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遊曆人間
殺意在袁霸天眼中泛濫，殷紅的眼神冷冷的注視著法海，隨即，袁霸天一反轉，直接將婦女的人頭劈成兩半。
法海見狀，再也忍受不了心中憤怒，戾氣從心間逐漸湧出，開始是一點，緊接著便是洶湧澎湃，很快，法海的目露凶光，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掀起如此滔天的殺意。
殺殺殺！
無盡的殺意充斥法海的心間，法海拿起降魔禪杖，衝向袁霸天，袁霸天不怒反笑，將手中喋血的大刀橫跨胸前，也衝向了袁霸天。
死死死！
轟！
砰！
哢嚓！
交鋒的刹那，大刀與降魔禪杖同時斷裂，兩人交戰的瞬間所爆發出的衝擊力讓法海倒飛出去，袁霸天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令他欣慰的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反觀法海，因方才一戰，儼然身受重傷。
袁霸天瞧見，不由狂笑:“哈哈，臭和尚，我說了，你必死無疑。”
說罷，挑起腳下斷裂的大刀，走向法海。這緩慢的腳步聲在法海聽來宛如死神來臨，法海不甘，如果自己有法力又怎麽允許這等惡人存在。
“給我力量，我要殺了他。”
法海仰頭怒吼，他知道，如來和江華一定在注視著他，於是他想要向他們索要回屬於自己的法力。可惜，令法海失望的是，無論是如來還是觀音，都沒有回應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法海的嘶吼。
法海有些絕望，瀕臨絕望之際，法海艱難的爬起，然後盤腿打坐，靜心靜神。
走來的袁霸天見法海毫不畏懼死亡，怒吼道:“你不怕死？”
法海沉默不語，袁霸天不悅:“啊啊啊……，為什麽你就不怕死，我要你怕死，我要你給我下跪求饒……”
法海依舊默不作聲。
袁霸天終於忍不住，揚起手中的大刀，準備砍下去。
“不……不要……”
“不……小玉……”
千鈞一發之際，小玉挺身而出。
“小玉、大常！”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朱大常看見小玉替法海擋刀便奮不顧身的為小玉擋刀，袁霸天的殘刀落下，一下子便捅了兩人。
法海感受著雙手和臉上滾燙的鮮血，怒目圓睜，殘刀橫穿小玉和朱大常軀體。
“哈哈……死死死，都得死。”
袁霸天已然瘋魔，見法海還未死，欲抽出殘刀，小玉和朱大常身體一陣動彈，隨即便看見殘刀從兩人身體拔出。
這一拔，鮮血浸滿了地板，兩人奄奄一息。
小玉看著法海，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說道:“下輩子，我不要做野雞了，我……我想……跟你……”
咚。
“不，小玉！”
這一刻，法海動心了。
“我答應你……”
朱大常眼神渙散，他深情的望著小玉，緩緩的牽住他的手，最後將目光投向法海:“大師，你說……咳咳……你說的對，下輩子……下輩子……我再也不做……乞丐……了。”
說完，朱大常便咽氣了。
“哈哈哈……”
法海怒笑，將二人放下。
“死！”
法海低吼一聲，隨即衝向袁霸天，袁霸天已經沒了心智，見法海衝來，不躲不閃，拿起手中殘刀，欲劈向法海。
法海順勢拿起斷裂的降魔禪杖，眼看袁霸天殘刀將落，法海一個閃身加快速度，耗盡全力捅向袁霸天。
噗！
袁霸天力竭，被法海直捅數米之外，耷拉一聲，殘刀掉落。
“我……不甘……”
法海麵無表情的看著袁霸天，直至袁霸天身死，法海起身。
咚咚……
突然，法海聽見袁霸天身上掉落了一樣東西，法海回頭一看。
“石頭？”
看著石頭掉落的源頭，刹那間，法海恍然大悟。
走到小玉和朱大常屍體前方，法海合上二人的雙眼，隻是朱大常這牽著小玉的手，卻始終無法鬆開，法海見狀，忍不住一聲歎息。
簌簌簌……
狂風怒吼，血腥味隨風飄蕩。
轟隆隆。
地麵在顫動，僅有的一絲月光也被遮擋。
一個巨人出現在前方，每走一步，大地便一陣搖晃，一步踏下，地麵瞬間凹陷。
“這是……？”
法海一驚，他發現巨人正在朝著他走來。
“臭和尚，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巨人似乎認識法海，哪怕距離很遠，聲音亦能傳向四周，被法海聽見。
踏踏踏……
巨人加快腳步，迅速朝著法海趕來。
……
鏡像前。
江華看向如來:“一切都結束了，到頭來，你輸了。”
一場以無數人生命做賭注的賭博，即將得出結果。這並不是虛擬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隻不過比起錢塘縣，那方世界混亂偏僻，無比黑暗。
如來搖搖頭說道:“此言差矣，恰恰相反，法海成功勸化三人，你看。”
一道佛光湧入鏡像之中，很快，鏡像發生變化，鏡像上呈現出一顆人心，人心瘋狂跳動，如來賦予人心表達能力。
“不，不，我再也不要和魔鬼做交易了……
錯了，錯了，到頭來什麽都不曾獲得……
下輩子，我想做個好人！”
人心正是袁霸天的人，袁霸天死後，人心知道自己是被魔鬼欺騙，於是發出強烈的不甘。
在江華和如來的注視下，人心自爆了。
“所以，這場賭局，法海勝了。”
觀世音見人心自爆之後，開口提醒如來。要知道，現在法海還沒有恢複法力，而其神後殼可是有一邪魔正在追趕他。
江華沉默，這結局如此眼熟。
如來笑了笑，揮手間讓鏡像轉到法海所在，同時，一道光透過鏡像，傳遞給了還在逃命的法海。頓時，法海金光一閃，如神佛降世，耀眼的光芒刺得巨人吃痛一聲，正當巨人準備一腳踩死法海，法海怒吼一聲“大威天龍”便以絕強的實力將巨人製服。
然而，令觀世音難以接受的是，法海製服巨人之後並沒有停止動手，反而一掌打出，徹底泯滅巨人。按照他的想法，法海製服巨人之後會渡化巨人，最終使巨人變成佛門中人。
隱約間，觀世音感覺法海有些不一樣了。
“哎呀，可累死和尚我了，終於結束了。”
法海回歸，濟公舒展了一下身子。
這時，白素貞等人也蘇醒了，見到法海，幾人一愣，這才知道法海已經贏了賭局。
江華繞有深意的看向如來，這場賭局誰輸誰贏已經不重要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如來在背後耍的那些手段。
法海瞧見白素貞，平靜的心再次蕩起層層漣漪，隻不過，這次法海很快又再次平靜下來。
“我們走吧。”
如來對著觀世音說道，至於濟公，他還有自己的使命。
觀世音點頭，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道友，請留步。”
觀世音一乍，想要回頭看看到底是誰在叫他，但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回頭。
如來背對著眾人本也準備離去，但這一聲請留步讓如來膽顫。
“阿彌陀佛。”
如來最後還是轉身，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這一聲道友，自然不是江華叫的。
江華旁邊，站著一名與江華極為神似之人，穿著一襲灰衣，笑意盎然的看著如來。
“道友，可有事？”
如來凝神望向盤古分身，刹那間，如來想了很多。
盤古分身道:“聽聞西天一片祥和，在下想見識見識，不知可否？”
如來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善。”
盤古分身笑道:“既如此，那便打擾了。”
如來沒有說話而是帶著觀世音轉身離去，盤古分身見狀，與江華相視一眼之後，也轉身離開。
“阿彌陀佛。”
法海低吟一聲，脫下袈裟，脫掉佛珠，然後連同降魔禪杖和金缽一同放在地上，隨後轉身離去。
許仙等人望向法海，不明所以。
濟公見狀，不由露出笑臉，滿意的點點頭。
法海此行，足證大道。
“多謝恩公。”
白素貞似乎猜到什麽，於是抱拳感激道。
許仙和小青聽後連忙也說了一句。
江華搖頭:“不必謝我，善因結善果，這是你們應得的。”
話雖如此，但沒有江華，估計她和許仙早就被法海分開，幾人朝著江華再次道謝，然後便離開金山寺。
此刻，場上隻剩下濟公和江華。
濟公走到江華麵前，仔細打量了江華許久，說道:“了不得，了不得啊。”
江華臉色一黑，總感覺濟公話裏有話。
“你是道濟還是濟癲？”
濟公一愣:“有區別嗎？”
江華搖頭:“沒區別。”
濟公笑道:“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若是沒有地方可去，倒不如隨老道一起，雲遊天下。”
江華想了想，反正最近無事，所以也就同意了。
……
數日後，某個不知名城鎮。
兩個乞丐形骸放浪的走在大街上，街上路人瞧見紛紛避而遠之，這兩名乞丐不是別人，正是濟公和江華。
江華一路跟隨濟公來到這淨慈鎮，一路上，江華跟著濟公懲惡揚善，越發的洗滌本心，修為也越發精進，也難怪濟公下凡之後一直留在人間，即是為了積功德，也是為了自身修行。
這段時間，兩人遇見了家中養子不滿養父養母捐獻家中錢財給寺廟和窮人而憤恨出手害死養父養母一家，霸占家財的不孝之人。
也遇見過一方父母官對外暗中與盜匪勾結，搶奪來往商人行人，造下累累殺孽；對內與當地賭坊、惡霸合作，哄騙欺瞞百姓，弄得民不聊生。
亦有強搶民女、伢賣人口等罪大惡極之後，被江華和濟公碰見，江華本準備一了百了，但濟公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引人向上。
看的多了，江華也就任由濟公所作所為，心中雖然不認同，卻也不會阻止。
這一日，兩人剛到鎮上便聽說有惡霸竟然趁著一方獨大，欲在橋上設立什麽過路費，行人若是不給這過路費便不能過橋。這橋乃是眾人來回趕集的必經之路，鎮上的絕大多數人的日常生活都離不開這座橋。
趙家霸占這橋之後，帶其管家帶著一群人守在橋上，沒經過一人便向其索要過橋費，行人不願意給便拳腳招呼，如此這般，短短一個時辰不到，趙家帶來的一空箱子便裝的快滿了一半。
濟公和江華聽聞之後，兩人點頭，相視一眼，準備好好教訓這趙家人，於是濟公和江華來到橋前不過兩人並不準備過橋。
“著火了，快救火。”
濟公拿著扇子，趁著管家不備，偷偷的朝著錢箱所在方向一吹，啥時間，一團濃煙從錢箱子裏麵冒出，管家見狀，連忙大喊讓手下救火，趙家人見火苗越來越大，煙也越來越濃，於是顧不得煙霧，抬起自己的腳就玩朝著錢箱瘋狂的踩。
這一踩正合濟公心意，果然，不出片刻，大火倒是被滅了，隻是趙家人卻遭殃了，先是感覺自己的腳滾燙滾燙的，抬都抬不起來。隨後便發覺自己的腳沒有半點直覺，於是趙家人連忙叫人扶起自己，等將腿抬起一看，頓時傻眼了。
隻見腿上的布料全都被燒毀，原本瘦小的腿變得粗壯，腿上更是覆蓋著多層由銅錢結成的銅錢甲，緊緊的貼附在小腿上，扯都扯不下來，一扯動便是無盡的痛楚。那密密麻麻的銅錢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趙家人受傷，管家和一種下屬隻好帶著趙家人回到趙家，當然，那一箱銅錢也在趙家人的強製要求下帶了回去。一路上，趙家人不斷地哀嚎，銅錢在腿上，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半分幸福，反而因為這銅錢倍感難受。
回到趙府，管家便找來了許多當地的郎中，可郎中一看趙家人這模樣，紛紛表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可讓趙家人大怒，管家無奈，隻好四處打聽有誰能夠救治好趙家人的這條腿，必有重謝。
時間過去好些日子，趙家人似乎漸漸適應了這條銅錢腿，隻要不是太過激烈的動彈，銅錢腿便如往常腿一樣，不會給他帶來很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