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要和我睡?
蘭城,一號皇庭。
黃昏,光線落在小區中心地段的噴泉,噴出來的水裏就有許許多多的鴿子在飛舞,當然那隻是一種燈光效果。
別具一格,仿佛是從叢林深處飛來的信者,在撲騰著它們的翅膀,享受著這個世界的光明。
隻是遺憾的是,它們依舊在一個透明的牢籠裏……無法掙脫這層枷鎖。
噴泉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孩童在玩耍,風景獨特,不算富有的富人區……雖然不是特別豪華,但是一般人還是買不起。
十幾萬一平的別墅,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姐姐。”小女孩拿著一個小皮球跑到了一名在台階上觀看的女人麵前,仰頭,看著那女人,因為玩耍所以臉蛋上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女人微笑,沒有說話,怕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她。
“你不開心嗎?我看你在看著那個水水,看了好久。”小女孩兒奶聲奶氣的。
禁不住讓鬱清秋摸了摸她的頭,搖頭,“沒有,我……”她清咳了一下,“在散步呢。”
“哦,姐姐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玩啊?”
黃昏了,她該回去了……
“不了,姐姐要回去了,祝你玩得開心,要注意安全哦。”
“好,謝謝姐姐。”
鬱清秋目送她離開,等她融入到了小夥伴們的陣地,她才回去。
從噴泉到家,非常近,一百米,家在整個小區的中央,位置非常好。
門前停了一輛藍色的野馬,在昏黃的光裏流光溢彩,那程亮的鏡麵仿佛刻畫著她所有的過去……她和另一個男人的過去。
每每看到,都能讓胸口產生一種遲鈍的疼……
進屋。
這裏的一切她都是熟悉的,因為家裏的裝修布置,大部分都是她來操辦。
這是言馳送給她的家,兩人在這裏住了好長一段日子……後來房子和車子都被他拍賣,被柏炎買了。
對,如今這兒是……柏炎的家。
她又住在這兒,她沒換,男主人換了。
去廚房,做飯。
打開屜子,她破碎的手機躺在那裏,已經知道星期沒有開,壞了,總覺得沒有開機的必要。
隻是,舍不得扔,便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拿過圍裙,從冰箱裏拿食物出來。飯做到一半,外麵有車子的引擎聲,她放下菜刀,洗個手,出去。
剛好,男人從車上下來,那一身雪白色的襯衫,把他襯托的儒雅俊美,又是在黃昏下,總有一種他真溫柔的錯覺。
她站在門口,勾唇微笑,用著難聽的聲音,“回來了?”
他的餘光從野馬的車子掠過,過來,站在門外。因為她在台階之上,所以兩人剛好視線平齊。
“今天沒有出門嗎?”他的聲音比較清淡,有幾分淺淡的柔在隱隱的滲透。
“出了,去了醫院。”
“怎麽沒有開車?”
那輛野馬擋風玻璃處有灰,所以斷定她沒有開。
“好久沒有開了,有些生疏,就打了車。”從淩陽縣回到蘭城,他直接把她帶到了這兒。
鬱清秋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考驗她,想試探她。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明媚的雙眸嵌入了光,半明亮半幽暗。
良久,他一笑,“沒有開就對了,進去吧。”
她點頭。
廚房裏有東西燒糊了,她飛快地跑了過去,鍋裏著火了!
她驚的一聲,拿鍋蓋蓋,可火勢太大,在眼前一瞬間就開始放大,像是那一天的滔天大火,滾滾濃煙燃燒著那棟房子……
啊啊啊啊!
她忽然臉色死白,拿著鍋蓋,燙到手了都不知道。直到手裏的東西被搶去,誆的一下蓋在了鍋上,她同時被人給拉出來!
冰涼的聲音讓她清醒過來,“你在幹什麽,找死嗎?!”
鬱清秋回了神,看著他……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從去年之後她開始怕火,尤其是明火,所以她在淩陽縣租的房子是用的電,不用煤氣。
她摸了一下手臂,總感覺這地方被烤的有股灼燙感。
“抱歉,我……”
柏炎也呼了一口氣,盯著她的臉和眼睛,欲言又止,唇動了又動,最後還是吼了句。
“以後不用再做飯,我不缺保姆。”
上樓。
鬱清秋仰頭一歎……其實做飯她是可以的,又小火是可以克服的,她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隻是剛剛火勢太大了一些。
……
客房的陽台。
這個方位的小區的居民樓,遠遠沒有主臥的視野好,當然主臥是什麽樣兒,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他不是喜歡抽煙的人,但最近卻越來越多……
黃昏褪去,華燈初上。
他筆挺的身影在光影裏,透著千年濃稠的低迷。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下來,廚房裏還是傳來了砰砰乓乓的聲音。
他慢步過去。
他看到了她窈窕的背影,腰真細,頭發挽起來,脖子很修長,脖頸的弧度標準的可以拍體型宣傳片。
她好像是發現了他,回頭,微笑,眼波蕩漾,“坐下,一會兒吃飯。”
他心口有異樣在波動,如同一朵櫻花開在了心頭……又癢又酥麻還有幾分難受。
……
兩菜一湯,味道還不錯。她的適應能力超強,不就是火麽。
“嚐嚐?”她問。
柏炎連筷子都沒有拿,看著飯菜又看著她,沉默。
“不想吃嗎?應該不是很難吃吧。”
“我說過,我不需要保姆。”
“我是你保姆麽?”鬱清秋隔了一口湯,她真的餓了,柏炎不在,她從醫院裏出來,一整天都在小區裏晃蕩,沒有回家。
“我不是你未婚妻麽?給你做頓飯怎麽了?”她反問。
柏炎還是沒有說話,那目光深遠而悠長……
“柏炎。”鬱清秋雙眸如水,“是你要考驗我的,是你要試探我的。可是這些天你不在這兒吃飯也不在這兒睡覺……是覺得心裏別扭?你不能一邊考驗我,一邊還要在意我使用這裏的一切,你是在折騰我,不帶這樣的。”
他笑了下,從喉嚨裏發出來,嗬的一聲,“覺得委屈?”
“沒有。”她不敢。
“那就是想和我睡覺?”
“……”
他看著鬱清秋的眼睛,把她給他盛的一碗湯,一口喝了,隻用了一口,喝的幹幹淨淨,然後當著她的麵咽下去。
“我吃完了。”起身,身高腿長,居高臨下,“我上去洗澡,你吃完了就上來。”
走人。
走了兩步又回頭,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眼睛銳利的可怕,“在主臥,給你二十分鍾。”
鬱清秋全身一僵,在他說主臥的時候。
他走了,這些飯菜瞬間失去了味道,如同嚼蠟。
她硬是逼著自己吃了一碗白米飯,因為她身體不好,她要養身體,否則……就沒辦法照顧女兒。
收拾完,關燈。
屋子裏一片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沒一個角落她都熟悉,依然能行走自如。
上樓梯。
這沉長的階梯如同那一晚在醫院的夜晚,黑的給人帶來一種窒息感。
台階是不是太短了,總感覺一下子就走到了盡頭,去主臥。
站在門口……一下子全身都沒有了力氣,連開門都不行。
耳朵裏有粗重的喘息聲,有一聲聲眷戀而癡情的言馳,有男人色晴而性感的調戲聲………聲聲都震在心頭。
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他的臉闖入眼前!熟悉又陌生……
柏炎……他不是言馳。
哦,是回想起了過去啊,她在心裏給了自己嘲諷的笑聲。
“進來。”他命令。
罷罷罷。
為了得到什麽,總要失去什麽,這些都是必然。
要這點羞恥心做什麽,在曾經和言馳做的臥室裏,再和柏炎滾一次,又不要命。
她進去。
他關上了門,卡嚓一聲。
她……全身一繃。
……
兩天後。
蘭城下了雨,到了夏天,天氣回暖,這雨讓氣溫又回到了冬。
黑色的悍馬在雨中飛馳,雨點打落在車身濺過來的雨都如刀子一樣的淩厲。
副駕的人撇了司機一眼,哼的一聲,“你他媽是趕去投胎嗎?”
“下雨,得開快點。”司機回的寡淡。
原南風又嘲諷,“怎麽,你媳婦在生孩子你趕著去?”
“你說對了。”
“什麽?”
言馳敲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我妹妹生孩子。”
“你說……明嫣小可愛?”原南風眉頭一挑。
紅燈,車停。
言馳叼起了一根煙,俊美的臉在迷迷霧霧裏,“是個女人你都要叫小可愛?你他媽是不是人?”
“有麽?我就是叫了鬱清秋,還有你妹妹。”
言馳抽煙的動作有微微的停頓,不過也就是刹那。
原南風見他不回,也就懶得繼續說這個了,問別的,這夜晚嘛,就適合聊一些色色的話題,比如啪啪啪。
“怎麽樣,你媳婦兒是不是真的是處?”
提到這個,言馳忽然擰住了眉頭,兩指夾著煙,伸向車外,綠燈,車走。
“跟你這麽說吧,你那個小媳婦兒要是不辦了你,她是不會死心的。狗崽子,你完了,碰誰不好,碰良家婦女。良家婦女為何是良家,因為她們迂腐難纏,把貞操看的比命重……所以啊,我寧願用手,也絕不找她們。”原南風又感歎,“不過你這個良家婦女也不是外人,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太,可以碰,且……隨便碰。”
言馳知道原南風指的是,那一晚他在包廂裏喝酒把嚴思文帶去的那一晚……
那一晚鬱清秋在墓園跪了一夜。
嚴思文以前是處,那一晚過後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