替我養著!我正好也省得辛苦!”
他沒說話,側過了臉。
“你脫。”我推開他,坐起身來,自己解扣子,“總覺得有朝一日你得拿他威脅我,還真讓我料中了。”
我把自己的衣服解得七零八落,心煩得要命,扭頭瞪向他,又撲了過去,騎在他身上,使勁地扯他的襯衣,把他扯得像我一樣狼狽。
解到了皮帶,他忽然翻過身來,牢牢地把我壓得動彈不得。嘴邊是他的肩膀,我連忙啃了過去,他沒有動,隻是壓得我越來越緊。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我不恐懼也不心疼。
他漸漸不再動了,在我耳邊,喑啞著,說:“你一點都不愛我。”
還要我告訴他多少次?我早就愛得夠夠的了!
誰規定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愛一個?誰規定他回頭我就得依然愛他?誰規定的?是費子霖還是他的天主?
愛錯了人,表錯了情,還不能迷途知返?
愛情唯一的道理本來就是誰先愛誰先死,誰愛上誰妥協。我不愛他了,我可以憐憫他,但輪不到我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