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與子的默契
範語薇很快就在警隊裏所有人都震驚的表情中,飛快地逃了出去,她跑到了大街上。
車水馬龍。
人來人往。
她仿佛生活在異世界一樣,對這裏全部的東西都是茫然的一片,她有些無措地抱緊了自己,蹲下了身子,像是一隻困獸一樣,嗚咽著。
——
白馬望一邊跑,一邊對易秋大喊“快去給範語薇的家人打電話!她有點兒不對勁。”
“啊???”
易秋看著白馬望飛快地向外跑動的身姿,絲毫不敢懈怠地立馬打通了範向笛的電話。
“您好,是範向笛先生嗎?這裏是刑警大隊。”
接電話的人並不是範向笛本人,而是範向笛的美女助理江南,江南冷靜地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我是範總經理的秘書,他現在正在開會,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易秋聽著江南的聲音,都有些酥了,聲音有點兒太好聽了。
易秋不合時宜地想道有錢真好啊,可以買來這麽好聽的聲音。
江南“?”
“哈嘍,警官?有什麽事情嗎?”
易秋從聲控的魔性中走了出來,他定了定神,說道“出事了,快去叫你家總經理。他妹妹出事了!”
範向笛正在開每周一次的例會,接到電話的時候,表情有些不悅,他最討厭開會的時候有電話進來打擾自己的思路了。
可是,當他一臉不虞地拿過電話的時候,聽到對方傳來的話,他手裏還在轉動的那隻筆,“啪嗒”一下,從他的手裏飛了出去,一個完美的弧度之後,飛落到了旁邊董事的腳底下。
董事我是撿呢,還是撿呢,還是撿呢。
不敢動不敢動。
緊接著,他們就能夠從越來越沉重的空氣中,察覺到範向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完全地黑了一張俊臉。
金色的頭發被他自己的大手向後狠狠地撩了一把,露出了一個完美的額頭,眉毛緊緊地皺著,五官都因為生氣,擠在了一起。
董事天涼範破了?範式破產了?歲豐涼了?
他們也沒有接到通知啊,怎麽小範總的臉色這麽難看。
幾位在座的董事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的眼睛裏也都是無知,嗯,滿意了,大家都是白癡的樣子。
掛斷電話,範向笛沉聲說了一句“會議暫停,散會。”
範向笛一下子就推開椅子,從會議室裏跑了出去。
江南看著範向笛跑了出去,再看看範向笛的椅背上掛著的西服外套,趕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噠地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不過,江南追出去之前,還是好心地囑咐了一句這幾位開會的董事。
“今天的事情,不要外傳。”
“對了,歲豐很好,不要瞎想。”
眾人看著江南追出去的矯健身姿,一點兒都不像一個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都市麗人,倒像是,運動場上的運動健兒一樣,不過,在他們聽到了歲豐沒有破產的好消息之後,他們終於舒了一口氣。
“挺好挺好,沒有破產就好。”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畢竟,他們都是靠著範家父子兩個每年的籌謀,才能獲得年底分紅的,對於公司盈利的這件事,哎呀,無所謂了。隻要有範葉碩和範向笛,他們啊,就有肉吃。
充分將幾條鹹魚的本質,貫徹到底。
——
範向笛緊緊地閉著雙眼,坐在車裏,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
他的耳邊,隻有剛剛接通的那個電話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南市刑警大隊,您的妹妹在節目錄製的時候,突然從我們警隊裏跑了出去,我們正在抓緊尋找,請您不要太過擔憂。”
不要太過擔憂。
“嗬。”
範向笛的嘴角勾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那是他的親生妹妹,一母同胞。
本來在範語薇八歲那年走丟,就已經很讓人擔憂了。這次,又是同樣的情形。
範語薇又失蹤了。
他怎麽會不擔憂,怎麽會不著急。
想到這裏,範向笛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助理——江南。
江南坐得比直,看到範向笛看向自己,立馬將手裏一直握著的手機遞到了範向笛的手心裏,然後微垂著眼眸,不敢去看一臉冰霜的範向笛。
江南太可怕了這個男人!
範向笛鼓搗了幾下手機,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一個略微低沉地聲音接過,對麵傳來“怎麽了?”
範葉碩此時正在外地的省會城市裏開會,兜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這是他的私人手機,除了家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打到這裏來。
他看到電話的來自兒子的那一刻,還有些驚訝。
他的兒子一年到頭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很少,他趕緊接通了電話。
“爸,媽媽不在您身邊吧?”
範向笛試探地問道。
他怕這個消息,媽媽知道了之後,會承受不住。
範向笛的手心攥得緊緊地,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
“不在。”
聽到媽媽不在範葉碩的身邊,範向笛長舒了一口氣。
“爸,薇薇從警隊跑出去之後,失蹤了。”
範葉碩的臉上滿滿都是震驚。
“我這就回來。你派所有保鏢都去大街小巷中尋找她,務必在我瞞不過你媽媽之前,找到薇薇。”
“好。”
這是父與子之間,多年的默契。
涉及薇薇的事情,他們如果不是十分有把握,絕對不能夠告訴家裏的女人,喬從雲的身體早在薇薇失蹤了那幾年,愈發的不好了起來。
如果,他們是想如果,喬從雲第二次得知範語薇失蹤,她怕是要承受不住打擊了。
範氏父子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奔向了刑警大隊。
他們的心裏,都在默默地祈禱著。
“希望薇薇這次不要那麽久才被找到。”
她上次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了。他們的小公主薇薇,不要再被壞人帶走了啊。
——
範語薇從警隊出來之後,在街角的賣烤紅薯阿婆那裏蹲了一會兒,蹲的腳都麻了,站不起來。
“嘶——”
範語薇揉了揉自己十分酸痛的腳腕,隨意地抹了一把眼淚,淚珠滑落在了她腳下的地麵上。
範語薇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麵前多了一樣東西。
“孩子,吃吧。”
範語薇抬眼,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賣烤紅薯的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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