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人心難變
簡單的收拾了房間之後，法海便將小玉叫到了自己房間，這可把小玉高興壞了，誰知剛準備脫衣服服侍法海時，就看見法海拿出兩本經書，擺在兩人麵前。
小玉和朱大常都不認識幾個字，傻愣的看著法海，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小玉還好，粗略認識幾個簡單的字，朱大常是完全不認識，法海大概也猜到兩人的狀況，於是讓兩人打開經書，翻到第一頁，開始讓兩人跟著自己念經。
朱大常和小玉一看見書本就想睡覺，但是法海怎麽可能讓兩人睡覺，房間內時不時傳來兩人的哀嚎聲。
夜半三更。
小玉和朱大常早就因為不堪念經的重負昏睡過去，法海將小玉抱在床上，朱大常則是任由其躺在桌子上。
燈火搖曳，法海陷入沉思。
這一晚過得很安靜，連法海之前猜測袁霸天會來報仇都不曾發生，除了法海，小玉和朱大常睡得都很好，法海隻睡了一個時辰左右，不知在幹些什麽。
天一亮，法海就帶著小玉和朱大常離開，這是新的一天，除了要找到袁霸天之外，今天的任務就是幫助小玉和朱大常改變自我。
法海準備先從小玉開始入手，小玉算是三人中極為理智的人，朱大常有些傻乎乎的，但是這種人反而更難改變，比較死腦筋。
整個上午，法海帶著小玉見識了許多曾經因為當野雞不願謀個一技之長的女子後來被心愛之人欺騙，被無情拋棄之後流落街頭，最終慘死。
看的小玉一路上越發的沉默，朱大常不知小玉為何沉默，於是一路上扮演各種搞怪，想要逗小玉開心。
法海見此，料想效果已經達到，於是問小玉:“小玉姑娘，做野雞隻能做一時，何不就此脫離這個行當，另謀出路？”
小玉看著法海，問出心中所惑:“法海，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做野雞的人很是肮髒？”
法海一愣，隨即搖頭:“他人做事謀生，你們亦是如此，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小玉不解:“那你為何一直要我另謀出路，既然在你看來都一樣，我做野雞能夠養活我自己，有何不可？”
“這……”
法海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麽。
朱大常開口:“小玉姑娘，法海大師也是為你好。”
“你閉嘴。”
朱大常緊忙閉嘴。
法海歎息一聲說道:“小玉姑娘說的對。”
“要想我不做野雞也可以。”
小玉突然說道，法海直勾勾的盯著小玉。
小玉見狀，不由笑道:“除非你還俗娶我。”
法海:“……”
朱大常:“……”
“怎麽，你不願意？”
小玉有些委屈。
法海一臉茫然無措，朱大常憤恨開口:“我反對這門親事！”
“閉嘴。”
朱大常再次閉嘴。
小玉問道:“你剛才不是說不嫌棄我做野雞嗎，怎的，現在要娶我了，就不願意了是嗎？”
小玉一副看穿法海的樣子讓法海無言以對。
深吸一口氣，法海說道:“阿彌陀佛，我答應你。”
小玉大喜:“這可是你說的。”
朱大常難受至極，默默蹲下，不在開口。
……
鏡像前。
江華笑道:“孺子可教也。”
法海還俗，多麽戲劇性的一幕，就這麽出現在江華麵前。
如來除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外看不出任何異樣，倒是觀世音臉色有些難看，法海的存在極為特殊，涉及到佛門的些許秘密，如果法海真的還俗娶親，且不提對佛門的影響，光是對法海自身就有很大的影響。
濟公倒是無所謂，反而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喝下一口烈酒，嘖吧嘖吧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觀世音無奈的看了一眼濟公，這個曾經的降龍羅漢，也成了如今佛門的異類存在。
“菩薩不必擔憂，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若是之前的法海，想要達到這個境界恐怕沒個數十年根本不可能，但是現在，隻要給法海點契機，法海未必不能達到這般心境。”
濟公看的很開，反過來勸說觀世音。
觀世音聽後，沒有釋懷，反而更加擔憂:“這是你的道，法海走的不是這般道。”
對於佛門而言，濟公有些離經叛道，雖然依舊是佛門，但其實很多佛門中人並不喜濟公，哪怕連觀世音都不認同濟公的道，她不願意眼睜睜看法海似濟公這般離經叛道。
濟公狂飲一口，不再說話，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從未改變。
……
時間拉回昨晚，袁霸天看見法海大發神威，知道自己無論怎麽樣都不是法海的對手，於是趁著法海與手下戰鬥時，袁霸天選擇偷偷溜走。
一路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見袁府的影子，袁霸天這才露出了惡狠狠的神情。
“臭和尚，我一定要殺了你。”
袁霸天發誓，以後和尚遇見一個宰一個，絕不姑息。
呼哧呼哧……
跑了許久，袁霸天終於來到今晚的目的所在。
“老大，老大，求你賜給我力量。”
袁霸天抱住一個骷髏，聲嘶力竭。
骷髏張開嘴，冰冷的聲音響起，也不知是從何處發出:“袁霸天，想要獲得力量，拿你的心來換！”
袁霸天一聽，喃喃自語:“要我的心，沒了心那我豈不是會死？”
唰！
骷髏很是配合的拿起了一塊石頭，對著袁霸天說道:“這是一塊幽冥石，它能完全替代你的心。隻要你將心換取它，你就能獲得巨大的力量，到時所有的敵人都會被你一拳打爆。”
袁霸天拿著石頭，感受著石頭的堅硬與冰冷，最終還是咬牙點頭:“好，我同意……”
話音未落，骷髏就一把將袁霸天的心掏出，然後咧嘴一笑，緩緩的將這塊石頭心放入袁霸天的胸口，不一會兒，袁霸天的傷勢好轉。
吼！
骷髏看著袁霸天，道:“你已經擁有力量了，去吧，去殺掉所有人，讓他們給你的心陪葬。”
低沉的嘶吼從袁霸天嘴裏發出，嗜血的眸光充斥眼球，這非人一般的聲音，非人一般的雙眼，以及那非人一般的軀體，處處都彰顯袁霸天已經不是非人了。
“死！”
……
解決掉九世女支女之後，法海短暫休整，於是便將目光看向朱大常，朱大常有些心灰意冷，任憑法海如何勸說也默不作聲。
下午，法海將朱大常帶回女支院，或許在這裏朱大常能夠體會到做人的樂趣。
“我……我長得這麽醜，又沒有錢，進去了也不會有人看上我的。”
朱大常很是自知，對著法海說道。
法海從懷中拿出好幾塊金塊，放在朱大常手中，說道:“現在錢有了，你就這麽進去就行了。”
朱大常還是搖頭，轉身想要逃跑，但很快被法海抓回。
“你今天要是不進去，那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朱大常別的可以不要，但是性命絕對不行，於是朱大常神情委屈的走了進去。
法海緊跟其後，他不相信朱大常，必須要一直跟著。
“客官裏麵請。”
懷裏抱著金塊的朱大常成為了香餑餑，無數的女支女雙眼冒光，哪怕朱大常長得不堪入目，也不妨礙她們喜歡朱大常手中的錢。
一整個下午，法海都守在門外，聽門內巫山雨雲，幾多來回。
臨近傍晚，朱大常顫顫巍巍的走出房門，臉色浮現出一抹異常的慘白，整個極度空虛，見到法海，朱大常隻是稍微點頭，整個人便軟趴趴的倒在法海肩膀上，口吐白沫。
“大師，我……我不行了。”
法海拍了拍朱大常，問道:“舒服嗎？”
呼呼呼……
朱大常打起了呼嚕，法海無奈，拖著朱大常離開。
回到住所之後小玉已經煮好了飯菜，不得不說，小玉的豆腐色香味俱全，朱大常一聞見這味道就一下子跳了起來，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怎麽樣，還想做乞丐嗎？”
法海對小玉的服侍有些不適，讓小玉坐下吃飯，自己則是開口詢問朱大常。
本來很開心的朱大常吃著小玉煮的飯，結果沒想到法海又開始詢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朱大常小心翼翼的看了法海一眼，裝作漠不關心的說道:“哎呀，先吃飯。”
法海放下筷子，朱大常頓感“有殺氣”，法海沉聲說道:“說！”
“其實吧，我很感激你，大師，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體會不到我這輩子都沒有體會到的快樂，更體會不到做一個得體人的感受。
但是，相比起來，我還是比較願意做一個乞丐，如果沒有大師，我也隻能是一個乞丐，就好像今天大師給我這麽多錢一樣，你給的終究不是我的。
況且，不做乞丐，我也不可能賺到這麽多錢。與其忙碌一輩子，倒不如做個小乞丐。”
呼……
好氣！
法海臉色一黑，問道:“你已經做了九輩子的乞丐，難道還不夠嗎？”
朱大常一愣:“大師，你是不是記錯了，我這輩子還沒完呢。”
啪！
法海一巴掌打過去，他算是明白了，對付袁霸天和朱大常這類人，就是要強硬一點。
“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好好說話。”
“哈哈哈……乞丐怎麽了，乞丐怎麽了……你憑什麽瞧不起乞丐，我們哪裏比不上你們了，我們靠自己的雙手和飯碗換取糧食，你們不也一樣？”
朱大常突然怒吼道。
法海被朱大常接連發問弄得一愣一愣的，小玉怒瞪了朱大常一眼，朱大常有點慫了，於是說道:“我不做乞丐，又能做的了什麽？”
“哈哈哈……做我的刀下亡魂！”
風，扯呼。
葉，拉呼。
嘭！
大門瞬間打開，一人站在門口，漆黑的身影，耀眼的大刀，飄逸的長發，以及冷漠的雙眼。
“袁霸天！”
三人驚呼一聲。
法海看著袁霸天，發覺袁霸天有些不對勁，當即驚道:“他不是袁霸天，他入魔了！”
強大的袁霸天一步一步踏出，震得房子搖搖晃晃，房間內的小玉和朱大常被可怕的袁霸天嚇得身體哆嗦，不敢輕舉妄動。
法海注視著袁霸天，入魔的袁霸天太過強大，他根本不是對手，於是法海朝著身後兩人說道:“快跑。”
“哈哈哈……，想跑，沒那麽容易。”
袁霸天加快腳步，法海見狀，連忙拉著小玉和朱大常從後門跑去，兩人被法海一拉才回過神來，袁霸天可怖的氣息讓兩人不敢動彈。
“怎麽辦？”
小玉和朱大常看著法海，將選擇權交給法海。
法海回頭看了一眼，朱大常並沒有立刻追來，於是拉著兩人朝著街頭跑去，跑了許久，直到小玉跑不動了，法海這才帶著兩人躲在了一條小巷內。
進入小巷前，法海回頭看了一眼。
“這……他怎麽敢？！”
那一抹殷紅填滿法海的瞳孔，散落一地的屍首讓法海雙目冒火。
“哈哈哈……臭和尚，你們跑，一直跑，不管你們跑到哪裏去，我都會找到你們。等著吧，等我殺光了整座城的人，你們就無處可逃了。”
逃？
法海讓兩人躲起來，說道:“你們乖乖在這裏躲著。”
小玉攔住法海:“那你呢？”
我？
法海冷哼一聲:“我去殺個人！”
反正都準備還俗了，也不在乎犯個殺戒。
“好帥啊。”
小玉癡癡的望著法海遠去的背影，說道。
……
街頭，袁霸天手提大刀，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屍首堆積如山，殘腿斷臂隨處可見，人頭更是散落一地。這些都是無辜慘死的百姓，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就被法海一刀砍斷身體，甚至有些還在睡夢中，結果就身首異處了。
法海看著眼前這觸目驚心的一幕，沉寂的心泛起滔天的憤怒。
“阿彌陀佛，袁霸天，今日，即便我不入地獄，也要讓你入地獄。”
這殺孽，五百年都難以洗刷。
袁霸天瞧見法海狂笑不止，手中的動作更是照舊，絲毫沒有把法海放在眼裏，他挑起一個婦女的腦袋，指著法海:“哈哈哈……臭和尚，看了沒，她……還有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你跑啊，繼續跑，我會先殺光他們再殺了你們。無論你們跑到哪裏，我都會先屠城，再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