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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隻對我這樣

  因為酒店信息不準外泄,所以我又卡在了這裏。


  費子霖被我嗆過之後便不再幫忙,自己回了房間,我便找到酒店高層。商量半天,答應如果這樣也找不到,我就接受賠償,放棄掙紮。


  接下來酒店開始電話詢問所有入住過的客人,一直查到半夜,也沒有下落。


  我漸漸開始後悔自己答應過這樣的條件,覺得光靠詢問一定找不到東西。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敲門,是費子霖。


  他到我旁邊坐下來,將手裏一樣東西擱到桌上,“給。”


  木質桌麵銀光閃爍,我連忙拿起來,不由失聲叫道:“你從哪裏找到的?”


  “循環水設備。”他看著我,淡淡地問:“滿意了?”


  我的戒指是新的,我也一直保護著,幾乎沒有磨損。這枚也是,完全沒有明顯瑕疵。我往手上一戴,發現正好,但心裏還是莫名得不舒服,追問道:“他們願意幫你打開設備?”


  “那麽就是我給你買了新的。”他靠到沙發背上,不置可否,“你可以選擇不要,繼續找,把整個北海道翻過來,排查地下水係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小聲說:“你別生氣。”


  “把你的無聊想法強加給我。”他有理有據,冷靜苛刻,“好像我會這麽幼稚,自以為是。”


  不想聊了,心累。


  我站起身,說:“總之謝謝你了。”


  “嗯?”他仰起臉,盯著我問:“就這樣?”


  “嗯。”


  “口頭感謝?”他冷哼,“臉皮還是這麽厚。”


  “隻能口頭感謝。”我說:“等我把這件事告訴我丈夫,看看他想怎麽感謝你。雖然是你幫了忙,也救了我,但就像你說的,我還是控製好跟異性的尺度。”


  他沉默。


  我轉身出門,走到門口時,又聽到他開口:“當初如果也是這樣的態度,今天就不會是這種局麵。”


  “是啊。”我讚同:“所以我也明白該怎麽保護我的婚姻了,人傻就幹脆點。”


  “不公平。”他冷呲,“隻對我這樣。”


  “是。”我低聲說:“隻對你這樣。”


  戒指終於回來了,安全起見,我和安藤也一起換了酒店,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大概是最近見費子霖的頻率高得離譜,我再給李昂打電話,卻又再度打不通時,又忍不住想起了費子霖。


  他那個問題問得絲毫不錯,的確隻對他這樣。


  因為那年我二十六歲,人生本有無限可能。還以為自己輸得起,還以為我的人生最慘不過如此。


  那年我蠢得無可救藥。


  可是今年我已經三十四歲,不複青春,一敗塗地,我隻有一個男人,好與不好,都不敢稍有不慎。


  自以為還算有藥可救。


  第三遍看表,發現已經淩晨兩點,我逼著自己一定要睡著,卻忽然聽到門口發出“滴”的一聲。


  是用手環開門的聲音。


  我頓時汗毛倒豎,抓起手機跑到門口,顫抖著手指拴上安全鏈。門在同一時間被推開,樓道外燈光乍亮,門外站著一個男人,臉上帶著一個叮當貓麵具。


  麵具上隻有瞳孔處有開口,露出他黑色的眼珠。


  我連忙貼到門板上,在貓眼處看到他舉起了手槍,朝著門裏瞄準。


  而他身後還有個皮卡丘麵具的男人,他從餐車裏翻出一把奇形怪狀的工具,顯然是要開我的安全鏈。


  這些年跟黑道打交道太多,我早已沒了出事找警察的概念。第一反應是抓著手機,顫抖著撥通李昂的號碼。


  然而依舊是那無人接聽的鈴聲,而借著室外的光,已經能看清那東西伸到了安全鏈和門的接口處,堅硬又鋒利的尖端插破了木門,插進了縫隙裏。


  我隻好掛了電話,翻著電話薄,撥通了徐妍的號碼。


  但不知她在做什麽,也沒有接聽。


  接口開始鬆動,槍口也在尋找位置,顯然已經發現我藏在門後,隻是因為我貼在門上,按照角度還打不死我。


  電話薄上再沒有其他人,我隻好咬咬牙,憑著不甚清楚的記憶,撥通了費子霖的號碼。


  響了很久,終於有人接聽,謝天謝地,是費子霖的聲音:“你好。”


  “費子霖。”我小聲說,“我遇到殺手了。”


  他似乎並不意外,隻淡淡地說:“我在機場。”


  我快嚇哭了,“是殺手。”


  “在哪?”


  “門外。”


  “拴上安全鏈,貼在門上,並且祈求上帝把你變瘦點。”費子霖依舊處亂不驚似得,“現在去。”


  “在撬安全鏈。”我的心髒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安全鏈接口已經被撬鬆了,“求求你。”


  “可以撐到天亮。”他悠然道:“運氣好會碰到夜間巡查。也許會開槍掃門,但別擔心,即使成功,也隻會同歸於盡。”


  我被他說得更恐懼了,“要是真的那樣呢?”


  費子霖沒說話。


  我隻好說:“算了,我……”


  “請我吃飯。”


  保命要緊,我隻好答應:“好。”


  他依然不急,“泡溫泉。”


  “好。”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正當我按耐不住想要催促時,終於說:“陪我一晚。”


  “算了。”他故意的!

  我現在要想想殺手是不是他派的了!

  “開玩笑。”費子霖忽然笑了,說:“你真走運。”


  “嗯?”


  “我又沒走。”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電話傳來掛斷音。


  門外傳出了一陣嘈雜,有人拉上了我的門。


  十分鍾後,費子霖坐在我的房間沙發上。我正給他泡茶,孟買進來了,站在門口,說:“全是啞巴。”


  我忙問:“那問不出來了嗎?”


  “試試吧。”費子霖又看向我,“你丈夫做哪行?”


  孟買大概還不知道我再婚的事,臉上顯出驚愕,但並沒有問。


  “家庭煮夫。”我說:“他很窮,也不出門,不會惹事。”


  費子霖沉吟道,“那就是你惹事。”


  “你前幾天還說你有仇家。”我說:“去查你自己那邊。”


  “會的。”他看向我,淺笑著問:“承諾還數?”


  “算。”


  “好。”他滿意地點頭,“記得下次找別人。”


  “嗯?”


  “我說過,請我吃飯,泡溫泉,然後……”他話鋒一轉:“你拒絕了。”


  “說得好像你知道我有下次。”我把茶杯放到他手邊,認真地說:“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可能是你做的。”


  “那就祈禱自己別再出事。”費子霖很坦然地說:“或者開門拿自己的命試試。”


  我隻好回避了他的目光,問:“你為什麽又沒走?”


  “想弄清上次的事。”他重新靠了回去,端著茶杯,一邊吹冷,一邊說:“不想寬容敵人。”


  我點頭,“謝謝。”


  “去吃飯吧。”他一口喝幹了那杯熱茶,喉嚨似乎被燙難受了,但還是裝得挺漂亮,站起了身,小聲說:“餓了。”


  半夜三點,餐廳裏隻有夜宵。


  我吃烏冬麵,他吃他的意大利麵,和從前一樣。


  席間我問:“上次你查得怎麽樣了?”


  “沒頭緒。”他說:“我跟這邊關係不好,仇家很多。”


  我問:“你們道上不是能知道追殺令什麽的?”


  “有地盤限製。”他似乎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轉而看著我的碗,問:“好吃麽?”


  “還行。”


  “分我。”他推過他髒兮兮的盤子,完全不客氣。


  “不給。”我按鈴叫來侍者,又給他要了一碗烏冬麵。


  侍者走後,費子霖的露出了明顯的不開心,問:“你真的確定自己不再有麻煩了?”


  “我保證下次不聯絡你。”我到現在連這兩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都還不知道,“到時你別後悔。”


  他臉上露出了意外,“將我?”


  “是你自己告訴我,以為我死了你痛徹心扉。”這種贏家的感覺真是不錯,難怪費子霖總喜歡占上風,“那我就沒必要許你好處。”


  費子霖眼神一黯,再度沉默。


  烏冬麵端上來了,侍者要擺在他這邊,被拒絕:“她的。”


  侍者又看向我。


  我問:“你不是要吃烏冬麵?”


  “是要幫你分擔。”他照例動用了他強大的神邏輯,“沒說我要點。”


  我隻好對侍者說:“幫我打包吧。”


  費子霖露出一抹了然:“帶給你丈夫?”


  “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揶揄我丈夫?”這已經是第二次,如果他知道對方是李昂,那我無話好說。可他現在明明認為對方隻是個窮人,反複揶揄顯得好無恥,“況且我怎麽可能帶給他?”


  “因為他是個loser,我心裏不平衡。”他真是實在得很,“想到自己跟這樣一個人一起被你看上,就受不了。”


  我真後悔把我老公說成一個窮鬼,“我已經看不上你了。”


  “這是問題的中心。”他盯著我,麵無表情的樣子像隻僵屍,“你該感謝天主,我隻是在傷心而沒有清理他。”


  可能是因為上次我把他訓斥了一番,而他依然沒有生氣,這種態度的確讓我不那麽怕他。沒有恐懼,就能看出他是在開玩笑,便說:“你贏了。”


  “嗯。”他點頭:“為了你丈夫的尊嚴,你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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