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休棄殺手
彥晞愣了愣轉過身去，不料一頭撞到了牆上。裴以晴極度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彥晞揉著疼痛的腦袋哭笑不得走去。
到大門口的時候，兩人就遇上了。裴以晴低著頭裝作沒看見，快步擠進門去。仇千延連忙喊住她問：“還生氣呢？扇了我一個耳光，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跑了，還敢跟我生氣？”
裴以晴不爽轉過身來反駁：“我就生氣了，怎麽著？誰讓你汙蔑我呀？”仇千延忽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裴以晴看了看他神色暗沉的臉試探問道：“你……怎麽呢？”
仇千延暗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在大牢外麵探了一夜，結果……他們昨日中午就被弄死了。”
裴以晴驚乍地眨了眨眼眸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群馬賊死在獄中呢？”
仇千延點點頭滿帶恨意低念：“說是畏罪自殺，一定是被人殺人滅口的！”
“殺人滅口？”裴以晴低想一會，嗯，這一招最常用了，她又忙問道，“一定是幕後凶手，誰會有能耐把牢裏的重點犯人殺了？他們可是不小心綁架過皇帝的！”
仇千延幽深的眼底泛著狠毒的亮色冷冷低念：“一定是殷弘冠！”
“又是他……”裴以晴驚乍愣了愣，再急切問道，“他為什麽要殺你全家？”
“不清楚。”仇千延微閉眼睛搖搖頭說，好一會兒，他又睜開眼睛轉向她問，“你不是說要幫我約殷弘冠的妻子出來嗎？事情辦得如何？”
“啊……”裴以晴輕扯嘴角苦澀笑了笑說，“我忘了這件事。”她再低下頭數了數指頭然後揚起眼眸說，“她早讓我約你，明天午時過後在西郊的十裏亭見麵。”
“明天午時過後，西郊十裏亭？”仇千延若有所思低念了聲，他抬眸間，無意看見走來的上官佑辰，忙一手將裴以晴攬入懷中歡喜低念，“謝謝你。”
“沒關係，舉手之勞。”裴以晴抿唇笑了笑，又使勁推了他一下說，“哎呀，你鬆手啦！別這樣！”
仇千延緊摟著她一臉曖昧笑道：“晴兒，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這份情誼的，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帶你離開這個窩囊的地方，到一個隻有我們的地方。”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裴以晴蹩蹙眉心不悅責備，她使勁全身的力氣從他懷裏掙紮開來，踉蹌倒退兩步，站穩腳跟後愕然看見不遠處的上官佑辰。
“我等你。”仇千延往呆愣的裴以晴臉上偷了一個香，然後極具挑釁地睨了一眼陰晴不定的上官佑辰一眼，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神經病！”裴以晴使勁擦了擦被他親過的臉，又看向上官佑辰急切解釋，“不是這樣的……”
上官佑辰沒有說話淡漠轉身走去，裴以晴追上去抱住他的手急切說道：“王爺哥哥你別生氣，不是你看到那樣的，恬兒跟他沒有關係。隻是……”
“我沒有生氣。”上官佑辰極度平靜地應了聲，然後輕輕推開她的手說，“我這就回去給你寫份休書。”說罷，與她擦肩而過。
裴以晴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她又忙跑上去轉到他跟前抓著他的手臂迷惑問道：“王爺哥哥怎麽呢？你不要恬兒了嗎？”
上官佑辰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惶惶不安的臉容，再將她輕擁入懷，撫著她的後腦哽咽地念：“不是不要了，是要不起來。王爺哥哥生氣的時候很可怕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是王爺哥哥的心頭肉，我不想傷害你呀。趁還來得及，你走吧。”
“為什麽呀？”裴以晴揉著淚眼慌急問道，“恬兒做錯了什麽？王爺哥哥為什麽生氣？為什麽要趕我走？”
“恬兒沒有錯，千錯萬錯都是王爺哥哥的錯。”上官佑辰紅著眼圈深深沉了一口氣，又輕輕推開她向前走去。
“我不走！”裴以晴哭喊了聲從後緊抱著他叫喊，“你不說清楚，我死也不走！到底出了什麽事？昨天早上你為什麽突然那樣對我？今天為什麽又趕我走？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昨天？”上官佑辰垂下眼眸看著她的雙手冷冷說道，“你也知道已經過了一天，你昨晚去哪呢？前天晚上又去哪呢？”
“我……”裴以晴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解釋，上官佑辰就轉過身來睨視著她說：“跟她在一起吧？既然選了我，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在你眼裏，我算什麽？一個晚上，我可以忍了，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傷透我的心？”
裴以晴呆愣地搖搖頭，她又抓住他的衣袖哭笑不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為我紅杏出牆？以為我在外麵有男人？我跟他隻是剛剛碰上……”
“這隻是我以為嗎？”上官佑辰忽而激動責問，“我已經不僅一次看見你們摟在一起！你們也不僅一次親吻了！你若跟他沒有苟且之事，徹夜不歸往哪去呢？脖子上的紅印怎麽來呢？”
“我……”裴以晴摸到自己的脖子上，她愣了一下，又揚起痛心的淚眸看著他哽咽責問，“所以……你昨天突然對我施暴，是因為你懷疑我對你不忠？”
上官佑辰別過臉去冷聲說道：“這都不能成為你再次背叛我的理由！”
裴以晴捂著痛心欲裂的心房踉蹌向後跌了兩步，晶瑩的酸痛淚水滑過臉龐滴落下來，每一下紊亂的呼吸都刺痛了肺部，堵在喉嚨的淚水哽咽著她無法說上話來。
上官佑辰痛心欲絕地扶著臉黯然低念：“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你帶上他一起走，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折手段將你奪回來，囚禁在身邊。”
“我走。”裴以晴抹掉眼角的淚水冷冷說道，“我這就走。上官佑辰，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情，到頭來隻得到淫娃蕩婦一個稱號。你厲害！咱們永生不見！”
話音剛落，裴以晴眼裏的淚水就像缺堤一樣奔流而出，她抹著淚頭也不回跑了。
“恬兒！”上官佑辰張開雙臂仰天大喊了一聲，兩行酸痛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他低下頭緩慢看向她消失的方向，黯然喃喃低念：“恬兒……我早該放了你的，你要幸福。不能永生不見，累了，還要回來。”
彥晞抱著劍在院子裏等候，良久，才看見雙眼通紅的上官佑辰神色凋敝走回來，他愣了愣忙迎上去問：“王爺，你這是怎麽呢？”
“沒事。”上官佑辰勾起一抹苦澀笑弧，再強打精神問道，“怎麽呢？”
“王爺，屬下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彥晞指手畫腳一臉激動說道，“八王妃實在太厲害！不僅僅是一個殺手那麽簡單！而且堪稱天下第一女殺手！簡直無人可敵！”
聽到關於裴以晴的話，上官佑辰的心格外絞痛，他微閉眼睛沉沉深呼吸，沒有理會彥晞這腔尤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熱情，獨自往房間走去。
彥晞帶著頂禮膜拜的崇敬目光跟在上官佑辰越發激動說道：“王爺您知道長信侯的小金庫是誰劫的嗎？是八王妃！不可思議吧？還有更加不可思議的！像她這麽垃圾的殺手怎麽可能劫了小金庫？”
彥晞激動之際差點沒跳了起來說：“因為她背後還有雁北四虎！她竟然製服雁北四虎為她辦事！厲害吧！”他又扯著上官佑辰的衣衫胸湧澎湃說道，“王爺，你一點都不驚訝嗎？給點反應啊！你不覺得王妃很厲害嗎？她跟你真的是天生的絕配！”
“她的確厲害……”上官佑辰恍然若失低念了聲，愣了一會，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猛然抬起頭來問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恬兒做了什麽事？”
彥晞嘖了嘖舌又別過臉去不爽嘀咕：“原來屬下講了那麽多，您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上官佑辰忽而異常嚴肅斥問：“本王在問你，八王妃到底做了什麽？”
彥晞霎時繃直身子，滿帶嚴肅昂首挺胸回答：“回王爺的話，前天晚上王妃率領雁北四虎去劫了長信侯的小金庫！”
“前天晚上……”上官佑辰腦袋一轟，頓時腳跟發軟，略顯無力地扶著桌麵。
彥晞以為他擔心裴以晴犯事了所以這麽震驚，他又連忙補充：“但是，王爺您放心，王妃並不是要獨吞那份金銀珠寶，她知道王爺正為軍餉的事情煩惱，所以特意把長信侯的小金庫劫了，還命令我安排把銀兩運到前線。屬下昨晚與王妃還有雁北四虎六人已經將銀兩點算清楚，還……”
“你說昨晚？”上官佑辰異常激動抓著他的衣裳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整晚在一起？”
彥晞理所當然點點頭，他又急切搖搖頭說：“王爺你別誤會！屬下隻是跟王妃一起點算記錄，雁北四虎也在場的！”
“本王當然不會懷疑你們。”上官佑辰應了聲，又忽而呼吸加促回想剛才裴以晴委屈的淚眼。
彥晞張望了一下好奇問道：“王妃呢？我們剛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就遇上了仇千延，生怕被他發現端倪，所以屬下跟王妃分兩路走，王妃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