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我寧願看著元元病死也不要看著你屈辱的站在這裏
“你冷靜一點,元元還有救,隻有樂西姍肯活體捐肝,元元就不會死!”靳言忱咬牙,握住了白心心的肩膀,擰眉說道。
白心心的身體,癱軟在賀子軒的懷中,哭的肝腸寸斷。
走廊的勁頭,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接著是樂西姍冷漠的臉孔,“你們錯了,小乞丐會死,你們的元元,會再死一次,因為我,不會捐肝,不會救你們的女兒!”
“你冷靜一點,元元還有救,隻要樂西姍肯活體捐肝,元元就不會死!”靳言忱咬牙,握住了白心心的肩膀,擰眉說道。
白心心的身體,癱軟在賀子軒的懷中,哭的肝腸寸斷。
走廊的勁頭,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接著是樂西姍冷漠的臉孔,“你們錯了,小乞丐會死,你們的元元,會再死一次,因為我,不會捐肝,不會救你們的女兒!”
靳言忱的臉色,頓時煞白,他一隻手扶著白心心,緩慢抬頭,眸中的神色,駭人無比。
這個女人,竟然敢出爾反爾。
樂西姍緩慢上前,妝容精致的臉上,出現一抹獰笑,“靳言忱,你騙我,你告訴我,那個小乞丐隻是你收養的一個小孩兒,可是她竟然是你的親生女兒,她就是元元!”
樂西姍咬牙切齒,怒視著靳言忱。
靳言忱臉色,冷到極致,他一字一頓,“樂西姍,元元怎麽說,也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晚輩,你不能,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救救她?”
樂西姍柔唇輕啟,字字鏗鏘有力,“不、能!”
白心心的臉色,慘白到極致,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站在那裏虛弱的仿佛隨時會暈倒。
她定定的看著樂西姍,複雜的感情,在這一刻彌漫在五髒六腑。
憤怒、心酸、恨意……她隻是定定的看著她,眼眸盈滿了淚水。
緩慢的上前,白心心的腳步虛浮,她注視著樂西姍的眸子,臉上的神色,痛苦不堪。
“西姍,不管你想如何,都求求你救救元元……”她開口,身體踉蹌不穩,被賀子軒一把扶住。
樂西姍先是嘲諷的笑,接著將眸光投向賀子軒,“賀市長,久違了!”
賀子軒皺眉,站在那裏並沒有說話。
樂西姍冷漠的盯著賀子軒,聲音清冷,“我一直不明白,周家究竟哪裏得罪了賀市長,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她將眸光,投向了白心心,唇角的弧度,嘲諷無比。
“是我不好,我不該暗中出手,對付周家,西姍,你看在,看在……”白心心搖頭,她實在不知道,樂西姍應該看在誰的麵子上,去救元元。
看在爸爸的麵子上?可是爸爸在樂西姍的生命中,隻是一個跳板,現在的爸爸,已經給不了樂西姍任何榮譽。她怎麽可能會看在爸爸的麵子上,去救元元。
看在靳言忱的麵子上?她不知道,她和靳言忱之間,還有多少情分,但是,靳言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深愛她的靳言忱,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善良的樂西姍。
白心心閉上了眼睛,連她都找不到,一個懇請樂西姍去救元元的理由啊……
她的元元,該怎麽辦?她這個母親,又該怎麽辦?
白心心再也說不出話,隻是捂著自己的嘴巴,隱忍著哭泣,然後轉身朝著元元的病房走去。
“看,連她自己都找不到,我救元元的理由!”樂西姍笑著,得意的看著白心心的背影。
這種趾高氣昂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終於,有打敗白心心的一天了,起碼在這一刻,她主宰著她的命運。
來到元元的病房,白心心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湧落下。
元元好瘦,這具身體,已經皮包骨頭,她那張小臉,慘不忍睹。
她不知道她的元元,是怎麽忍過那些非人的虐待,她也不知道,她究竟作了什麽孽,要讓她的孩子,遭受這些痛苦的折磨。
白心心上前,坐在元元的旁邊,握住了元元的小手。
元元呻、吟一下,不安的睜開眼睛,她發現了坐在一邊的白心心,不信任的叫著,“媽媽——”
“元元!”白心心閉上眼睛,低著頭,掩飾自己洶湧而落的淚水。
“媽媽……”元元伸手,柔弱的小手,撫摸白心心素白的臉,她將她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拭盡。
“媽媽,唱首歌,給元元聽,好不好?”元元說著,眼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澤,仿佛頓時有了精神。
白心心點頭,用顫抖的聲音唱了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
元元笑了起來,接著又閉上眼睛。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又一次夢見媽媽了,可是為什麽媽媽的臉上,都是淚水。
躺在那裏,又一次陷入了昏睡,白心心哭的肝腸寸斷,元元,她的元元。
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去挽救她的元元。
身後出現了一隻有力的大手,那隻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肩膀。
白心心轉身,眼眸通紅的看著靳言忱,嗓音嘶啞。
“元元,快不行了,是不是?”她哭著問道。
靳言忱閉了閉眼睛,無奈又痛苦的站在那裏。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她站起身,揚起手就想打,卻被靳言忱一把握住。
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入懷抱,阻止她的掙紮。
她在他的懷中,哭著,幾乎將一生的淚水,全部流盡。
終於,她哭累了,他拉著她走了出去,坐在外麵長長的走廊上。
“不要刺激元元,說不定這次睡著,下次她就再也無法醒來了!”靳言忱低醇沙啞的聲音,宛如沙漏中發出的聲響,好想卻又令人絕望。
白心心仰靠在那裏,白皙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微微的張著嘴巴,看著天花板上,那刺目的白,一言不發。
如果結局,注定了死,她寧願她的元元,一開始就死了白沙湖中,而不是經受這麽多折磨。
呆在醫院,她孤坐到天明,最後下定決心。
她一定要挽救元元,那麽隻有一絲希望,哪怕樂西姍當她當場去死。
打定了主意,她去醫院的洗手間,草草洗漱,接著打車朝著周家駛去。
靳言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隻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他大概知道,她去做什麽,隻是……
真的有用嗎?以樂西姍對她的恨意,她去了,也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周家,樂西姍剛剛起床,穿著一身紫色絲綢睡衣,坐在餐桌前麵吃早點。
她一邊喝著燕窩粥,一邊看著報紙,報紙上麵,靳言忱登的巨幅廣告猶在。
上麵的內容是,拯救肝病晚期小女孩兒。隻要大家肯去某某醫院檢查,就可以得到靳家提供的伍佰元營養費,如果配型成功,則可以得到靳家的慈善基金兩千萬。
兩千萬,多麽誘人的數字,一定有不少人,為了這兩千萬,趨之若鶩。
可惜她樂西姍,一點都不稀罕了。
將報紙翻了一麵,她繼續看娛樂新聞。
門外傳來保姆的聲音,“小姐,小姐你不能闖進去,我們少奶奶還沒有起床……”
白心心不管不顧,隻是朝著裏麵走。
保姆有些生氣,“小姐,你要是再私闖民宅,我們就要報警了!”
“樂西姍呢?”白心心一邊走,一邊問。
保姆還想再攔,裏麵卻傳來了樂西姍的聲音,“讓她進來!”
白心心推開保姆,走了進去。
屋內,裝修奢華,金色的吊燈,散發著奢靡的光澤。
樂西姍坐在那裏,儼然一個好夢貴婦,她將報紙推在一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有事嗎?我的好姐姐!”
白心心上前,忽然就對她跪了下去,“西姍,救救元元!”
樂西姍敲著二郎腿,笑著扭頭看她,“為什麽?昨天的時候,你自己都找不到一個理由!”
“因為,你也是一個母親,西姍,看在你自己孩子的麵子上,救救元元吧,我保證,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報答你的恩情!”白心心臉色蒼白,雙膝跪地,一字一頓的說道。
樂西姍站起身,“這個理由不成立,我的兒子好好的呆在家裏,你這樣,莫不是咒他跟你的元元一樣得病?”
白心心搖頭,“不是的,西姍,元元隻是一個孩子,她是無辜的,你不要因為成人之間的恩怨,就罔顧一個無辜的生命!”
“我也很無辜,白心心!”樂西姍上前,蹲在了白心心的麵前,“我隻是太愛靳言忱,我錯了嗎?為什麽你們要那樣對我?”
“我隻是太窮,我錯了嗎?憑什麽你們要拆散我和阿琛?”她迷茫的看著她,眸中都是恨意。
白心心閉上眼睛,“是我錯了,西姍,我不該嫁給靳言忱,我更不該懷了他的孩子!”
“原本就是你錯了,白心心,我出賣我的初、夜,甚至我被人包、養,都是因為靳家和你,如果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們在一起,我何至於如何?”樂西姍冷聲,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白心心隻是心如刀絞的點頭,錯了,一切都是她錯了。
她一開始,就不該愛上靳言忱,她一開始,就不該生下元元。
若是沒有開始,現在,她又何至於跪在這裏,任由樂西姍的羞辱?
“白心心,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答應你!不如你自殺吧,拿你自己的命,去換元元的命,要是你死了,我可能就不那麽恨了,就會去心甘情願的救元元!”樂西姍輕聲,低喃的道。
白心心點頭,“好,我同意去死,但是你要先救元元,隻有元元好好的,我才能放心去死!”
樂西姍唇角一勾,站起身,“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不定我割半個肝髒給了你的元元,你就變卦了,你就跟著你的靳言忱,比翼連理了!”
“不會的,我不會的,我已經跟靳言忱離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絕對不可能!”白心心搖頭,哭著拽住了樂西姍的衣褲。
樂西姍厭惡的踢開了她,“別抓著我,我連看見你,都感受到了仇恨!”
白心心捂著自己的嘴巴,痛苦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是不是來錯了?
她是不是應該任由元元死去,有尊嚴的死去?
樂西姍站在餐桌旁邊,沉默片刻,“這樣吧,你自己去注射艾滋病毒,等你拿著血液檢驗的陽性報告給我,我就同意捐肝,怎麽樣?”
白心心愣住,跪在那裏,淚眼迷茫的看著樂西姍。
樂西姍轉身看著她,“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很髒,先是賣掉自己的初、夜,還是跟那麽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上、床,接著是被一個年級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包、養,白心心,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髒,特別賤?”
她冷漠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心心搖頭,隻是不斷的搖頭,眼淚忍不住,紛紛落下。
“如果你得了艾滋,那麽,你就比我更髒了,這樣,我就不會的這樣討厭自己,討厭你,所以,救不救元元,在於你,而不是我!”她笑著,殘忍的看著她。
白心心臉色蒼白,她站起身,“好,我救,我救,一命換一命,這很公平……”
她轉身,踉蹌著朝著外麵走去。
樂西姍卻叫住了她,“等一下!”
白心心頓住了腳步,她上前,盯著她的眼睛,“我不放心你,不如這樣吧,我有個朋友,認識一個人,剛好得了艾滋,不如你給他上一晚,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伸手,冰涼的手指,如毒蛇的信子一般,撥弄她的臉頰。
白心心臉色慘白如紙,她點頭,“好,我同意!”
“這才是一個母親,為了孩子,甘願做所有事情,哪怕是跟你一個艾滋病人上、床!”樂西姍拿起電話,開始聯係。
白心心行屍走肉的站著,腦子卻始終想著元元,“我們立字為證,樂西姍,我們立字……”
樂西姍有些詫異的看著她,這種時候,她還敢跟自己提條件?
不過,到時候就算自己反悔,她也奈何不了自己吧?
冷冷一笑,她放下電話,“好,立字為證!”
吩咐下人,拿了紙筆上來,兩人還沒有開始寫,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
“白心心,白心心你給我出來!”是靳言忱的聲音。
接著是“哎呦”一聲,大概是他推倒了哪個下人,接著傳來下人的哭喊聲,“你不能進去,我要報警了,我要報警抓你!”
靳言忱不管不顧,隻是徑直進門,接著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邊的白心心和樂西姍。
他上前一把拽過桌麵的紙,皺眉看了起來。
粗略的掃了一眼,他將紙仍在了樂西姍的臉上,“你真是,喪心病狂,這種條件都提的出來!”
他拉著白心心,“我們走,不用理她!”
“不,我要救元元……”白心心不肯離開,想要擺脫他的胳膊。
“我寧願元元立刻去死,也不要你簽下這種東西!”他憤怒的瞪著她,鳳眸滿滿的都是怒火。
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麽?
她竟然願意為了元元,自願跟一個艾滋病人上。床?
“那你呢?你不是一樣為了元元,跟樂西姍在一起?”她怒吼,推拒著他。
她的事情,不要他管。
如果能夠用自己的性命,挽救元元,她願意!
靳言忱愣住,樂西姍同時也愣住,她沒有想到,白心心無形中,竟然將自己跟艾滋病人,劃為了一類。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陰冷的盯著白心心。
白心心的雙手,被靳言忱緊緊鉗固,她回頭看著樂西姍,“我簽,我這就簽,求求你不要再變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救元元!”
靳言忱咬牙切齒,“如果元元知道,她的生命,是這麽來的,你想讓她一輩子都不安心嗎?”
白心心定在那裏,眼眸紅腫,半響,她搖頭,“不要告訴她,不要……”
靳言忱無奈的笑,“跟我回家,相信我,總是有辦法的!”
“能有什麽辦法?元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白心心搖頭,淚眼迷茫。
樂西姍站在那裏,蹙著眉頭,“你們走吧,不管你們提出什麽條件,我都不會再救靳元元!”
“為什麽?”白心心歇底斯裏的問道。
“沒有任何原因,白心心,你們已經錯失了挽救元元的最後一次機會!”樂西姍站在那裏,將手中的協議,撕的粉碎。
白心心臉色蒼白,轉頭看著靳言忱,她掄起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原本她已經答應了的……”
靳言忱擰眉,握著她的手,“我們走,我寧願看著元元病死,也不要看著你屈辱的站在這裏!”
“柳媽,送客!”樂西姍冷聲,她瞟了一眼白心心和靳言忱,轉身上樓。
靳言忱的手機,響了起來,所有人定在那裏。
他一隻手握著白心心的手,一隻手拿著手機,一看是醫院的電話號碼,隨即接通了電話。
白心心也站著,看著他手中的電話,連呼吸都屏住了。
“喂……”這邊,靳言忱的聲音,低沉沙啞。
“靳先生,元元有救了,今天來了一位先生,他的檢查結果,跟元元的肝髒,完全匹配,他符合活體捐肝的手術條件!”
靳言忱鬆了口氣,臉上掩飾不住的欣喜,“他在哪裏?你們幫我穩住他,我現在就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