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這種特定環境裏的親吻由於投入了無限的感情,兩個人都很享受很酣暢。最後一直吻到感到窒息了才鬆開。就這樣,陳冰在最後還咬了林宇峰的下嘴唇一下。
林宇峰大口喘著氣,雖然剛才的熱吻帶給他迷醉的生理快感。但是當那快感消逝,他的心情又重新沉浸在痛苦裏。
雨水細密地敲打著寶馬車的窗玻璃,流出道道水流。這些都叫林宇峰想起和小楚在一起的雨夜,他們也是纏綿在一起的。那種難舍難分一如今日此時。可是現在小楚失蹤了,而且是她自己主動離開賓館之後不見了的。
這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宇峰一時也想不透徹。他更願意是楚天燕出於鄙視,甩掉了他自己單獨離開的。可是聽郝鵬的口氣,那又不像是真的。這樣做事,似乎也不是小楚的風格。
陳冰坐在副駕駛位置,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剛才那個醉人長吻後,陳冰的心底照樣也是空落落的。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和這個男人是什麽關係。兩個人走到最後會是個什麽結局。
一瞬間,無聲的憂慮讓剛才的浪漫氣氛一掃而光。陳冰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她在等待林宇峰把車子開出停車場,開進雨霧裏。
相比而言,父親那個聯排別墅更像個空蕩蕩的佛堂。兩個老男人也不怎麽會收拾,隻能是陳冰經常帶鍾點工去做保潔。陳冰屢次勸說父親請一個保姆,她父親說:“你看像我這樣的枯木老朽,誰家願意來這裏上班呢。再說,你賀叔還不老。他還能照顧我。”
陳冰知道父親是常年經受著精神煎熬。他本不是個良知泯滅的壞人。但還是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裏的父親在做那些事的時候,無疑是經曆著痛苦。
別墅的二樓就供著玉雕的地藏王菩薩。父親隻要在家,一天四時燒香叩拜。十二分地虔誠。陳冰自己對佛教的信仰也是始自父親。但是她沒有供奉地藏王菩薩,她供的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地藏王菩薩是在地獄裏講法,普度的是地獄眾生。據說當年大藏王菩薩曾經發下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陳冰隱隱地意識到父親的這種信仰,是在自我暗示將來死後會下地獄嗎。陳冰每每想起這些,心裏就充滿了痛苦和傷感。
“開車吧,該走了。”
對麵的一道燈光掃過來,照到空中細密的雨霧。燈光在陳冰的臉上晃過,使得這個沉思中的女人瞬間醒來。
林宇峰沒有吭聲,但是他及時啟動了車子。這裏停車場的車輛密集,加上雨下得密。林宇峰打開雨刷便不敢走神。
等到林宇峰放下車子,又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公寓之後,他的心緒依然不好。進門之後,他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個入室搶劫的事情。想到那個用射釘槍抵住自己胸口的家夥。如果當時他一扣扳機.……
陳冰進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窗簾都拉嚴了。第二件事就是脫衣服,就像是麵對自己的丈夫一樣,陳冰在林宇峰麵前,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脫幹淨。
林宇峰趕緊去打開了空調,並把溫度調到最高。他說:“你怎麽在客廳裏脫起衣服來了?萬一要著涼了怎麽辦?”
“沒事,著涼就著涼。離著死不是還很遠嗎?”陳冰無來由地強嘴道。
林宇峰的衣服更濕。等到空調把屋子裏的溫度提上來,他才開始脫衣服。這時候陳冰已經在衛生間裏洗了好一會澡了。
林宇峰直接把自己脫得隻剩下內褲,他穿著拖鞋開始做熱身運動。
陳冰洗完了澡,穿著浴袍出來。她拿著一條毛巾在搓著濕漉漉的頭發。一看到林宇峰光著身子,猴子一樣的做著動作,陳冰禁不住笑出聲來。
林宇峰停住動作問道:“你笑什麽?”
陳冰笑道:“怎麽覺得你是在做五禽戲啊?一會兒猴子一會兒老虎的。”
林宇峰直接給氣樂了,他說:“你洗完了沒有?洗完了我進去衝衝。懶得和你貧嘴。”
兩個人這麽一說話,頓時屋裏氣氛就輕鬆活泛了許多。陳冰抓起遙控器,隨口問道:“你看我新換的壁紙怎麽樣?還漂亮吧?”
林宇峰瞟了一眼,就是那種青花瓷的暗紋。不仔細看還真沒意識到這是新換的。
“可以啊,挺好的。那一天我也是想給你換個類似的。”
林宇峰順口答應著,進了衛生間。衛生間的浴霸燈還亮著,林宇峰就站在噴頭下匆匆地衝了衝。去去全身的濕氣和寒氣。
洗完了,他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沒有什麽換洗衣服了。
為了能出去見人,林宇峰找了一條浴巾纏在腰裏。他這麽一邊往外走一邊還納悶,為什麽他非得和這個叫陳冰的女人糾纏在一起。是自己麵對她沒有抵抗力,還是上一輩子欠了她的孽債?
上輩子的事兒林宇峰不知道,可是這一輩子孽債是欠上了。這些事情,嚴格地說他是有責任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就非得來個幹柴烈火嘛?不一定吧。
關鍵還是自己六根不淨。怪不得當兵那會兒,黨組織沒有吸收自己。看來那個指導員看人還是入木三分的,黨組織隻要忠誠合格的人。
陳冰慵懶地橫躺在沙發上,在看著無聲電視。她看到林宇峰出來,笑著向他招了招手。水晶燈下,出浴的陳冰美麗無限。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裸露在浴袍外麵,展現著無聲的誘惑。
林宇峰不想過去,他不能在小楚失蹤後才一天就把她拋在腦後,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他看到自己脫掉的衣服還在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就對陳冰說:“家裏的洗衣機怎麽用,你給我說說。我得洗洗我這一身衣服。要不明天沒得穿了。”
“你這個人真是!我給你買的那身衣服呢,為什麽不穿非要穿著一身農民工衣服?”陳冰不耐煩地坐起身。
“你給我買的衣服,在廠裏那間宿舍裏。上次我被人打得流鼻血,又被銬到派出所。衣袖上擦滿了血跡不能再穿了。”林宇峰說話間,過去收拾自己濕透了的衣衫。
陳冰隻好起身過來,領著抱衣服的林宇峰來到陽台裏。那裏擺著一台自動洗衣機。陳冰皺著眉頭掀開洗衣機的蓋子,用下巴示意道:“把衣服都扔進去。”
林宇峰把衣服都扔了進去。陳冰倒上一些洗衣粉,再按了兩個按鈕,打開水龍頭,洗衣機的馬達就嗡嗡地轉了起來。
忙完這些,林宇峰和陳冰回到客廳沙發上並排坐下。電視裏依然在演一個韓劇,林宇峰對韓劇不感冒。他呆呆地坐在那裏,心思也已經穿越了窗外的雨霧。去到某個不知名的所在。
陳冰慢慢地抓住了林宇峰的一隻手,引導著這隻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正在神遊物外的林宇峰,覺得自己的手忽然被按到一個柔軟的所在。他驟然間警醒,轉臉看到自己的手就放在浴袍裏陳冰裸露的肚子上。
林宇峰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他覺得那隻手仿佛是在觸摸一扇地獄之門。陳冰暈紅的俏臉,脈脈的美目,在林宇峰這裏都成了夜叉女鬼的假麵。
林宇峰想抽回自己的手,剛一動作就被陳冰製止。她攥緊了林宇峰的手背說:“你不願意摸它是不是?你放心,胡博先給我戴了綠帽子。我就叫這個基佬當王八,給別人的野種當爹。”
說到這裏,陳冰的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