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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言馳,你是沒長手嗎?

  鬱清秋就當從來沒有見過她,也不在打聽。因為不是她,沒有走過她的路,所以不懂她的想法,更不想知道,看守所失火,她活下來是怎麽回事,那死的又是誰。


  原南風回來後,鬱清秋隻字不提。


  繼續過著自己的日子,原南風依舊坐著郵輪滿世界的跑,她繼續上班。


  又不是戀人,僅僅是一個朋友關係,所以也沒有必要見麵太多頻繁,一年也就見個四五次吧。


  他開始擴展自己的事業,在旅遊行業嶄露頭角,漸露鋒芒。


  再沒聽說他有過女朋友,或者有那個對象,在酒吧這種地方都沒有看到過他。


  下半年,原氏易主。


  原家的宅子是原家其他人在住,已經沒有了原南風的位置。


  一晃,又過了一年。


  鬱清秋有了新的小夥伴,明嫣。兩人關係特別的好,當然她是站在姐姐的身份去關心她。不像和原芷藍一起,兩人什麽都可以說。


  明嫣結婚的時候,鬱清秋非常意外。悄悄領證,和曆弘深。鬱清秋見過他,說不上哪裏有好感,但就覺得這個男人挺可怕的。


  炎熱的夏季。


  鬱清秋已經是晚間檔的主播,再也不是經晨十二點,台花,在蘭城的播音圈裏已經小有名氣。


  八月八號,她的生日。


  十一點下班,電台大樓下停了一輛路虎,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原南風低調了很多,沒有換車,一直都是這輛車。


  她走過去。


  車窗降下來,原南風剪短了發,不是板寸,但是很精神。穿著休閑幹淨,他的眼睛深諳中帶著一絲沉澱,不像以前那麽張揚。


  “上車。”


  鬱清秋打開車門,副駕駛上放著一束百合,卡片上是他狂放的字體,生日快樂。


  鬱清秋抱過來,上去,聞了聞花香,精致的麵容掩埋在花叢裏,賞心悅目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女人果然都是愛花的,謝謝原總還記得我的生日。”


  這兩年都是原南風給他過生日,但是他自己已經不過了。


  “言馳不總要醒的,我作為他的兄弟,自然要照顧他的……”女人這兩個字,好像說的有點早,言馳並沒有喜歡上鬱清秋。


  他停頓,鬱清秋知道他要說什麽,失笑,笑容裏還有一絲苦味。


  “這倒是,反正他早晚會醒來,走,去吃飯。”


  原南風沉默,開車。


  車子裏有空調,清爽涼快。原南風的神韻多了世故和沉穩。


  “原南風,你會不會做飯?不如你來做?”


  “不會。”他這輩子隻給一個女人做過飯,“等言馳醒了,讓他給你做。”


  鬱清秋無聲。


  車裏一下誰都沒有說話,街道很長很長,燈火如豆,在夜色裏跳躍著,這個城市是孤獨的,這燈光都撐不滿它的空洞。


  ………


  江南麗景。


  靠近角落的位置,吃的也是很簡單,兩人吃飯時全程都沒什麽說話,但一點都不尷尬。


  原南風胃口不是很好,早早就放下了餐具。看著鬱清秋不算優雅的舉止,他的眸一下變成了漩渦,很深,似有浪水在裏麵拍打。


  “………幹什麽?”鬱清秋不明白。


  “她還活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啞的,在開口前,心裏應該經曆了一場隻有自己才知道的劫難。


  這個她,鬱清秋當然知道是誰。


  她一愣,他怎麽會知道。可鬱清秋必須表現出震驚和意外的表情,這種心理,往往就是沉默。


  沉默一陣子後,開口,“在……在哪兒?”


  原南風沒有回答,摸出了打火機,看到了禁止吸煙的標誌,就隻是把玩著打火機,指節泛青。


  “我找不到她。”


  鬱清秋不知如何形容這一刻他聲音裏表達出來的東西,滄桑,無力,還有抽搐般的疼。


  他很憔悴。


  不像以前那般盛氣淩人。


  感情這種東西,是能讓人脫胎換骨?鬱清秋不知道。


  從22歲那年死亡,到現在2年了。


  鬱清秋都24歲,原南風也27,正是一個男人成熟的年紀。


  “你是怎麽知道她還活著的?”


  “曆弘深告訴我的。”


  明嫣的老公。


  明嫣和當年的原芷藍一樣,也早早的輟學,前段時間出了一個她和她親弟弟在酒店開房的醜聞。


  鬱清秋不太清楚內幕,但,她好像也過的很不好,曆弘深,也不是一般人。


  娶她,另有目的。


  “他說的話能信嗎?”


  “你說的話能信,我相信你。”原南風改口,定定的看著她,似要把她給盯穿,“你的表演很做作,所以你一定知道她還活著,也知道她在哪兒。”


  鬱清秋也放下了刀叉,直發垂胸,清麗脫俗,她眼中含著一層薄的一戳就破的笑,“我確實知道她活著,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沒有必要告訴你,你們不能在一起,見麵幹什麽,你是去擁抱還是準備親吻?”


  “哪一個都不行,何必給彼此增加困擾。”鬱清秋斂下笑來,“你不用找她,她沒有任何證件,你也找不到,網絡上沒有跡象可尋。另外,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我不想知道她的去處,我相信她在沒有我們的城市裏用另一個身份活的更好。”


  原南風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緊繃,他在隱忍,在忍耐。


  “去找女朋友吧,她不會再出現。”


  原南風還是看著她沒有說話,那氣息是無法言說的低沉,鬱清秋沒有再說什麽,喝了一口水。


  “走吧。”


  “我沒有愛過別人。”他忽然開口,“所以還未甘。”


  鬱清秋心裏一動。


  執著有時候真的很耽誤人,都三年過去了………


  “走吧。”她喃喃一句,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差。


  想到了明嫣,想到了原芷藍,又想到了自己……怎麽沒有一個順利的。


  聽聞愛情,十人九悲。


  ………


  原南風回到家,這些年他到南水苑的次數很少,一進去,總感覺屋子裏尚且保留著女孩兒的味道,香香甜甜的。


  他知道,那是幻覺。


  今天又來。


  洗澡,睡覺,睡不著去陽台發呆,其實時間過得挺快的,一夜就過去了。


  醒來總是會進入到中虛幻裏,她還在他的懷抱裏,他摟著她,賴床,或者說情話,或者做親密的事情。


  原芷藍……


  小藍………


  好多聲音在腦子裏沉浮,細細麻麻的往他的四肢百骸裏鑽,如螞蟻啃噬著他。


  ………


  還是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半點消息,鬱清秋說的對,她應該是改頭換麵去了另外的城市。


  冬天的時候,原南風去了景城,到了葉府的外麵。


  很陌生的府邸,完全沒有她的影子。


  五六歲的男孩兒在院子跑,趾高氣揚的一派大少爺的樣子。


  葉家,正如日中天。


  原家,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在景城呆了一個禮拜,也見過葉威,從葉威的嘴裏沒有聽到半點關於她的消息。


  葉家的戶籍裏,也沒有葉無恙這個人。


  回蘭城。


  年前去看過一次原繼中,他老的很快,看到他來,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


  大概是怨恨,這個兒子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吧。


  父子倆對視了幾分鍾,他又離開。


  新年,林意嬋來了。


  親自下廚給他們好幾個兄弟做了好幾個菜,林意嬋為了討好原南風,學了一年的菜,特意請廚師教,已經會了很多。


  她現在的神韻和舉止都像極了母親,包括笑容和談吐。


  兄弟們走後,原南風和林意嬋窩在一起看了一個電影,活了快28年,母子兩第一次坐在熒幕前。


  第二天走的時候,他給了林意嬋一張卡,及一個煎雞蛋一杯牛奶,就當是新年禮物吧。


  生命中的女人,也隻有她一個。


  ………


  過完年又開始工作,全子和王如他們也都在船上,他們依舊一起工作,一起喝酒。


  言馳醒的時候,是在夏天。


  可惜那個傻子,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他和鬱清秋,包括自己的妹妹明嫣,都忘了。


  但他到底還是言馳,哪怕是什麽都不記得,還是一副拽上天的樣子。


  原南風把他從醫院拉倒了康複中心,鬱清秋來的時候,一看到他就哭了。


  好多年的等待,終於醒了。


  ………


  蔚藍的天空。


  言馳嘴裏叼著一根草,坐在藤椅上,他現在還不能動,五官硬朗雋秀,倒是挺有幾分迷惑人的野性。


  原南風從外麵拿一杯水來,一走過去,言馳手一伸,要。


  “……你桌子旁邊有水。”原南風一屁股坐下,姿態肆意的很。


  “我不是不能動麽?我在醫院好好的,有漂亮的護士照顧我,你非把我搞這全是爺們的地方,你不伺候我誰伺候?”


  原南風扭頭瞥了他一眼,那根草還在嘴上。他仰頭一口把水喝盡,“老子讓你過來是讓你訓練,不是讓你躺在這兒指揮我。躺了兩年,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言馳嘖了一聲,看著天空,黝亮的眸層次分明,“一片空白的世界,倒也挺有意思。隻是……”


  他嗤笑,“老子現在身邊隻有你,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你他媽不能給我弄個女的過來?”


  原南風想到了鬱清秋。


  起身,“行,你等著,我看你欠下的債也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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