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你們的元元會再死一次
“爸爸沒有騙人，等元元好起來，爸爸就帶著元元離開，好不好？”他聲音低柔，捧著元元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掌，溫暖元元的冰冷體溫。
元元蹙著眉頭，“可是元元好了，還打算去找媽媽呢！”
“嗯，我們一起去找媽媽，然後媽媽若是不原諒爸爸，元元就拉著媽媽的手，不準她離開！”靳言忱笑著，親吻女兒的小手。
“爸爸，髒……”元元開始閃躲。
她從護士的口中，以及自己被隔離起來的原因中，隱隱的知道，自己的病是會傳染的。
“爸爸不怕！”靳言忱將女兒的手，放在被子中，幫她掖好被子、
“爸爸，如果元元死了，你就不要告訴媽媽，元元做過小乞丐，還有你把這個交給她！”元元伸手，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醜醜的紅線搓成的繩子，上麵吊著碎玉。
她將東西放在靳言忱的手中，“這個是給媽媽的禮物。還有在濱海市的時候，元元準備了兩個生日禮物給媽媽，可是逃的匆忙，所以禮物都沒有帶在身上，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爸爸沒有騙人，等元元好起來，爸爸就帶著元元離開，好不好？”他聲音低柔，捧著元元的小手，用自己的大掌，溫暖元元的冰冷體溫。
元元蹙著眉頭，“可是元元好了，還打算去找媽媽呢！”
“嗯，我們一起去找媽媽，然後媽媽若是不原諒爸爸，元元就拉著媽媽的手，不準她離開！”靳言忱笑著，親吻女兒的小手。
“爸爸，髒……”元元開始閃躲。
她從護士的口中，以及自己被隔離起來的原因中，隱隱的知道，自己的病是會傳染的。
“爸爸不怕！”靳言忱將女兒的手，放在被子中，幫她掖好被子、
“爸爸，如果元元死了，你就不要告訴媽媽，元元做過小乞丐，還有你把這個交給她！”元元伸手，從枕頭下麵，摸出一個醜醜的紅線搓成的繩子，上麵吊著碎玉。
她將東西放在靳言忱的手中，“這個是給媽媽的禮物。還有在濱海市的時候，元元準備了兩個生日禮物給媽媽，可是逃的匆忙，所以禮物都沒有帶在身上，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靳言忱雙手捧著醜醜的紅繩，皺著眉頭。
他可以想象，元元被人挾持做乞丐的時候，是怎樣的曆經萬苦，找到這些紅繩和碎玉，編成了這樣寶貴的禮物。
他將紅繩捧在手心，仿佛捧著他的寶貝女兒，虔誠的一吻，然後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拜托，一定要讓元元好起來，五歲之前元元生命中父愛的缺失，一直都是他無法彌補的遺憾。
現在，他想要將他全部的精力和熱情，全部投入到元元的身上，上天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他閉著眼睛，默默祈禱。
元元忽然哭了起來，“爸爸，我真的好想媽媽，你帶著元元，偷偷的看媽媽一眼，隻是一眼，好不好？”
靳言忱滿腹心酸，他擰眉看著元元，或許，是告訴白心心真相的時候了。
他不能為了保護心心，就讓元元遭受這樣的痛苦。
元元有多想念她的媽媽，這些天，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他上前摟住女兒，“元元，我們告訴媽媽真相好不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起碼有我們一家人一起承擔！”
“不要，爸爸！”元元抱著靳言忱，哭的十分傷心，“如果媽媽知道，元元變成這樣，她怎麽受的了？爸爸，你想要讓媽媽再瘋一次嗎？”
她從爸爸的口中知道，當初媽媽以為她死掉的時候，有一年的時間，處於精神自閉狀態，在北京一家有名的精神科醫院，住院長達半年。
她不能，再讓媽媽承受一次，失去女兒的痛苦啊……
更何況，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小臉，已經變得如此醜陋。
“爸爸，讓元元在暗處看媽媽一眼，隻看一眼，元元就滿足了，好不好？”元元哭的雙眼通紅，祈求的看著靳言忱。
靳言忱點了點頭，開始思考，如何安排她們見麵，而不被白心心起疑。
這一天，白心心接到了靳言忱的電話，隻是他剛剛開口說話，想要見她一麵，就直接被她掛斷了電話。
她不想聽……
靳言忱很是無奈，白心心的脾氣，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不過自己確實有點過分，在醫院的時候，跟樂西姍在一起，又放縱樂西姍扇了她的耳光。
拿著電話，他猶豫片刻，給白心心發了短信。
“心心，我有一樣禮物，是以前元元親手準備的，打算轉交給你！”
短信發了半個小時，白心心這才回複，“你找快遞郵寄給我就好！”
靳言忱閉了閉眼睛，很是無奈。
看來這一次，他將白心心得罪的厲害，恐怕不管什麽理由，她都不會再出來跟自己見麵。
辦公室中的白心心，等了許久，手機也沒有動靜。
她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禮物？元元會有什麽禮物，讓靳言忱轉交給自己？
他會不會是在騙自己？
不，應該不會。
元元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她生前準備了禮物，讓靳言忱轉交給自己，這絕對是有可能的事情。
手指放在電腦鍵盤上，白心心的眼睛，卻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對麵陸成飛微微一笑，“心心，你已經發呆十五秒了……”
白心心回過神，“我們說到哪裏了？繼續吧！”
陸成飛隻是笑著看著她，“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沒事！”白心心搖頭，手指在鍵盤上，“啪啪”的敲著，做出這一季的經銷商招商計劃。
“聽說最近，靳言忱跟樂西姍走的很近，你不覺得奇怪嗎？樂西姍已經嫁給周繼陽，靳言忱卻也不嫌棄，還幫她在周家奪權！”陸成飛笑著看著她。
白心心搖頭，轉身掩飾自己的厭惡，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裏麵已經冷卻的水，“工作的時間，還請陸大董事長不要聊這些八卦！”
“這不是八卦，這是商業動向，你仔細想想，以靳言忱的性格，樂西姍究竟拿了他的什麽把柄，才能逼他就範！”陸成飛繼續抓著這個話題，不放。
白心心放下茶杯，“或許，是他太喜歡樂西姍，所以喜歡到她結過婚，生過孩子也不介意，再或許，那個孩子原本就是靳言忱的骨肉，而周繼陽，隻不過是喜當爹！”
“不可能！”陸成飛暫定截圖，“如果靳言忱真的那麽喜歡樂西姍，他當初就不會讓樂西姍嫁進周家！”
白心心揉揉眉心，她真的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們的企劃案，究竟還要不要做了？”
“當然要！”陸成飛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資料推在她的麵前，“這個是韓秘書寫的一份企劃，我覺得還可以，你看看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在原來的基礎上修改！”
白心心看都沒有看那份企劃一眼，“我喜歡原創，再說，剽竊別人的東西，是無恥的！”
“你們設計師，果真都是有些怪癖的！”他收回那份企劃，在手中輕晃，“我們給韓秘書開工資，她所作出的東西，都是屬於公司所有，這根本不在剽竊的範疇！”
白心心繼續工作，“我晚上打算加班，如果陸大董事沒事的話，就麻煩你將昨天送給你的材料，審批一下！”
“我這就去，但是今天晚上你不準熬夜，八點鍾的時候我來找你，你跟著我一起下班！”陸成飛站起身。
白心心看了他一眼，“八點鍾這些工作，根本無法完成！”
“明天你要體檢，如果今天晚上熬夜，會影響體檢結果！”他溫和的看著她，善意提醒。
體檢是公司的福利，她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是身為公司的管理人員，她必須以身作則。
歎息一聲，她隻能無奈的點頭，繼續機械一般的工作。
放在身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靳言忱的短信。
“晚上七點，翡翠餐廳七號台，我將元元的禮物交給你，到時候你若不來，我就將禮物扔了！”他威脅的口氣十足。
白心心閉了閉眼睛，仰靠在大班椅上，疲憊的歎息。
拿起手機，給陸成飛發了短信，她提早下班，直接趕去了翡翠餐廳。
靳言忱早已經在七號台等她。
他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翻著菜單，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漂亮的仿佛鋼琴師的手。
聽見對麵的動靜，靳言忱抬起了頭，白心心已經坐在他的對麵。
“東西呢？”她開門見山的說道，根本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兩年了，你還會不會經常想起元元？”他放下餐牌，看著白心心。
白心心別過頭去，她不想跟他討論元元的問題，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格。
她生元元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她養元元的時候，他也不在身邊。
現在元元不在了，他竟然跟樂西姍那個無恥的女人呆在一起，他根本就不配做元元的父親。
“心心，這兩年，她拚命的發展自己的事業，是不是就是為了忘記失去元元，帶給你的痛苦？”他再次問道。
白心心站起身，“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元元的禮物，根本就是你的謊言吧？”
“我沒有撒謊！”靳言忱從兜中，掏出了一根紅繩，
“這就是元元的禮物……”
白心心瞠大眼睛，同樣的紅繩，她在靳言忱的脖子上，也看見過一個。
她伸手，想要從他手中拿過禮物。
靳言忱卻將紅繩收起，點了點她的位置，“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不得已，白心心隻好坐在那裏，臉色沉冷的看著靳言忱。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很想元元？”他再次問道。
白心心點頭，“我很想元元，每次想起元元，我都很後悔，為什麽我要帶著她回國？為什麽我要傻兮兮的相信自己，可以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靳言忱笑了起來，他搖頭，“我也後悔，我整整錯過了元元五年，我也錯過了，你這樣一個好的妻子！”
白心心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靳言忱那張晦澀卻俊美的臉頰。
任由時間，靜靜流逝，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想著元元。
終於，白心心打破寂靜，“能將東西還給我了嗎？”
靳言忱看了看時間，點頭，他將紅繩遞給了白心心，“元元也很想你！”
他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白心心微怔，接過了紅繩，她握著紅繩，放在胸口的位置，接著將紅繩寶貝似的放在手包中，接著離開。
因為兩人坐在大廳，所以整個餐廳的景色，一覽無遺。
旁邊的雅座，簾子似乎動了一下，白心心覺得有些奇怪，朝著那邊看去。
隻見簾子撩開，一輛輪椅推了出來，接著是一個麵容醜陋的小女孩兒，戴著一頂帽子，無力的歪在輪椅上麵。
推著輪椅的護士，十分驚慌，她在這邊叫了起來，“靳先生，元元昏倒了，她昏倒了……”
靳言忱仿佛彈簧一般，跳了起來，他朝著輪椅這邊跑去，一把抱起了元元。
“快，回醫院！”靳言忱十分焦急，根本沒有空理會，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白心心。
白心心緊緊的蹙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她很想哭。
看著輪椅上醜陋的小姑娘，她的眼淚洶湧而出。
為什麽這麽想哭呢？隻是因為，她也叫元元的原因嗎？
是不是因為，她太過可憐，而且名字也叫元元，所以靳言忱收養了她？
白心心站在那裏，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胸口的失落之感，拿著自己的手包，走了出去。
元元，元元……
她閉了閉眼睛，如果元元活著，她願意用一切去交換，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回到自己的公寓，外麵賀子軒守在那裏。
她有些奇怪，蹙眉看著賀子軒。
“我抓到那個販人團夥了，他們證實，元元沒有死，在濱海市的街頭，有一個乞討的小乞丐，那個人就是元元！”賀子軒開口，眸光灼灼的看著白心心。
白心心身體踉蹌了一下，蹙著眉頭，“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元元沒有死，隻不過被人販子抓走，當做小乞丐在路邊沿街乞討，三個月之前，她縱火逃離了濱海市！”賀子軒再次開口說道。
“怎麽可能？”白心心覺得難以置信，她不停搖頭。
元元死了兩年多，忽然有人告訴她，元元沒有死？
“這是真的，心心，我查過了，元元沒有死。當初在白沙湖，死掉的是一個跟心心一樣大，同時被拐走的小女孩兒！她隻是穿著元元的衣服，所以被我們誤認為了元元！”賀子軒上前一步，抓著白心心的肩膀，字正腔圓。
白心心屏住呼吸，身體發冷，她不解的看著賀子軒。
“那個團夥，被濱海市警方破獲，其中一個叫做胖子的人供出，元元被他的同夥潑了硫酸，一個月之後，元元縱火逃走……”賀子軒扶著白心心的肩膀，再次說道。
白心心如被一記悶雷擊中，她臉色煞白的站在那裏，半響都無法思考。
她隻是看著賀子軒認真的神色，還有他一張一張的嘴巴，他究竟在說什麽？
元元，小乞丐，硫酸……
他究竟在說什麽？為什麽她一點都聽不懂？
不要，不要告訴她這樣。
元元隻是死了，她沒有做小乞丐，她也沒有被潑硫酸，她更沒有被刀割，遭受任何折磨……
元元，元元……
“心心，你聽我說，元元遭遇的這一切，跟一個人，有莫大的關係，這個人可能是你最相信的人，他叫陸成飛！”賀子軒摟住了白心心，防止她暈倒。
“可惜，我們的證人，一個叫做長毛的，已經莫名失蹤。另外兩個在看守所被人殺害，那兩個人曾經告訴我，他們的老板，讓他們殺了小女孩兒，隻是他們不敢，所以將元元販賣了出去！”賀子軒扶著白心心，一個炸彈，接一個炸彈的襲來。
白心心臉色慘白如紙，瘦弱的身體，站在那裏搖搖晃晃。
半響，她張了張嘴巴，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隻是有殷紅的血跡，從唇角逸開。
元元，她的元元……
她尖叫一聲，朝著公寓外麵，醫院的方向跑去。
元元，元元……
醫院，急救室，門緊緊的閉著，手術中三個大字，閃爍著奪目的光線。
靳言忱不安的在走廊，走來走去，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祈禱元元不要出事。
半響，手術室中的醫院，走出來一個。
“病人的家屬……”她喊了起來。
靳言忱趕緊上前，“我在，我是病人的家屬！”
“你不是已經找到活體捐肝的對象了嗎？趕緊通知對方準備。手術不能再拖了，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再不手術，這個孩子就沒救了！”醫生緊張的說道。
靳言忱點頭，撥打了樂西姍的電話，他發誓，如果樂西姍敢臨時變卦，他一定傾盡所有，讓周家傾家蕩產，讓樂西姍家破人亡。
電話接通之後，樂西姍的聲音斷斷續續，她一聽說這邊的情況，表示會立刻過來看看，然後簽手術同意書。
靳言忱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元元總是有一線活著的希望，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
隻要元元好好的，別說讓他做樂西姍的情夫，就算讓他去跳樓自盡，他也會照做。
等了半個小時，來到醫院的，卻不是樂西姍，而是白心心。
白心心臉色煞白，唇角還有殷紅的血跡，幹涸在她的臉上，她幾乎被賀子軒攙扶著過來，每走一步都踉蹌的厲害。
看見靳言忱的那一刻，她身體一軟，被賀子軒抱住。
“心心，堅強一些……”賀子軒擰緊了眉頭。
靳言忱闊步走了過來，“你怎麽來了？”
“元元，元元……”白心心覺得，自己心痛的說不出話，她被賀子軒抱著，才勉勉強強撐住自己的身體。
靳言忱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他知道，瞞不住了，可能心心已經知道了什麽。
“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我的元元，她是不是我的女兒？”白心心哭著，掙紮著上前，揪住了靳言忱的衣領。
靳言忱皺著眉頭，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也不想這樣……
元元，他可憐的女兒，如果時間能夠倒轉，他一定不會讓元元受到這種非人的折磨。
“你告訴我，她是不是我的女兒，小乞丐是不是元元？”白心心拔高了聲音，怒吼著，淚流滿麵。
靳言忱緩慢的點頭，篤定的點頭，痛苦的神色讓人幾乎崩潰。
白心心尖叫起來，“不，她不是元元，她不是！我的女兒怎麽會是小乞丐，我的女兒怎麽會承受這種痛苦，她不是！元元已經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