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她骨子裏也有傲氣
不比陸紹謙和左憶，左麟翼整個人心浮氣躁，一直留意陸紹謙跟左憶的動向。
——陸紹謙幫左憶購選了大量的衣服，還帶著左憶去吃飯。
就跟陸紹謙在左家跟他說的是一樣的，當然左麟翼也沒忘讓人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派出去的人給出的答案是：小姐和陸紹謙就好像是恩愛的一對夫妻。
左麟翼沒注意聽前半句話的內容，卻高度的緊張在了“夫妻”兩個字的頭上。他陸紹謙跟左憶能算哪門子夫妻？這樣想著，他心中的怒氣隱隱浮動，竟把書桌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查，給我查陸紹謙接近我女兒到底是個什麽目的！”左麟翼動了怒。
他怎麽會不明白，這是陸紹謙故意在做戲給他看的！
趙雅慧站在了書房的門口，抿緊了唇，這是她跟了左麟翼以來，第二次見他發這麽大的火，第一次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死，這次是因為左憶這個小賤人！趙雅慧看著地上麵的那些碎片，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些石沉大海的過往。
……
陸紹謙把車泊好，這才帶著左憶一起走進了餐廳，這是Z市有名的餐廳，環境清幽，更重要的是餐廳人員有一點處理的很好，不會讓狗仔隊進來，就算是進來，所拍攝的照片也帶不出去。
就座之後，陸紹謙拿起了菜單，淡淡的詢問：“想吃什麽菜，自己點。”
“我不挑。”Z市人吃辣，隻要有辣椒，左憶都能吃的下去。
陸紹謙勾了唇角，笑了，聲音緩和了一些：“倒是挺好養的。”
“……”把她當成了什麽了？左憶一臉的不悅，自此從上菜到吃完飯，左憶都沒和陸紹謙說過一句話。
曾經有同學說過：要惹也別惹左憶，因為她這人特記仇。
當陸紹謙決定從左憶身上下手的時候，陸紹謙早就把左憶的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這點陸紹謙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陸紹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吃好了就走。”
“嗯。”左憶極冷漠的應了一聲，這才站起了身，又說：“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也沒有顧陸紹謙的回答和臉色，就那樣繞開了陸紹謙走。她是故意的，陸紹謙又怎麽會不知呢？
左憶在盥洗室裏麵待了很久，靠著牆，就那樣把玩著陸紹謙給她買的那部新手機。當時，她見他們不順眼走掉了，以至於不知道手機的價格，她上百度搜了一下這個牌子的手機。
三千塊，不高也不低，等會她就把錢取出來給他，左憶是骨子裏驕傲的那種女孩，不會欠別人絲毫。
直到她的手機屏幕上麵閃爍著“有病”這兩個字，左憶這才往回走。
“打你電話怎麽不接，還掛掉了？”剛走進包間，陸紹謙就冷冷的給她丟過來這麽一句話。
左憶抿了唇，抬頭對上了陸紹謙的視線，語調漫不經心：“我人都已經走過來了，還接幹嘛？電話裏麵是說，這裏不是也在說？既然出來了，那就讓你的手下開車去最近的提款機吧，我把剛才買衣服的錢還你。”
聞言，陸紹謙好一陣的沉默，他背著手，目光落在左憶的身上，左憶呢？被他這麽注視，什麽感覺都沒有。陸紹謙勾起了唇角，是笑了，他是陳述：“你認為妻子借了丈夫的錢還需要還錢，還是說你很想讓你的父親知道我們之中並非真心。”
左憶被陸紹謙這麽一說，心裏麵激起了千層的浪，他說妻子和丈夫，可他們之間無關真實，而是利益。陸紹謙這句話，左憶是驚的，她開始不明白陸紹謙究竟把這樁婚姻看成了什麽。後一點，她知道，也是擔憂的。
“那我過段時間再給你，欠人錢總是要還你不是嗎？”更何況我和你說到底也隻是一個陌生人。最後麵這句話，左憶沒有說出口。對的，她把陸紹謙定義為陌生人，就算陸紹謙在宴會那天扶了她一把又能怎麽樣？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後的生活裏根本就是走不到一起的人，陸紹謙毫無疑問就會忘掉她，而她，也會在時過境遷中忘卻他曾經幫了一把。
陸紹謙左手準確的滑入了褲袋中，黑色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灼灼生輝。他邁著步子，朝著左憶走了過來，淡淡的開口：“走吧，這事後放。”說完，右手優雅的搭放在了腰間，示意左憶挽著。
左憶沒說話，手還是搭放上去，緊緊的跟上他的步伐。
還沒走幾步，步伐就停住了，原因是對麵走來的美女，甜甜喚了一聲“紹謙”。
的確是位美女，一頭海藻般的長發，臉龐白皙素淨，穿著豔麗新潮，這個稱呼的確很配她。
“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陸紹謙笑著給了這麽一句話。
應該是笑著的，要不然語氣怎麽會這麽的溫和呢？左憶竟猜測起了這位美女跟陸紹謙的關係。戀人，情人，還是……
“走了。”在左憶閃神的時候，陸紹謙用手撞了撞她的隔壁，力道雖然不重，但還是讓她有些犯疼。左憶皺起了眉頭，原本是想說兩句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她跟陸紹謙什麽關係都沒有，說什麽，以什麽資格去說呢？
出了餐廳，顧遠見到他們的身影，已經眼明手快的打開了車門，陸紹謙鬆開了手，鑽進了車，隨後左憶跟著。
顧遠發動車子的時候，陸紹謙跟左憶說了這麽一句話，他說：“剛才我在跟那位女人說話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想什麽東西呢？”人前出神的狀態不好，得改。
“……我在幹什麽也不用你管吧，想什麽好像也是我的思想自由，這個你也要管嗎？”左憶很無語，他在那裏跟女人說話，難道還不能讓她想想了，難道還要看著他們秀恩愛？左憶覺得，陸紹謙還真的是越來越配的起“有病”這個稱號了。
“嗯，的確是不關我的事。”
左憶見他點頭認同，心想：有這點自知之明還算是好的了。
但在下一秒，陸紹謙即將出口的話卻粉碎了左憶的想法，陸紹謙冷勾著唇角，算是笑了：“雖然是隱婚，但是家族麵前你是陸太太的身份，總不能做出一些失禮的事情你說是不是？我覺得，我幫你翻案，可是你給我的利益就隻有這麽的少，我加幾條規定可好？”
瞧瞧，這借口說的多麽的冠冕堂皇啊。但左憶隱忍住了，他笑，她總不可能哭吧，於是嘴角就勾起了笑容，說：“你說，我聽著。”
“回去我打印出來你直接看就好了，顧遠，加速吧。”
“……”左憶無語了。
當左憶看到陸紹謙打出來的那些文件時，簡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什麽叫做她脾氣壞，什麽叫住她不懂禮儀等等，簡直就不下十條。但左憶不能氣，她現在是下方。她合上了文件，抿著唇：“就這些？”
“你還嫌少？”說著，陸紹謙就從左憶的手中拿過了文件，意思就是還要再加幾條。
左憶連忙搶過：“不用了，已經夠了。”
見到左憶這樣，陸紹謙忍俊不禁，心情不免愉快：“嗯，既然沒有什麽意見的話明天記得早點起來，我帶你回陸宅見我父母。”
左憶點了點頭，拿著手上的文件離開了。
……
陸家老宅位於城北東郊，從雅居驅車過去，少說也要一個小時。
左憶對窗外投以注目禮，她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好好的看看過。高樓大廈層層拔起，有些樓層上麵掛著女明星的代言廣告，左憶的腦海裏麵瞬間就生成了一個詞匯：花花綠綠。
可不是嗎？
相比於大城市的燈紅酒綠，她更懷念的是少年時的青蔥時光，那時去鄉下外婆家，那個少年會甜甜的喚她一聲“左左”，可惜的是時光飛逝，當年的人有著自己的生活圈子，兩不打擾。
“在想什麽？”從調查的資料當中得知，左憶在學校坐的位置靠窗，時常就會望著窗外發呆，這樣的人，往往心事很重。
左憶搖頭：“沒什麽，還有多久到？”對的，她不願意把心裏麵想的事情告訴別人，這也是為什麽她在左家這麽多年一直不被左麟翼發現異常的原因。若是有心，早發現了不是嗎？何必要等到她說？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跟陸紹謙沒關係。
“等會見了我父母，可不能再露出那天那樣的神情，老爺子雖然是不會說什麽，但老太太心中會說知道嗎？”
對於陸紹謙的叮囑，左憶點了點頭。
顧遠開車駛進了陸家老宅，最先入目的就是古色古香的外觀，進了大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花園和池塘，姹紫嫣紅的花朵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惹的魚兒一陣的好奇嬉戲，令人心舒。
陸紹謙帶著左憶從鵝卵石走過，踏上階梯。
客廳裏，文妙慈坐在沙發上麵，電視上麵播放著的是一段著名的黃梅戲《女駙馬》，沙發一旁，陸行雲坐在那裏，他的麵前擺著一壺茶，茶香味嫋嫋，如此生活，倒是清閑。
事前陸紹謙跟他們隻會過，並不感到一絲的意外，文妙慈站起了身，笑了笑，客客氣氣的迎了上來，說：“左左，來，先坐下來吃點水果吧。”說著，就拉著左憶坐到了沙發上麵。
一番長談是在所難免的，陸紹謙就走到了陸行雲那邊，倒了一杯茶，說：“爸，我們切磋切磋棋藝怎麽樣？”
“走吧。”陸行雲站起了身。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兒子這番心理呢？
文妙慈問左憶：“左左在校的時間就是這半年了吧，畢業之後打算留學？”
“不打算。”左憶如實的回答，不是因為這個時間段跟陸紹謙的這種關係，而是她本來就沒有考慮到過。
文妙慈說：“那打算去哪家公司發展呢，左左學的該是美術專業吧？”
左憶點頭，文妙慈說的這些，她都沒有考慮到過，當初學這個，一是為了愛好，二是為了避開左家，不想生活在那種壓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