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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連夜離婚

  嚴思文考慮了一下才去開門,畢竟她心裏清楚,言馳來找她是為何事,如果不是因為鬱清秋,恐怕他也不會深夜過來找她。


  這20多天裏,兩個人一直都是形影不離,他連醫院都沒有出一步,和她還真是伉儷情深。


  開門。


  門才開了一條小細縫,他推著門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闖了進來,嚴思文出於本能的後退,他反腿勾上門,砰的一聲!

  嚴思文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局麵,她知道言馳的秉性非常人能比,但是也不至於進來就會發狠。


  “言馳……”她柔柔的喊了一聲,他開燈。那一雙銳利的眼睛搜尋了一遍,看到沙發上有一條圍巾,抓起來再拽著她的手腕,幾乎是拖著到了陽台。


  醫院的護攔不比居民住戶的陽台,它比較高,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提起嚴思文扔了出去。


  拿圍巾綁著她的手,另外一頭在綁在呼蘭,從進來到完成這個動作一氣嗬成!

  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嚴思文整個身子吊在了樓外,整個懸空,拖鞋在他甩她出來的時間就掉了下去。


  她的心髒已經卡在了喉嚨,臉色瞬間煞白!她兩腳撲騰,企圖找一個可以踩著的地方!


  她仰頭,看到的是他那一張陰寒的麵孔,“你……幹什麽?!”


  言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抱胸,“綁的很鬆,掉下去粉身碎骨那就便宜你了。”


  很多人把死掛在嘴邊上,但是到了那個關頭,誰不怕,誰不怕!

  手腕綁著的同時,她手指勾著圍巾,以免自己真的掉下去,“放開我……言馳……”


  “你跟她說了什麽?”言馳逼問。


  這夜色濃墨,漆黑的仿佛是長毛了黑色毛發的惡魔,透著瘮人骨皮的驚恐。


  “我沒說什麽,你先拉我上去…”嚴思文低頭看了一眼,就那一眼讓她的額頭滾下來一滴汗。


  “那就吊著吧,死了倒是給我省點兒事。”他掉頭就走。


  “言馳!”刹那間,嚴思文破了音,下意識的去掙紮,可圍巾綁的真的鬆,這麽一掙紮,她手腕上的束縛刷的一下鬆開。


  她的身體開始往下墜,幸好……幸好她開始就扯住了圍巾,墜下的那一秒,已經讓她靈魂出竅。


  “我……我沒…說什麽……我隻說……我們是夫妻……就這樣……”她斷斷續續的,她是女人,臂力根本不夠,不足以支撐自己,即將就會無力到墜落,掉下去就是死。


  言馳回頭,冷嗤,“我倒是忘了這事兒。”這段時間隻有鬱清秋,確實忘了這醫院裏還住著另外一個人。


  打電話,“把文件拿上來。”


  掛電話,他蹲下,往下看,對著她驚恐求救的眼睛,“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懂麽?我早說過,那一張紙隻是一個形式,困不住我。你這麽作妖,是不是真把我當成了你可以控製的小崽子?”


  嚴思文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抓著圍巾的手已經發青,她快抓不住了,就快了!


  “把我……拉上去……言馳……我並……沒有做什麽……不是麽……”口齒不清,牙關打顫,恐懼已經達到的頂峰。


  門開了。


  屬下進來,拿來了一份文件還有筆。


  言馳起身,命,“讓她簽字!”


  “是。”


  屬下把嚴思文拉起來,但是隻是拉起來而已,用圍巾纏著她的手,“嚴小姐,早結束早好。”


  還是那份離婚協議書,嚴思文咬著牙,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她看了眼言馳……


  “快吧,你也少受點罪。”


  屬下揪著她的胳膊好讓她有點回旋的力氣來簽字,嚴思文的嘴唇開始發青,她接過筆,在最下方微微顫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屬下把文件遞給言馳,遞過去的時候兩人的眼神接觸,屬下點頭,表示了解。


  他扯扯護欄上的圍巾,又拉一拉她手腕的,嚴思文以為他拉她上去,他卻猛地一笑!

  “一定要抓緊,否則就沒命了。”


  嚴思文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鬆手!

  嚴思文的身體以一種超過她身體三倍的重量拉扯著圍巾往下掉!


  她掉下去,身體回蕩,圍巾和護欄竟發出了摩擦的滋滋聲。


  屬下笑了下,這圍巾質量不錯。


  “半個小時後,帶她來找我。”


  “好的言哥。”


  言馳拿著離婚協議書出去,屬下看著嚴思文……嘖,其實挺厲害的,剛才那麽驚險的時刻,她居然沒有吭一聲。


  嚇暈了?

  他探出頭去看,她正好抬頭……


  她的臉龐從黑暗慢慢的清晰,滿是冷汗,從額頭往下滲,嘴唇不止是青,開始發白。


  她的唇,她的眼睛都在發抖,這幅小身軀……太容易給人一種柔弱感,有那麽一瞬間,屬下還真的有點不忍心。


  “忍忍,半小時很快就到了。”


  嚴思文笑了下,冷笑。


  “你笑什麽?”


  “言馳……這麽對我……他不會後悔嗎?”聲音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


  都他媽什麽時候了,還威脅人,威脅的還是他言哥,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不忍心瞬間就沒了。


  “他最後悔的是娶你,要不你吊上四十五分鍾吧,我看你精神頭挺好的。”


  嚴思文沒有說話,緊咬著唇瓣。深秋的也要,氣溫頂多也就是幾度,她就一件薄薄的病服,冷風從她的褲腿開始往上竄,到身體的每一處。


  ………


  病房外,言馳靠在那裏。這是這住院以來,他第一次在外麵。


  病房裏很安靜,想必她是熟睡了,並沒有出什麽問題。慶幸她沒有在痛苦之中,可同時這份痛苦,她早就承受過了。


  近一個月,她天天如此,生不如死的走過來,這種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等到她不痛苦了,怕是也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再抬頭,後腦勺靠在牆壁上,從前台那裏發過來的虛弱的光,匯成了一束落在他的側臉上,精瘦、有型,輪廓分明。


  好一會兒他才側頭,前台的台子上還放著那碗混沌,孤零零的‘站’在那兒,清淩淩的,已經沒有了熱乎勁兒。


  他願把它捂熱,並親自喂給她吃,隻要她願意吃。


  ………


  五十分鍾後。


  屬下帶著快要暈厥的嚴思文到車上。


  “言哥。”


  言馳在副駕,點頭。嚴思文到了後座,手腕已經被勒青,可看到她的脖子都凍的起了雞皮疙瘩。


  屬下還是善良,開了暖氣,嚴思文倒在後座,牙關打顫。


  ……


  半小時後,到了。


  言馳下車,屬下把嚴思文撈起來。


  嚴思文半睜著眼睛,這種冷是從骨頭裏透出來的。


  “到……到這兒來幹什麽……”話都在抖。


  “離婚啊。”屬下一臉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這是民政局的停車場。


  嚴思文凍僵的手緊握了起來,連夜離婚,這是不是史上第一遭。


  進去。


  工作人員早就準備好了,“言先生。”


  “嗯。”


  各種文件都拿出來,言馳刷刷的簽了自己的名字,給她。


  嚴思文拿過筆,看著他,一個側臉,他看都沒有看她,硬朗倨傲。


  她蒼白的唇蠕動了一下,這種蠕動是疼痛的,“你……你為什麽要娶我?”


  他回頭,眼神落在她的臉上,低問,“你說什麽!”


  那語氣好像在說:何必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難道你以為是愛才娶你的嗎?


  確實,他們的婚姻本就不純粹,她嫁給他也不僅僅是在當他看護的時候,積累起來的好感。


  他救了她,又娶了她,給了她豐厚的物質生活。她的別墅,她的車,關夢白的各種金銀首飾,她弟弟兩百萬的悍馬。


  這樁婚姻,算起來,她絲毫不虧。


  嚴思文笑了下,這個深秋的夜晚,她如同是一塊結了冰的湖一下子碎成了渣。


  ………


  離婚證拿到了,走出來,直接扔給屬下。


  “拿去毀了。”


  “好的。”


  嚴思文慢吞吞的跟上,她看著他挺拔筆直的背影,唇慢慢的咬起……


  “關夢白呢?”


  “找到了,在嚴小姐先前居住的房子裏,吃吃喝喝可舒服了。”


  嗬。


  還真是沒空搭理她們,倒是一點都不忌憚。


  “那就讓她們母女倆呆在一起吧,另外那個別墅,放聲出去,就說我要賣。”


  嚴思文眼皮子一抬,她記得那個別墅他給了她。


  “我們言哥在離婚協議書上換了,決定不給你了,你剛才簽字的時候沒看?”屬下看出了她的疑惑,補充。


  嚴思文沒吭聲。


  “找個地方,讓她們呆著,哪兒都不許她們去。”


  “好的。”


  這是幹什麽?軟禁嗎?

  嚴思文過去,“你……你什麽意思?”


  “我們鬱小姐中毒的事情一定和你們母子倆有關,嚴小姐,你心裏清楚吧?”屬下再次開口。


  “我清楚什麽?我知道她中了毒,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言馳沒有證據,她知道他沒有。


  若是有,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


  言馳手腕,扭了扭手腕,哢嚓一聲!

  嚴思文頓時全身一緊。


  “那就當是在出氣吧,等我把這口氣出夠了,我自然放了你。”


  嚴思文的腳趾頭刹那縮了起來,她忽然感覺到了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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