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慶父不死，魯難未已
“誌濤哥是誰啊？”林宇峰冷不丁地問道。
“這是我同學的哥哥，他弟弟叫誌鵬，是我警院的同班同學，同時誌鵬也是本姑娘的暗戀者。”說到這裏楚天燕撇了撇嘴，不無得意。
林宇峰笑了笑，不吱聲。美女被多個人喜歡，實在不是啥新聞。
“吃醋了你？告訴你，真吃起醋來，整個山西的醋都不夠你吃的。本姑娘想當年是那一屆學生裏公認的校花。”
“知道，你是校花，現在是警花。那當年就沒人鼓起勇氣追你啊？”林宇峰摸摸潮濕的頭發，很愜意地倒下來，仰視著小楚。
看到這個在用酒店的一次性梳子梳頭的女孩，林宇峰心情很複雜。如履薄冰一般。也許幸福來得過於快捷，會叫人心裏不踏實。別的還看不到都不敢說，以後擺在兩個人之間的考驗還有很多。他那些如麻的心思，此時根本就不敢露出半點。
林宇峰不敢歎氣，他隻敢長長地深呼吸，然後吐出一口氣來。
“有啊，但是都被被本姑娘一一高傲拒絕。那時候的我，實在不願意把自己這九十多斤一下就打發出去。我要等一下，等一個我從心裏喜歡的人。”
“於是你遇到了我。我遇到了你。上大學時我不解風情，外號叫林二傻子。我媽去世，我爸爸酗酒，繼而中風，這樣的心緒下，再叫我去追什麽人，那是難為我了。中間要不是陳冰，我就會輟學回家現在也就和林文峰差不多了。”
“陳冰是你的恩人，你們卻相愛相殺。想想真是個悲劇，要不是我們叫你參加到案子裏來。也許這一切都會避免的。”
“這是命運，誰都逃脫不了。即便是沒有你們，我也一樣會出於某種困境。”
林宇峰想起了林國棟。即便是沒有陳家這些事情，他給林國棟戴上了綠帽。林國棟依然會饒不了他。一樣會暗算他。
林宇峰不願意再說話，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用身體的氣場感受著自己的妻子。感覺著她的一顰一笑，感覺著的此刻默默的注視。林宇峰終於毫不緊張地迷糊起來了。睡在小楚身邊，就和小時候睡在媽媽身邊一樣。母親會守候自己的孩子。妻子也一樣會守候自己的丈夫。無怨無悔地守候。
生活如果是一條直來直去，一樣可以看到盡頭的河流，那就沒有今天守著小楚的這一份安然。所以，林宇峰不知道是要感謝命運還是楊琦它。不管如何，命運都在那裏。
爸爸媽媽，你們的兒子今天結婚了。祝福我在以後的生活裏順利度過危險期。和小楚有一份安寧幸福的日子。
“喂，你醒醒。不能就這麽睡了。晚飯你還吃不吃？說好的不醉不休呢？”
就在林宇峰似睡非睡的時候，楚天燕伸手來拉他。林宇峰心念一動，一把就把小楚給拉倒下了。叫她直接撲在自己的胸前。然後，林宇峰就伸手撫摸小楚光滑的身子。今天，有了那兩個本子。再撫摸小楚，林宇峰有了某種權力，而沒有了絲毫的惶恐和罪惡感。
摸著摸著，楚天燕的呼吸就急促起來了。而她剛走馬上任的丈夫也欲望升騰，直起身子一下就把小楚翻倒擠壓到身下了。
楚天燕仰望著林宇峰，喘息著。星眼迷離，臉頰桃紅。她十分艱難地說道：“我真的沒想過，我居然把自己的處女身保持到新婚之夜。這種事兒在過去說出去是光榮是本分，現在則是落伍了。但是我不能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你下麵別再揉搓我了，我堅持不住，馬上就要交槍投降。求求你，那麽多天你都等了，再等一下好麽？明天我就把房子租下來，不管貴賤都租。隻求能睡在自己的新床上……”
欲火中燒，林宇峰沒有理會楚天燕半是哀求半是驕傲的訴說。他低下頭在小楚的臉和脖子上遊走、吮吸著。一直到聽到見楚天燕忍耐不住的歡快歌吟。
有一塊沉睡已久的土地就要呼喚醒來了，她的大腦已經放棄了對身體的牽引。兩個人愛撫著，節奏越來越快，仿佛一下子跳到了熱辣辣的溫泉裏。渾身滾燙著，需要痛快滴洗一個熱身澡來釋放什麽。
可是到了最後階段，小楚忽然像瘋了一樣，抱起林宇峰的腦袋就咬住了他的耳朵。而且是很用力地咬了一下。林宇峰吃疼，一下從床上狼狽地爬起來。
“你幹什麽！怎麽下口這麽狠？”
林宇峰光著身子站在地板上，有些惱羞成怒。楚天燕仰躺著，立刻撩起浴巾蓋住自己白生生的身體。
“你說我幹什麽?再不咬你，你就無法無天了。都說了要睡在自己的床上才能夠，你拿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麽？”說完，楚天燕就背過身去一聲不吭。紅紅的火焰漸漸地平息下來。衝動慢慢讓位於理性。
林宇峰漸漸地按下心頭的欲念，乖乖到衛生間進行了第二次清洗。溫水從頭頂澆下來，他終於是清醒了。把一個女孩的第一次留在酒店的床上。林宇峰也不想這樣。剛才的舉動純粹是無意識的。
當一個男人心中處於焦慮狀態的時候，情欲的風起和滿足無疑能起到很好的鎮靜作用。小楚咬了她，林宇峰冷靜下來反而要感激她。如果真像剛才那樣，自己一鼓作氣一步到底，他不會原諒自己。即使小楚的身體語言已經在說，她準備好了迎接所有的入侵和擾亂。
當潮水過去，留給兩個人的不過是永遠的遺憾。因為他們等待已久的那個儀式，沒有了。
林宇峰濕淋淋再出來，楚天燕已經挪到了另一張床上。而且裸著肩頭靠床頭在看著電視。電視的聲音也調出來了。裏麵的人物進進出出，似曾相識。
林宇峰的耳朵火辣辣疼著，他有點惱火。看也不看就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光腿才一挨上床單，就覺出身下有個地方濕漉漉的。低頭一看，林宇峰的臉馬上就紅了。那是分明是小楚留下來的。
剛才確實是太危險了，真就馬上擦槍走火了。能把熊熊的烈火壓滅，要說燕子可真是個好樣的，居然情急之下想出咬耳朵這一招。林宇峰忍不住抬起手，一次又一次地揉搓按摩著耳朵。最後，楚天燕在鄰床上看了吃吃地笑出聲來。
“還笑？真咬掉了怎麽辦？”林宇峰忍不住惱怒地說。
“可以馬上再接上啊。別說耳朵，就是手指斷了不也可以再植？你要想在這不知道有婊子睡過的床上，壞了我的名節，咬掉你耳朵是輕的。惹急了本姑娘，還把你的東西頂壞了。”
說到這裏，楚天燕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不可遏抑。林宇峰惱怒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修理這瘋丫頭。不過想起上次被小楚一個膝頂，真是差點廢掉武功，要了性命。而且胡博趁虛而入，拿皮帶抽打侮辱他。
如今被通緝的胡博和陳冰，不知道躲在哪裏去了。想起陳冰來，林宇峰就會心疼的顫栗。這個人似乎是他最對不起的人了。人在世間，欠下什麽債都不成，最後都要償還。還不下，心裏就會不安痛苦。
電視裏在放一個老版的電視劇《天道》。是王誌文，左小青演的，也算是個警匪劇。記得以前看第一次時，林宇峰看得全神貫注一集不落。現在這是第二次看了。
楚天燕笑夠了，又作嬌作癡地說：“要不我過去給吹吹，要不我用舌頭給你舔舔？真掉了耳朵，那不成了半邊聾子？”
林宇峰冷著臉不吱聲，他的眼睛隻看著電視畫麵。
楚天燕起身坐過來。林宇峰注意到小楚已經穿好了底褲和乳罩。她看著林宇峰，忽然伸出了自己的舌頭來。
“你看看我的舌頭，剛才被你禍害的是不是腫了？你以為這是楊曼妮的醬口條嗎？用力那麽咬……把我咬成啞巴新娘了。你知道啥叫害羞嗎？”
這是羞臊人的話，於是林宇峰看了小楚一眼果然羞愧了。剛才自己對小楚做過什麽，他真的不記得。反正是真的愛撫到酣暢淋漓，沒達到最後目標則是因為意誌外的原因。
看著電視劇，林宇峰忽然想起這個電視劇有個反麵人物和他重名，也叫林YU峰。不過人家是風雨的雨。
“燕子，你看過這個電視劇沒有？裏麵有個和我重名的人。是個深圳一個音響公司的老板。最後自己把自己擠兌的自殺了。”為了避免羞愧，林宇峰隻好轉移話題。
“嗬嗬，你看我和左小青演的警花比，怎麽樣？”小楚的話，她明顯是看過這部劇的。
“你比左小青漂亮一倍。而且你沒有她那角色那麽傻。”林宇峰總結道。前麵一句是恭維，後麵一句是事實。
“就是，如果真的我遇到幾個窮凶極惡的罪犯。我不會傻到和他們單打獨鬥。我會裝作沒有認出任何人，走過去立刻告知同事。他們的車壞了，不可能跑出很遠。就那麽大的範圍，跑不了。拿自己的命換那幾個人渣的命，不值得。”
說話的時刻，小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犧牲固然悲壯，但是留給自己親人的痛苦卻是永難平複的。我們可以不怕犧牲，但也不能輕言犧牲。”
“比如說，那一次你去拯救那些被暴徒劫持的孩子。你真的犧牲了，也是光榮。所以我支持你去犧牲。”
小楚的話讓林宇峰的心裏一震。和他有過糾葛的女性有好幾個，卻隻有這個女人才是真正懂他的。所以他們的結合更是某種精神的結合。
“你看左小青的這個角色，她為什麽最後愛上王誌文演的丁元英，那就是一種心靈的交融和默契。有了心靈的交融，肉體的交融才有美感和意義。否則就是動物交配。”
“你說起話來能不能好聽一點？你不願意當俗人，可不能因此就貶低沉默的大多數。”林宇峰忍不住說。
“我沒有貶低誰？沉默的人裏也有知音難覓。”
當天晚上，林宇峰和楚天燕在房間裏吃了燭光晚餐。是打電話叫酒店的餐廳送來的。林宇峰沒有問多少錢。隻有兩人吃飯的時候，楚天燕不無遺憾地說：“還是我小氣了。今天晚上真該訂一套商務套房。這是我們的新婚第一夜。”
吃過晚飯之後又靠在床上看電視。兩個人剛才合夥喝了一瓶紅酒，還喝了交杯酒。總算把所有的儀式都進行了。其間在楚天燕的要求下，林宇峰和她一起拜了天地。父母高堂沒法拜，就免了。拜完天地，還有夫妻對拜。
所有這些都是小楚下午的時候，從網上百度來的。自己先學會，再教給林宇峰。
儀式可以給人一種神聖感。夜裏安眠，楚天燕說：“新婚之夜沒有分床的道理。但是你不能再動我了。否則就不是咬耳朵的傷害。”
兩個人懷著某種夫婦合巹的神聖感，睡到了一起。卻沒有想到，半夜被人舉報賣淫嫖娼。警察讓樓層服務員刷卡闖進來。直接把林宇峰嚇了一跳。幸好他和小楚是同床卻不在一床被子裏。所以警察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窘迫。
林宇峰氣勢洶洶，把自己的結婚證扔在警察麵前。這一片不屬於東城分局的轄區。而楚天燕本不想暴露身份。但是來的警察裏有一個人卻是小楚的警院同學。人家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說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壞小子揪出來拘留幾天，叫他的謊報軍情.……
楚天燕很難為情，但也很鎮靜。反正她和林宇峰有結婚證，除了被人深夜查房尷尬一點，並沒有大的損失。
鬧了烏龍之後，五分鍾之內，警察們退出了。
林宇峰想到的是自己又被林國棟盯上了。上次他和黎曼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差點被堵到一間屋裏。幸好黎曼那天和李曉婉睡在一起。上次是假警察，這一次則是真的。得罪這個人，直接叫自己不得安寧。
等房間裏重新清靜下來，林宇峰和小楚再無睡意。林宇峰想起了一個成語：慶父不死，魯難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