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帝後歡

  “皇上畢竟是皇上，您若是討厭我，我又能怎樣？”上官婉語氣愴然，好似看破紅塵。


  她從沒奢求他相信自己，因為在她心裏，他不過就是一個工具，利用他，她可以安安心心地坐穩皇後的位置，方便找鹹辰木。


  至於其它的，她能幫就幫，給太後治好眼疾，為了玄掖與南燕的和平，配合他扮演恩愛夫妻。


  這是她對他的回饋，自認為不欠他什麽，至於真的上官婉已死，她也無能為力。


  她的這番話，讓南宮煜分外心寒。


  其實如她所說，有些事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


  他演戲，已然成癮。


  室內燈火通明，小林子將房間布置得十分溫馨典雅，儼然愛巢的模樣。


  他原本想趁著今晚好好地折磨她，讓她知道，給自己戴綠帽子，是如何可悲的下場。


  連手段都想好了，讓她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一夜，別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是，他現在改變了主意。


  緩緩起身，行至她身側，俯身伸出右手食指勾起她的下顎，輕聲到：“陪朕演戲吧？”


  他笑著，很勉強，心裏的痛苦絲毫未減。


  那頂綠帽子真真實實地存在，而他卻拿她沒辦法，隻因為舍不得。


  上官婉抬眸而視，心中微訝。


  “不願意……罷了。”他放開她，轉身向龍床走去，“回鳳歸殿去，你可以和他在一起，隻求……別讓朕看到。”


  舍不得她離開，所以做出退步，原本以為在這件事上沒有商量的餘地，可是他的心畢竟是肉長的。


  隻要她以後願意陪自己演戲，怎樣都無妨。


  上官婉不語，起身欲走，那還未坐上龍床的男人倒在地上，麵頰潮紅，喘著粗氣。


  上官婉立刻拿起桌上的茶杯聞了聞，果然，下了媚藥，一定是那多事的小林子搗的鬼。


  這個時候，太醫都已回府歇息，有幾個留在皇宮值夜，可是來回路途甚長，遠水解不了近渴。


  犧牲一下？不行，他是人，自己是妖，說不定會遭天譴的。


  可是他看著那樣難受，若不做點什麽，他會不會就這樣死掉？


  玄掖不能沒有皇帝，抱著這樣的心思，她猶豫了。


  那廂的男人見到她，如餓虎覓得食物，不顧一切地向她撲過來。


  很不幸地，上官婉遭到了懲戒，果然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一夜，不過意外的是，身上趴著一個欲火焚身的皇帝。


  她這可是承擔著遭天譴的風險喂他解藥。


  細節不多贅述，總之，孩童不宜。


  門外一個小太監聽牆角，很認真很認真，得意忘形，自認為功德無量。


  第二天清晨，南宮煜完好無損地躺在床上，和往常一樣，掀開被子，還好，褲衩還在。


  昨晚的事，他記不大清楚，隱隱約約他要她離開，然後，自己就倒了。


  應該是她把自己扶到床上躺好才離開的，他想。


  小林子一如既往地跑過來伺候他更衣，還是那句老話：“皇後娘娘的叫聲，真是好生銷魂。”


  南宮煜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他再也不會相信這個死太監的鬼話。


  現在，皇帝養成了一個愛好，就是拉著皇後去千壽宮給太後請安，原因也不多贅述。


  上官婉不會拒絕，作為晚輩，晨昏定省本就應該。


  這不，帝後二人以非常恩愛的模樣杵在了太後的麵前。


  太後能說話，交流也方便了些。


  “皇後今兒氣色看起來不錯。”太後端坐在鳳椅上，望著底下的兒子兒媳，心裏甚是欣慰。


  上官婉知道這樣好的氣色是何原因，但又不好意思直說，便含糊道：“可能最近補品吃多了。”


  南宮煜聞之，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雲鬢，吟吟到：“皇後身子本就瘦弱，吃補品也是應該的，但虛不受補，還是注意點為好，莫傷了身子。”


  上官婉輕輕頷首，笑靨如花，“有勞皇上關心，臣妾會注意的。”


  兩人眉目傳情，情誼交融，著實令人豔羨。


  當然，這對於上官婉來說，隻是日常的表演，因她的演技，本就很好。


  “景嬤嬤，傳膳來吧，今兒個，留皇上皇後陪哀家用膳。”他們一家人享天倫之樂，這可是千壽宮的盛景。


  席間，上官婉很貼心地為太後和南宮煜夾菜，儼然好媳婦一個。


  她雖是狐狸，但入宮這麽久，人情世故她懂。


  “皇後的手怎麽還不見好？是不是又偷偷瞞著哀家給皇上做菜？哀家說過，皇後原本是南燕的公主，庖廚之事不懂也情有可原，以後，切莫再傷著自己。”太後放下碗筷，對好兒媳悉心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