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元元有救了
白心心看著他,他放下電話,伸手捧住了白心心的臉頰,“皇天不負有心人,元元有救了,有另外一個人,符合活體捐肝的條件!”
白心心的神色,頓時一鬆,連帶著身體都搖搖欲墜。
樓梯上的樂西姍,則是臉色難看,她抓著旋轉樓梯的手,微微一緊,粉色的指甲,微微泛白。
白心心看著他,他放下電話,伸手捧住了白心心的臉頰,“皇天不負有心人,元元有救了,有另外一個人,符合活體捐肝的條件!”
白心心的神色,頓時一鬆,連帶著身體都搖搖欲墜。
樓梯上的樂西姍,則是臉色難看,她抓著旋轉樓梯的手,微微一緊,粉色的指甲,微微泛白。
靳言忱拉著白心心,快速的朝著外麵走去,樂西姍則是緊抿唇瓣,眸中閃爍著陰冷的光澤。
他麵對自己的時候,是一臉厭惡,盡管他已經極力的掩飾,可是還是掩飾不住,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抵觸。
她知道,元元不在的那些日子,他身邊是沒有任何女人的,他厭惡任何女人的接觸。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若不是因為她符合活體捐肝的條件,或許,他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吧。
樂西姍站在那裏,許久沒有動彈,隻是眸中的光線,淬冷。
來到了醫院的時候,靳言忱和白心心兩人,跑的氣喘籲籲,看著醫院接待室裏麵坐著的中年男子,靳言忱上前,緊緊的握住了那中年男子的手。
“靳總是嗎?我叫何根,家住在陝西的農村,我是在這裏打工的,我在建築工地上班。我知道,您的女兒得了重病,所以需要我捐半個肝髒,我也答應您的條件,隻是我真的很需要錢……”那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說出自己的來意。
靳言忱點頭,“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在手術之前,打一半的定金在你的賬戶上,手術結束,我給你另外一半錢,可以嗎?”
那人憨厚的笑著,撓撓自己的頭發,“當然沒問題,真的是兩千萬吧?你們沒有騙我?”
“沒錯,是兩千萬,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做個全麵檢查,看看你身體的其他情況,能不能做這個捐肝手術!”靳言忱點頭,鬆了一口氣。
何根隻是憨厚的笑,“放心吧,我的身體健康的狠,在工地上,一個人做三個人的活兒!隻是,你們說的錢,是兩千萬人民幣吧?不是日元?也不是韓幣?”
“放心吧,是兩千萬人民幣,不是韓元,也不是日元!”看著眼前這人,如此的看重錢,靳言忱放心了很多。
“何先生,不如我們先簽下捐肝的條約,這樣對您的權益,也有保障!”白心心站在一邊,神色激動,她擔心眼前這個會變卦,慌忙說道。
何根笑著,搖頭,“靳先生,靳太太,你們放心好了,我們窮人的命都不值錢,更別說這個肝髒了。工友們知道我符合捐肝條件,能得兩千萬,還很羨靳我呢,所以你們不要怕,我肯定會做這個手術的!”
白心心點頭,擔憂的看著這個何根,靳言忱則是站在一邊,同護士聯絡接下來檢查的事宜。
隻要檢查結果沒有問題,那麽很快的,元元就可以做肝髒移植手術了。
那個時候,她就能健康起來。
隻要她健康快樂,她的臉,是不是能恢複,都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白心心捂著自己的心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天保佑,一定要讓元元,快點好起來。
重症監護室,元元躺在那裏,瘦弱的恍若一隻斷翼蝴蝶,她一動不動,鼻子上插著氧氣。
玻璃房外麵,白心心站著,雙手撐在玻璃上,看著裏麵消瘦的元元。
跟著她五年,元元從未吃過這麽大的苦,別說毀容動手術,她連手被小刀割破一下,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要心疼半天。
站在那裏,仿佛可以給元元無盡的勇氣,白心心一動不動,隻是靜靜的看著,病房內的小女孩兒。
“走吧,先出去吃點東西,你看看你,瘦的元元都要不認識你了!”靳言忱盯著白心心,伸手,幫她理順耳邊的一縷頭發。
白心心搖頭,定定的站著,眸光緊緊鎖在元元的身上。
“如果檢查結果沒有問題,最遲後天,元元就要手術了,那個時候才是一場真正的硬仗,所以現在,先去吃東西然後休息吧!”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拖著離開了病房外麵。
她還是不肯走,不住的回頭,眸中是悲痛之色,“元元會沒事,她會沒事的,對嗎?”
“她會沒事的!”靳言忱點頭,拉著她,看著她眼底深深的黑眼圈,“是不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明天來醫院陪著元元!”
“我害怕!”她搖頭,神色有些茫然,一邊朝醫院外麵走,一邊摟著自己的肩膀。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頓住,“讓我留下來吧,我害怕我就這麽走了,就真的再也看不見元元了!”
“別傻了,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著元元,她會長大,會快樂,會穿著最美麗的嫁衣家人,我靳言忱的女兒,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閨女兒!”靳言忱單手擦在褲袋,深吸一口氣,凝視著白心心道。
白心心神色惆悵,她不住的點頭,“會的,元元會幸福的!”
“我們走吧,你呆在這裏,也沒有任何作用,重症監護室,不到探病的時間,不能進去,你呆在那裏隻會給醫生護士增添麻煩!”靳言忱拉著她的胳膊,朝著停車場走去。
兩人在車上,一路無言,直到回到了他們結婚的新房,他停在樓下,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她茫然的朝著小區裏麵走去,他坐在車上,看著她的背影,“心心……”
他叫住了她的名字。
白心心回身,臉色蒼白的盯著靳言忱。
他低著頭,神色有些難以啟齒,半響這才開口,“我能上去,住在這裏嗎?這裏有我對元元所有的回憶!”
白心心楞了片刻,接著點頭。
上一次的時候,她就沒有打算趕他走,是他自己半夜離開。
靳言忱微微一笑,開著車子進了小區,她跟在後麵走著,他開的很慢,不時的從倒車鏡看著她素白的臉孔。
兩人終於一前一後回家,將家裏客廳的吊燈打開,暖色調的燈光,終於讓冰冷的家,有了一些生氣。
她站在門口,仰頭看著吊燈,不知道為何,這樣的場景,竟然如此熟悉。
似乎午夜夢回,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
後方,靳言忱發出一聲歎息,“心心,你相信宿命嗎?我覺得,我們前一世也經曆過這樣的場景,你在前,我在後,隻要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可是從始至終,你都隻是站在那裏,永遠都不肯回頭,看在後方的我一眼!”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手依舊放在吊燈的開關上。
他從後麵擁住了她,“如果,元元沒事,我們一家人就去歐洲度假好不好?我們帶著元元,再也不要經受任何苦難,任何分離!”
他閉上了眼睛,嗅著她身上的馨香,她沒有推開,隻是悲苦的站著。
還能嗎?她真的,還能和他在一起嗎?
她是如何從婚姻這個牢籠出來,她是如何被這段婚姻傷的鮮血淋漓,她又是如何恥辱的麵對樂西姍,她記得清清楚楚。
她還能,再回去麽?
“心心,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他扳過了她的身體,定定的注視著她的臉頰,眸光在她柔美的臉頰上,流連忘返。
白心心搖頭,神色茫然,“我不知道,在元元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不要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她,“你在家裏等著,我去幫你放水洗澡!”
他走進浴室,調試了一下水溫,接著放水。
她一言不發,將滿頭的長發放下,然後穿著拖鞋,走進了浴室。
他看著她蒼白消瘦的小臉,有些心疼,她瘦的驚人,也美的驚人。
放下頭發的她,絲毫看不出年齡,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宛如世間最璀璨的深海珍珠,讓人隻需一眼,再也移不開視線。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浴缸,他用手試著浴缸的溫度,她蹲在他的旁邊,用手試探裏麵的水溫。
冰冷的小手,不小心觸碰到了他溫暖的大掌,他如過電一般,趕緊縮回了手。
尷尬的別過頭,他想要掩飾自己的胯間勃起,拿著毛巾蓋住自己腿間的位置,“你先洗吧,我出去了……”
站起身,落荒而逃。
他倚在臥室的外麵,臉色通紅。
他竟然,竟然……
隻是一間浴室,一個不經意的手指接觸,他竟然能興奮成這樣?
經曆風雨的他,早就是情場老手,現在卻隻是因為她的一個不經意觸碰,他就硬了起來。
看來,自己真的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不過麵對別的女人,他都有厭惡症,唯有白心心,才能讓他有這樣的衝動。
這種情況下,他還要怎麽放棄她?如何放棄她?
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聽著浴室裏麵的聲音,這才拿出手機,開始撥打助理的電話。
讓小董助理送了不少吃食過來,白心心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
大多都是清淡可口的飯菜,有一些白心心也叫不出名字,但是她看得出,似乎都是元元愛吃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但是這些很多元元都愛吃,所以你好歹賞臉,過來吃幾口吧!”靳言忱挪開凳子,讓白心心坐在他的對麵。
她穿著那件粉藍色的卡通睡裙,頭發剛剛洗過,帶著未幹的水汽,那張素白的小臉,也因為洗澡的原因,帶了一些濕潤的紅色。
坐在那裏,她茫然的看著一桌子的食物,眉頭微微蹙起。
“怎麽了?不合你的胃口?”靳言忱有些擔憂,因為跟她結婚六年,呆在一起的時間,卻隻有最後離婚的一年。
她帶著元元回國,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這裏,相處的時光,算不上愉快。
他看她最多的時候,就是端著一碗清湯掛麵,默默吃著,所以他真的不知,她究竟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拿起筷子,她默默吃著,他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來,吃吃這個!”他夾了一塊水晶蝦餃給她。
她吃了一口,頰齒留香,蝦餃的香滑,在舌尖喚醒了味蕾,她自己又夾了一個。
靳言忱微微一笑,將蝦餃換到她的麵前,她忽然開口,“我吃東西,不挑食,能夠吃飽就好!”
他緩慢點頭,白心心再次說:“但是元元不同,她若是吃太多的海鮮,就會過敏,所以你不能喂她太多蝦餃!”
靳言忱點頭,了然的“噢”了一聲,視線緊緊的盯著白心心。
白心心放下筷子,“有沒有酒?給我一點酒!”
“你現在不是體質變差,沾酒就醉嗎?”他站起身,從後方的酒櫃,拿出一瓶紅酒,然後用開瓶器打開。
他開酒的姿勢,十分瀟灑,那雙修長瑩白的手指,宛如玉石雕刻而成,承托著紅色的酒瓶,煞為好看。
他倒酒的動作,一氣嗬成,將其中一杯紅酒放在白心心的麵前,“喝吧,醉了有我!”
“如果不喝,我怕我會睡不著!”白心心聲音漠然,麵無表情的拿起酒杯,一口飲下。
他麵前的酒杯還沒有動,她就伸手拿過。
他皺眉,摁住了這杯酒,“再喝,就要難受了!”
“沒關係,再難受,都沒有我看見元元樣子的時候難受!”她微笑,拿過一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喝完。
他看著她的樣子,十分無奈,也將紅酒拿起,一飲而盡。
“你找到元元,多久了?”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三個月吧,那天你從醫院,和陸成飛一起出來,元元就在醫院的角落,是她抱住了我!”靳言忱搖晃著紅酒杯,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心心想起了賀子軒的話,是她身邊的人,迫害元元至此,那個人,原本是想要元元的命的……
陸成飛,陸成飛,你怎麽忍心?
一邊口口聲聲的為我好,一邊如此歹毒的傷害元元。
她苦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靳言忱,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靳言忱抬眸看著她,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沒有,你很好!”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很差勁,從小爸爸就不喜歡我,我喜歡的人,總是棄我而去,先是媽媽,接著是你,現在有可能是元元……”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酒杯,那緋紅的液體,唇角的苦笑,變得苦澀。
靳言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她繼續道,“西姍是我妹妹,她竟然也這樣恨我,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姑姑,依舊不喜歡我,甚至連家明,都離我原來越遠……”
她的聲音,逐漸很低,最後消失不見。
靜靜的坐在那裏,她宛如睡著了一般。
靳言忱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將她手中的高腳杯放在一邊。
她忽然醒來,睜開了眼睛,“靳言忱,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不會這麽痛苦?”
她站起身,摟住了他的脖子,眼眸中的淚,恍若碎鑽,在美眸中搖搖欲墜。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皺著眉頭,“回房休息吧,心心,明天還得去醫院看望元元!”
“是我不好,元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接近陸成飛,元元就不會這樣!”她哭了起來,摟著他的脖子,傷心欲絕。
靳言忱皺眉,“跟你沒有關係,回房睡覺吧!”
“我不要睡覺,我要找賀子軒,我要告訴他,我有證據抓陸成飛,我要讓他把陸成飛抓起來!”白心心哭著,喊了起來。
她揮舞著雙手,想要朝著門口走去,靳言忱卻僅僅的抱住了她,“別鬧了,心心,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元元!”
“對,元元!”白心心點頭,轉身看著靳言忱,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們吵架,不能被元元看見,不然會給元元留下陰影!”
靳言忱歎息,“走吧,回房睡覺!”
他將她朝著臥室拖去。
他穿著單靳的白襯衣,簡單的黑色褲子,一白一黑簡單的顏色,在他身上,卻奪目無比。
那是一種,震撼人心的美,她記得,當初在學校,正是他這樣簡單的帥氣形象,虜獲了她的芳心,她從此沉淪在初戀的酸澀裏麵,無法自拔。
她光著雙腳,踩上了他的拖鞋,然後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靳言忱,你為什麽會喜歡樂西姍?為什麽你喜歡的人,不是我?”
她呢喃,眸光渙散。
他知道,她已經醉了,並且醉的不輕。
“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以後不會了,好嗎?你乖乖的,我們回去睡覺!”他哄勸著她,將她朝著房間誘導。
她歪著腦袋看著他,然後挺起身體,用自己的柔唇,吻上了他的靳唇。
她的舌頭,調皮的探出,在他的唇瓣上描繪著美好弧形,接著一舉竄入了他的口內。
他發誓,雖然他不是柳下惠,但是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要。
元元還在醫院躺著,生死未卜,更重要的是,若是她清醒過來,他不想落的個乘人之危的名聲。
她已經很恨他了,不想再給自己多一條罪名。
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