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鳳獨歡

  “皇上，您……”


  南宮煜見她這般反應，更加確定鹹辰木是一件對她十分重要的東西。


  “朕以前聽你提到過。”他打消她心裏的疑慮，“和朕說說吧，或許朕可以幫你。”


  這個忙，他委實不該幫，因為找到，就意味著她會離開，可是他又不忍看到她這樣失落。


  進退兩難的境地，他選擇了幫。


  上官婉頷首，垂眸看著手上的繃帶，訕笑：“原來皇上早就知道。”


  虧她還自作聰明，打算用個謊話來隱瞞這件事，殊不知，為君者心思細膩，有哪些事是能夠瞞住他的。


  南宮煜未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當是默認。


  隨後，上官婉眸底閃過一絲驚慌，額頭上青筋隱現，顫著嗓子：“那南燕公主在玄掖皇宮尋找……”


  南宮煜卻打斷她，如數家珍，“是，朕的確懷疑你的身份，死而複活本就蹊蹺，而且你的言行舉止不符合公主的身份，加上費盡心思尋找一樣朕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東西，如此種種，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麽？”


  上官婉雙腿不自覺後退一步，“那皇上相信我是假的？”


  多麽可笑，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足以在他的麵前全麵偽裝起來，可是他卻早已勘破了一切，這段時間，她就像是一個小醜一般，陪著他耍。


  這樣的失落感，與未尋到鹹辰木來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宮煜緩步走到她麵前站定，伸手觸及她微皺的眉心，語中帶柔：“你是真的，朕說是，你就是。”


  他邪魅一笑，將她擁入懷中，功德圓滿。


  她卻怎麽也推不開，心中堅固的壁壘好像隨著他這樣一抱，轟然倒塌，心也隨之迷失了方向。


  她本想和他保持距離，可是現在話已說穿，他明知自己是假的還留在身邊，這樣的決心與深情，她不得不為之動容。


  最後，她不反抗，也不掙紮，任由他抱著，身子都是他的了，心又能跑到哪裏去？即使知道不會有好結果，可是縱使天打雷劈，她也要試一試。


  難得在有生之年，瘋狂一回。


  她還是沒有告訴他關於鹹辰木更多的事，因為不想讓他摻和進來，本就是她一個人的事。


  如此一來，她算是默認接受他的愛意，隻是態度較之前，沒有多大不同。


  而南宮煜寵起女人，就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皇上，剛才皇後娘娘打了個噴嚏。”小林子從鳳歸殿處回來，本是奉皇上之命去送些珍貴的補品，返回禦書房對南宮煜稟報完畢，又嘴賤地加了這麽一句閑話。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什麽？宣太醫沒？她身子是否無礙？”


  “無礙無礙，陛下您放心，娘娘就是打了很普通的噴嚏。”小林子急忙解釋，瞧瞧，陛下對娘娘已經嗬護關心到如此境地。


  南宮煜一時沒了心情，不管怎樣，還是去瞧瞧為好，就當是滿足一下私心。


  於是，坊間又有傳聞，因為皇後的一個噴嚏，皇帝陛下置國家大事不顧，擔上了昏君的罵名。


  當事者不解釋、不掩飾，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他不管。


  怎麽疼女人，是他的事。


  上官婉表示很無奈，她對於專寵這個玩意沒什麽興趣，雖然默認了皇帝是自己的夫君，卻沒必要把恩愛做的所有人眼紅。


  還好宮裏沒其她妃子，要是有，那妃子們非得因嫉妒整死自己不可。


  “皇上，我吃得好，睡得好，各方麵都很好，您就不用有事沒事過來了，紅顏禍水的罵名臣妾擔不起。”上官婉直接甩了這樣一句話，宮裏的下人聽了悶頭忍笑，差點憋出內傷。


  南宮煜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隱約透著狡黠，一本正經地開口：“朕是昏君，你是禍水，正好一對。”


  上官婉近乎暈倒，默默地用手指揉太陽穴。


  “皇後是腦袋不舒服嗎？朕宣個太醫給你看看。”南宮煜正要召喚下人，上官婉攔住他。


  “臣妾不是瓷器，沒那麽容易碎。”


  南宮煜囅然而笑，“不是瓷器就好，朕還指望著你早日完成母後的心願。”


  聽罷，上官婉的表情一僵，心願？太後的心願她如何不知，隻是人妖殊途，她注定無法為他誕下子嗣，這是她心中永遠的遺憾。


  她不忍心開口告訴他，這樣的事實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身在雲端的人，墜入地獄該是多麽苦痛。


  她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皇上，時辰不早了，您早日回去休息。”


  她從來不主動留他過夜，他亦不會厚著臉皮在這裏睡一宿。


  他隻當是給她緩衝的時間，讓她正視這份感情。


  “好。”簡單地答了一聲，轉身回歡沁殿去，挺拔的背影與朗朗的月色構成一道亮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