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解決
師父說得沒錯,莊瑤果然是我的劫。
躲也躲不過,甩也甩不掉,我自己還心甘情願湊上去……
活該我渡劫。
——《解逸手書》
單言抖著手把莊瑤從自己身上撕下來,聲音都打顫:“你……你好好說話!”
莊瑤問:“你是不是覺得冷啊,為什麽在發抖?”她拉住單言的手把他往屋裏拽:“你看你冷得臉都紅了,我們快進屋說吧!”
莊瑤是真的以為單言身上冷,還特地關了門。她經過婉娘的教導和辛墨的磨練,其實已經明白了一些情愛之事。
可單言畢竟是道士,第一次見麵就對她喊打喊殺的。現在雖然態度好了些,但每次的說教也是免不了的。因此莊瑤從未想過單言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
單言一手握拳抵住雙唇輕咳幾聲,努力找回高冷的感覺:“這麽多天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半點長進,莫非還沒識字?那《貓妖戀愛手冊》中分明寫明了,貓妖在想要收回尾巴的情況下,是可以出手的。”
莊瑤兩手叉著腰,揚著下巴驕傲地說:“哼!但我娘親教過我,自己送出去的尾巴,打死也不能自己要回來!”
單言實在是被莊瑤的蠢給驚著了,這麽蠢的話也不知道莊瑤是怎麽做到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來的。
莊瑤說完,又笑嘻嘻地湊到單言旁邊,小聲求他:“你就幫我這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呀?”
單言深吸一口氣,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又把莊瑤推遠了些,才能勉強平靜地回答她:“好,貧道就同意幫你一次,但是下不為例!”
莊瑤歡呼著蹦蹦跳跳,連耳朵都興奮地冒了出來。
單言深深地看著她,滿心隻有兩個字來回鬧騰:栽了。
辛墨並沒有修煉多久,就連莊瑤都能在三招之內製服他,更不用說單言。因此單言也沒準備什麽,拿上拂塵背上劍,便跟著莊瑤走了。
“咦?”莊瑤見單言走著走著就到了自己前麵,不禁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麽知道該往哪兒走?”
單言愣了一下,什麽也沒說,默默地退到了莊瑤身後。
莊瑤也隻當他急著除妖,壓根兒想不到單言其實早就去偷偷見過她,因此專心帶路,沒有再說話。
到了那個小村子,單言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反而氣勢全開,辛墨很快便隱藏不住,被逼著跑了出來。
他見到單言後頓時愣住,一副完全沒想到莊瑤會找一個道士來助陣的樣子。
辛墨心念急轉,惡人先告狀道:“道長,你來的正好!你身後的那個人,是一隻貓妖!道長快收了她為民除害!”
單言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辛墨,沒有接話。
辛墨於是轉移了目標,恨恨地瞪著莊瑤:“好哇,原來你竟然跟道士勾搭上了,你給了他什麽好處,讓他願意幫你?莫不是你把他伺候舒服了……”
單言麵色一變,心念一動飛劍出鞘,不過劃出一道劍光便將辛墨擊飛。
莊瑤也氣得大聲嚷嚷:“人被妖欺負了,人可以找道士幫忙;那妖被人欺負了,妖憑什麽不能找道士幫忙?”
辛墨冷笑,他才不信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麽隱秘的關係,那道士看莊瑤的眼神再明顯不過了!
他心中有了計較,大聲招呼著:“救命啊!殺人啦!瑤瑤,我平時待你不薄,眼下我們即將成婚,你怎麽能、怎麽能帶這個外人來殺我?!”
辛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眾被吸引出來的村民見了,還真的對莊瑤和單言指指點點。
更有人站出來維護辛墨:“莊姑娘,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要被別人花言巧語給騙了!辛先生多好的人呐,這幾年幫著村子做了不少的事!”
莊瑤還沒說話,卻是單言心中一動,忽然對著辛墨問道:“你姓辛?秦國前公士,辛大人與你是什麽關係?”
辛墨沒想到單言會問這個,頓時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單言見他這個反應,便知自己猜中了,冷冷說道:“若貧道猜的沒錯,你與辛大人,乃是血親關係吧?辛大人的死,是你做的?”
其實單言也隻是猛然想起當初追擊怨憎鬼嬰之時,那怪物前進的方向直指這個村子。如今自己也在這裏,實在看不出這個村子有什麽特別之處。那也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怨憎鬼嬰是來尋找血親並準備吃掉他的。
至於後麵那句,單言完全是突發奇想,沒想到恰好擊中真相。
辛墨頓時不再懷疑單言此次來的目的,他以為是秦王查出了自己的事,派人來處理掉自己的。
當下不再偽裝,調動全身靈力站起,辛墨冷笑著對單言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來吧,今天分個你死我活!”
這回輪到莊瑤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辛墨了,他是怎麽有底氣說出“你死我活”這四個字的?憑他的實力,跟單言對上,那必然隻有“你死你死”的結局啊!
其實倒不是辛墨傻,實在是實力有限。即便辛墨能感受到單言強大的氣勢,但雙方差距實在懸殊,辛墨隻能模糊感覺到單言比自己強,卻不知道具體強了多少,因此才有膽氣一戰。
辛墨想打架,單言卻不想立刻動手。道門有道門的規矩,要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所以單言問道:“你不打算把尾巴還給莊瑤了是麽?”
辛墨挑釁一笑:“是又如何!”
單言點點頭:“行,貧道知道了。所以你手上染著血親的鮮血,迷惑無辜村民,還欺騙莊瑤企圖為禍世間,罪無可恕,當斬立決。”
辛墨知道單言就要動手了,立即屏氣凝神準備接招,卻忽然覺得胸口一涼。他怔怔地看向胸口,一把飛劍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髒。
“你……你……”辛墨不甘心地嘔出幾大口鮮血,重重倒在地上。
單言一招手,辛墨身上立刻浮起一陣白光,一條白絨絨的尾巴漸漸凝聚成形。
“我的尾巴!”莊瑤說著就要衝上去,單言卻比她更快,搶到了尾巴塞進了自己懷裏。
“你幹什麽!”莊瑤瞪大眼睛去扒單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