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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

  此時此刻的畫麵與記憶中一點點重合。


  三年前,冷逸辰和夏安露在酒店開防的事被曝光,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棄婦,那些記者在家門口圍追堵截,把人都要逼瘋了。


  她一個人躲到海邊,在她最孤單無助的時候,是靳北澈找到她,他單膝跪在沙灘上向她求婚,他把鑽戒藏在蛋糕裏,害的她險些沒吞進肚子。漲潮的時候,他在海浪聲中和她親吻,他說:以亦,讓我用生命承載你的幸福。


  那樣美麗的誓言,以亦想,哪怕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忘記。


  以亦伸手抹掉臉頰上的雨水,淡淡失笑,帶著些許的自嘲,“為什麽每次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第一個找到我的人都是你!”


  靳北澈深沉不語,隻是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


  以亦唇角的笑意加深,目光迷茫的看向遠方陰沉沉的天。從二十七層高的天台俯瞰下去,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隻是渺小的一點,如果從這裏摔下去,肯定逃不過粉身碎骨的命運。


  “你不用這麽緊張,如果我想跳下去,你已經來晚了。”


  “以亦,別開這種玩笑。”靳北澈的聲音幾乎冷到了極點。他強行把以亦從天台旁抱下來,反鎖在胸膛。


  他的懷抱真的很暖,溫暖的讓以亦舍不得離開。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這樣躲在他懷裏,賴著他一輩子。


  靳北澈脫下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樂潤低啞的聲音,卻帶著一貫的強勢,“跟我回家。”


  以亦淡淡的搖頭,掙脫開他的懷抱,蒼白的小臉上寫著堅韌與倔強,“酒店外麵都是記者,我不想出去讓別人看笑話。你走吧,我自己可以解決好這件事,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靳北澈樂厚的手掌托起她的臉頰,若有似無的歎息淡淡縈繞,“一直用堅強的外表偽裝自己,不累嗎?以亦,你隻是一個女人,你有脆弱的權利。”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樂潤的對她笑,“記住,你還有我,都交給我就好。”


  靳北澈緊握著她的手,好似給了她一種堅定的力量。兩個人乘坐直達電梯,一路經由地下車場離開,那些窮追猛打的記者被靳北澈的保鏢阻攔,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影響。


  回家的路上,以亦一直靠在靳北澈懷裏,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的依賴過一個人,好像有他在,任何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再也不用一個人故作堅強。


  別墅內,空調開到最大。


  以亦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貼在肌膚上,勾勒出女子玲瓏美好的曲線。她發梢還滴答不停的落著水珠,眼眸迷離的樣子,像極了勾魂攝魄的水妖。


  靳北澈把她按在門板上親吻,淺嚐輒止,然後強壓著浴火,走進浴室給她放洗澡水。


  以亦被他吻得氣息淩亂,臉頰羞紅一片。她知道,靳北澈去放水,是想在浴室裏要她。這個男人發情的時候就是一隻喂不飽的狼。


  浴室的門半虛掩著,嘩啦啦的水聲如同一劑催情藥,讓以亦麵紅耳赤。


  而此時,水聲之中突然夾雜了一陣突兀的手機震動音。她從手提包中摸出手機,收件箱中多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以亦以為是垃圾短信,不太上心的查看著,然而,當她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時,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作響,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


  照片中的場景是醫院病房,樂夕瑩坐在病床上,靳北澈和她緊緊的抱在一起,那樣難舍難分。


  以亦的脊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淚漸漸的模糊了視線。淚眼迷蒙中,她看到自己指尖顫抖著關掉了手機,似乎隻要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想要自欺欺人下去。她不敢質問,不敢和他吵鬧,她還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與熱度。這樣卑微的夏以亦,讓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


  靳北澈放好洗澡水,從浴室走出來時,看到以亦正靠著牆壁發呆。


  “想什麽呢,去洗澡吧。”他傾身靠近,吞吐的氣息遊弋在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膚上,這是很明顯的求歡方式。


  以亦卻生硬的推開他,她雙臂環胸,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我不想要,靳北澈,你說過不會再逼迫我的。”


  靳北澈覺得自己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無奈的放開她,輕輕吻了下她額頭,“好吧,你乖乖洗澡,我去煮東西給你吃。”


  以亦走進浴室,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把自己淹沒在寬大的按摩浴缸中。


  水草般柔軟的發絲漂浮在水麵上,隱沒在水中的身體,雙臂環膝,保持著嬰兒在母體中最原始的姿態。


  有人曾對她說過,在水中哭泣,就沒有人會看到你的眼淚。


  直到窒息的前一刻,以亦才破水而出。剛剛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讓人有些後怕。她雙手掩麵,壓抑的痛哭,淚不停的打落在水麵上,劃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以亦從浴室中走出來時,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平靜與淡漠。


  她真的很累,癱軟的倒在大床上,連動都不想再動。臥室內的窗簾緊閉著,室內一片昏暗。


  以亦緊閉著雙眼,感覺到身旁的位置突然塌陷,男人沉重的身軀倒在了她身側,一隻健碩的手臂護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我煮了碗麵給你,乖,吃飽再睡。”他低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以亦微微的掙動了下,試圖推開他,卻沒能如願,“我不餓。”她冷冷淡淡的回了句。


  靳北澈並沒有放開她,炙熱的胸膛反而緊貼上她的背,女子柔軟的嬌軀散發著沐浴後的淡淡馨香,這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他的鼻尖貼著她側臉的肌膚遊走,磁性低啞的聲音,透著無邊的愛昧,“老婆,我好餓,你先喂飽我好不好?”


  他伸臂扯過被子,遮住彼此的身體。而被褥下,兩具年輕的身體放縱的糾纏著。


  以亦被他沉重的身軀壓的有些喘不過氣,頭像要炸開一樣的疼著,此刻,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如同粘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著他宰割。


  以亦微弓著身體,被動的承受著他在體內橫衝直撞。她的雙手緊抓著身下的被單,氣息微弱淩亂,無助的淚珠掛在長睫上,輕輕的璨動,就像被打碎的星光。


  在他一輪又一輪的進攻中,以亦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完全的陷入昏迷。


  而靳北澈並未盡興,這女人居然給他昏過去了,她可真懂得如何掃他的興。


  雖然心裏有些不痛快,靳北澈還是退出她身體,“看你醒了之後我怎麽收拾你。”


  他強勢的把她摟進懷裏,此時才發現,她的身體居然是滾燙的。剛剛隻以為是歡曖的激情所致,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亦亦,醒一醒!”靳北澈快速的穿衣下床,撥打了醫生的電話。


  以亦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高燒39°2,醫生說是因為淋雨導致的發燒,掛了輸液後,留院觀察。


  靳北澈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旁,懊惱不已。他這個丈夫當得也真夠失職的,連她生病了都不知道,還強迫她與他歡曖。


  病房內格外安靜,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樣。以至於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顯得十分突兀。


  靳北澈略微不耐的蹙眉,下意識的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以亦,見她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才走出病房接聽電話。


  電話那端,韓宇痕的聲音有些急切,“二哥,你在哪兒?工地上出事了,工人集體鬧事,已經罷工了。”


  “以亦病了,我在醫院,暫時走不開。許叔也不是第一次挑唆工人鬧事,沒什麽大驚小怪的。讓工程主管馬上去現場解決,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我養他們幹什麽。”靳北澈劍眉冷挑,語氣有些衝。


  老許是公司的元老,自從靳北澈接掌公司,他就一直不服氣,明裏暗裏沒少下絆子,吞了公司不少錢。靳北澈敬他是長輩,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怎麽吃下去的,就怎麽吐出來。


  “二哥,你又不是醫生,守在醫院也沒用。工地上的事,可大可小……”韓宇痕又說道,隻是,話未說完,就被靳北澈冷聲打斷。


  “韓宇痕,我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靳北澈再次回到病房時,以亦已經醒了。她穿著病人服,長發隨意的披散著,靠坐在床頭,低頭靜靜的翻看著一本書,傍晚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畫麵美得像一副靜止的油畫。


  靳北澈在病床旁停住腳步,目光從書冊上隨意的掃過,全英文版的洛夫詩集,書頁青舊泛黃,看來已經被翻看過無數遍,翻譯成中文,詩集的名字叫做《葬我於雪》。


  嗬,真夠文藝範的。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他伸出手臂,想要撫摸她額頭,以亦卻條件反射的躲開,目光戒備的看著他。


  他給的傷害,她仍心有餘悸。


  靳北澈的手臂僵在半空,片刻後,才落寞的放下,淡淡的詢問道,“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以亦淡漠的搖頭,重新倒回床上,“我有點累,想再睡一會兒。”


  “嗯。”靳北澈點頭,細心的為她掖好了被角,並低頭在她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病房內再次恢複了沉寂,靳北澈坐在病床邊,隨意的翻看著以亦丟在一旁的詩集,無意間,翻到紅色原子筆標準的頁麵,以亦娟秀的小字,在長長的一串英文後麵,標注出中文譯解:日日月月,我在千尋之下等你。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


  靳北澈修長如玉的指尖摩擦過那些字跡,他默默的凝視著以亦寧靜的睡顏,腦海中呈現的卻是另一幅畫麵。


  分別時,她站在車窗外,不停的向他揮手,她說:小哥哥,你一定要回來,亦亦就在這裏等著你。


  以亦,你一直都在等我嗎?對不起,是我違背了諾言……


  一室靜謐,氣氛難得的和諧。隻是,這份和諧很快被吵人的手機鈴聲打破,以亦睜開眼簾,看到靳北澈正蹙眉盯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吵醒你了嗎?”他見以亦醒來,直接把手機關機,隨後丟在一旁。


  以亦清澈的瞳眸,靜靜凝視著他,似有所思。卻什麽都沒有說,也什麽都沒有問。


  而與此同時,私人會所中。


  樂夕瑩坐在吧台旁,正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靳北澈的手機,起初,是無人接聽,最後幹脆關機了。她氣急敗壞的把手機摔在桌麵上,端起酒杯,仰頭猛灌了一口酒。


  “別喝得太急,這種酒後勁很大,傷身。”韓宇痕坐在她身旁,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酒杯。


  “他不理我,他居然不接我的電話。”樂夕瑩眼中含著淚,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六年,真的改變了太多,隻有她還傻傻的以為靳北澈會站在原地等她。


  韓宇痕嘲弄的一笑,他剛從工地回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灰塵味兒。“夕瑩,你聽我一句勸,別折騰了。夏以亦高燒住院,二哥寸步不離的守著,連工地出事都不管,又怎麽抽得出時間理會你。”


  樂夕瑩忍不住落淚,楚楚可憐的問道,“宇痕,你告訴我,靳北澈是不是愛上他老婆了?”


  她的問題似乎把韓宇痕難住了,靳北澈把心思藏得太深,他根本猜不透。


  “如果說愛,他們結婚三年了,卻一直不要孩子。如果說不愛,二哥對夏以亦似乎又太在乎了。”他說完,側頭看向樂夕瑩,語重心長的歎息一聲,“二哥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無論他愛不愛夏以亦,都不可能為了你離婚。夕瑩,如果沒有以亦,你和二哥之間也許還有可能。可是現在……你回來的太晚了!”


  “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樂夕瑩哽咽的哭泣,淚珠順著蒼白的小臉,一滴滴滑落。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緊抓著韓宇痕的手,如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宇痕,你幫幫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韓宇痕為難的蹙眉,沉思許久後,才說,“夕瑩,如果你真想挽回二哥,就要讓以亦知道你的存在,她那個人太驕傲,眼裏容不下沙子。而你就要當這顆沙,讓她痛,讓她哭,逼她離開二哥。”


  樂夕瑩抹掉臉上的淚痕,目光微微渙散,似乎陷入深思。她想,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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