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隔著車窗玻璃,林宇峰和那個白種男人慢慢地對視著。當然,那個男人實際上是看不到他的。但是林宇峰能從那個人窺視的眼睛裏看到些急切的東西。這些東西,似乎和陳冰有聯係。
林宇峰覺得陳冰似乎是和這個白人認識。從兩人的麵部表情和眼神來判斷,應該是這樣的。
車開在路上,除了必要的路徑和方向的詢問之外,林宇峰和陳冰全程沒有其他的交談。陳冰的眼睛一直在看著窗外。林宇峰知道她在想心事。看來今天的這次浪漫之旅因為那個白人的出現變得不浪漫了。
打開防盜門,時隔一夜林宇峰再一次回到了陳冰的家。進屋之後,兩個人都分明感到了來自對方的陌生氣息。林宇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還在原處的外套裏掏出手機。一看卻沒電了。這手機本來就是個啥好貨。沒辦法,他隻好問陳冰要了萬能充,先給手機充上電。
陳冰去洗了洗臉,出來看著電視牆上那些不和諧的塗鴉,鬱悶地長呼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對林宇峰說道:“過一會,裝修的師傅就來。你來張羅這事兒吧,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好吧,壁紙的的色調呢,你還是看看吧?這畢竟是你的家。”林宇峰不放心地問道。
“你看著辦,隻要是素雅的那種就好。”說完話,陳冰掠了掠頭發,沒精打采地走進了臥室裏。
林宇峰不好再多說,隻能等一下師傅來了見機行事吧。畢竟他也有心事,等一會手機充好電,他就要聯係黎曼了。而在陳冰家裏給黎曼打電話,並不合適。
思忖著,林宇峰靈機一動,追到臥室門口敲了敲門。陳冰在屋子裏不耐煩地喊道:“進來。”
“家裏的鑰匙呢?說不定一會我要下去幫師傅拿東西。”林宇峰推開門,看見陳冰才脫掉外衣,正坐在床頭上發呆。
“鑰匙在門口。我順手扔在鞋櫃上了。”說著話,陳冰扭頭看了林宇峰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
林宇峰不再多說,順手關上了門。
“等等。”
房門未等關嚴,林宇峰就聽到了陳冰的叫聲。他就又重新推開了門。他不知道陳冰要幹什麽。
“你進來坐在我身邊,我看看你的傷。”
陳冰張了張嘴,猶豫著,卻說要看傷。林宇峰知道她實際上要說的不是傷的事。
“不用看了,死不了人。”林宇峰推脫道。
“讓我看看。”陳冰執拗地看著林宇峰的臉。
林宇峰抿抿嘴唇,不很情願地坐到了陳冰身邊。陳冰跪直身子反客為主,動手脫林宇峰的衣服。林宇峰就隻好自己脫了外衣。陳冰掀起了他襯衣看了看傷勢。
不等陳冰問,林宇峰就說:“其實沒什麽,就是被那個堯哥手裏的木棍打了幾下。”
“誰給你塗的藥,誰給你洗了衣服?我現在都能聞到一股洗衣粉味道。”陳冰跪在床上開始逼問了。
林宇峰眉頭一皺,他十分反感陳冰這種問話的方式。好像是把他當成了被管理者一樣。難聽一點說就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控製欲。
“沒有誰,就是那幾個被打的人唄。”林宇峰盡量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些人裏是不是有婊子?”陳冰忽然怒氣衝衝起來。
林宇峰聽了心中一驚,他立刻想到,其實堯哥在開始罵人的時候。因為人多,陳冰出來的遲,她應該沒有聽見堯哥罵‘婊子’這兩個字。
“你能不能別沒事找事啊?你不是累了嗎,那就休息一下吧。我出去靜靜。”不耐煩的情緒是自然而然帶出來的,並非林宇峰願意這樣。
“好,你不說是不是?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打聽不清楚了?你真是走到哪裏花到哪裏,是個女人你就往上貼。”陳冰咬著下嘴唇,語氣裏帶上了嫉妒挖苦的意味。
“那你去打聽吧!我沒有義務什麽都和你說。”一直壓抑著的怒氣在林宇峰胸膛裏回蕩著。這一次他有了一種十分強烈的擺脫這女人控製的欲望。
“你他媽的,給我滾出去!”陳冰毫不意外地暴怒。她臉上的肌膚顫抖著,很有要伸手打人的樣子。
林宇峰也暴怒。他不管不顧回身,上去就把陳冰猛一推。陳冰仰麵摔倒在了床上。
“我叫你發神經!我叫你毀我!”林宇峰咆哮著一下子撲上去,把陳冰用力壓住。他不知道除了打人,如何發泄這憤怒。最後幾乎是出於本能,林宇峰十分衝動地在陳冰的肩頭咬了一口。
陳冰吃疼,驚叫了一聲。
林宇峰喘息著,慢慢鬆了口。這種咬人的快感,大約是隻有小時候才體驗過吧。林宇峰咬得不很重,但是也不輕。估計能控製在既能留下牙痕,但是又不破皮的程度。
咬完人,出於自保林宇峰及時抓住了陳冰的兩個手腕子。但是陳冰還是開始反擊。她張開口胡亂地尋找下嘴的目標。林宇峰隻好扭臉縮脖子慌亂地躲避著。兩個人在床上你來我往,弄得床板都開始響起來。
咬了這一口,林宇峰的氣是出了,可這事兒鬧到廝打這一步就有些荒唐了。
一個男人為了解恨去咬女人,說出去很不堪。但是咬人,然後聽到被咬的人痛叫,似乎能給林宇峰一種隱隱的快感。他上一次咬人是很遙遠的事了。大約是在幾歲讀幼兒園的時候。
在和陳冰的廝打裏,林宇峰分明地覺得很羞愧。這一次回來他本來是要和這女人,保持距離的。可是就因為幾句刺激的話,就又鬧到這一地步。而陳冰則因為咬不到林宇峰,兩隻胳膊又受製於人,她呀呀叫著,全身用力,動作猛烈地掙紮著。如同一條鮮活的鯉魚。企圖把林宇峰從身上掀下來。
林宇峰咬緊牙關,趕緊用力擠住下麵那活蹦亂跳的軀體。究竟男女有別,加上林宇峰特種兵出身,最後,林宇峰成功挫敗了陳冰的所有掙紮。陳冰是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虛脫似的喘息著,頭發裏都出了汗。
整個過程,林宇峰像一塊石板死死地覆蓋著陳冰。陳冰筋疲力盡,他最後放棄了所有動作一動不動地躺著。兩人都在喘息,林宇峰卻覺察出,陳冰的身子越來越軟。漸漸地,林宇峰的耳邊就聽到了陳冰壓抑的哭聲。
像是欺負完了人一樣,林宇峰慢慢地從陳冰身上爬起來。陳冰索性雙手捂臉哭得更厲害。
“你這個混蛋,你看看你做的這事兒。你和一個強奸犯有啥區別啊?就知道欺負女人,你這算啥本事!”陳冰委屈地邊哭邊罵。
林宇峰頹然坐在床邊上,也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思議。這都是被陳冰的大罵刺激的。現在,他冷靜下來,覺得這一切其實毫無意義。和他的初衷南轅北轍。
自己就是太不冷靜了。上次林宇峰和陳冰衝破底線,不是因為陳冰赤裸裸的引誘,而是幾句刺激的叫罵。以退為進的激將法很多時候,都比正麵勸誘有用得多。
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他的理智的弦是不會繃緊的。反而這種時候受本能的控製做出追悔莫及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