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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器官衰竭而死

  啞姨一輩子都未曾經曆過什麽風浪,啞也是天生的,但她尚且有一顆對誰都善良之心。所以知道嚴思文懷孕的時候,對她也好。知道鬱清秋是小三之時,也隻是甩臉子並沒有做其它的,這一次聽羅甫務說了鬱清秋的一些事情,她也難過,也心疼,想盡辦法的在生活上給她調理,想讓她快點好起來,所以她聽信了那兩個有著醫生執照的人。


  她善良,羅甫務對她說過,善良有時候是會被人利用的。


  嚴思文也說過,她心軟,但耳根子更軟。


  她還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麽事兒,隻是看到言馳這模樣,她知道大事不好。


  ……


  柴閔把小熏爐送去給她的教授研究,連夜送去。還不知道那裏麵到底是什麽成分。當初她和夏月也一起看過,她也算是一個老醫生,確實沒有診斷出什麽問題來,確有安眠鎮神之作用,現在看來這裏麵大有文章。


  最近鬱清秋總是呆在醫院裏,現在她躺在床上戴著癢氣罩,剛剛吃了點藥,也算是強行睡著,否則她會抱著那個小熏爐而不鬆手。


  千萬不要是毒那方麵的東西,那會摧毀她。


  言馳坐在床側,看著癢氣罩下她蒼白的臉,不僅是臉白,脖子以及全身都有一種病態的白。手柔~軟無力,握在手心裏綿柔無骨。他的眼晴裏全是血絲,這一個多月裏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下巴片在這一~夜冒出了淺淺的胡渣,眉宇間滿滿的都是疲憊之色。


  他上身前傾,握著她的手放在下巴處……


  ……


  他被一陣騷動給吵醒,睜眼,她已經起床。腳往地上一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在床的那一頭,他來不及,她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他跑過去連忙抱起來她。


  剛起床,聲音很啞,“怎麽了,去哪兒?”


  她抬頭……她有一雙靈動的黑眼,瞳仁黝黑燦亮,現在沒有神采,好像也沒有那麽黑,沒有一點精氣神,看著他,帶著幾分迷茫……


  她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


  他心裏哐地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砸過來,“清秋。”


  “我想……”她的聲音還是一樣,中氣不足,“上廁所。”


  他抱著她去,但想了想,又把她放了下來,她的頭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前,“能走嗎?”


  她晃了下,不知道是搖頭還是點頭。


  他攬著她的腰,在她的後背拍了兩下,很輕,“我扶著你,自己走,好不好?”全然是對小朋友的音調。


  她不知道有沒有同意,哼哼了兩聲,他就當她同意。扶著她,一步步往洗手間走去,她就像是一個老太太,步步蹣跚,走得很緩慢。


  到了洗手間,她站在便池前,看著他。


  “要我幫你?”


  他不知道她到底到了什麽樣的程度,那香的成分沒有查出來,根本不好對症下藥,醫生也不好去診斷。但是他不相信那東西有那麽大的威力,讓她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自理。


  “你是男的。”她輕輕的說了句,很無力。


  這是這一個多月裏,她對他說得第二句話,第一句就在剛才。


  他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


  “好了叫我,我在外麵等你。”


  她點頭。


  言馳心裏鬆了一口氣,出去到外麵,門並沒有關。隔著一條小小的細縫,他看到她脫了褲子,蹲了下去,他別過頭,閉眼……


  ……


  把她扶到床上,他便看到她的眼珠子在轉,好像在找什麽,他知道她在找什麽。或許是昨晚吃了藥的關係,這會兒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欲~望想要那個香爐。


  他坐下,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上身前傾,看著她,眸中帶笑。


  她的眸珠子轉了一圈後停在他的臉上……


  “想不想出去逛街買衣服?”他輕聲問,他盡量讓她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傷害力,讓她覺得他想保護她。


  她沒有說話,唇抿了抿。


  “要不我們出去曬太陽?”


  她還是不說話。


  言馳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他的大手指在摩~擦著她下巴處的肌膚,“你知道我是誰麽?”


  陽光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蒼白如紙,眼珠子都成了灰色,就連那睫毛都沒有生氣的耷拉著。聽到這話,她的睫毛往上翹動,那一股柔弱在那一瞬間表現得恰如其分,他聽到了心口破碎的聲音。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一下子吻住了她,閉眼,五官肌肉抽搐。


  或許她不記得了,或許還記得一點,無論什麽樣,都比現在要好!

  他用力的吻著,她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癱軟在他的避彎裏,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她的唇水色瀲灩。


  “我叫言馳。”他手臂發緊,因為她的背部又開始延展……她又在大口呼吸,那一種對於某一種東西強烈渴望的粗喘又來了。


  “清秋。”他想抱緊,卻又不得放鬆力道,她正難受中。


  “挺過來,我把女兒活蹦亂跳的還給你。”


  其實這是廢話,他知道。


  這會兒,她恐怕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生過孩子,慢慢的……她慢慢的在遺忘一切。


  ……


  醫生進去。


  言馳到走道,夏月和柴閔在外麵一直等著。


  “我給啞姨講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哭暈過去了,她真的沒有惡意。”夏月說道,她也怨啞姨沒有頭腦的善良,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責怪她沒用,現在最主要的是止損。


  “嗯。”言馳臉色很難看,“對她不需要說太多,讓啞姨配合找到那兩個人就是。”


  “好。”


  言馳小時候跟著羅甫務一起去啞姨家裏,吃了多少次飯,生活在一個小圈子裏的女人,一輩子沒有經曆過什麽,不懂人心險惡。


  “結果差不多什麽時候能出來?”


  柴閔道:“如果這真的是個毒品,那最少也得一個禮拜的時間來研究。”製作這個東西恐怕得半年,想要弄出它的成份出來,一個星期都得一個團隊的加班加點的緊急配合。


  ……


  言馳去洗手間,洗完手,看著鏡子裏頭發好像長了一些,又該剪了。


  打電話。


  “嚴思文回來了沒有?”


  “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吧,養身體一個月也就夠了。”


  “離婚協議書暫時不要送給她,你先拿著,有空了給我。至於找她,交給我。”


  律師嗅到了這裏麵的不對勁,“怎麽了,言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不要多問。”


  “抱歉。”


  掛了電話,言馳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找幾個有點頭腦的人,去把嚴思文帶回來。還有看她最近幾個月都幹了什麽,徹查。包括她每天去了哪兒,見了什麽人,去了哪兒,打了幾通電話,任何一個小細節都不能放過。”


  “是。”


  鬱清秋沒有仇人,有怨的隻有她。


  而且有她在,鬱清秋確實會做一些反常的事情,比如說那兩腳。


  收起電話,去病房時,剛好醫生出來,主治醫生把言馳叫到了辦公室。


  “情況很不樂觀,她的心髒、肝功能以及呼吸係統,同時在減弱。”


  言馳握起了拳頭,眸在一瞬間仿佛被充了血一般的猩紅。


  “我們盡量維持在目前這個狀態,不讓病情繼續加重。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病因,對症下藥。”


  如果那真是毒品,哪兒有解藥,哪兒有什麽對症下藥!!


  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夏月在鬱清秋的病房門口,小聲道:“鬱姐睡著了,要不讓她睡會兒。”這意思也就是說讓言馳不要進去。


  言馳還是進了。


  夏月莫名的鼻子一酸,“閔姐,怎麽辦呀?”


  柴閔沒有說話,她沒有碰過這種陳仗,她更沒見過煙霧毒品的東西。


  “再這樣下去,我看言先生也撐不下去了。”


  現在這個狀態,最是要命。若連言先生都撐不住,那他們這些旁人,要怎麽撐,到最後難道要悲劇收場?


  言馳進去,她睡在床上,那了無生氣的模樣。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成植物人後醒來第一次看到她,她看到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然後跑過來抱著他哭,接著又打了除了一巴掌,按理他是應該會生氣的,莫名其妙的被女人甩一巴掌,誰不生氣。


  可意外的沒有,那個時候他的後腦勺撞的是真的很疼啊,他也沒生氣。她就坐在他的兩腿之間哭,哭得梨花帶雨,那時他不認識她,把她忘了……就覺得這女孩兒挺漂亮,哭起來的樣也挺美,也沒有哄。


  他問她是誰,她說是你祖宗。


  那時候她可能在發脾氣吧,可能那是他們在一起後,她唯一一次發脾氣。後來……直至在一起都沒有吵過架。他每天會回家,她每天都會等他。


  有時候在床上,有時候在沙發上,困得眼皮子直搭,她還嘴硬說一點不困,他不回來她不睡。


  那時候言馳終於知道原南風為什麽這麽喜歡找女人,抱著女人睡覺,真是再美不過了。她會圈著你的脖子,把臉靠在你的胸上、也會榨頭你的手臂,依偎著你、還會把腿伸進你的腿間,調皮的蹭著你的敏~感處……


  總是纏在一起,女人是水做的,總是軟綿綿香噴噴,與你的陽剛剛好融為一體,那種舒服是全身蘇麻的。


  他一步步走近,看著她的臉,又小又瘦。


  他坐在床邊,盯著她……眼神幹澀發紅,許久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她右手腕上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有疤痕,怕是會一輩子都跟著她。現在正是長肉的時候,被線縫過的細縫裏,還很鮮紅。


  再往上,有一個新鮮的針眼,這兩天在她身上抽的血真多。


  “清秋。”他緩緩說道,這名字從心口劃過,帶起了如針刺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他也隻是喊了她的名字,便再沒說話,一室的寧靜……


  叮叮叮,電話響了。


  他連忙把她的手塞進被窩裏,去陽台,拿出手機一看,是嚴思文打來的。


  真是巧了。


  “老……不是,言馳你在哪兒呢?我回來了。”她的語氣聽起來倒是挺愉悅。


  “剛回來?”他問。


  “對啊,剛剛到家,從鄉下帶了一些土特產回來。你……你要是忙,回不來的話,我讓人給你送點過去。”


  言馳回頭看著熟睡中的鬱清秋,開口:“先拿著,不需要送來,改天我回來,你親自做給我吃。”


  “好啊,我等你。”


  他轉頭,那目光轉變,沉斂深邃:“這幾天不要亂跑,好好呆在家!”


  “嗯。”這一聲嗯,如同是熱戀裏的小女孩兒,泛著甜甜的泡泡。


  ……


  白天還好,隻要到了晚上,鬱清秋的那種渴求特別的嚴重,她會狂燥,會豆大的汗珠往下淌,會不停的喊爸爸,不停的叫女兒叫兒子,誰也不許靠近她,會呼吸不過來。


  最後沒有辦法,為了不讓她痛苦,隻有吃藥強行讓她入睡。


  這幾天言馳一直陪著她,不敢離開半步。


  鬱清秋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對那香味的依賴好像也越來越強,自然不能老是讓她吃藥打針,依然得靠自己的自製力,她現在哪有。


  好在隻用了三天時間,柴閔就來通知,說是有消息了。


  ………


  中科院教授辦公室。


  兩人打了招呼之後就進入正題,“老實說,我在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還挺激動的,畢竟這是市麵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新型物品,靠香味來讓人麻醉依賴。”


  言馳和柴閔靜心聆聽。


  “這幾天我們都沒睡覺,也算是查出了這成份。不多,就三種,一個是蟲子叫癍鍪,出沒在我國湖南貴州的山上,很罕見。一個是草叫貔麻,還有一個是植物叫顛茄。癍鍪是大毒,當然也是藥,是治療腫瘤的好藥。”


  “至於貔麻,毒性藥稍微好一些,但是顛茄是劇毒,兩個顛茄的果子就能讓一個成年人死。”


  柴閔打了一個寒顫。


  言馳沒說過,可他脖頸的筋脈都鼓了起來。


  “拿這三樣東西製作成毒品的…”教授一笑,是個人才,也是個恐怖人才,這話他沒說。


  “這些東西提煉出來,做成香薰,藥效自然沒有那麽重。但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要讓他每天每夜的聞,一年之內也是必死無疑。它主要是侵蝕你的大腦,然後在是你的各種器官功能,可以說比一般市麵上的毒,要狠不止十倍以上。”


  柴閔的後背冒了冷汗,“教授,您就說鬱小姐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教授笑了笑,寬慰他們,“別急,我慢慢給你們說。這種香給人的危害是有過渡性的,剛開始會做噩夢,讓你頻繁的想起你的痛苦回憶,攻擊你的大腦。”


  言想起了有了那香味的第二天晚上,鬱清秋就做了噩夢,他以為那是因為左彥如過來,誘發了這種現象,她一連四五天都在惡夢裏度過。


  “然後就讓你睡,讓你昏昏沉沉……過去的事情在你的腦海裏會慢慢的淡化,你除了睡就是睡。當然等你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你已經離不開它。”


  一般的毒,是摧毀你,一步一步的把你引向死亡,而且在這期間狀態明顯,可以通過驗尿來查,然後及時停止。


  但是這種煙霧型的,是直接要你的命,它毒性大,反應小,很多細小的症狀都容易讓人忽略,而且因為是煙霧,所以驗尿根本查不出。


  “過一段時間聞者會心慌氣短,白天想睡睡不好,晚上想睡腦子裏又會有痛苦的片段浮上來,最後還有一個過程就是吐血,當然等到了這兒的時候,這個人離死也不遠了。”


  柴閔插畫,“不是說有安神的作用麽?”


  “剛開始確實有,不做噩夢的時候,它確實能讓你睡個好覺。”


  柴閔心生愧疚,當初她和夏月特意拿到醫院去查了的,萬萬沒想到……


  “結果會怎麽樣?”言馳終於開口,聲音嘶啞的很。


  “器官衰竭而死。”


  言馳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沒了。


  “沒有辦法嗎?教授!”


  “強製戒掉。”


  “有別的嗎?這是毒,中了毒就應該有解啊。”


  教授無奈的搖頭,“丫頭,這是毒品,不是中毒。你見過毒品有解藥的嗎?”


  道理她都懂,可是,可是!!柴閔一向冷靜,突然間就失了方寸。


  “還沒到最後一步不是麽?她沒有吐,而且這也才一個月……”


  “對於你們所說的那姑娘的體質,一個月足夠了,而且這玩意兒非常容易讓人上癮,非容易讓人產生依賴感。”教授也無奈。


  柴閔絕望了,一個月足夠了……那是不是說明,鬱清秋根本不需要到吐血那一步,就會死亡。


  畢竟她的身體太差了。


  “不過這種煙霧型的毒品有一個好處,它不像是吃的或者吸食,戒掉之後不會讓人去想它。強製戒掉是唯一的辦法,或者送去戒毒所,讓別人幫忙來戒。”


  柴閔都快哭了。


  教授又看看言馳,他的臉色相當難看。


  這種事他如何安慰,也隻能說,“若是讓那位姑娘忘記了所有悲痛的事,也算不得是一件很壞的事情是吧。”


  ………


  兩個人一起出來。


  有一條長長的台階,言馳就地一坐,柴閔也坐了下去,她沒有見過這樣頹敗的言馳,哪怕是在前幾天鬱清秋最最痛苦的時候。


  他臉色也很蒼白,肉眼可見的肌肉處於一種緊繃狀態。


  “言先生。”柴閔也沒有辦法了,真不知道怎麽安慰。


  “我不是也聞了嗎?”他不是天天聞嗎!他怎麽沒事兒,他為什麽會沒事兒!

  “一個月的時間不足以讓你一個健康的男人對它產生依賴感,你白天上班,在家的時候也在院子裏,起得早,睡得晚,不想鬱小姐,後期幾乎每天都在房間裏,但一些症狀肯定有,隻是你現在一門心思在鬱小姐身上,可能沒有發覺。”


  柴閔紅了眼眶,“對不起言先生,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她總是想睡,呆在房裏不願意出來的時候,我就該警覺了。”


  鬱小姐心情不好,她們都知道,也一直在誘哄她說出真心話,可一直失敗,到後期她不願意出門的時候,她和夏月商量著是不是找一名心理醫生過來,隻是還沒有落實於行動,就和言馳一起出差,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言馳抬手扒了扒頭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在蘭城火的時候,正是鬱清秋追他的那些年,他從未落魄過,從未狼狽過,從未頹廢過。


  而這時,他那一雙標誌的桃花眼,眼睛裏全是血絲,脆弱,悲痛,無助。


  ………


  言氏。


  言馳去了公司,正好言昱寧也回來了,他還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呆在美國哄孩子哄老婆。


  “土……”土匪,這兩個字他沒有叫出來,他看到了言馳那滿身的濃鬱的哀傷。


  “幹什麽?”言馳抬頭,聲音冷冽。


  “大哥,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有也有。”他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私人物品,“我剛剛已經正式提出辭職,以後這個公司歸你了。”


  “……什麽?”


  “言家就靠你了。”


  言半寧不懂,“是不是爸……把你趕出家門了?我回去找他!”他脫口而出,但隨後又想起來,言彥華已經知道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了,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一樣的寵愛。


  他的話,言彥華不會聽了。


  “記著,你還是姓言,你還是我們言家的人。我辭職一個月以後才會正式生效,這一個月裏我會了尾,另外我走後,厲弘深會臨時來接管我的位置,你升職做他的助理,一定要跟著他好好學習!”


  “言家近期我不會回去,偶爾去看看你爹,至於你媽……”江鬱這個人,以前也是一顆毒瘤,隻是近兩年消停了,又是言昱寧的親娘,言馳也就不管了。


  “讓他們兩好好過日子,度個平順的晚年,別在作妖。”


  言昱寧是覺得自己對不起言馳的,就因為江鬱。貪心的很,一心想要全部的言家,言馳昏迷那事兒,沒有人捅出來,但是言昱寧心裏有數。


  “大哥,你……你在交代後事啊?你……你被仇家追殺還是怎麽了?我們是兄弟,我會幫你。”怎麽在交代遺言一樣。


  言馳笑了笑,拿起拳頭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胡說什麽,交代後事也是交代給我兒子女兒聽,你別往臉上貼金。”


  嘴這麽賤,看來不是去尋死。


  言馳把私人物品收拾好了,“我走了。”


  “你……真不要我幫忙?”


  “看好公司,別讓他垮了,我以後娶媳婦兒可全指著它了,別玩完就是你最大的幫助!”


  言昱寧,“……”你不有媳婦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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