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貓鼠遊戲
茵茵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了林宇峰身邊。她就坐在床邊上，給了林宇峰一個曲線玲瓏的後背。
林宇峰正沉浸在那長長的新聞裏。那畫麵上穿了迷彩服防彈衣，戴著鋼盔的一張張模糊的臉，讓林宇峰想起軍營，想起那些生龍活虎，如今天各一方的戰友。
茵茵在朦朧的燈影裏伸過手來，撫摸著林宇峰的臉頰。昨天夜裏，激情中的茵茵，幾乎親吻遍了林宇峰身上所有的疤痕。她還哭了。
“嗬，這些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每天都要和窮凶極惡的毒販打交道。這麽多年不知道抓了多少，可還是有人會鋌而走險。什麽武器都用上。可能在那邊搞支槍很容易吧。”
茵茵撫摸著林宇峰的臉，喃喃而語道。
林宇峰抬起手來放在茵茵的手背上，他說：“隻要世間還有罪惡，這種貓鼠遊戲永遠都不會結束。要想不叫老鼠成災，就得多養貓，養好貓。茵茵，我和你說實話，明天我的領導就要來了。我和這些臉上打馬賽克的人一樣，也要投入到一場殊死的戰鬥裏去。”
“哥，我明白。你嫉惡如仇，一身正氣。是女孩們眼裏的男神。能和你有個刻骨銘心的夜晚。我就是以後死了也值了。”
“你看你，又說這種話。好好活著多好，怎麽又說死呢。我們這些天天和罪犯打交道的人，我們都願意好好活著。”
“哥，我不是想死。我是想，遇到你就是我的福氣。我本來都站在懸崖邊上了，是你把我又帶回人間來了。那女人報答男人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我最想用的方式。本來我都死心了，以為你真的不行。沒想到，你還是很能戰鬥的。上次可能心理放不開。我想過了，既然不能和哥長相廝守，那就做一夜的恩愛夫妻也是好的。是不是？”
說到這裏，茵茵把紮了馬尾辮的頭側過來。伴著電視熒屏反射過來的光，林宇峰看到茵茵的臉鑲了一道金邊。
茵茵緩緩地俯下身來，林宇峰就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林宇峰抽出手，張開胳膊，把茵茵摟在懷裏。兩個人就這麽偎依著。最後，在電視裏放著的瑪咖廣告聲中，林宇峰直接把茵茵拉上床來，抱緊了。
“哥，我們就抱抱。一會兒我還要走呢，張.……他們家裏人叫我去呢。”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林宇峰心裏的柔情吹散了。他的心裏禁不住咯噔一下，他這是幹的啥缺德事啊。怎麽能把人家女朋友拉過來抱著呢。
“對不起，我一時忘形了。你的事情你是打算瞞下去，還是直接和張說清楚呢？你前夫治病欠下的錢還完了嗎?”
“欠款已經還的差不多了。我公公還在，身體也硬朗。去年開始，他跟著路橋公司到處幹工程。就是深山老林裏打隧道建高架橋那種。收入蠻高的。”
“奧。那你就離開夜總會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去找一個體麵的工作，就省的心裏不安了。”
說話間，林宇峰還是抱著茵茵，但那種情欲的念頭已經消失了。他不能繼續犯錯。
“嗯，可是以前的經曆是永遠都不會消失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出來。所以，哥，我是把你當親人的，我的一切在你這裏毫不保留。”
說話間，茵茵把她穿了薄牛仔褲的長腿伸出來，纏在林宇峰的腿上。
“快放開我，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你也是有對象的人了，我看著那個張對你很有感情。他家境怎麽樣呢？”
林宇峰一說話，茵茵就把自己的腿給收回去了。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是不對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忠誠。那就先要求自己以身作則。
“他家情況還不錯，父親是中學教師，媽媽在開廣告公司。他自己是在街道辦事處。事業編。”
“那確實是不錯的家境，比我家強多了。我的父母都去世了，隻有爺爺奶奶。實際上我就是個孤兒。”
“哥，那你說實話，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七了。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快三十了。”林宇峰感歎道。
“你才二十七啊，我都二十八了。還比你大一歲呢。”茵茵驚訝的聲音，讓林宇峰覺出了一絲陌生。看來這哥白叫了，他應該叫她姐才對。
“生理年齡是二十七，心理年齡三十七。你不是也看著我像個老頭子，是不是？”為了表示安慰，林宇峰故意把茵茵往懷抱裏摟了摟。
“就是感覺你比較成熟吧。所以我就叫你哥。你就是個我的哥哥，我在這世界上的保護人。”茵茵聽林宇峰這麽說，一下子自然起來。
“我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就是執行那種秘密任務的。也就是和毒販打交道。你說你和那個華仔，沒有什麽特殊瓜葛吧？”
“沒有，他就是對我比較感興趣。想拿下我，我呢隻好虛與委蛇的應付著。要不是為了多賺一點錢，我真犯不著那麽委屈自己。”說到這裏，茵茵忍不住啜泣起來。想來他是想起了在夜總會被人欺淩的經曆。
“那就好，以後你別再和這些人解除了。最好把手機號碼也換了，開始新的生活。”林宇峰隔著衣服撫摸茵茵的後背。在索取了茵茵的身體之後，林宇峰感到的是一種說不清楚的責任。
“嗯，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哥，我麵對張哲的時候，心裏老是想到你。我實在沒有辦法叫自己一心一意和張哲在一起。”
“那好辦，過不了多久我就從這裏回北方去了。時間久了你就慢慢滴把我忘掉了。”
“可是我不想忘掉你。你是我的恩人。”
“茵茵，以後你不許在這麽說。誰也不是誰的恩人，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就是這樣，別的不許再提。”
林宇峰和茵茵在床上躺著說了好久。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下去，茵茵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這一次，他們總算沒有再越軌。
“茵茵，以後沒有很特殊的事情，你不要聯係我了。免得你心裏難過。我們說到底是有緣無分。我給你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但是，如果你遇到過不去的坎，一定要找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因為，我是你哥。”
“哥，我會記著你的。你也別忘了我這個苦命的‘妹妹’。”
茵茵最終捂著臉哭泣著開門而去。隻餘下林宇峰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當地，發愣。他呼吸急促，像是空氣稀薄一樣。
忽然，林宇峰一回身猛地把窗簾都拉開了。一團陽光頓時就充滿了房間，所有的黑暗和曖昧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簡愛國是次日的下午到了昆明，直接住進了雲南省公安廳的招待所。林宇峰得知消息之後立刻打車趕了過去。其實兩個地方的直線距離並不遠。當出租車路過滿倉和阿芳出現過的老舊小區時，林宇峰問出租車司機，這小區叫什麽名字。司機說，那是礦山機械廠的宿舍。工廠早就變成一片住宅樓了。
“就叫礦機廠宿舍區嗎？”
“不是，現在好像叫什麽麗春花苑。名字死難聽，跟妓院的名字一樣。所以大家還是按老叫法，礦機廠宿舍。”
“前幾天我在這裏走過，看到一個人像我大學的同學。想過去找一下吧，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奧，正常。你不知道那個院子有多大。以前的礦機廠正式職工就有六千五百多人。加上家屬，你想想這是個多大的企業。媽的，當年礦機廠的人那可是牛的很。人家是國家大廠，全民所有製，待遇好收入高。就連那些街道上的公務員都看不到眼裏。”
“是的，這樣的企業。在全國不知道到了多少。工廠也有級別。”
“老弟你說的對著呢。這礦機廠當年的級別就是正廳級。你想啊，一個街道辦書記他自然看不起了。”
司機四十幾歲，老昆明人基本是問一答十。這叫一個知根知底。整個城市前世今生，就活在這類老昆明人的嘴裏。
這樣三扯兩扯，他們就到了公安廳招待所旁邊了。林宇峰付了車錢，還想著索要了發票。一直等車子開得沒影了，林宇峰才敢向招待所院裏麵走。這地方離著公安廳的大院不到三百米。
因為是住宿場所，林宇峰直接走進大堂裏都沒有人上來詢問。這一天出門時，他照舊帶上了那頂布帽子。墨鏡在兜裏。戴著墨鏡和人交道是不大合適的，尤其是聊天的時候。
從賓館出發的時候，簡愛國已經告知了他的房間號碼。因此林宇峰進門後就找到電梯間，直接上樓去了。簡愛國住在八樓，八零四。
簡愛國在電話裏沒有說有人隨行。但林宇峰也知道局長不會一個人就這麽出來的。最有可能跟著的就是郝鵬了。林宇峰對郝鵬沒有好感，但是也說不上有什麽惡感。隻要公事公辦就行，別的不牽扯。
可是當林宇峰找到房間敲響們的時候，過來開門的確實多日不見裏的小楚。林宇峰不禁一皺眉頭。怎麽又跟著摻和啊。
小楚穿著一身藏青色警服，顯得很受看。她看到林宇峰，很欣喜的樣子。
“林大俠，你好。怎麽這表情啊，看到我就像是見到瘟神一樣。”楚天燕微笑著，端詳著林宇峰陰晴不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