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文妙慈，左憶的心濕潤成災
“暫時還不太確定，畢業之後再做打算，自然是哪家公司待遇好就去哪家。”左憶笑了笑，這也是她的實話。
文妙慈笑，倒是一個心思直爽的孩子，不過心思直爽的人好，少於攻心計，這點她倒是挺喜歡的。
“那左左就先在這裏坐著，我去給你叫紹謙過來，然後張羅午飯去，怎麽說也得是我們兩老親自動手是不是？”文妙慈拍了拍左憶的肩膀，站起身來。
左憶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站起身，忙說：“媽，我去幫你。”對於這聲“媽”其實左憶剛才就想叫了，但十多年未曾觸及到這個稱呼再次開口有些難度，但相談下來，左憶發現，文妙慈是個溫和的人。
“不用了，哪能讓你下廚的道理，你在這裏先看會電視，遙控器在哪裏若是不喜歡你可以換台，等會紹謙就會過來了。”
這年頭，富家千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嬌貴的很。
原本聽兒子說起左憶的事情，她對於左憶多的是憐憫，但見了，隻覺得左憶這孩子容貌和氣質都好，最可貴的是她的這份真誠。雖對陸紹謙草率婚姻有點鬧，但這孩子還是甚討她喜歡的。
左憶點了點頭，文妙慈這麽說了，她似乎是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跟文妙慈說的一樣，陸紹謙來的很快，他坐在了她的身邊，一隻手環住了左憶的腰身，一隻手就已經拿起了遙控器，語氣溫和：“聽媽說，你去廚房不得，所以就在這裏閑的發慌了？不是有電視可以看嗎？”
“沒有。”她不是閑的發慌，隻是有點不適應環境，雖然陸紹謙曾經跟她提起過，叮囑過。
陸紹謙的手離開了左憶的腰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大手包裹著她的手心，她的手很涼，很小，也很柔，他明白，這是她不適應，抵觸的心理在作祟。
左憶的眸子張開，詫異的望向陸紹謙，但陸紹謙此刻正專注於電視上麵，電視上麵播放著的，是Z市著名的財經頻道。她不看了，但她的視線卻移到了陸紹謙握住她的那隻手上。
指節修長，蔥白如玉，挺好看的手，更重要的是他的掌心溫暖，曾有一個人，也曾這麽握住她的手，對她說：“左左，你的手太涼了，我給你暖暖。以後天冷就加衣你要增強體質知道嗎？”
現如今想想，隻是恍然，那人早就已經消失在青春的長河裏麵，聯係不上。
……
廚房裏，文妙慈試探的問道：“行雲，你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紹謙跟我說過，再看看紹謙臉上的神情，挺不錯的。”陸行雲笑了笑，又說：“剛剛不是你單獨和她一起嗎？她好不好，你不是該看出來了，怎麽還過來問我呢？”陸行雲低頭，切菜。
這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進廚房，實屬不易。
文妙慈白了陸行雲一眼，既然洗菜，抱怨著他：“不就是問問你的想法是怎麽樣的嗎？你至於這樣嗎？”
“……”陸行雲笑了笑，挺無奈的。
臨近用餐時間，陸紹謙卻接起了一通電話，這通電話來自於他的秘書：方欣。方欣在電話那頭說：“先生，合作方已經來到了Z市希望能夠見你，在清閑居設下了酒宴，希望你能過去一趟。”
陸紹謙看了看父母端上來的飯菜，抿著唇：“打電話給顧遠，你和他一起過去，這會抽不開身。”說完，陸紹謙便掛斷了電話。
文妙慈問他：“是不是又是公事？”
“的確是。”陸紹謙歉意的笑了笑，但那笑卻也是迷人的，當時他正站在光口，柔和的光束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的笑容看起來，灼灼生輝。
文妙慈把手中端著的菜放下，然傭人李媽過去，自己走到陸紹謙的身邊，瞪了陸紹謙一眼，說：“今天這種時候我可不管你公事不公事的，該推掉的都推掉，不該推的也推掉。”
“剛才我不是已經推掉了嗎？好了，上好了菜，該吃飯了。”說著，陸紹謙輕輕的拍了幾下文妙慈的肩膀，隨後走過去拉起了左憶的手，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他對左憶說：“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用拘謹。”
“嗯。”左憶能給的隻有這個回答，她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安。
文妙慈站在一旁，體會到了別家富太太說的那句“有了媳婦忘了娘”，這個說法還真的是很正確的。
餐桌上的菜色很齊全，有一種滿漢全席的意蘊，但左憶隻顧擺在她麵前的，即便是她想要吃的，她也不會轉動著桌子到自己的麵前，也不會站起身來。文妙慈見了，內心直歎左憶倒是一個知分寸不逾越的好姑娘。
“紹謙，你別隻顧著你自己吃，給左左夾些菜。”原本她是想自己夾的，但想了想，還是讓她兒子來吧。
其實陸紹謙早就注意到了左憶的動作，隻所以不關心，其實他是想要看看左憶到底能夠坐到什麽樣的程度。但沒辦法，他的母親發話了。他轉動著桌子，把菜轉到了他和左憶的麵前，夾了一些菜放到了左憶的麵前，笑了：“多吃點，完了我再幫你夾一點。”
這孩子，還真是一個傻孩子。
左憶看著碗裏麵的菜，有些呆呆的，這都是她喜歡吃的菜，他是怎麽知道的？
“快別看了，先吃飯。”陸紹謙笑意融融。
但左憶卻因為陸紹謙的這句話，臉有些紅。
吃完中飯，陸紹謙是要去公司一趟的，左憶跟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怕她會無聊，他笑了笑，說：“你在這裏先待一會，陪媽和爸說會話，下午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好，你忙你的去吧。”文妙慈和陸行雲都在這裏，左憶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來。
話雖是這樣說，表麵上她還是要送送陸紹謙的，更重要的是她有話要對陸紹謙說。但不知道為什麽，左憶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跟陸紹謙說，眼見著陸紹謙的身影越走越遠，左憶隻好叫住了他：“陸紹謙——”
陸紹謙停住了腳步，折了回來，看她：“有事？”
“你去公司我是可以去學校的。”這話，左憶說的有些低。
“但是你已經答應了，你認為現在說這話合適嗎？”
一句話，把左憶堵的死死的，她就是因為顧及他們都在所以才開不了口說出拒絕的理由來。她雖答應，可她心裏麵卻是為難的，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樣跟他們說話，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會惹的他們不高興。
其實，左憶心裏麵的想法陸紹謙是明白的，他伸手，扣住了左憶的肩膀：“沒什麽的，爸媽很溫和，你平常心對待就好。我走了，別再跟了。”最後麵一句話說的，竟有小小的警告之意。
即便陸紹謙不說這句話，左憶也是不會跟的。
左憶重新走回了客廳，見到文妙慈和陸行雲，甜甜的喚了一聲“爸，媽。”
對於左憶來說，“爸爸”這個稱呼是陌生的，“媽媽”是遙遠的，如今卻要呼喚著他們為這樣的稱呼，左憶的心裏麵是不習慣的。說到底，她還沒有從結婚這事晃過神來。
“左左，紹謙他去公司了，不如我帶你去逛商場如何？”文妙慈站起了身，拉過了左憶的手，剛才的觸碰之中她感知到了，左憶的手很涼，手涼之人不好。瞧她穿的，該為她添添衣物了。
聽陸紹謙說起過左憶和左麟翼的事情，文妙慈隻覺得氣憤，陸行雲卻給了她這麽一句話，陸行雲說：“有什麽好氣憤的，當時左左沒和紹謙在一起呢。現在在一起了，你就好好的發揚你好婆婆的精神唄。”
文妙慈想回陸行雲，但想了想，陸行雲這話說的也在理，這才有了對左憶說的這番話。
“我有衣服，昨天紹謙給我買了很多。”說到這裏，左憶就想到了昨天陸紹謙給她買衣服時候的場景，雖然有些誇張，但速度卻是快的，若是跟文妙慈一起去的話，怕是要逛上許久了。
對於逛街她本人是不喜的，更何況還要那麽長的時間，所以左憶肯定是不會去的。
但她忘了，現在的趨勢是文妙慈是婆婆，她是兒媳婦，怎麽著，也是兒媳婦聽婆婆的。文妙慈抿著唇，正聲道：“那是紹謙給你買的又不是我給你買的，左左聽話，跟我一起去。有時候喝下午茶的時候，時常有人跟我說她帶了兒媳婦去逛街怎麽怎麽樣的，我就想著紹謙什麽時候娶了妻子就跟我一起去的，媽就隻有這個小小的願望你還不讓我如願嗎？”
文妙慈知道，左憶對於這突變的身份還是有些不習慣，但該習慣的總是要習慣的。
“我去。”這樣說，左憶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這樣，左憶被文妙慈帶到了商場，選衣服，都是左憶一件件的試，左憶原本就是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但凡左憶試過的，文妙慈都叫店員打包了。店員的心情很好，朝著文妙慈笑笑說：“這位是你女兒吧？是你女兒過生日嗎？”
“不是，她是我兒媳婦。”文妙慈勾唇，目光卻落在店員拿出來的新款上麵，挺不錯的顏色，左憶穿挺合適的。
左憶從試衣間裏麵走了出來，抿著唇：“媽，我覺得這些夠了，這麽多衣服真的穿不過來，而且我是學美術的，整日都是背著畫架在畫室，這衣服穿了會弄髒的。”原本左憶這麽說是想讓文妙慈停止的。
但是在下一秒左憶就後悔了，隻因她聽見文妙慈說：“麻煩你拿著輕便保暖的衣服出來看看。”
“……”左憶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把唇角抿的緊緊的。
文妙慈走過來，拉著左憶的手，笑著：“紹謙說你有點傻，我當時還把他給罵了一頓呢，你還真的是個傻孩子，媽不對你好對誰好，不讓你試了，等會就照著你的尺寸買。以後啊，有什麽需要就跟媽說知道嗎？”
左憶聽了，一顆心濕潤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