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突破
剛才的幾個小時他是一直在輾轉反側的，想東想西根本就無法入睡。如果今天晚上什麽都不做，就這麽早晨起來買車票走人的話，一切都將是輕鬆的。他換了手機號，基本斷絕了以前的聯係。這些人隻要不找他，他也絕對不會主動上門。
甚至林宇峰還想，隻要爺爺那件案子破了，他也不想留在山南省城了。他要南下再去深圳，也許很能和長相甜美的李瀟再續前緣.……
幹幹淨淨找個女孩子結婚，過一過平凡的日子。哪怕是給人當上門女婿，爺爺和奶奶也是高興的。這無疑是林宇峰的最好出路了。
可是這麽久了，李瀟還認識他嗎？李瀟家企業的辦公室還在陳冰曾經的寫字樓裏，找到不難。
扯得有點遠了，林宇峰自嘲地笑起來。他的生活從來就不能指望雲淡風輕的，自從認識了簡愛國，參與了他的行動之後。生活的軌道無可控製地變形了。林宇峰如履薄冰。依然處處受製。
“出去啊您？”旅館的老板，以為麵目和善的老頭和林宇峰打招呼。
“啊，朋友找我出去唱歌。可能要玩回來一會了。”林宇峰微笑著，在老頭麵前走過。
老頭頭頂上的鍾表指向了十一點半鍾了。這個時間段，建材批發城早都關門了吧？
林宇峰兜裏裝著一個黑色口罩和一副勞保手套，是從夜總會回來的路上，在路邊攤位上買的。等一會行動的話，他要把口罩戴嚴實。
夜已經深了，這個時候一些路邊店裏還有人在吃宵夜。林宇峰孤零零第地一個人，他今天晚上的目標就是中午看到的油漆店。他要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那對男女交出的貨物還沒有動窩呢。
往往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會贏，越危險的地方往往卻越安全。林宇峰是知道建材批發城裏是少不得有攝像頭的，但以他的身手隻要是不真偷東西，全身而退那是沒有問題的。
林宇峰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間段建材城裏還有人在。林宇峰在巷子裏走著，他的眼睛看著很多店鋪的二樓還有人在。那裏亮著燈呢。
有打更的巡邏隊七八人拿著電警棍和鋼叉在身邊走過。林宇峰看著他們的背影，林宇峰很自然地回憶起自己的保安生涯。這裏的保安一看那精氣神兒就是寫城中村的村民。來這裏點卯混日子的。
終於來到第五條巷子深處的油漆店下麵，有些意外的是這座生意頗大的門店卻沒有亮燈。難道他們會放心大膽不留人看門嗎？
林宇峰緩慢地從門前經過之後，就在很刁鑽的角度看到了兩個攝像頭。他沒有停留就悠哉悠哉地走過去了。
不遠的地方是個黑洞洞的公廁，一到門口就能聞到刺鼻的氨水味道。這種地方地廁所照例是中國城市裏最臭的廁所。
林宇峰走進去方便了一下之後，就在這裏戴上黑口罩和手套。然後上牆到了屋頂上。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於淩晨一點鍾了。若大的建材批發城裏，亮燈的窗戶寥若晨星。大部分的人在經曆一天的忙亂之後，都關燈睡去。
林宇峰知道自己今天夜裏是在做一件很冒險的事兒。萬一要是被抓住，倒是不會有啥嚴重後果，但要再找簡愛國來處理的話，會很丟人的。目的沒有問題，但是這種偵查方式無疑是違法的。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非來冒這個險，可就是既有某種使命感他來了。
今天夜裏雖然天氣晴朗，天色卻不慎明快。這個地方地處郊區，建材城的西北部就是一座林木茂密的山嶺。幾年前的軍隊哨兵被殺案，凶手就是從那裏逃出升天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聽說那案子成功告破。
昏暗的天氣加上稀疏的路燈，給林宇峰的行動帶來便利。從廁所屋頂上轉了一下後，林宇峰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在一個短促的助跑之後，林宇峰飛身一躍，跳上了廁所北側一家理發用品店的屋頂上。而後他彎了腰順著這個屋頂向北走，在走了十幾米之後爬上了二層樓的樓頂。從那裏可以一馬平川一直到那家油漆店的樓頂。
油漆店的樓頂是自己打了一層簡易三樓。有很多家這樣做的，可能是和管理方達成默契了吧。
林宇峰跑到那裏的時候，遇到了一群深夜叫春的流浪貓。它們嗷嗷叫著求偶，林宇峰隨即看到那個簡易的三層樓燈亮了。
“給我滾的遠遠的，他媽的天天夜裏在這裏叫騷！”有人打開窗戶破口大罵道。林宇峰一驚，趕緊爬在原地不敢動了。幸好，這群流浪貓今天隻是路過這裏。不久之後周圍的一切就都安靜下來了。
林宇峰繼續往前走去。來到窗下之後，樓側之後他看到屋裏的燈又滅了。但是那扇窗戶不知咋的沒有關上。這樣重要的地方不會不留人在這裏把守的，
林宇峰隱隱地有些失望，屋子裏有人，他如果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進屋，那是十分困難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先在窗戶下聽聽裏麵人會不會說話吧。
林宇峰就輕手輕腳地爬到了窗戶下麵。一會兒功夫裏麵果真有人說話了。
“鹿哥，我咋一聽到那些夜貓來叫春，我就想去找小姐呢。怎麽都憋不住。”屋子裏有個說話像鴨子的男人開口說。
“你他媽的，三天不找雞你就憋得上躥下跳。”另一個聽來年齡較大的人罵道。聽聲音就是剛才那個開窗罵街的。
“是啊我哪裏像你，有了嗜好。女色上頭自然就淡了。”
“兄弟，要不你也嚐一口？跟著馬總吃香喝辣的。不趁著年輕都把好東西嚐個遍，還不枉活一世？”
“可是我害怕上癮，真上了癮我去哪裏弄錢買啊。”
“我說兄弟，這東西其實沒你說的那麽邪性。吸上幾次想戒也能戒了。至於公家的戒毒所，他媽的純粹是為了折騰人。沒毒癮的人進去也弄得有癮了。你要真的吸上一次，就知道你二十幾年白活了。這東西兒比起那些雞婆公交車般的臭X來，更教你欲仙欲死呢。”
那年長漢子說到這裏，肆無忌憚地壞笑起來。
“你得了吧。馬總長年累月做這生意，人家怎麽不嚐一口？”鴨子腔反駁道。
“去你媽的吧，你懂個屁。他馬成華還等當著我們的麵弄這個？他也要繃著一張臉呢。背後裏，他吸得是純度最高的那種。自己不吸怎麽知道裏麵的道道兒？”
“咱那些貨放在這裏，我老覺得提心吊膽。白天誰進來，我都覺得是哥公安局的便衣。”
“你懂個屁，知道啥叫燈下黑嗎？咱們在這兒弄這些，那叫出其不意。公安局的雷子們做夢都想不到，老子們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得下把生意做了。這都弄了好幾年了，屁毛都沒少一根，有句話，富貴險中求。”
“馬總這幾下子，嚇破我的膽子我也不敢。街上人來人往的多少雙眼睛？”鴨子腔發著感慨。
“所以你他媽一輩子也發不了財，隻配去去X婊子的臭X.上次那個馬爵的老婆說，你他媽賤的居然用舌頭去舔她那裏。我聽了簡直都能把酸水吐出來。你他媽的，真賤。”
“嗬嗬，我賤。現在你是不玩了。前些年你他媽不也得性病啊。”鴨子腔反駁道。
“曹小毛，你特麽這是牛爺爺說話呢，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現在！”姓牛的漢字暴怒了，馬上就要打人。
“哎，牛哥，你甭氣甭惱嘛。兄弟我說了句笑話。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了。”曹小毛惹不起姓牛的，隻好低三下四賠禮。
“誰你媽覺吧，你以後在老子麵前少裝X。”姓牛的再罵道。
“牛哥，對不起，我以後不裝X了，我裝屌行不行啊？”
“我X你媽，你誠心找揍是不是！”剛剛平息下來的牛姓漢子，馬上暴怒了。他爬起身來就開始打人。
林宇峰聽到那姓牛的是那被子蓋住曹小毛的臉，拿大手狠揍屁股。下手不輕，隻打的曹小毛不住地慘嚎。卻因為被子隔音聽不真切。
林宇峰躲在窗外聽著又好氣又好笑，這倆孫子沒一個好鳥，居然夜半三更在這裏動起手來。
打著打著，忽然屋子裏的手機鈴聲傳來。那姓牛的吐了一口吐沫，扔下背過氣去的曹小毛，可是接電話。
“喂，馬總，您這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奧，店裏一切都好，沒有啥事兒。”姓牛的漢子口氣恭敬道。
“東西還在二樓的樣品間裏。您不發話我們哪敢動。好，好，我知道了。明天送五公斤到礦機廠小區瘸子那裏。好的，您放心。瘸子雖然新入夥，做事利索。好好，您放心，我親自去。五十五號樓二零一。十點鍾送到。”
姓牛的掛了電話，把手機很響亮地扔在桌子上。
“別他媽哭了，你是自找的。你再哭，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牛哥，你下手太狠了。把我屁股都打爛了，我說什麽了，我不就是個屌絲嗎。哪點說錯了？”
“你他媽剛才是這麽說的啊？”
“我就說我不能裝X，我就個窮屌絲。你為啥就打我呢？”
“你真這麽說的？”姓牛的含糊道。
“是啊，我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不讓裝X，當窮屌絲也不行？”
“行行，你願意裝什麽就裝什麽，睡覺吧，明天也出去送貨。”姓牛的漢子息事寧人道。
“那你把我打成這樣，怎麽說？”曹小毛問道。
“哎呀，老子給你錢叫你去舔馬爵老婆的X，你好這一口，哥哥我成全行了吧？說，包她一夜多少錢……”
林宇峰聽到了這裏，毫不猶豫地撤身離去。明天的故事明天唱就是，重要的信息都算是聽到。但願獲得一個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