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為難他

  “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殺就殺。”南宮煜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也是不可逆改之事。


  彩雀是比較把生命當成一回事的那種鳥,驚叫到:“你不能殺他!”


  這時的氣氛就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尷尬,彩雀仿佛成了這部戲裏麵的主角。


  不是男主,也不是女主,而是鳥主。


  原以為它能拿出一個像樣的理由,孰料它吞吞吐吐到:“因為……殺人不好。”


  廢話,殺人當然不好,這事鬼都知道,鬼生前就是被殺死的。


  “臭鳥,給我閉嘴!”司白為了泄氣,也是為了報複,把劍又插進去些許,這樣一來,南宮煜的血越流越多,臉色逐漸蒼白,變得毫無血色。


  彩雀撇嘴,還真是好大的脾氣,長得漂亮了不起?目中無鳥,該殺!

  不過,恐怕全天下能有資格殺司白的,非萬妖之王荊無夜莫屬。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小命。”她的這句話表明她其實不是那麽熱衷於殺他,相反的,他和自己都是可憐人,是被拋棄的一方,有同命相憐之感。


  南宮煜由於體力不支和身體強烈的疼痛感,嘴唇還是微微顫抖著,那近乎白紙一般的臉色,預示著他下一刻就可能倒地身亡,但還是一字一句開口:“保不住她,我不要命也罷。”


  感情的事,就是這麽容不得沙子,容不得另外別的人。


  雲落的歸屬隻能有一個,要麽是自己,要麽是荊無夜、前提是自己死。


  “頑固……”司白把劍拔了出來,任由南宮煜的血液慢慢放幹。


  為情所困的男人就是這麽傻,凡人的壽命也不過是那短短幾十年,現在他不過二十多歲,都還沒有好好在這人世間走一遭,就為一隻狐狸舍生忘死,值不值得?


  南宮煜,我敬佩你,卻也鄙視你。


  彩雀氣得飛到司白的身邊,用嘴去啄她,司白挺煩這個該死的家夥,便毫不留情地一劍劈向它,沒有例外地,彩雀變成兩半,血濺當場,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彩雀隻是少了幾根羽毛,影響了整體的美感而已。


  “妖女,我祝你生女兒嫁不出去,生兒子是娘炮!”彩雀這種罵人的話也不知是從哪裏學來的,反正聽著好像還不錯。


  司白一怔,自己是竹妖,南堰是桃花妖,他們兩個結合,能生出什麽?

  不過,眼下這隻臭鳥委實煩人,還是讓它徹底閉嘴為好。


  於是乎,司白手指一點,彩雀就被定在半空中,連嘴巴都動不了,可見這是多麽高深的定神術。


  “南宮煜,等你到陰曹地府之後,你會發現,你的死簡直是一點兒價值都沒有。”司白緩緩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懂得了什麽是真情,也懂得了什麽是無情,真情就是南宮煜對雲落的一片癡心,無情就是荊無夜對自己的冷硬態度。


  當司白回到山洞,南堰已經為她準備好男裝。


  “大王來了,正在小雅山坡。”


  所有的妖都知道,大王不喜歡看司白穿女裝。


  司白快速把衣服換上,變成男人的模樣,火急火燎地趕到荊無夜所在地。


  倒也不是有多麽想見到他,而是他的身份是大王,自己作為屬下,麵對主子的召喚,哪有不積極的道理。


  荊無夜負手而立、瞭望天地景象的樣子仿佛是一幅絕美的圖畫,他的腹黑、他的驕傲之氣遍布全身,如此與眾不同的男人,偏偏愛上了再普通不過的狐妖。


  “屬下見過大王。”司白還是遵守著君臣之間應有的禮儀。


  這點就有必要說明一下了,在妖界和在人界的階級劃分基本上是一樣的,隻是在稱呼上有些不同罷了,法座就相當於人間的丞相一職,隻是司白現在不是法座,而是颶風嶺上的一位小大王,也就是人間的藩王。


  荊無夜並沒有把視線投放到司白的身上,“你與本王生疏了不少。”


  以前的司白,語氣不會這麽生冷,打打鬧鬧那是家常便飯,在妖族,也隻有他敢和自己打鬧,別的妖都沒有這個膽子,這也是自己把他視作親兄弟的原因。


  興趣相投者,即為友。


  “大王還是直接說明來意。”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和他連多餘的閑話都沒有說的必要。


  荊無夜無奈,“你可是在怪本王把你派來這裏?”


  “屬下怎敢,無論屬下在何處,做的都是效忠大王之事。”唯一的不同,就是身邊有沒有他。


  放在以前,自然是希望可以和他每天形影不離,可是現在,他有了心上人,並且很快成婚,自己再跟著他,豈不成了累贅?

  荊無夜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出自於真心,便歎了一口氣,“你與雲落無法共處,我隻能讓你們分開。”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女人,做事雷厲風行的妖王大人選擇了後者,對前者的傷害程度可謂是加深了十萬個百分點。


  “大王無需解釋。”司白盡量表現得大度一點,“請您說明來意。”


  此刻的司白是很矛盾的,都不知道要不要祝他們婚後幸福。


  “南宮煜可來到此處了?”如果不出意外,正好是今天,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司白點頭,“是的。”


  就在剛才,還和那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男人打了“交道”。


  “那你可有為難他?”荊無夜的目光如秋水一般平靜。


  原以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孰料司白竟然停頓了片刻,也就是這樣的停頓,讓荊無夜立刻不悅。


  “你把他怎麽了?”


  司白沉著嗓子,“屬下三番四次勸他離開,可是他就是不聽,屬下一氣之下,刺了他一劍。”


  司白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懂荊無夜的人,荊無夜謀劃的任何事,都得按照“規矩”來完成,不可以出現任何紕漏,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


  自然,這也是主子對下屬最低的要求了。


  “什麽?”荊無夜扭頭看著他,“沒有本王的命令,你怎麽敢?”


  要是南宮煜有個三長兩短,那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司白比荊無夜小不少年歲,因此在他麵前,司白就算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頗不服氣地出聲:“他為何非要活著?大王您就一點兒都不想得到雲落?”


  為了雲落做了這麽多荒唐事,現在這件,算是最荒唐的了吧,荊無夜,你究竟還能為雲落改變多少?是不是連起碼的尊嚴都要喪失?


  “本王是想,可本王要通過正當的手段。”荊無夜這話說出來,還挺像個正人君子。


  “正當?”司白哈哈大笑,“大王回憶一下,自從您出生以來,做過幾件正當的事?雲落可是您抓來的,也是您要娶她的。”


  “本王的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荊無夜本想和他好好地說話,重溫往日歲月,可他的改變,讓自己無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大王說得對,屬下就是屬下,自然也就高攀不上和大王您做朋友。”司白冷笑,“倘若大王實在是不滿意我,就把我給換了吧,殺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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