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娶你吧
夜色深沉的帶著幾分淒美的惆悵,院子裏那一盞紅燈,像是快要燃到了盡頭,光非常的虛弱。
言馳拉著她的手,那冰涼的放在手心裏都不願意拿下來,直到到房間他都沒有鬆。
她依舊不說話,其實不能……剛剛她和看護已經開口了,隻是不願意和他說。
他坐在床邊,把她安頓好了,他才鬆手。燈光下,她的臉過於白了點兒,閉著眼睛總覺得那睫毛都在微微的顫抖,這幅模樣任何人看了都不免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他把她的頭發給拂到一邊,指下是一片光滑,心裏一動,低頭去吻。
才剛剛碰上去,她的頭一偏,這一次……很精準,哪怕是閉著眼睛。
他停頓。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唇角的紋路他都能看得清楚,盤綜錯雜,又光滑細膩……他忽然想起方才在洗澡的時候,兩個人脫的精光,他吻她時的那種欲罷不能……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給板過來,蠻橫的吻了上去,很重的一下,但,僅僅是一下,寂靜的屋子能聽到啵的一聲。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是不是生氣了?”他說,他從沒有被她的嗓子嚇到過,她是能說話的,並不是完全的失聲。
“想不想和我大吵一架?”他沉聲道,清新而低沉的口風噴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眼睛極漂亮,層次分明,有一個別的女人羨慕的歐式雙眼皮。瞳仁裏印下了燈的形狀,燦亮,卻沒有神采。
“鬱清秋。”他又道,“不說話我就吻了。”低頭……
她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都碰到了她的唇的輪廓,卻又突然停了,她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有一種那哪怕是強暴了我,哪怕是捅了我,都隨你的樣子!
她在用肢體,表達無聲的抗拒。
言馳放在她兩側的手緊繃了起來,空握成了拳,抬頭。
一秒,兩秒……十秒。
他全身一鬆。
“其實可以和我吵架,或者打架,或者……一切的要求都可以。”
沒有人回答。
他關了燈,把被子給她拉好。屋外的那盞燈終究還是滅了,房間裏一點的光線都沒有,漆黑無光。
安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但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她也知道他就坐在床邊。
“清秋。”
這是在鬱清秋清醒的情況下,一年後的相逢裏,他第一次這麽叫她,之前兩次她不知情。
男人的聲音是沙啞的男低音,“我娶你吧。”
沒人回答,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聽到,就比如前兩次的……
【誰說我不喜歡你。】
【我們的女兒還活著呢。】
夜,寂靜無聲。
淡淡的清香在慢慢的蔓延著……
………
言馳畢竟是有工作的人,且是公司最高執行者,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四合院。
他把鬱安叫了去。
“我要工作呢。”
“辭職,我會給你一筆錢,夠你兩年的工資。”
“不是,言大少,有時候這也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女人嘛,就得經濟獨立。”
“三年。”
“這個……我考慮一下。”
“去照顧你姐,她病的很嚴重。”
鬱安這才同意去,但是手頭有活兒,她也隻能三天後過去,處理妥當,才能走人。
………
四合院裏,鬱清秋睡到九點才起來。醒的時候看到啞姨正在床頭櫃擺弄什麽,她坐起來看到一個很小香薰爐。
啞姨看她醒了一笑,拿出紙筆寫上。
“昨晚上睡的怎麽樣?”
前半夜她起來過,後半夜確實睡的不錯,點頭。
“這是我在正規藥店買的,有鎮神安寧的作用,還有一股很淡的香味,會讓人保持心情舒暢。”
她虛虛的笑了下,很柔弱。
“希望你能每天都能睡個好覺,如果能心情好點就更好了。”
………
鬱清秋還是在院子裏,有時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有時候會回到房間裏,把香爐打開,睡上一會兒。
下午。
“什麽菜?”看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又聽到她大聲吼了句,“啞姨,要不要買菜?”
這個地方不大,賣菜的隻有一家,有時候供不應求。所以就會有大媽把吃不完的菜放在籃子,上門去賣。
啞姨忙著在,沒有聽到。
看護就進來,那菜農也跟了進來。
夏月在剪葡萄,站在凳子上,瞄了一眼,便打趣,“阿姨,您這豆角看起來不像是自己種的啊。”
另外一位看護叫柴閔,她衝夏月擠了一個眼神,意思就是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人家拿出來賣也挺不容易。
“您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叫我們這管事兒的。”就是啞姨。
鬱清秋閉著眼睛,沒有去看。
柴閔走了,夏月已經剪了一籃子,滿了,拿到後院去讓啞姨做個葡萄酒什麽的,也跑了。
鬱清秋聽到了菜籃子落地的聲音,接著……
“怎麽了?是很難受嗎?”
她眉頭一皺,睜眼,麵前這個婦人帶著一個頭巾,穿著倒是也挺樸素,這是特意想混進來吧,畢竟這兒是有保鏢的,一般人也進不來。
她的親娘,左彥如。
怎麽了?是很難受嗎……你以為這話是關心嗎,並不是的。
那種意思好像是在說你消失了這麽久,原來你躲在這兒,是裝病故意不出現的嗎?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對不起的人不是你。”
左彥如在她的年輕,態度從未軟過,從來沒有,因為她覺得她是長輩,沒有必要對晚輩軟,她需要一個長輩的威嚴,但是她對左笑又完全不是這樣。
“那你對不起的……”鬱清秋用著難聽的聲音回她,“是我爸爸嗎?”
她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左笑是左彥如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被父親知道後,崩潰自殺。
“我也沒有對不起他。”她的語氣硬的很。
嗬,殺人凶手……都是嘴硬的。
鬱清秋捂了捂胸口,有點喘不過氣來,“你來找我,莫不是就是說這幾句話的?”既然都能打聽到她住在在這兒,那怎麽就不知道最近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她是懷著孕被左彥如轟出家門的,她是她的親娘,怎麽從來不問孩子去哪兒了,從來不問她過的怎麽樣。
到底是親生的不是嗎?!!她死過一回了,手腕上還包著在,她的親娘也絲毫不關心!
“清秋。”左彥如的語氣終於軟了點兒,“我來不是找你吵架,你現在衣食無憂,有男人疼,有錢有勢,住著這麽好的房子,有那麽多人照顧你,門口還有保鏢保護你的安全,我也就不追問你當年的那個男人是誰了。”
鬱清秋怔怔的看著她,她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感覺,那是一種天塌下來的無措和震驚。
“你在享清福,是你的福分,我也不會要你什麽,更不會貪你什麽……左笑是你弟弟,確實是我生的。上一輩的恩怨,希望不會牽扯到你們身上,我欠笑兒的,希望你能體諒我的心情。”她們的那一次的談話,當時沒有想到鬱清秋,後來想到了,才知道地下室那個位置剛好能聽到廚房在談論什麽,她知道鬱清秋一定是聽到了。
鬱清秋沒有說話,等著她一次性說完。
“他被關了起來,言馳叫的。”
哦,所以來……是救左笑的?
“如果你不念及我們母女之情的話,就看在你被關在地下室,言馳去救你是我給他指路的份上兒吧,你還我一個人情。你在言馳麵前說說,我相信他會聽的。”
原來她的親娘對她還有這麽好的一麵,給言馳指了路,去救了她。
鬱清秋還是沉默。
“你現在過得很好不是麽?難道你忍心看他呆在牢裏?”左彥如看她不說話,又心急的補充。
鬱清秋看著她,慢慢的說道,“我爸……是怎麽死的?”
左彥如怔了下,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想到要有求於她,還是回了。
“跳樓自殺。”
“你不是很傳統的麽?你失業都是因為大肆批評了兩個早戀的孩子,導致他們自殺,從而被開除。我小時候,裙子你都不給我買,說……”說了好多花,喉嚨很癢,很難受,她停頓了一下。
“女孩兒不要露腿,那你……把褲子脫了露給誰看了?”
最後一句話像是把左彥如訂在了恥辱柱上,她怒從心起,一巴掌揮了過去!
夏月和柴閔在後麵聽了半天,跑過來,攔住!
“鬱清秋,我是你媽!”
鬱清秋扯了扯唇角……她真的想失憶,真的好想。
隻是她的父親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他教她女兒當自強,教她不用聽媽媽的話,教她做自己,教她善良,教她很多很多道理……
如果不是讓他承受不了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去自殺!可什麽事情讓那樣優秀的男人都承受不了呢,豈止左笑是左彥如的兒子,肯定還有別的。
她徹底的不說話了,喉嚨裏有一股難忍的血腥味……
“我有對不起你爸爸嗎?你以為他很幹淨嗎?他死後我為他守寡幾十年,我做的夠了,鬱清秋,我沒有對不起他!”
夏月和柴閔強行把她給架走了……
鬱清秋把身上的毯子給拉嚴實了點兒,初秋才剛剛過完,她都已經感覺到那麽冷,到了冬天,該怎麽過。
夏月和柴閔回來了,夏月比較單純,人也小些,“鬱姐,那……真是您親媽啊?”
鬱清秋閉著眼晴,【鬱清秋,你是個女孩兒,你要學會做飯,否則結婚了後婆家不會喜歡你的。】
【不要看亂七八糟的書,隻準看課本,言情小說更不允許。】
【上什麽大學,結婚生子是你必走的人生過程,嫁個好人就是了。】
【你爸爸炒股,把我們家賠空了,所以自殺。】
【……】
【上什麽大學,走了就不要回來!】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女兒,你爸死了就沒人管你了是不是。上完大學,你就大著肚子回來,你懂羞恥嗎?帶著你的東滾,我不想被人用吐沫星子淹死。】
還有今天,還有以往的很多很多……
“鬱姐,你想不想在院子裏走走?”柴閔看到了神色很不對得鬱清秋,趕緊開口,同時推推夏月,責怪她不該亂說話,同時用手勢指著讓她進屋拿聽診器。
夏月趕緊跑開。
因為鬱清秋的臉,已經變成了鐵青色,柴閔也有些嚇,她的身體現在真的禁不起一點的折騰。
………
自左彥如走後,鬱清秋一直在睡,柴閔和夏月在屋外守著,還不敢把窗戶關嚴實,隨時可以看到屋子裏的情形。
柴閔是個成熟女性,做看護有些年頭,口碑極好,夏月也不錯,隻是差了些,還太年輕,還是單身。
“柴姐,哪有這樣的母親,什麽過得舒坦,難道她以為鬱姐在這裏享清福嗎?”當娘的就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臉色也知道吧,現在鬱姐都瘦成什麽樣子了,手上那厚厚的紗布也看不到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顧好我們的職責就是,你隻要知道,這位鬱小姐絕對不能有事。”
“哦。”
話落,門開,言馳從外麵大步進來。
“言先生。”
言馳沒有回答,直接去了臥室,她睡了,並不是很安穩,他也是挺夏月的匯報才急匆匆的趕回來。
他出來,問,“他們說了什麽?”
“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挺不愉快,如果不是我們攔的快,鬱姐又被打了。”
嗯?
………
鬱清秋睡到很晚才起來吃飯,言馳也弄清楚了香的作用,主要是為了能讓鬱清秋睡個好覺,她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吃藥,隻能這樣。夏月和柴閔檢查過,那香也沒有問題,真的是鎮神安寧的,他便沒有在問,這樣也好。
吃了飯,夏月和柴閔在院子裏陪著鬱清秋,言馳在書房,這是外公的書房,裏麵有很多絕版的書,他是學渣,自然不會動,有一些翻閱過的恐怕是厲弘深過來看過。
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加緊處理。
一樓就是好,外麵就是庭院,葡萄架下坐著三個女人,她在正中央,模樣我見猶憐又閉月羞花。
讓他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看,最後一次抬頭時,院子裏已經沒有了人,隻是留著一盞燈,照著這個庭院。
看看時間,原來已經十點了。
十點半的時候,關電腦。關電腦之前羅甫務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女兒的。
那張臉比氧氣罩小多了,光頭,胸口還是插著管子,其實看不大清楚她的模樣,有儀器擋著,應該是偷拍。
因為這張照片,言馳又在書房做了半個小時,消化好了情緒才進去。
她們母女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
………
她又睡著了,身體不好的時候,瞌睡好像很多,總覺得她總是在睡。
言馳去洗澡,出來後,習慣性的在床邊上坐一會兒,看看她的樣子,然後再去沙發。
這幾日他爺一直睡在沙發上,照例親一親,關燈,去睡。
他才剛剛起身,她忽然喊了聲別走。他一愣,回頭,開燈。
她睡的很不踏實,眉心皺起,被夢魘籠罩著。
“清秋?”
“爸……”她喃喃低語,“不要死……”她的聲音近乎於哀求,言馳坐下來,“清秋,醒醒。”
“孩子……”
“孩子……”她的臉色比先前蒼白了不少,“寶寶……救救他們……不要……”她揪著被子,全身緊繃,臉上露出了驚恐不安又痛苦萬分的表,。
“清秋,醒醒!”言馳晃著她的身子,她醒了,眼睛一睜開……
或許她都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吧,就像是掉在水裏時掙紮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根能夠救命的浮木,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死死的摟著他的腰,頭用力的朝他的胸口埋去,“不要……丟下我……”
一點一點的從喉嚨裏擠出來,像大浪淘沙之下她已經奄奄一息之時,抓住的那根漂浮的東西,緊緊的抓住,做最後的掙紮。
言馳幾乎是立刻的就抱住他,“我不會丟下你。”扣著他的後腦勺。
她的呼吸不穩,甚至在喘,從他的胸口傳來,他輕聲誘哄,“別怕。”另一隻手順著她的後背。
她緊繃的身軀在五分鍾後才轉為放鬆狀態,然後在他的懷裏陷入到了昏睡當中。
他微微的放開,她的臉跟著退離了他的身體,猛地往後一仰,幸好他的手一直扶著她的頭。
病態很明顯。
他知道她沒瘋,她不會走到那一步的,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比瘋了還要差。
瘋了至少還有安靜的時候,瘋了至少隻有眼前的苟且,過去的一切她都會忘。
這一夜,他在床上睡,而她也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懷抱。
好久……都沒有這樣抱著睡,久違的,讓他一夜幾乎都沒有闔眼。
………
言馳以為鬱清秋做噩夢隻是在那一晚,因為左彥如來刺激所以才會在夢裏都不能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但是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會做噩夢。
言馳隻有抱著她睡,每晚她都睡的很不安穩。第四天,好在沒有做噩夢,安靜的一夜睡到天亮。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大概是那香真的氣到了安眠的作用,所以她的臉終於有了氣色,食欲也稍稍好了一些。
這是好現象。
但不好的是,她發呆恍惚的時間變長了,但是這也隻限於和言馳,她和夏月,柴閔有時還是會說話。
晚上她會到他的懷裏睡,白天就視他為無物。
………
二十天後。
“言總。”律師來電,“我寄過去的郵件被打了回來,不清楚是嚴小姐特意不收,還是快遞沒有找到人。”當然後者是少數。
畢竟嚴思文現在所在的地方,他們已經查到,準確無誤,不存在找不到,那就是故意的。
言馳正在開車,今天鬱清秋想吃冬桃,當然這是夏月說的,冬桃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才有,他找了三個店都沒有找到。
“那就親自聯係她,除非她這輩子都呆在鄉下不回來。”
“言先生,嚴小姐是不是知道了您要離婚,所以故意的?”
這很明顯,打掉孩子都是故意的,更別說消失,隻是言馳目前的重心不在她的身上。
“去找人,讓她簽字,若是不願意或者不滿意,讓她直接來找我。”
看到了商店,停車,進去,掛電話。站在他前麵的是一名瘦弱的女性,頭發很長,他一過去那長發便纏到了他的手臂,他後退。
他看到了白桃,不知道清秋想吃的是不是這一種。
挑選的時候,一抹香味飄來……這種香味讓他皺了眉,抬頭,那名長發的女人從他的身邊經過,過長的風衣打在了他的手指,他看到了她細長的腿……
他拿著桃子,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那女人消失不見。
………
一轉眼一個月就已經到了,言馳有點要緊的事要出差,四合院的一切他都不放心。
鬱安也會每天來,但是不會時時刻刻都在,而且鬱清秋對她好像並不怎麽感冒,所以鬱安有點失落。
當然這是因為鬱清秋並不知道鬱安的身份,她隻以為鬱安是言馳身邊的女人,他的小三小四。
“這兩天有點心慌氣短,時常覺得喘不過氣來,是不是悶在這裏太久了的緣故。”柴閔道。
鬱清秋最近的睡眠又開始不好,而且開始瘦,又回到了以前,呆在房間裏的時間更是長,心裏很悶。
所以言馳出去把她帶著,夏月和柴閔也跟著一起,去外地,國內,三個小時的飛行,倒也不算遠。
到酒店,夏月和柴閔陪著鬱清秋,言馳去見客戶。
談完事,手機裏有短信,五分鍾前夏月發來的,“不對勁!”
他看了短信,快速往套房裏跑去,進套房……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女人難耐到痛苦的呻吟。
“鬱小姐!”夏月的生意很焦急,“鬱姐!”
他過去,看到鬱清秋爬在床沿上,後背延展……她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怎麽回事兒?”他抱起,鬱清秋臉色蒼白的可怕,她一看到他,一下子抱住了他,手抓著他的衣袖,聲音斷斷續續,“給……給我…”
什麽?
柴閔來了,把那個香爐拿了過來,鬱清秋一看到就抱在了懷裏,開始劇烈的呼吸,如此反複之後,才稍微恢複了一些正常。
言馳心頭巨震!
這是?!
“香有問題!”夏月和柴閔也發現了。
言馳自然知道,他見過吸毒的人……鬱清秋和他們已經差不多了,隻是沒有那麽難看的猙獰。
“去把啞姨叫到醫院裏,我們馬上回去!”言馳抱起鬱清秋,出去。
一路上,她抱著小小的香爐就沒有撒手過,人昏昏欲睡。
………
連夜到達蘭城醫院。
“我真的實在藥店裏買的。”啞姨用筆寫。
“說實話,到底是哪兒來的!”言馳手筆輪廓的肌肉都突了出來,目光猩紅。
啞姨目光閃爍回避,才慢慢吞吞的在紙上寫到,“那天買菜在街頭遇到兩個,她們說她們是下鄉巡疹的醫生,我還看了他們的醫生執照。我想著鬱小姐身體這樣,睡不好,正好他們有,又不需要吃,我想著對身體有用,就買回來了。”
言馳看完,眼底寒芒乍起,抓著啞姨的肩膀,大力迫使她一後腿,後背抵在牆壁上,砰的一聲!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們說在正規藥店買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會讓她死!!”他咬牙切齒,這麽久,他盼了這麽久,哄了她一個月,他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鬱清秋若是好了,他會帶她去美國,現在,現在又來這麽一出!如果沒有去出差,沒有帶著她,沒有讓她一整天都沒有吸過那個香,誰會發現那香有問題!
啞姨嚇懵了,她,她真的不知道啊,她也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騙他們是因為,她想讓他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