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卷鋪蓋
“為什麽?”琳琅有點不解,別人想要出生高貴點都求之不得呢,他怎麽還覺得這一切是枷鎖?
“罷了,不說這事。”上官黎轉了個話題,“若是在靈山還住的習慣,那就多留一段時間。”
琳琅趕忙搖頭,“不要,你那二姐每次看到我,都像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看,我還是住個幾天就卷鋪蓋走人。”
琳琅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畢竟這裏的女人都是狠角色,惹不得。
“二姐她生來如此,你又何必介意?”上官黎試圖說服她留下,畢竟難得有朋友上山做客。
琳琅還是無法改變心意,隻要一想到二小姐那嫌棄自己的表情,她就不寒而栗。
“我說你把我請來,不會是拿我當擋箭牌吧?”若是擋箭牌當得不好,那就是炮灰。
上官黎將秋千停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會拿未來的武林盟主當擋箭牌麽?你也太小看我了。”
琳琅莞爾,“不是就好,我看你和大公子看彼此的眼神很不一般,還以為你們倆……”
女人的觀察力總是細致一些,但二小姐和二夫人她們不同,她們是局中人,正因為如此,才成了她們的盲區,沒有一個初來的小丫頭看得透徹。
上官黎也不反駁,“隨你怎麽想。”
琳琅自然是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嗬嗬,三公子這是死鴨子嘴硬。
其實,她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因為人在江湖飄,見過的事也就多了,曾經還親眼目睹一個六十歲的老漢娶了一頭豬為妻,如此奇葩狗血的事她都見識過,現在這事,又算得了什麽。
看來,自己得為這小呆瓜做點什麽才好。
上官鴻對這位失而複得的兒子很上心,所以上官黎變相地成為了靈山第二。
那麽,琳琅這個小師妹就得好好地倚仗靈山第二“大幹一場”。
雪花裏,琳琅和上官澍相對而立,眸光冷淡,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果然不負期待,兩個人撥出自己的寶劍,對打起來。
一瞬間,紛紛大雪裏,兩個人的身影旋轉跳躍,構成一幅幅絕美的畫麵。
最後,琳琅技不如人,落了下風。
“大公子果然是文武雙全,琳琅佩服。”
這隻是一場非常友誼的切磋,故此點到為止。
上官澍倒也覺得這位姑娘率真,嘴角微勾,“姑娘也很不錯。”
琳琅將劍收起來,然後走近他,伸手為他攏了攏披風,關切地叮囑:“冬天嚴寒,大公子要保重好身體。”
上官澍知禮數地後腿一步,“謝姑娘關心,今日到此為止,我先走了。”
琳琅攔住他,瞪著一雙葡萄般晶瑩剔透的眼睛,嘟著嘴。“你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麽要故意躲著我?”
“我沒有,隻是,怕三弟誤會。”畢竟她是三弟帶上山的人,自己和她,實在是不應該有太多的牽扯。
琳琅“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如此,其實你擔心的也對,小呆瓜……哦不,三公子說過要娶我為妻,估計離他實現諾言的日子不遠了。”
上官澍聽罷先是一驚,隨後很不自然地笑笑,“恭喜你,弟妹。”
他們如此親昵,她叫老三小呆瓜,他們感情如此深厚,他竟對她許了婚事。
也許前段時間老三的離家出走是正確的,至少他遇到了兩情相悅的女人,這是多麽可喜可賀的事情。
再想想,他那天問自己的話,也隻是想確定一下,好讓他娶了琳琅沒有後顧之憂吧。
那麽,功成身退的自己,是不是該祝這對小情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呢?
“大公子,以後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如此客氣。”琳琅挽著他的胳膊,“你和我說說,三公子小時候的糗事吧,我覺得一定很好笑。”
活潑的女人在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閑聊八卦的習慣。
上官澍隻能隨意挑選幾件事講給她聽,當然,烏雞白鳳丸那件事是萬萬不能講的,畢竟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失誤,說出來不太好。
轉眼又到了晚上,琳琅這個女人偏偏要睡到上官黎的床上。
“靈山的客房你睡不慣麽?非要來我這裏?”上官黎很無奈,好心好意伺候她吃、伺候她住,這會子竟然和自己搶床睡,還有沒有天理?
“你的床睡著舒服。”琳琅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臉上露出奸笑。
上官黎試圖拉她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走吧。”
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間房,容易招人閑話。
“我才不要,若是你再趕我,我就告訴父親,說你欺負我,到時候看你怎麽向他老人家交代。”琳琅很有把握,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千萬別以為她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如同猛虎被拔了牙齒。
“你講點道理行不?”這可是他的床啊,他想睡自己的床這難道不應該麽?
琳琅分外倔強,“女人從來不講道理你不知道嗎?滾吧滾吧,實在不行,你和你大哥一起睡去!”
然後,從腦袋下抽出枕頭,向床邊站著的男子扔過去。
然而,咱們的三公子還就給接住了,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抱著枕頭出了房間。
能去哪裏呢?如她所說去投奔大哥?那還不如讓他去死,怎麽說也是有尊嚴的,沒必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所以,他默默地向客房走去。
這世道就是這樣,喧賓奪主,客人都是大爺。
走廊的另一頭,一位素衣男子走過來。
見到熟人,招呼還是要打。
“大哥。”生疏冷絕的兩個字從口裏吐出,如地上鋪著的白雪一樣冰冷。
上官澍連忙脫下肩上的披風給老三披上,全程無聲。
不知為何,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在白雪的見證下。
客房布置得還算不錯,挺暖和的。
睡到半夜,上官黎被冷醒,屋子裏的炭火已經熄滅。
由於是在上山,所以冬天格外地冷,沒有炭火根本就睡不了。
在他房裏睡覺的琳琅算算時間,也該是時候出場,便冒著大雪去敲上官澍的房門。
“有事?”
琳琅搓著雙手,不停哈氣,“我突然記起來,客房裏的炭火好像不夠用,你去送一點給三公子吧,莫讓他凍壞了。”
上官澍雖然不是多疑之人,但也隱約察覺到此事的蹊蹺,不免多問一句:“姑娘自己為何不去?”
按道理說,她去送不是更合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