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生女
婉娘的寶寶好——可——愛——！
為什麽貓崽子就那麽討厭？
哦對了，我好像也是從貓崽子過來的……我是例外！
——《莊瑤的書》
“我們也該回去了。”單言掐指一算：“秦夫人這一胎還有半個月，我們還有時間訛師父一些藥丹……”
“臭小子！”沒料到子崇道人正好走過來聽見他這句，當即拿拂塵抽了一下單言的腿：“就知道從師父這兒搶東西，師父煉點兒丹容易麽？”
單言靈巧躲開：“師父可是號稱道界煉丹第一人，隻是給凡人煉些健體的丹藥應當不難才是。徒兒自然也怕師父累著了。”
“怕是當著為師的麵才會記得恭維幾句吧！”子崇道人瞪了單言一眼：“還敢躲！真是翅膀硬了……”
他念念叨叨，背著手走了。單言見他去的方向是煉丹房，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果不其然，嘴硬心軟的子崇道人最終還是給了單言幾瓶對產婦恢複比較好的藥丹，還有給嬰幼兒用來強身健體的藥液。因小兒體弱怕折騰，這藥液是稀釋在水中泡澡用的。
“師父真是貼心。”單言誇了幾句，見子崇道人又要甩拂塵，當即笑著撈起保持貓形的莊瑤，禦劍飛走了。
——
“可算回來了！”秦舒親自引著兩人進門：“我這心裏總是沒底，要不是我一介凡夫俗子腳程慢，都想親自去三衍觀尋你們了。”
莊瑤已經變回了人形，她被秦舒緊張的情緒所感染，也不由自主繃緊了神經：“婉娘這些天可還好？”
“她倒是比我看得開，這幾天除了腰更酸痛倒是沒什麽大礙。”
單言冷眼瞧著，秦舒與莊瑤就是關心則亂，當下潑冷水道：“有事才怪了。似貧道這麽盡力地保駕護航，用莊瑤尋來的那些好藥養著，這樣若都能出問題，那這天下可沒有更安全的婦人了。”
秦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婉娘私底下也就此事說過他，可他畢竟擔心婉娘的年齡太大。萬一這胎有個什麽閃失，他寧願舍了這個孩子也要保住婉娘的性命。
因著臨近婉娘生產怕耽誤事，單言和莊瑤直接住在了秦府。
這天夜裏，忽然聽院中有人驚慌跑動，莊瑤自睡夢中一躍而起，直接衝到單言房間把打坐調息的人拉起來就跑：“快快快！怕是婉娘要生了！”
單言卻不著急：“莫慌，產前陣痛還要有一會兒。”
然而他話音未落，秦舒便急匆匆跑來了。
這下便是單言想慢也慢不了，隻得跟著莊瑤一起衝進了婉娘的院子。莊瑤還想拉著單言往產房裏衝，卻被單言拽住。
“清醒點兒啊，那產房豈是貧道能去的？”單言無奈敲了下莊瑤的額頭。
秦舒也是被莊瑤的莽撞給嚇著了，略有些哭笑不得：“瑤瑤啊，單道長不方便進去，你便代他同我一起進去守著吧？”
莊瑤疑惑道：“我怎麽記得你也是不該進產房的呢？”
上次婉娘生產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次秦舒雖然急得團團轉，到底也礙於規矩沒進產房。
“那時候我父親母親都還在，我怎可壞了規矩讓他們二老對婉婉產生偏見？”秦舒振振有詞道：“現下不同了，這府中還有誰敢攔我？”
莊瑤佩服地朝秦舒拱了拱手：“姐夫乃真勇士。”她這話也不知是跟誰學得。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產房，莊瑤因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麵，倒是沒有太過驚訝，鎮定地將手搭在婉娘肩上，隨時準備將體內靈力送入婉娘體內。
她雖是妖，但體內靈力精純，也就比單言差一點兒。
“瑤瑤……”婉娘掙紮著握住莊瑤的手：“好、好痛……如果、如果有什麽萬一，救、孩子！”
“婉婉，我不許！”秦舒連忙湊上前來：“婉婉，什麽孩子，什麽女兒，我都不在乎了，我隻要你好好的！”
婉娘被他氣得一咬牙，感覺又有了幾分力氣，抓著床單喊出了聲。
莊瑤也不知怎麽安慰，倒是想起子崇道人給的丹藥，手忙腳亂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看了看瓶底貼著的紙確認沒錯，趕緊給婉娘喂了下去。
子崇道人到底是道界第一煉丹師，丹藥服下便見效，婉娘的臉上頓時紅潤了許多，一個用力，伴隨著嬰兒的啼哭，便聽接生婆喊道：“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婉娘失了力氣，汗濕的鬢發貼在額頭，她微弱地喚著：“快、快抱給我看看……”
秦舒趕緊接過被擦洗幹淨裹了百家布的小嬰兒，放在婉娘邊兒上，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看，婉婉，這是我們的女兒……”
“女兒……”婉娘喘息著看著剛出生的女兒，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一切終於過去，天空也泛起了魚肚白。秦舒在早就準備好的眾多名字中擇了一個“曦”字，為小女兒取名“秦曦”，寓意晨曦，是希望她能如晨曦一般擁有明亮美好的人生。
站在院中的單言掐指一算，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好孩子、真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
莊瑤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激動的，她衝出來抱著單言又跳又叫：“啊啊啊！我要做幹媽啦！終於有女孩子了！女孩子可比臭小子可愛多了！單言你沒看到曦兒有多可愛！”
單言被莊瑤晃得頭暈，隻得把她按住：“好了好了收斂點兒，別把孩子嚇哭了。秦夫人正是虛弱的時候，最需要好好休息。你若想喊叫，咱們回家去再說。”
莊瑤連忙搖頭：“不行，還不能回去！我得留下來照顧婉娘，起碼、起碼要等她出了月子吧~”
但單言卻十分憂心，以莊瑤這性子，真不知是幫忙多些還是搗亂多些。
不過，產婦生產之後不僅身體虛弱，精神上更容易陷入憂鬱情緒。秦舒雖說體貼周到，到底還是要上朝，有莊瑤陪著婉娘更好些。
整個秦府折騰了一夜，到了拂曉才安靜下來。秦舒往秦王宮中遞了奏折請假，今日不需要上朝，安心在家陪著夫人與閨女，直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