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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女人是需要哄的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直接去了白水縣的醫院。一係列的檢查,完畢後,都已經到了淩晨。


  十二點,羅甫務氣喘籲籲的過來,拿了新買的衣服過,陌生的地方自然是要多跑一些地方的,走了好多冤枉路。


  言馳反鎖了門,到床邊,才檢查完畢,還沒有輸液,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那女人死氣沉沉的躺在那兒,要不是還有點呼吸,大概會讓人覺得是個死人吧。


  他沒有伺候過人,從來沒有。把外套扒開,內衣很髒,脫了。


  真是見鬼了,全身上下都很髒,隻有被內衣包裹住的地方,白白嫩嫩的,仿佛還有彈跳的視覺在衝擊。


  他喉頭滑動,愣了一會兒,脫了她的褲子,髒衣服都扔進垃圾桶,抱進洗手間。vip病房,比普通的就是好,沒有浴缸,起碼可以淋浴。


  隻是這個女人站都站不穩,不好洗。。他抱著她,把她放在洗手台子上。


  “鬱清秋。”低聲喊道。


  鬱清秋還真的醒了,睫毛在顫抖掙紮,慢慢的睜開眼睛……因為痛苦無力,她的眸都是半闔狀態。


  看到他時一愣,隨後太瘦……抓著他的衣服,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出她要說的話。


  “我媽呢?”


  “在家。”


  鬱清秋的眸中,有一股言馳不懂的情緒,是震驚意外,又似痛苦。


  “幹什麽?”


  或許她的精力隻能支撐她說出這些話來,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她不願意做出任何反應,說話,或者看他。


  “洗澡。”他又道。


  她眼睛都沒有睜開,身體無力的往後倒去。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什麽地方吧,所以……倒的毫無防備。


  言馳一把摟住,把她往回一拉,她的頭撞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沉沉的呼吸,開花灑,調到熱水,給兩個人一起衝。


  這是他第一次給女人洗澡,而這個女人還一點都不配合,也不……領情。


  ……


  如果不是這次回來,鬱清秋恐怕也不會發現,原來爸爸根本不是因為炒股而自殺,是因為發現了媽媽和別人的奸情。


  左彥如和大姨在廚房裏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忘了,那個位置的正下方就是地下室,窗戶都開著,所以聽的清清楚楚。


  她慶幸自己那會兒沒有睡過去,又恨自己為何沒有睡。


  很累,從心煩身體的疲憊。她知道言馳在給她洗澡,她知道洗完後,他泄恨的捏了她的鼻子,她知道他給她穿衣服時把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她是清醒的,清醒的感受著她無法接受的事實給她帶來的震撼和痛苦。


  或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太深,所以沒有發現言馳在粗中對她的細心吧。


  給她洗澡,捏她鼻子是因為她不聽話,頭一直在晃。


  打她臀,是因為給她睡褲的時候,她喘了他一腳,剛好在小腹的位置。


  “你他媽再給我裝睡試試!”


  她聽到了他惡狠狠的聲音,熟悉的嗓音衝進耳朵裏,攪起了心底深處埋葬的記憶。


  她睜眼……看著他。


  近在咫尺,那眉、那眼、那鼻……是刻在血液裏的。


  曾經她幻想過無數次,受了傷、受了委屈、心情不好、被人欺負……種種這樣的時刻,她都能抱著他,撒撒嬌,然後他就替她擺平一切。


  她的靠山,她的王。


  “你……”開口,喉嚨裏像是卡了一根刺,難受至極,“言馳……”


  鼻頭一酸,好想告訴他,她的媽媽出軌了,不知道和誰生下了左笑,被爸爸知道了,結果爸爸接受不了而自殺。


  可她心裏清楚,他不是她傾訴這件事的這個人。她的痛苦,大半部分都是來源於他。


  “你怎麽……死了?”


  言馳眉頭一擰,什麽?

  “我……我應該也死了吧……我們是不是都下了……十八層地獄……”若真的是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


  活著幹什麽呢,累,看不到一點希望。


  言馳盯著她,瞬也不瞬,“你很想我死?”


  鬱清秋又閉上了眼睛……她這輩子,一個最愛她的,跳樓身亡。


  一個她最愛的,躺在醫院裏,不知道在哪兒。


  而她,還在苟延殘喘。


  “沒有,希望你好好活著……”她在睡著前,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希望你好好活著】這話聽起來,實在是不像一句好話。


  言馳錯著牙,看著她過份蒼白的臉頰,這柔弱無骨的模樣,現在怕是禁不起一點的風雨。


  瞬間而來的火氣,讓他真想……讓她體驗體驗,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以及她示弱的苦苦哀求!

  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寒氣滲出。


  起身。


  把被子用力給她一蓋,出去,護士和醫生在外麵等著。


  “可以了。”


  他出去。


  羅甫務跟在後麵,“言哥,你的屁股在滴水……”


  言馳嗖的一下回頭,如同刀子般的視線掃過去,“消失!”


  “言哥。”嘿嘿,羅甫務舔著笑臉上去了,“你是不是不會哄女人啊?”


  “滾!”


  “那個……鬱姐才剛剛受了傷,你別心眼那麽小,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咒你死。”多著呢,你這麽招人恨。


  言馳嘶的一聲,羅甫務一跳兩米遠,同時捂著自己的嘴。


  嗯?

  他這次好像沒有發火,站著沒動,似乎是在沉思。


  沉思啥啊,怎麽哄女人?

  “我去酒店,一會兒過來,你在這兒守著。”言馳收起視線,暼著他。


  “好的。”


  ………


  很沉,身體特別笨重,更像是呆在火爐裏,全身滾燙。


  身邊好像有一個涼涼潤潤的東西,她用力的往過扒,然後貼住。


  醒來的時候,頭很痛。身體依舊沉重,臉頰不知道貼著什麽,她用手摸了摸。


  暖暖的。


  看過去,是一隻手臂。她順著手臂看過去,一隻似曾相識的手。


  她心裏一跳。


  她竟然沒有回頭,沒有看他,竟然在心跳猛地快了幾個節拍以後,迅速的歸於平靜。


  冷靜下來之後,就起身,小心翼翼。身上穿著睡衣睡褲,身體依舊難受的很,頭重腳輕。


  出門。


  此時大概五六點的樣子吧,夏天的五六點已經是大亮。


  她撐著牆壁走,她也不知道應該去那兒,但總覺得不應該是在這兒,她應該去哪個地方。


  去電梯,摁開。


  就在要進去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一下子拽住了她,讓她原地回頭,腳下一晃,他又抓住了她,以來穩定她的身軀!


  “去哪兒?”他沉聲問道。


  她也不知道去哪兒……


  哦,想起來了。


  “找我媽。”


  “不行。”


  為什麽?

  她依然不太能站穩,可是這顆心早就已經飛了出去,不在這兒了。


  “別管我,好不好?”


  言馳看了她兩秒,手一鬆。鬱清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的疼痛直接衝到了頭頂。


  他蹲下,目如墨。


  “我若是不管你,你怕是要死在你們家的地下室!不想讓我管你,給我發什麽信息?嗯?撩騷?”


  鬱清秋看著他的臉,笑了一下………


  看,她又一次自取其辱了。


  起來。


  他沒有扶。不需要他,她還是能起來的,隻是慢一些。


  扶著牆壁,弓著腰,一步一步的走。那個樣子,好像是遊走在懸崖邊上的小兔子,那被摧殘的就連受驚都沒了,隻有要死不活!

  他過去,提起她,往懷裏一抱。


  “如果你知道識時務,你怕是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鬱清秋沒有吭聲。


  她千姿百態,他隻能發現她其中的一姿、一態。


  無論是什麽樣兒,其實她都會落到這個田地,因為她愛他,因為他有恃無恐。


  ………


  在醫院裏住了兩天,鬱清秋基本上恢複了一些元氣。


  隻是整個肚子都難受,胃、小腹,總覺得腸道都在跟她鬧騰。


  這兩天裏,她沒有想過在去找左彥如,一直在病房裏呆著。


  言馳很意外的也一直在這兒,基本上……眼睛一睜開都能看到他。


  莫非他心情很好嗎,那是不是可以問女兒的事了。


  隻不過還沒有問出來,就出院,要回蘭城。聽羅甫務說,是公司裏有事。


  但鬱清秋明明聽到了關於流產的字眼,誰流產了?嚴思文?


  目前懷孕的隻有她。


  ……


  車上。


  鬱清秋基本上坐不住……沒有林黛玉的命,卻有林黛玉的身體。


  靠在椅背上,臉色依舊沒有恢複。


  直到……


  “躺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鬱清秋實在太難受,便躺了下去。


  他一手拿著雜誌,一邊低頭看她。這個臉色真是可憐的很,睫毛還在輕輕的顫抖,活像在枝頭被雨水衝刷過的小花瓣兒,又美,又糟糕。


  “這幅模樣,別恨我了,你……恨不起。”他說。


  羅甫務在前頭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這種嘴賤的男人,誰都恨!

  有毛病,說點好聽的,會死啊!

  鬱清秋沒動,不想動……言馳啊言馳,若是以後的每一次,她對於他說的話,都能無動於衷,就好了。


  隻是前提是,她的身體每一次都處於這種氣若遊絲的狀態,讓她根本無暇去想其他。


  加油站。


  羅甫務下來加油,油才加到一半,鬱清秋忽然打開了車門,爬在言馳的身上開始吐。


  在地下室裏餓了那麽多天,住院的這兩天吃的很少,沒有食欲,吐出來的隻有水。


  “鬱清秋?”言馳拍著她的背部。


  “鬱……鬱姐……你不會是有了吧?”羅甫務試探性的問,這是咋了。


  鬱清秋瞳孔擴張,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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