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抱著她
身體難受的時候,就特別的渴望睡著……可怎麽都睡不著。
現在這個季節還很熱,可她卻冷的不行。
把自己縮成一團,那個飯她也沒有吃,胃痛的根本吃不下,總覺得全身沒一處是舒坦的。
這長久的日子以來,她從未這麽期盼著見到言馳,可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是什麽符號的短信,他會在意嗎?
度日如年,又難受至極。
數著時間過日子,一秒、兩秒、三秒……數到多少了,她也不知道,應該過去幾個小時了吧。
外麵隻有偶爾他們在算計如何讓鬱清秋給左笑買點什麽,這些聲音裏,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沒有聽到自己親娘的聲音吧。
……
“爸,算了吧……”左彥如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看,鄰居若是知道了這事,太不好聽。
“什麽算了?你教的好女兒,什麽都和你對著來,現在都敢偷東西了!”外公在吼,這種女的就該好好教訓!
大姨此時也附和,“對啊,你看我們兩個女兒都給笑兒買了房子和其他東西,價值都不菲。你看看你女兒,她憑什麽特殊!”她一臉的不服,要出錢都出錢。
左彥如不敢多說。
“再這樣餓下去,會出事兒的。”左彥如不敢多強嘴,隻是說道。
“死不了,剛剛不是送飯去了?你去問問她,同不同意讓出車子?”
外公指揮著大姨,大姨去了。兩分鍾回來,一臉的氣氛,“她說死都不給。”
“什麽?”
外公氣壞了,揚手就給了左彥如一巴掌,啪。
“子不教,父之過。她爸死了,你就是這樣教她的!!”
說打就打,毫不含糊。
左彥如的臉一下子紅了,接著她咬著唇,尷尬,難堪,憤怒。
這個女兒,太不給她長臉!哪怕說話的語氣,委婉一點也好。
“就不應該給她飯吃!”大姨和外公一個鼻孔出氣!如果鬱清秋不出點血,她就不平!
左笑坐在那兒不說話,對於外公的行為,他連連點頭,對,就不應該給她飯吃!
太過分了!
這女人,應該教訓,更應該打,哼!
………
夜幕。
這一天又過去了,左彥如是一個孝順的女兒,下午去市場買了一隻雞,還有飯菜。
盛菜的時候,她留了一個雞腿,準備藏起來的時候,被大姨看到了。
“你想幹嘛呢?”
“沒什麽。”左彥如也坦然,把雞腿拿過來放在盤子裏。心想著這是鬱清秋的命,命裏該她今晚上吃不到這個雞腿。
“我可告訴你,不能這樣慣著她。”
左彥如輕輕一搖頭,“那是我生的,你們不心疼,我心裏過意不去。我對她不好,可我從沒關過她,沒讓她受過這樣的苦,她再怎麽樣,也是我生的。今天關第四天了,我先前去看了,你送的飯她根本沒吃,要是死了,算誰的?”
“左彥如,我可告訴你,你這女兒不管絕對不行。咋了,我們左家就她是人,別人都不是?都是女孩兒,就出了左笑這麽一個香火,不是我說,左笑你應該比誰都心疼!”
左彥如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過去的事情,大姨其實也不想多說,但不吐不快,“左笑是誰生的,你心裏清楚!他叫你一聲姑姑,你不要真的把他當成了侄子,我告訴你,我女兒為他買的房子,我就應該找你要錢。我忍了,你為他拿不出一個子兒,是你無能,但是你女兒可以!”
“你怕是忘了你是怎麽偷偷的生下他,怕鬱圖知道,塞進大哥的家裏吧。還是你忘了,鬱圖知道這個時候以後,崩潰自殺?”
左彥如忽然臉色卡白,呼吸急促!鬱圖就是鬱清秋的父親。
大姨狠狠的瞪著她,“我們幫著你,到頭來還要給你的兒子布置前程。而你的親女兒呢,她在幹什麽!”
“別說了!”左彥如雙手往桌子上一拍,支撐著身體,臉如死灰。
這些往事,許多年來都沒人提起過……她自己不願意想起。
“哼,自己掂量著看吧,還好意思給她留雞腿……”大姨鄙夷一笑,出去。
左彥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外麵。
“你找誰?”外公站在門口,這兒來了兩輛車,看那架勢凶猛的很。
外公,外婆都出來了,還有左笑。
他看到來人,臉色一變,“言……言哥。”
言馳把這屋子掃了一圈,看到了那輛大眾。帶著口罩的羅甫務附在他的耳邊,“在這兒,鬱姐就在這兒,她的車!”
嘴還漏風呢,話都說不清楚。
言馳抬眸,直接掠過左笑,看向老爺子,“您好,我找鬱清秋。”
“你是誰!!”外公沒啥耐心。
“我是她……”言馳頓了兩秒,唇邊一抹清笑,他站在悍馬的前麵氣勢碾壓對麵的三個人。
“左笑。”他是鬱清秋的什麽,終究沒說。
“言哥……”左笑媚笑著過來。
“你姐在哪兒?”言馳直接問他。
“我……”左笑看了眼自己的爺爺,不敢開口。
“是不是還想坐牢?”言馳沉聲問,這一句瞬間就激怒了對麵的幾個人!
同時過來,一把把左笑拉到身後,質問,“你說什麽,你給我滾出去!”
言馳的目光掃到了他們身後的左彥如,左彥如給了言馳一個手勢。
言馳縮回視線,看向三人,“您三都是長輩,我不願起衝突,我隻要人。”
“要你娘個頭,你憑什麽來要人。”大姨罵了起來。
言馳不怒不笑,“我娘早死了,歡迎您下去要她的頭。”
“你!”大姨氣壞了,就想揍他!
言馳虛身一閃,羅甫務和其他兩個人上。言馳按照左彥如的指示到了地下室,門打不開,也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抬腳,哐!
連喘三腳,門開了。
一股陰涼以及腐臭的味道,燈都沒有,打開手機手電筒,找了一圈才在角落裏看到縮成一團的女人。
過去,抱起。
衣服濕噠噠,渾身都被染上了臭味,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毫無生氣!
“鬱清秋!”他喊了一聲,她依舊死氣沉沉。
這群王八蛋!
出去。
外公外婆他們幾個人已經堵了過來,“你不能帶她走,給我放下!”
言馳過去,抱著輕飄飄得鬱清秋到他們的麵前,怒氣讓他的氣場,極其攝人。
“你們不得了了啊,都敢非法囚禁!”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這幾個字。
大姨和外婆都沒有說話,瑟瑟後退。
外公是個男人,自然不會怕,“你懂什麽叫非法囚禁,這是家法!你給我把她放下,小子,你要是敢把她帶走,我告訴你什麽叫,強搶婦女!”
婦女?
言馳前進,對著外公,一字一句,“我尊重老人,但我不尊重為老不尊之人。如果她死了,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後生可畏!”
“你,你敢威脅我!”外公氣的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言馳不願和他廢話,救人要緊,“我會的不止是威脅。”
他走,羅甫務他們過來。
上車。
懷裏的人有了動靜,低頭,她的臉上有紅疹子,就連唇都沒有一點顏色,睫毛輕顫,弱不禁風又楚楚可憐。
不是挺厲害的麽?天天和他強,怎麽,也被人給整了?
“鬱清秋?”
“車……”她虛弱的隻能發出一個音節來。
“在車裏,你已經出來了。”他低聲,兩個人都在車裏,她靠在他的肩頭。
“我要……車……”她又說了聲。
有蟲子在她的脖子上爬,言馳一把捉住,掀開衣領,胸前斑斑點點都是紅疹。
他目色一寒!
三兩下的脫掉她的衣服,扔出去,拿自己的外套包裹著她。
“要車?”
她點頭。
你還挺會敲詐。
“行,回去買。”
鬱清秋在氣若遊絲的邊緣,硬是攢足了最後一絲力氣,“誰要你的車,我是……說……我的車……開走……不能給他們……”
說完就徹底的暈了,順著他的肩膀就倒了下去,倒在他的腿上。
言馳盯著她的臉看,沒動,也沒吭聲。
有些人,這麽容易被人整,這麽討厭,是有原因的。
……
羅甫務在前麵開車,氣憤的不行。
“言鍋,他們把車鑰匙給扔了,說如果鬱姐不給車,那誰也別想開。”
因為氣人,羅甫務發現自己都能說的清楚話了。
“然後我就當著他們的麵,拆了方向盤,給他們表演了什麽叫搭線起火,這群惡霸,恨死人了!”
言馳沒吭聲,沒理。
躺在他腿上的女人,一直在抖,一直在縮,想來是冷。
提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她的額頭緊緊的貼在自己的頸窩中。
垂眸。
她的臉,已經腫了,紅色的斑點越來越多。
“你要是敢傳染給我,老子剝了你的皮!”他低咒一聲,同時收緊手臂,把西裝外套緊緊的包裹在她的身上。
真他媽小。
暗自啡腹。
“羅甫務。”
“啊?”
“左笑呢?”
“跑了,在你去救鬱姐的時候,被鬱姐的媽給拉著跑了,這個世界哪兒顧得上去找他。”
女人在他的懷裏動了下,應該是難受,頭轉圈,蹭著他的頸窩。
“媽的,你還真想傳染給我!”他低頭,瞅著她,另一隻手抬起來,扶著她的後腦勺,以防倒下去。
“把今天晚上那幾個人的資料給我,看他們這麽做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是,等我把左笑抓過來,一切都知道了。”
“嗯。”言馳淡淡一哼。
“言哥……”羅甫務又開始嘴賤,“抱著舒服吧。”嘿嘿。
言馳抬眸,犀利的視線從後視鏡透射到他的眼睛裏,“你有幾顆門牙夠我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