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問君臨風和薛宛多大仇
玄素在大周皇帝千秋宴上,公然說人家曲目是越國的,安的什麽心,誰都能看的出來。
如今眼瞧著那個斯文俊秀的王爺居然反手給了她一個狠狠的耳光,玄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正想要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卻見玄鳴站了出來。
“素素,皇兄知你喜歡這曲目,不如你拜王爺為師,好好學學大周的樂律?《八麵埋伏》的確太宏大了,你駕馭不了,也沒什麽好丟臉的。”
墨淺裳也跟著點頭,笑著道,“的確,玄素公主彈奏技藝嫻熟,如今若是能學習玄素公主所傾心大周的樂律的話,想必必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墨淺裳的話出口,將越國曲律技不如人捶得死死的。
畢竟玄素手法技巧沒問題,錯就錯在選擇了《八麵埋伏》這首曲子,她撐不住這曲子的意境,又一臉向往拉著問了半天君臨明的搖籃曲,那可不是該好好跟著學學大周的曲目嗎?
玄素咬牙,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自幼為了教導她樂律,父皇不知道給她請了多少越國名家大師來,在墨淺裳跟前,就被評得一無是處了?
“明王爺雖然技巧嫻熟,然則畢竟是男子,男女有別。太後娘娘既然這般熟於音律,不如太後娘娘趁著今日宴會來獻藝?”
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說出口之後,所有人都怔住了。
玄素仍不自覺,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玄鳴臉色僵硬,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圓場的時候,卻聽皇位上那位已經冷笑出聲了。
“放肆!我大周最尊貴的太後,怎可在宴席上獻藝取悅朝臣賓客?!”
“這是因為太後娘娘並不懂音律,隻是人雲亦雲,所以才不敢出手,隻能用身份地位來壓著吧?太後娘娘此舉當真讓玄素不服氣。玄素知曉,自從進宮來,太後娘娘即便不喜玄素,可也不至於因為不喜,就這般折辱玄素!”
不喜?
墨淺裳無奈搖頭。
別說是禮教森嚴的古代,就算是現代,也沒有兒媳婦敢蹬鼻子上臉的對婆婆說你不喜的。
規矩禮儀是一張尺子,你可以讓丈夫將年邁的婆婆送到墳坑裏等死,可以不管不顧假裝不知教婆婆受盡苦楚,甚至可以用盡手段讓汙蔑陷害婆婆讓公婆合離,可是千不能萬不能,絕對不能堂而皇之地挑戰禮法規矩。
雖然割裂,可是這就是古代的女子的模樣,若是一味地橫衝直撞,隻會被禮教的枷鎖折磨的麵目全非。
對於現在的玄素而言,最好立刻跪地哭求自己錯了,並且懇請墨淺裳原諒,否則,就算不拿出太後的身份,單就一個玄素公主公然責罵未來婆母這一項,玄素都別想得個好名聲——
雖然她玄素也不想要好名聲。
玄鳴此時慌忙道,“太後娘娘恕罪,玄素不知道大周規矩,隻以為人人都和越國一般,崇尚音律自由,不分上下尊卑人人皆可展示才華。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太後娘娘諒解。”
墨淺裳忍不住有些欣賞這個在後宮中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玄鳴了。
玄素明晃晃的氣焰囂張的挑釁,都能被玄鳴化解為兩國民俗不同,那作為東道主的大周,自然不會再指責玄素。
君臨淵一聲嗤笑。
“玄鳴殿下隻解釋了玄素公主為何冒昧請母後獻藝,卻沒有解釋,玄素為何說母後刁難於她?據朕所知,玄素自從入了大周皇宮,屢屢闖禍,刁難宮婢,稍有不順心便尋死覓活,一直是母後在旁溫柔開解,即使屢屢闖禍,母後仍舊寬慰是玄素公主初來乍到,不了解大周的風俗規矩——還特意派遣了教養嬤嬤去教導。”
“如今,玄素公主非但絲毫沒有領情,反而責怪母親對她懷有私怨?”
“難不成,越國的民俗就是以怨報德,恩將仇報嗎?”
君臨淵痛叱道,“以越國的規矩,難不成,朕的母後就要按照你們的規矩,當眾表演,恥辱一世嗎?這兒,可是大周,不是什麽越國。”
“這……”玄鳴隻覺得腦瓜子疼。
誰能夠想到玄素這麽不省心,跳舞獻藝都能踩在人大周的臉上去?
玄素已經被罵厚了臉皮了,她隻定定看著君臨淵,內心一片嘲諷,就差脫口而出罵他色令智昏了。
明王微微垂眸。
已經見識了玄素公主有多麽恩將仇報,他這次一點也不想為越國這對兄妹解圍了!
一旁的朝臣早已看的怨恨不已,其中一個老公卿站了出來,道,“越國公主,在下是大周宣平侯,在下有一事不解。為何,越國公主要在我大周國君千歲宴上唱戰歌?難不成,越國有意向我們大周出兵?就算越國民宿不同,但是禮儀詩書該是懂得的吧?可有這樣公然挑釁之理?”
“什麽戰歌?!”玄素冷笑,“是你們多想了吧!那《八麵埋伏》是我最專精心愛之歌,在越國之時,一曲博得多少人讚揚,也就來這裏之後,被你們曲解成亂七八糟的意思!”
玄素這般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大周態度的模樣,激怒了所有大周朝臣!
這個女人,竟然隻是因為自己善於彈奏此曲,所以才不顧兩國的人情,獻出此曲!
君臨風一直矜貴而冷漠地瞧著眼前的局勢。
此時,終於冷冷地勾唇,“看上去,這位玄素公主,是當真是個樂癡,能夠隻醉心樂律,倒是讓人佩服!”
玄鳴心中一鬆,“南平王說的是,玄素隻是不懂人情世故,隻醉心於樂律而已,”
他感激地看向君臨風。
沒想到君臨風話鋒一轉,冷蔑道,“既然如此,本王記得,明王一直與樂坊一位師傅深研樂律,那位師傅精通大周樂律,在盛京頗有盛名——若是在下沒有記錯,好似喚作,薛宛?”
薛宛之名一出,明王的眸色頓了頓。
“不若,就讓薛宛來教習玄素公主大周樂禮?”
滿殿官員一片嘩然。
什麽樂坊,誰不知道,明王心儀的男子,是個兔兒郎?
這不明晃晃的欺負公主嗎?
墨淺裳手中的茶杯差點沒端穩。
本是對那越國公主興師問罪,這君臨風怎麽這麽狠的手腕,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把君臨明心尖尖上的那個禍害,拉出來到眾人麵前見個光?
是生怕,墨淺裳之前聽了他一番明示暗示的話之後,沒查下去嗎?
君臨風和薛宛,到底多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