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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對著他的大腿一腳踹下去

  好在言小妍並不是那種不聽話的人,鬱清秋說了兩次不可以以後,她就不在堅持,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她的無奈,還有一個微粗的歎息,她抬頭,用眼神審視著他:你歎什麽氣。


  言馳摸摸鼻子,道,“真是不像話,突然要喝人奶,改天我教訓她。”


  鬱清秋擰眉,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真……不像什麽好話。


  “睡會兒吧。”言馳出去,關門。


  鬱清秋抱著女兒喝奶,她看著女兒粉嘟嘟的臉,輕聲,“爸爸是不是很壞?”


  “不壞,是……是好爸爸。”她特意把奶瓶抽出來,奶聲奶氣的,說的特別重,好像有點責備她不該這麽問。


  “嗯好爸爸。”她微笑。


  女兒這才好,把奶嘴往她嘴裏塞,“媽媽喝。”


  這個味道一股奶味兒,聞起來極其不舒服,“媽媽不喝,媽媽給你講故事。”拿起手機搜了兩個兒童睡前故事,還是對著念吧。


  …………


  言馳躺在沙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兩年來,從未感覺真的安逸平靜過。那些輾轉難側的日子,好像是突然間有了解藥。但這解藥讓他略帶幾分亢奮,閉上眼晴不再是噩夢,而是綿長溫柔,帶著獨特的女兒香。


  沒有開燈,漆黑,他咧嘴失笑……側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兩個女性在裏麵,總感覺他的全世界都在那裏麵了。


  餘光裏隱約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東西,伸手把它從桌子上麵揮出來。好像是一瓶藥,擰開,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這味道和他兩年前吃的那顆糖,有微微的相似,也僅僅是有一點而已。


  心裏一沉……那一次,她還神智不清的時候,對他也隻有幾個小時的記憶,便把藥給了他。他吃不吃有什麽關係,他堅信自己不會怎麽樣,可她……


  傻女人啊。


  拿出手機,給她發信息,“孩子睡了?”


  過了兩分鍾她才回,“嗯。”


  鬱清秋還摟著女兒,才剛剛睡著,隔得這麽近,發什麽信息。放下手機,抿唇,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個動作,可能是因為唇上略微還有男人薄唇的溫度吧。


  隻是抿了下,又趕緊鬆開。心頭就像是一塊海棉被扔進了水裏,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他過來,真的,純粹就是為了讓她失眠的吧。


  外麵傳來了一聲響,砰地一聲,她本能地一驚,又不敢動,怕弄醒女兒,他在幹什麽。緊接著手機裏傳來了他的消息:快出來,快!


  語氣非常急,是出了什麽事。她把女兒放下,跑出去,黑燈瞎火的,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怎麽了?”看不到,摸到了沙發。


  “沙發上,快點。”他的聲音沙啞得不行,像受了傷。她過去,去拿燈的遙控器,遙控器在桌子上,手才剛剛摸到桌子,她的腰忽然就被一摟,一股大力襲過來,她就被重重的拽向了沙發,


  正好卡在他和沙發背中間,卡得剛剛好。他的味道,瞬間就襲上了心頭,心跳一停,“你……騙我?”


  “我哪兒騙你了?”


  “言馳!”


  看不見,然而他深邃的眼晴像是吸取了屋子裏所有影影濯濯的光,匯聚成兩點,竟覺燦亮不已,他摟著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我的名字你記得挺清楚的嘛。”


  “放開。”她的聲音平談,卻極具份量。


  “我們有女兒。”


  “那又怎麽樣?”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了,該做的都做了,應該也沒有什麽忌諱的,我隻是抱一抱,也不會做其它。”


  鬱清秋看著他的眼晴,冷哼:“今時不同往日,生孩子是以前,現在我隻知道你叫言馳,其它一概不知,放開。”隔著太近,為防止他把胸膛遞過來,她隻能用手抵著他的胸,纖細的五指抓著他的衣服。


  “以前和現在也沒有什麽區別,別動。”容易引起騷動。


  “你以前還穿開檔褲呢,難道你現在還穿?”


  “……”


  言馳用眼神鎖住她,“我小時候不穿開檔褲,你小時候沒穿過吧?”光著屁股到處跑?


  她一拳錘到了他的胸口上,唔,他捂了捂胸口,她打他。


  “滾過去!”她的眼裏燃起了火苗,拳頭還放在他的胸口。言馳手一晃,就握住了她的手,包在手心裏,有點涼,很小,包得嚴嚴實實。


  她掙紮,他用力一握,“別生氣。”他到底還是把胸膛給擠了過來,同時還把她的手放在胸口上,把她一抱,很緊,手都抽不出來。


  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聲音沉沉:“以前和現在自然無法拿來畢竟,但有些東西是一樣。比如說一天24個小時,比如說天黑天亮,比如說樓下的那個公園十幾年如一日的存在,比如說……念念不忘。”


  人有時候就是奇怪,說了一大堆的廢話就為了最後那一重點。


  鬱清秋沒有動,不是不想,是動不了。後有沙發,前有他,他的外麵恐怕還有好寬的距離吧,或許……或許就是因為被擠得太狠了,所以聽到念念不忘幾個字的時候,竟覺呼吸都緩慢了不少。


  她沉默著,小小翼翼著,生怕讓他發覺自己鼓動的心髒。


  任何事情稀有的就是珍貴,比如他未從誇過她好看,未曾說過想念,未曾說過喜歡,所以這一句念念不忘,便覺得,真是見了鬼了。


  畢竟是晚了,晚了太多年,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鬱清秋了。


  “做飯去吧。”她閉上眼晴,擁抱或者是訴說衷腸,過了她最想聽的那個階段。


  “……”真沒情調,“我不能躺會兒?”


  “我餓了。”


  他微微退離,看著她的眼晴,“真餓啦?”


  “嗯。”


  他摸著她的唇角,指尖在冰涼的唇角摩~擦,“看起來不像是餓了。”


  “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猥瑣漢。”


  他停頓一會兒,“那你親我一下,我去做飯,烏漆麻黑的,你總得給點甜頭吧。”


  鬱清秋眼尾抽搐,有病啊!

  抽出腳,對著他的大腿一腳踹了下去,哐啷一聲。她起身就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了臥室,關上門,反鎖,一頭紮進被窩裏,趴著。


  ……


  睡到八點,自然她也沒有睡著,女兒醒了。看到她,有點呆。可能是長時間對著照片說早安,現在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本人,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嗖地一下就竄到了她的身上,壓著她。


  也不管有沒有刷牙,撲天蓋地的早安吻就來了。這股子熱情讓她一瞬便忘了女兒爹的無恥行徑。


  給她穿好衣服,收拾好出去,他正好拿早餐出來。著亞麻色的薄毛衣,身高腿長,倒很是賞心悅目。


  “來,過來吃飯。”


  母女倆過去,鬱清秋沒有看他,倒是女兒叫道,“爸爸,血血……”


  鬱清秋聽到血這個字抬頭,看到他額頭青了一大塊,泛著血絲。


  呃。


  言馳看了她一眼,她心虛的低頭,末了又覺得,心虛個什麽勁兒。


  “沒有流血,爸爸摔跤碰的。”


  “吹吹。”她伸手。言馳配合性的低頭,女兒捧著他的臉,在他的額頭吹了又吹,像是這個吹就是神丹妙藥一樣,爾後覺得還是青,就扯著言馳的耳朵把他拽到鬱清秋的眼前。


  言馳:“……”


  “媽媽吹。”


  鬱清秋抿唇,“媽媽不吹,爸爸一會兒就好了。”


  言小妍指了指額頭,“沒好,要吹,媽媽……”


  “對,快吹。”他幫腔,把臉送了過去。


  鬱清秋往後仰了仰,她實在是不忍拒絕女兒,敷衍式的在他不知道什麽的地方呼了一口氣,“過去!”低聲威脅。


  他半眯著眼晴,精芒邪氣。壓著她的頭頂,不讓她動,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


  “親親。”言小妍也要。


  言馳又親了她一口,“早,寶貝。”他看了眼臉頰微紅的鬱清秋,嘖,還會臉紅呢,他薄唇輕微上揚,眸中流光溢彩。


  “找。”


  ……


  言馳的早餐,鬱清秋第一次吃,算是鬧不死人。花樣倒是挺多,還煮了玉米粥,小青菜,雞蛋,火腿,培根……言小妍一邊吃一邊皺眉,時不時的看一眼爸爸,想說什麽卻又一直沒說。


  飯後,言馳要去上班。


  “一會兒羅甫務會過來,幫你帶孩子。你可能不太記得,不過女兒認識,中午我過來吃午飯。”


  “你怎麽又來?”


  他嘶了一下,“我不得來檢查你把女兒帶得怎麽樣?她若是磕著了呢?”


  鬱清秋沒理他,抱著孩子直接進了書房。


  言馳淡笑,離開。


  他走後的二十分鍾後,羅甫務就來了。手裏提了很多東西,一見麵就給了鬱清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鬱姐,見到你真是太好太好了!”


  鬱清秋淺笑,沒有回應。倒是有個人在拽羅甫務的衣服,他低頭,言寶寶站在地上,一臉不爽的看著他。


  “不要抱我媽媽,不可以!”看那樣子,還挺生氣。


  “我就要抱,怎麽樣?”羅甫務還真的抱上去了。


  言小妍扯了扯袖子,但又擼不上來,駁有點去打架的樣子,“zhou你!”


  “……言小妍,你不要太過份,有了媽,就忘了叔。揍你還是我教你的呢。”


  “哼,huang(放)hai(開)我媽媽!”氣呼呼的,臉頰鼓了起來,鬱清秋看著不僅不想教訓,隻覺得可愛死了,蹲下來。果然是自己的孩子啊,帶著濾鏡在看她。


  “等你學會把話說清楚了,再來跟我吵架。”真是跟她爸一個德性啊,不撒嬌的時候,不僅可愛還可惡。


  言小妍摟著鬱清秋的脖子,衝他得瑟,“我不喜歡你了,哼。”


  小屁孩子,還炫耀呢,嘖。以前你沒媽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顯擺呢。


  ……


  當然,言小妍還是很喜歡羅甫務的,在鬱清秋給他倒水的時候,她就蹭了過來,指著鬱清秋的方向,“我媽媽。”你看,那是因為我媽媽哦。


  “那還是我姐呢。”


  “我有媽媽了。”她又說了一句,聲音都奶香奶香的,讓羅甫務沒有和她頂嘴,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我知道那是你媽媽,那你要加油,把媽媽留在身邊,不能讓她跑了哦。”


  言小妍沒聽懂,反正點頭就是了,羅甫務很想去親她,被她一個哼就打了回去。


  “不可以親我。”


  嘿,你這小丫頭片子,以前怎麽不是這樣的。


  “你把我抱去媽媽……”她唧哇一堆,羅甫務聽懂了,就是你把我抱到我媽媽那裏,我就讓你親一小口我的臉臉。


  她特意比了一個手指,用指甲掐著另外一個手指頭的指尖皮肉,大概幾毫米吧,就表示隻能親那麽一丁點。


  羅甫務皺鼻子,什麽樣子,跟你爹真是一個德性!

  你咋跟你媽一點都不像,除了眼睛,哪兒哪兒都像你爹。


  鬱清秋在燒水,開水沒有了,在等。她在看奶粉和水的比例。雖說已經不小了,但也是第一次照顧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


  言小妍還在羅甫務的懷裏,像模像樣的教她,“一瓶水水,要式勺奶hun,我爸爸索……”


  看她特別認真的在說,鬱清秋啼笑皆非,“是爸爸跟你說的,要四勺奶粉嗎?”


  “嗯。”


  “好,媽媽記住了。”


  “水水要……”


  鬱清秋沒聽懂,羅甫務解釋,“她的意思是不能用開水衝,要用溫水,開水燙嘴嘴。”


  鬱清秋笑出了聲,有個孩子真是可愛啊,湊過去,笑的極盡溫柔,“媽媽都記住了,放心。”


  “嗯。”


  言小妍嗯了聲,鬱清秋去倒開水。她把臉遞給羅甫務,奶奶的道,“你可以親了。”


  羅甫務,“………”怎麽要親她,還搞得像她在施舍一樣。


  不過看她長的確實好看,那就‘勉為其難’的親一口吧,啵。


  她嫌棄的在臉上抹了抹,語氣和神色都非常認真,“你親多了。”


  “你管我,哼。”


  “哼!”


  “哼哼!”


  “哼哼哼!”


  鬱清秋聽著他們比賽哼,微笑著倒水,衝奶粉,安逸的什麽都忘了,隻有這個孩子。


  ………


  一整個上午言馳都沒有什麽耐心上班,心不在焉,哪怕是在開會時,都想要看看手機。幻想著,某人能夠發來一點消息,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


  但是,什麽都沒有。


  臨近下班,言昱寧來了。兩年的時間,在他的身上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母親不在言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人也跟著成熟了很多。


  也撐的起那一身西裝,留起了短發,精英的派頭呼之欲出。


  “言總。”他拉過凳子坐下,“你這幹什麽呢,這麽不敬業?”


  言馳掀了掀眼皮子,“這是你對上司說的話?”


  “我的上司不會是隻接受褒獎,不接受批評吧。”


  言馳看了眼手機,十一點了。抬頭,修長的手指在桌子敲了兩下,叮叮。


  言昱寧警戒性的看著他,“你又想幹什麽?”


  “跟你請幾天假。”


  “………我是你下屬,你跟我請假不太好吧。”


  “我就是通知你一聲,接下來的幾天內你要辛苦一下了。”


  “你又作什麽妖?”


  言馳站起,“找媳婦。”


  言昱寧嗬一笑,“這你都知道了?”


  “什麽意思?”


  “聽說給你安排了對象,三天後人就從國外回來了,非常正點,給你安排了一個飯局。”


  “老頭子安排的?”


  “嗯。”


  言馳拿起了車鑰匙,“他還真是一天不折騰我心裏就不舒服啊,去打聽一下,誰願意把我的女兒當祖宗供著哄,我就同意瞅她一眼。”


  真狂。


  言昱寧也就是說說而已,他知道言馳不會去相親。言馳穿好大衣的外套,矜貴裏倒也有幾分若隱若現的儒雅,“去給嫣兒交代一聲,沒事兒的時候去公園玩玩,若在沒事兒就去靠近停車場那棟樓的108戶去看看。”


  “什麽意思?”


  言馳沒說,下樓。


  這個老城終於晴了下來,萬裏無雲,哪怕是幹冷,依舊帶著繾綣的溫柔氣息。


  ………


  哄孩子這事兒從來都沒有這麽……愜意懶散過。他就蹲著不動,看著漂亮的女人牽著女兒的手,在人群裏穿梭。


  偶爾女兒會回頭找爸爸,見他蹲在原處等她們,便甜甜一笑。她沒有笑,但眉眼舒展,整個人都是在放鬆的狀態。


  公園裏那麽多的人,無論她們走到哪兒,他都能一眼看到。也有很多一家三口,而他也恍惚的以為,他就是他們之中的一份子。


  有老婆,有女兒……但………


  他起身,柳樹下女兒在咳嗽,她在一旁哄,過了會兒就看到女兒在撒嬌要她抱。


  她笑著抱起來,兩個人在低低的交談。他過去,若是不融入她們母女,誰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人。


  他往那兒一坐,把手從鬱清秋的身後繞過去,摸女兒的頭發,從外人看來,就是他在抱著她們。


  鬱清秋把他的手推開,給了他一個你走開的眼神。


  他溫笑,這種反應對他來說,真的跟撓癢癢一樣,越撓越癢。


  如此,他哪兒舍得走。


  ………


  白天把女兒帶過來,一整天都在一起,晚上回去。


  如此過了兩三天,言馳就覺得自己好像下錯了棋。他應該給予鬱清秋的反應就是,他照顧不好孩子,需要她這個媽。而不是他把孩子照顧的特別好,讓她這個媽覺得,沒她也行。


  這樣不行。


  第四天的晚上,孩子發燒,低燒。其實這種燒,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隻要不嚴重,就隨她而去。


  發信息給了鬱清秋,在事實的基礎上在添油加醋,一個小時後,她就來了。


  隻是,不是一個人,而是被人給送來,言馳在陽台看的清清楚楚,黎卓抱了她,還說了什麽。


  他回頭,長舒氣。


  他欠黎卓的,那個情,他還不了,所以便隻能忍,隻是鬱清秋來了,就別走了。


  回房,正好鬱清秋在傭人的帶領下,火急火撩的跑上來,身上還披了一件男人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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