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又見小楚
“你怎麽跟著來了，不是不讓你再摻和這事了嗎？”
看著楚天燕微笑的俏臉，林宇峰對簡愛國心生不滿。答應過的事情不兌現，算不算言而無信呢？楚天燕這人上次可是受到嚴重驚嚇的，再叫她來摻和很不人道。
“看你說的，該來我就來啊。無所謂摻和不摻和，這就是我的本職工作。”楚天燕回敬道。但是那一雙美目表達的分明是另一種意思。
“可你不是去了法製辦還是哪裏了嗎？怎麽又摻和這案子？”林宇峰站在門口，不解地問道。他心情不好，不理會那一雙顧盼的美目。
楚天燕尚未答話，就聽到屋子裏有人喊道：“是小林來了嗎？有話進來說吧。”這是簡愛國的聲音。
沒辦法，林宇峰隻能閉上自己的嘴先進屋了。那這事兒去質問簡局長，林宇峰卻沒有這個膽子。彼時他懷著鬼胎，怎麽敢直接和簡愛國爭執呢。十有八九，楚天燕自告奮勇的成分更大。
小楚的父親是司法局副局長，媽媽則是監獄長。無論誰的能力都可以影響到簡愛國。小楚自己不主動，簡愛國是不會找她‘摻和’的。
房子是一個不大的套間，分客廳和臥室。林宇峰看到穿了警服的簡愛國，此刻正背著手站在窗前。讓他鬆一口氣的是，沒有看到不待見他的郝鵬。
“首長好，叫您久等了。”麵對算是有知遇之恩的簡局，林宇峰下意識地立正，但是他沒有抬手敬禮。
“坐吧，小林。沒什麽久等不久等的。我們也是進門不久。咱們先坐下交流一下情況，然後去餐廳吃午飯。”
簡愛國梳著背頭，態度一如既往地和藹。這叫林宇峰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更加惴惴不安。在點頭落座的時候林宇峰注意到，簡愛國的肩膀上加了一顆星。成了兩杠三星。這應該是不久前晉升的警銜。
三個人分賓主在客廳裏坐下，林宇峰直起腰坐著說：“首長，是您先說還是我先說呢？”
“你先說吧，先介紹一下李四亮失蹤的問題。”簡愛國看著林宇峰說道。
楚天燕起身去泡茶。看著藏青色警褲裏小楚苗條的腰身，林宇峰居然耳熱心跳。他立刻清了清嗓子，開始匯報從成都開始的經曆。著重說了在賓館裏，李四亮淩晨時分外出的蹊蹺。後來在那個山裏的竹林大院裏，當自己遇到埋伏猝不及防的時候，李四亮並沒有及時救助。而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樣子。
接下來，林宇峰說的是自己邂逅並跟蹤滿倉的情況。這裏林宇峰不得不提到了阿芳這個女人。中間費了一些口舌遮掩，但是他明顯覺得簡愛國的臉色不好。這是在責怪他不該提早匯報。
“她是個苦命女人，我隻是偶然把她從一幫地痞手裏救出來。之後沒有什麽聯係了。可是後來在深圳的醫院，就是燕子，奧不，楚天燕同誌，她暈倒住院的那次。中午我出來吃飯，居然發現這個阿芳和麻建兵在一輛車上。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就因為覺得她形跡可疑，我才暗暗跟蹤。最後就跟到酒店夜總會裏去了。我想看看她和什麽人接觸。有什麽交易沒有。後來就發現她上了夜總會的二樓，進了一間KTV包廂。”
“我隻能過去看看房間門牌。可是，我老在KTV包廂的樓道裏轉悠是不合適的。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看了門牌正想走的時候，卻發現麻建兵和畢老板肩並肩上樓過來。麻建兵是我的大學同學，而畢老板則是引誘我跌下陷阱的人。沒有辦法，我隻能轉身躲進了衛生間。”
“畢老板和麻建兵居然也到衛生間來了。我躲在隔斷裏關了門。聽他們倆在小便的時候，議論說林總要對陳冰不利。說這個女人是個害群之馬，都叫他父親給慣無法無天了。他提到了‘林總’，我就懷疑這是不是林國棟呢。麻建兵和林國棟平時關係密切，生意上似乎也有往來。”
“一直等到他們離開了，我趁機來到樓下的大門口。躲在那裏。果然不久之後，就見到了林國棟和胡博兩個人表情親密，聯袂上樓去了。我又悄悄跟上去，發現林國棟和胡博進了另外的一個包間。是在阿芳那間屋子的對麵。”
“這個胡博就是陳冰的丈夫。現在他和林國棟一樣，是一對同性戀者。”最後，林宇峰補充了這一句。
林宇峰匯報完當中，簡愛國一直保持著沉默。他是靠在沙發上頭朝天花板，一邊諦聽一邊想著什麽。
該說的林宇峰都說了。因為沒有底，他尷尬地坐在那裏，隻能聽到窗外木棉樹上傳來零星的鳥鳴聲。小楚給到的茶水已經在茶幾上有一會了。
“咳，小林，我希望你不要自作聰明向我隱瞞什麽。隻要是和破案有關的人和物，你都要做到如實匯報。這樣，也許從一個小細節裏我們就會找到大線索。”簡愛國摸了摸背梳的頭發，有些語重心長了。他似乎察覺到了林宇峰的回報有所保留。
林宇峰紅了臉，趕緊低頭稱是。他的眼睛看著麵前的茶杯，那裏，淡淡的水汽嫋嫋飄向空中。
簡愛國說：“我略想了一下，我們事不宜遲，先去找到山裏那個竹林庭院。看看現場。郝鵬已經早來了，他和雲南省廳的人去了永綿。前天就動身了。現在我們一起去尋找你說的院子。進山時他們沒有給你捂眼睛吧？”
說到這裏，簡愛國才有了一點笑模樣。
“沒有，如果他要捂眼睛的話，勢必引起我們的懷疑。他們的陷阱計劃就泡湯了。”林宇峰若有所思地說。
“那就好，看來我們要找到那個地方，並不是很難是不是？作為偵察兵，熟記地形地貌是基本功。”
“那地方，帶著車子去找是可以找到的。就在昆明西北的郊縣山裏。”林宇峰用肯定的眼神對著簡愛國。
“那好，我這就去協調警力。先從這裏找到突破口。從昆明市區到那裏大約多少時間？”簡愛國坐直身子，摸摸頭發問道。
“開車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後麵的山路不太好走。”林宇峰肯定地說。
“恩，我知道了。我們這樣，去樓下餐廳裏簡單吃幾口就動身。路上我給昆明市局打電話。”
“首長，我的意思是，叫上一兩個當地的民警，大家同車去最好。”林宇峰建議道。簡愛國和楚天燕到這裏，不可能也帶著車來吧？
“可以的。那咱們現在就動身。走吧，小楚。”簡愛國謀定後動，迅速起身去拿警帽。
三個人就從那房間裏出來了。坐電梯來到一樓往後走，就是招待所的餐廳。三個人在那裏簡單吃了自助餐。
其間，簡愛國給昆明市局的領導打了個電話。請昆明市局出車出人協助調查。這位局長是從燕京市公安局交流來任職的，升得比較快。
大約二十分鍾左右，一輛九成新的獵豹警車開進了招待所的院子。車裏下來一個警官向簡愛國敬禮。林宇峰他們三個人上了車。車子隨即掉頭離開。
昆明市區的公路交通五花八門，林宇峰隻能從原來的出發點，滇池岸邊的漁人碼頭開始找。一邊走一邊回憶，後來才找到了感覺。一直到車輛出了市區，上到那一條雙向兩車道的縣道以後，林宇峰的記憶清晰了起來。
車子進了山區之後一路飛馳，終於找到了那個上山的路口。經過了一段蹣跚的土路，最後找到那個叫林宇峰記憶猶新的竹林大院。
警察們把警車停到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臨下車的時候，林宇峰問道：“首長，有沒有武器給我？”
那個姓劉的雲南警察笑著說：“不用帶什麽武器吧？在這裏沒有人會翻天。”
林宇峰正色道：“有些犯罪嫌疑人擁有黑道背景。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簡愛國說：“我和小楚都帶著槍。劉警官也帶著吧？”
“帶著呢。”
“那就行了，我們五個人三支手槍。大白天的，雖然是在竹林裏也應該沒事。我的估計是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了。他們留在這裏毫無意義，因為小林一逃出來，這裏就暴露了。”
簡愛國的分析讓林宇峰感到慚愧。
果然，當五個人漫步走到院子門樓下的時候，發覺裏麵靜悄悄的。劉警官先敲門，沒有人應。又用當地土話大聲呼喊，還是沒有動靜。林宇峰說：“我們不如一起到後麵看看。上次我們來，就是從後麵開車進去的。”
五個人就慢慢繞到了院子的後門那裏。也是從裏麵鎖著門。那劉警官就又喊了幾嗓子，裏麵海慧寺沒動靜。估計是真沒人了。
林宇峰自告奮勇，爬過竹籬笆牆進去開門。臨動身的時候，簡愛國從腰裏拔出自己的手槍，遞了過去。
“小林，一切小心。”
林宇峰感激滴看了看前偵察營教導員，一聲不吭把槍別在腰裏，開始艱難的攀爬。
院子的牆是粗竹子做的，很高。竹子表麵也很滑，費了半天勁，林宇峰卻爬不上去。最後還是去車裏弄了一根繩子來，林宇峰爬到離竹牆最近的一根高竹子上。先拴上繩子，再把竹子壓彎這才一蕩跳進院子裏去了。動作巧妙到位。
應該說在這一方麵，林宇峰的技術是不錯的。巧妙的借助了竹子的彈性。
後來林宇峰也想過，簡愛國之所以還沒有對他絕望，就是看中了他身上過硬的軍事技能。
翻牆跳進院子裏之後，林宇峰就地一滾，防備暗處打來的冷槍。可是整個院子卻靜悄悄的，除了午後風吹竹葉的瑟瑟聲，這院子像是死去了一樣，聽不到一點動靜。就是上次看到的那隻大黃狗也不知去向了。
林宇峰貼著院牆慢慢往大門那邊走著。他的眼睛緊張地看著院子裏的建築窗口。尤其是那棟墨綠色的竹樓，在那裏遍體鱗傷的他曾經和陳冰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