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緣由
三人在雅間一聊便聊到晚上，到了晚飯時間，白亦非叫來夥計點了飯菜，然後又和吳良繼續交談。
忽然間，吳良臉色一變，噌的一下跳起來，仿佛被人踩到腳一樣。
“你做什麽？”
“壞了，我忘了一件事情！”
吳良也不等兩人說話，急匆匆離開雅間，司馬明月好不容易等他回來，見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說走就走，心裏自然是氣急敗壞。
起身剛要去追，卻被白亦非攔下。
“他有事離開，你若去追，追到又能如何，若不是重要事情，我相信他是不會急匆匆離開，看樣子，他是忘記了某個重要的事或者人！”白亦非仿佛有所指向。
隻可惜司馬明月一心係在吳良身上，並未聽出白亦非話語中的含義，一雙美目，盯著門口方向，眼神中有期待之色。
等了大概有一刻鍾，雅間們再次打開，隻見吳良一臉歉意走進來，趕忙衝著兩人抱拳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一件事情，剛才忽然響起，也沒來得及向你們二位說一聲，可別怪我！”
“無妨！”白亦非含笑道。
反倒是司馬明月表情不悅，眼睛死死盯著吳良，像是在打量什麽，口中問了一句。
“什麽事情這麽著急，該不會是你帶了一個女人在門外吧？”
“明月，你也太聰明了，這都能猜到！”
“什麽？”
司馬明月眼睜睜看著吳良從門外拉進來一位少女，不過十六七歲，長得嬌嫩可愛，端的是引人注目。
“兩位，她叫柔兒，是我的……侍女，剛才急著見二位，讓她在樓下等候，結果一說起話來，倒是把她給忘了，這不，打算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兩位不會介意吧？”吳良詢問兩人。
白亦非首先表明態度。
“當然不會介意，柔兒姑娘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來，一起吃飯！”
“明月你呢？”吳良把目光看向司馬明月。
後者表情怪異，張了張嘴，卻也沒說出一兩個字，最後還是白亦非替她說道：“她同意，絕對沒意見！”
“那就太好了，柔兒，還不快快謝過兩位……前輩！”吳良本來說是謝過兩位哥哥姐姐，可轉頭一想，那樣自己的輩分不就亂了，索性用前輩二字來形容兩人最好不過。
“柔兒謝過兩位前輩！”
柔兒乖巧，躬身對兩人行禮。
“請起！”
白亦非眼珠一轉，從懷裏拿出一枚手鐲，遞到柔兒麵前。
“你叫了我一聲前輩，按理說我應該送你一件禮物，不過我和吳良的關係非同一般，普通禮物也就算了，這枚手鐲乃是一件寶貝，待在身上，可比百蟲，用來防身，還是不錯的！”
柔兒看了一眼白亦非遞過來的手鐲，眼睛露出想要的神色，隻是吳良在身邊，她又不敢私自做主，隻能看向吳良。
吳良點頭，柔兒這才接過手鐲，戴在手腕上一試，還挺合適，而且有一絲絲涼意從手鐲上傳來。
“多謝前輩！”
柔兒再次道謝。
吳良把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馬明月，後者表情怪異，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明月、明月！”
“啊，怎麽了？”
“柔兒叫你一聲前輩，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司馬明月看著一旁乖巧聽話的柔兒，眼睛裏閃爍著恨意，隻不過被她很好的隱藏起來。
“表示？老娘表示你一巴掌！”
這句話是在心裏對自己說，不敢讓外人聽見。
司馬明月一抹身上，巧得很，什麽都沒帶，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再一抹，口袋中有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礦石，是上午下人送給她用來展示的。
“我身上並無其他物品，唯有這塊礦石勉強可以當做一件禮物，就送與你吧！”
司馬明月把礦石往柔兒麵前一遞，柔兒心中自然不願意拿，但她又不能不接，隻能勉強接過，為了不讓三人看出不願意，還要裝作一副十分高興的表情。
“多謝前輩！”
“別叫我前輩，叫我司馬大人！”
“多謝.……司馬大人！”
白亦非忍不住想笑，拿礦石當做禮物送人，估計司馬明月是頭一個，若是沒有，不送豈不是更好，這樣反而會讓人家笑話。
吳良嘴上不說，可心裏不一定怎麽想。
“明月，你若是沒有，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正好我身上還有一件寶貝，就替你送給柔兒當做禮物，至於那塊礦石，柔兒若是喜歡，便留著，不喜歡，扔了不可惜！”白亦非替司馬明月挽回局麵。
“不用！”
誰知司馬明月並不接受，並起身離開雅間，讓三人都陷入尷尬中。
她走後，白亦非趕緊說道：“哎，自從金九爺病重，又和夫人大打一場，明月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可別挑他不是！”
“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豈會不知道她，當初我與她一起闖入妖墓，幾乎差點都回不來了！”吳良追憶到。
司馬明月離開，白亦非便讓柔兒做到她原來的位置上，正好夥計端來飯菜，三人開吃。
酒足飯飽之後，白亦非提議吳良先去萬金山莊一聚，正好薔薇夫人若是知道他回來，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吳良當然不會拒絕，便跟著白亦非回了萬金山莊。
司馬明月在金府左等右等，眼看已經到了深夜，也不見吳良回來，心裏焦急，便派人去萬峰樓看看。
結果去了之後這才知道，吳良早已經跟著白亦非去了萬金山莊。
聽到下人的話，司馬明月氣的一巴掌拍碎了一張桌子，嚇得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磕頭，嘴裏一個勁兒的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司馬明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起來吧，此事於你沒有幹係，你何罪隻有，下去歇著吧！”
“多謝大人，小人告退！”
下人趕忙離開大堂，頭也不回的跑了。
司馬明月心情煩亂，坐立不安，拿起茶杯才發現，裏麵的茶水早已涼透。
叫下人前來換茶，去發現下人早已睡下。
司馬明月站在月光下，深歎一口氣，轉身離開金府，朝著萬金山莊而去。
……
再一次來到萬金山莊，吳良心中感慨萬千。
“記得第一次來，我還是千網組織的一名成員，為了打探情報，裝成客人混入其中，結果被一眼看穿，若是當時命大，可能早就死了！”吳良徐徐說道。
“公子，千網組織是什麽？”柔兒提出疑問。
“千網組織，是一個勢力龐大，連我都無法看清楚的組織，準確的說，它是一個情報組織，專門竊取情報，拿來交易，賺取利益，當然了，組織內部高手如雲。”吳良解釋道。
吳良站在山莊門口，看著護衛們衝他行禮，想起了當日曾在山莊的一幕。
走進山莊內部，白亦非叫來管家安排柔兒住下，他則是領著吳良去見薔薇夫人。
還是那個房間，可當吳良再一次踏進這個房間，他的心情是平靜無瀾，不像以前那般恐懼和無助。
“夫人，吳良來了！”白亦非站在一旁恭敬道。
“請他過來！”
床幔裏，傳來薔薇夫人柔媚的聲音。
吳良上前，也沒抱拳，就這麽淡淡說道：“薔薇夫人，許久未見！”
“是啊，你這一走，便是三年，我還真是有點想你！”
“嗬嗬.……夫人玩笑了！”
床幔後，隱隱有一個人影走動，一隻白皙玉手掀開床幔，露出一張精美的臉龐。
隻可惜，兩邊的鬢發，卻是暴露了薔薇夫人真實的年紀。
看來不論是誰，都無法抵擋歲月侵蝕之力。
薔薇夫人似乎看到吳良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訝，微微笑道：“怎麽，我老了嗎？”
“沒有，夫人依舊還是和三年前一樣，美麗動人！”
“嗬嗬.……恭維的話我聽的很多，老了就是老了！”
薔薇夫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寂寞和不甘，她讓兩人坐下說話。
“亦非和你說沒說過我和他的事情？”
“沒有！”
“說不說也罷，如今依然成了這樣，我也不想再提，你在山莊多留幾日再走，讓亦非陪你好好逛逛。”薔薇夫人緩緩說道。
兩人離開房間，白亦非慢慢關上房門。
“夫人自從和金九爺大打一架後，仿佛病了一樣，我找了多名大夫前來查看，卻都看不出有任何異常，可她就是聽不得大動靜，如今山莊早已沒有夜夜笙歌的景象，就連燈火，也少了許多！”白亦非沉聲道。
“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吳良問道。
“走吧，咱們去房間裏說，我已經讓下人備好酒菜，今夜不醉不歸！”
回到白亦非房間，桌子上早就擺好飯菜，還有一壇女兒紅。
兩人坐下，白亦非倒滿兩杯酒，一杯放到吳良麵前，一杯放到自己麵前。
“請！”
“請！”
兩人隔空碰杯，一飲而盡。
白亦非放下酒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情敘述一遍。
“半年前，金九爺和夫人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夫人也同意回金府住，可就在這個時候，金九爺突然從外麵帶進來一個女人，長得很好看的女人！”白亦非把女人二字，說的很重。
“這也沒什麽吧，難不成是爭寵？”吳良想到一個可能。
“哼哼！”
白亦非冷哼一聲，接著道：“自然不是，若是爭寵，那就好辦多了，我一個手指就能把這個女人殺死，金府無人知曉這個女人的身份，就連司馬明月也絲毫不知曉，金九爺自從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後，便在房間裏終日不出，日夜尋歡作樂，整個豫州城都知道此事！”
白亦非忽然壓低聲音道：“有人還說，那個女人，是狐狸變幻成人，故意來吸取金九爺陽壽，隻要陽壽一盡，金九爺必死無疑！”
“然後呢？”
“然後夫人聽聞此事，便去找金九爺商議，讓他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趕出金府，可他不同意，兩人為此大打出手，夫人受傷，金九爺也中了夫人一掌，可謂是兩敗俱傷！”白亦非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