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剛才林宇峰注意到,那一對男女進門之後。那個男的是背對著陳冰坐的,所以隻要悄無聲息地離開,應該不是什麽問題。他雖然能打人,但是他實在不願意再弄得雞飛狗跳了。在林宇峰看來,頻繁地使用暴力的人是愚蠢低級的。
時過境遷,大家最好是相安無事。
匆匆收拾了一下,林宇峰領著陳冰從過道裏離開。結果還是出了問題。這應了那句俗話,人倒黴的時候,喝上一口涼水都要塞牙的。
就在兩個人走過那個疑似戀足男子麵前的時候。對麵的小桌上坐著的一家三口卻弄出事來。
那張桌子上是一對男女帶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看上去就是那種嬌慣久了的孩子。做母親的拿著勺子和筷子,在喂那個孩子。結果孩子忽然說要小便,而且一會都不等。結果一甩手,胳膊就掃到了桌子上的海碗。把一碗還沒怎麽吃的米線連碗帶湯掃到地上。
哢嚓一聲,驚得周圍的人都叫起來。
陳冰今天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為了一條駝色絲巾。顯得美麗而端莊。但是那地上濺起來的湯水還是濺到了陳冰的褲腳上。
陳冰一跳,理所當然地驚叫了一聲。
有時候一個女人的姿色會成為一個眼神的焦點。隻是平時聚焦的光線少,而此時聚焦的光線多罷了。
餐廳裏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花容失色的美女身上。林宇峰看到,那個男人不可避免地也把目光投在陳冰的身上。兩個人四目一碰,都目瞪口呆了。
那個熊孩子的父母趕緊起來向陳冰道歉,陳冰紅著臉,連聲說沒事。其實這個時候她想到的是趕緊逃離這裏。
那個男子看到陳冰的一刹那,目光一下子變得僵直起來。隨即他就看向陳冰那一雙穿了半高跟皮鞋的腳。
陳冰見了,,下意識地躲到了林宇峰身後。林宇峰冷冷地看著那個家夥。
觸碰到林宇峰的目光之後,那家夥眼睛裏晶瑩剔透的光瞬間消失了。因為林宇峰的眼光裏有一種寒氣,叫人知難而退的寒氣。
“老何,咱們走吧。”陳冰低聲說。
平常陳冰並不是個怕事的人。她所掌握的社會關係也可以支持她不用害怕。但是唯獨麵對這個舔過她腳趾的人,陳冰怕了。
林宇峰和陳冰都再理會那一對一直說好話的夫妻,立刻出門離開了。走出米線館,陳冰很滑膩地笑著,故意喘著粗氣按摩自己的胸口。林宇峰看著大名鼎鼎的陳總變成這樣,也不禁很滑稽地笑了。
“哎呀,我真是怕怕。一想起那一幕,我就想嘔吐。”陳冰很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林宇峰看著陳冰,忽然覺得她這一刻的忸怩很像那個曾經的大學女孩。那個臉色紅紅的,被嚇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女生。
“你確定他就是那個人嗎?”林宇峰湊上前溫柔地問道。
“就是他,化成了骨頭我也忘不了那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神。”陳冰笑著,有了一點小女生的嬌氣。
“哥們,我有句話。”
正當林宇峰和陳冰在綿綿訴說的時候,兩個人的背影一直對著那間米線店。他們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已經從那裏麵出來了。
那個背後傳來的男聲,叫林宇峰和陳冰大為驚愕。他們本能地一回頭。林宇峰一下就看到了那個戀足男人蒼白的臉。陳冰則本能地往後一躲。
“你想幹什麽?”林宇峰立刻冷下臉問道。
“你放心,你也叫你太太放心。我不會再幹蠢事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太太她不去做腳模,直接下了她那一雙腳了。那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沒完美的女孩的腳。”那家夥說到這裏,又把自己癡迷貪婪的眼光投向陳冰的腳。
陳冰直接驚叫了一聲跳起來:“你真有病啊!”
不想林宇峰並沒有暴跳如雷,他聲音淡淡地說:“那就多謝兄弟指教了。我老婆的腳如今有了腳氣。成了著名的香港腳。你要不要再嚐嚐新味道?”
那家夥一聽,那目光頓時就慌亂起來。他捂著自己的嘴,幹嘔著,趕緊擺擺手回米線館裏去了。
等那人踉蹌著的身影一消失,林宇峰就笑著說:“他那點變態的嗜好,估計叫我這一句話給治好了。”
“你好棒。要那樣我的心理陰影也沒了。”沒有想到大庭廣眾,陳冰在忘形之下,主動投懷送抱,上來就親了一個。
“你別這樣衝動,這裏人來人往沒準又會被熟人看到。”林宇峰抹一把臉上的口水,很無奈地說。
其實林宇峰是怕附近有警方的人,或者他們被暗藏的監控攝頭拍到。上次在重慶,林宇峰和黎曼躲在角落裏忘情擁吻,就被警方秘密錄了視頻。這些事情將來都將作為對林宇峰的人格傷害很深的證據。
“我怕什麽,認識我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是個同妻。我有個心愛的人,他們隻會理解和寬容。要不我這麽一朵香花不白瞎了?”陳冰嬉笑著撒嬌說。
“咱們走吧。”林宇峰一聽到‘一朵香花’幾個字,頓時又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小楚。他的心情又籠罩在了一片烏雲裏。
商廈外麵的雨水有越來越密的勁頭,濃密的雨水打到建築物上,形成了細細的水流。劈裏啪啦地拍打著地麵。把這個天空連同燈光都浸泡在潮濕裏。
一站到門口,便有一股潮濕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林宇峰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陳冰的車停得離大門有一段距離。沒有傘兩個人不得不小跑著過去上車。林宇峰及時地把自己夾克脫下來,他跟陳冰說:“拿我的衣服擋擋雨水吧。”
要是在平常的時候,陳冰是不會接受林宇峰那件土了吧唧的布夾克的。但是現在這件衣服則成了細雨裏的一件浪漫的道具。陳冰撇了撇嘴巴,嫵媚地看一眼林宇峰,接受了。
林宇峰彎著腰在前,陳冰舉著林宇峰的褂子跟在後麵。,兩個人一路小跑,終於趕到了那輛濕漉漉的寶馬車前。
“你開車!鑰匙在我褲兜裏。”陳冰舉著那件夾克遮擋著頭發喊道。
林宇峰渾身濕漉漉,隻好伸手去掏陳冰的褲兜。“哎呀,是右邊。”陳冰嗔道。
林宇峰從陳冰的褲子兜裏掏出車鑰匙,一按電子鎖。兩個人一左一右趕緊上了車。
關上車門,車廂裏頓時有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花香。比外麵潮濕腥氣的空氣來,那簡直是一種福地了。
“你這件衣服濕透了,要不要扔掉?”才坐好,陳冰就問道。
“別扔,那可是我的傳家寶。我從燕京一直穿到陝北,再穿到這裏。穿著它我一路平安,決不能扔掉。車裏有塑料袋嗎?”林宇峰拉著安全帶說。
陳冰便在手套箱裏找到一個購物袋,把那件夾克塞了進去。
“好了,走吧。”陳冰把購物袋扔在後排座位,輕聲說道。
林宇峰一按啟動開關,車子一下打著了火。還沒等掛擋起步,陳冰在旁邊探過身子,摟住林宇峰的脖子一陣熱吻。
林宇峰起先是被動滴接受,後來則渾身火熱開始主動的回吻。兩個人氣喘籲籲,在狹窄的空間裏,吻得地老天荒。
林宇峰此時的心情充滿了矛盾。明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不該接受來自這個美麗少婦的愛撫。隻是此時此刻,這愛撫能叫彷徨無依的林宇峰暫時忘掉憂愁。於是他就全身心滴投入進去。
這是生命麵對巨大壓力的回避本能。何況在淅瀝的雨聲中,映著周圍曖昧的燈光,懷裏是個美麗的女人,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是誰都會忘掉外麵的一切,和這個女人放任地親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