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是凡人

  事實的證明,彩雀是一種萬中無一的好鳥,為了和南宮煜共進退,不惜……沒出息地作揖求饒。


  “你們放過他吧,他隻是凡人,對你們沒有威脅的。”


  那群妖怪並不把彩雀放在眼裏,就這麽小小的一隻家夥,拔了毛烤著吃塞牙縫都不夠,話說妖怪比較喜歡吃生的,要是真的來花時間烤,也未免太過麻煩。


  南宮煜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此行不比唐僧西天取經容易,路上的妖魔鬼怪,當然是不勝枚舉,這隻是前奏。


  但願,他能夠應付的過來。


  所幸他的一身功夫沒有白學,這會子派上了用場,冷厲的眼眸中布滿殺氣,握著寶劍的右手手背上青筋突起,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他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個女子的出現,準確地說,是一名絕世女子。


  彩雀隻是聽說過司白,可並不知道司白的模樣,更不知道眼前的絕世美女就是她。


  “都退下。”司白對若幹小妖吩咐。


  小妖們悻悻離開,好久沒有嚐過人肉滋味的他們,就這樣空手而歸。


  南宮煜對司白拱手:“多謝姑娘恩情。”


  司白雲淡風輕地擺了擺衣袖,“你要謝的恐怕不是我。”


  “那是誰?”彩雀對美女好感倍增,不僅長的美,心地也好,這種妖女,難得難得。


  當然,從小妖們對她唯唯諾諾的態度來看,她應該是那群小妖的頭頭,隻是彩雀這廝被美色所惑,根本就想不了這麽多,已經從心裏開始把她當成自己人。


  所謂的色令智昏,大概就是這樣吧。


  “你們別管是誰了。”司白行至南宮煜跟前,很有深意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看穿,“那個人要我提醒你,最好不要繼續往前走。”


  司白知道這個龍眉鳳目的男人曾經是皇帝,也知道他和雲落關係,更知道他是為了雲落才以身犯險,真是可怕,那個狐狸精到底有什麽好,值得南宮煜這般對她,甚至連荊無夜都臣服於她的腳下。


  司白一直都明白,要學會嚐試著放下對荊無夜的感情,被派來颶風嶺,未嚐不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避免了看到他胡思亂想。


  凡間有一句話很有道理,相見,倒不如懷念。


  南宮煜這個時候智商是在線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指的,是你們大王?”


  彩雀愣住,被荊無夜的名頭愣住,大王怎麽認識這個凡人?他的身份是什麽?彩雀挺無奈此時的無知。


  司白沒有正麵回答,“你能出現在這裏說明你是個不畏艱難的人,我敬你是條漢子,不想看到你死在這裏,識相一點,就快點離開吧,以後妖族的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彩雀滿臉癡迷地看著她,犯起了花癡,口水都流了出來,即使一隻鳥流口水這種場麵有點違和感,“姑娘,您真好看。”


  注意,是您,不是你,足以說明彩雀中毒有多深。


  司白冷眼相待,強壓住怒氣,“別叫我姑娘,我是有妻室的。”


  南堰是個不錯的娘子,可以對自己無限地包容,為了維持這段婚姻,也為了不辜負她,是該好好努力,給南堰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不是抱著對荊無夜的念想過一輩子。


  南宮煜好像聽到了某隻鳥心碎的聲音,就是在那一瞬間,彩雀跌落在地上,然後堅強地翻身起來,用翅膀擋住眼睛,極力掩飾悲傷的情緒。


  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美女,是司白。


  原以為可男可女的妖精,那就是妖精中的怪物,可是沒曾想怪物也可以這麽漂亮,令人浮想聯翩。


  南宮煜打第一眼見到司白,就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但沒法確認,所以並沒有拆穿,現在她主動承認,看來自己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地靈驗。


  “原來是白法座,久仰大名。”南宮煜給予對方基本的尊重。


  這讓彩雀心裏很不舒服,為啥自己想得到他的尊重還要自己死皮賴臉地討,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這不公平,難道漂亮的妖怪就能理所當然地享受不一樣的待遇麽?

  別說,還真是如此。


  彩雀可就是一下子被他們兩個傷透了心,得,還是讓它沉浸在悲痛欲絕中無法自拔吧。


  司白糾正的口吻:“我現在不是法座了,以後別這麽稱呼我。”


  不管是荊無夜身邊的法座、還是颶風嶺的大王,都不過是一個職位而已,想得到的得不到,空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又有什麽意思?

  荊無夜啊荊無夜,你終究是不懂我。


  “不知你們大王還說了什麽?”南宮煜一本正經地問。


  對於那個情敵,南宮煜還是相知甚少,但這並不能成為他退縮的理由,不是為了爭強鬥狠,而是為了愛。


  倘若讓雲落嫁給別人,那對於他來說,就是天理難容的事。


  司白轉身,背對著他,“也沒什麽,就是希望你好自為之,他會善待雲落。”


  “善待?雲落可是我的妻子!”妻子是屬於丈夫的,所謂出嫁從夫,哪還能允許別的男人來玷汙。


  通過這句話,彩雀便知道了南宮煜的身份,搞了半天,竟然是妖後的前夫,真真是好勁爆的消息,難怪覺得他氣質非凡,並且每次提到妖王的時候,都有一股子難以掩飾的憤恨之氣。


  換成誰搶了自己的老婆,那心裏都會不好受。


  “可她很快就不是了。”司白望著遠處的天邊,“你鬥不過大王。”


  荊無夜從來都沒有敵人,從來都是一意孤行,能統領整個妖界是必然,隻因他是為妖族而生,萬千妖類中,隻有他,才配所有的妖尊稱一聲大王。


  試問能和天上的玉帝分庭抗禮,是不是很夠資格?

  “人總要有一件值得堅定的事。”南宮煜笑著前行,隻要翻過這座嶺,他就離婉兒更近了一步。


  彩雀也是可憐巴巴地跟在他的腳後跟,按道理說,彩雀是代表鳥族來賀喜的,本不必卷入這場紛爭之中,隻要選擇明哲保身即可,可它為了和南宮煜才建立起來的友情,還是蹚了這趟渾水。


  司白頓時怒火中燒,這個男人可真不怕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怎麽為了狐狸精這麽固執。


  她生氣,一半是生雲落的氣,一半是生荊無夜的氣。


  她快速轉身,伴隨而來的,是一把透著寒意的劍插入了南宮煜的心窩,彩雀驚呆了,說不出話。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以為對於我們大王來說,你還有活在世界上的價值?”司白的語氣甚是輕蔑,“大王也是欣賞你,才讓我放你一碼,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南宮煜的胸前開始湧出鮮血,空氣中一下子彌漫著血腥味,甚是刺鼻,彩雀心疼地望著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明明受了傷,還是屹立不倒,真夠男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彩雀收回了方才對司白積累下來的所有好感,明明就是蛇蠍婦人一個,不不,她也不算是真正的婦人,是蛇蠍人妖一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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