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現在除了拚命別無他法了。發現拚命也無隙可乘,他更想到的是奪路而逃。但是林宇峰越戰越勇,徹底封住他所有的去路。勉強又打了一會,撬棍男還是沒有占到絲毫便宜。他更看到汽修店老板在打手機,就慌了。他不再戀戰,而是撤身往廁所那邊快跑。
他跑,林宇峰就追。一旦這一股氣泄下來,凶悍的撬棍男,不,現在應該叫拖把棍男,就成了驚弓之鳥了。他本想一個箭步往牆上一踏一竄,然後隨著這個衝勁,兩手扒住牆頭再往外一翻。這樣憑他的身手就可以逃出生天。至於他那個同夥瘦子,這時候爹死娘嫁人,也沒法顧得了。
就在拖把棍男順利地扒住牆頭的一瞬間,還沒等往上使勁,林宇峰已經上來。這時兩個人都扔了手裏的家夥。林宇峰一伸手抓住那家夥的腳脖子,沒等他發力,就使勁往下一扯。
拖把棍男隻好隨著這扯勁往下一溜,摔在地上。然後林宇峰拖著這小子快跑了有十幾米再停下。這家夥已經被地上的螺絲釘鐵片之類磨破了臉。
林宇峰扔下他之後,馬上一腳就踢到他大胯上。因為這小子會功夫,所以林宇峰腳上力道很重。
縱然是練武的人都有抗擊打能力,但被猛拖出十幾米後,驚魂未定就在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挨了一下。逃生無望的拖把棍男再也忍不住疼痛,不禁高聲慘叫起來。
林宇峰冒著將此人踢骨折的風險,讓他失去了反抗能力和逃跑能力。而那個瘦子澡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整個人站在那裏就是瑟瑟發抖。
林宇峰獰笑著走過去,拍了拍瘦子的肩膀說:“你別怕。隻要你老老實實,就不會挨揍。”
“我老實,我老實。”瘦子膽怯地看了看林宇峰,忙低下頭。
林宇峰邪惡地笑了起來。他回頭問汽修店老板是否報警?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警察已經到了大門口。領頭的一看到林宇峰立刻嗬嗬笑起來。
“怎麽又是你啊,這次抓了幾個?”一個兩杠一星的副局長,正是昨天值夜班的那個。一眼就認出了林宇峰。
“馬局長,您好,又遇見您了。這兩個家夥是流竄犯,昨天剛剛在國道上搶劫了我們十萬塊錢。還打傷了我的兩個同事。我們已經向西寧警方報過案了。”
馬局長一聽,就把嘴巴一努,後麵跟著的兩個刑警邊走邊掏手銬。拖把棍男還倒在地上疼得翻滾著。林宇峰估計這家夥的胯骨可能像阿星一樣,骨裂了。
這一次馬局長如法炮製,叫手腳齊全的瘦子把受了傷的拖把棍男背起來。林宇峰跟著又第二次去了公安局。
半路上,林宇峰不過得不哭笑不得給陳冰打了電話。陳冰在電話裏很興奮,她說自己馬上就到公安局去。
連林宇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為什麽打了這麽多人,碰到這麽多事兒。
經過警方突擊審問,這兩個家夥被迫交代了,他們在德令哈搶劫作案的情況。而且這車子的原車主,已經被他們殺害了。
馬局長深感案情重大,立刻和西寧市警方,也是他們的上級領導取得了聯係。那邊答應馬上過來提人。
原來,這三個家夥在路上很容易地搶了十萬塊錢後。一時利令智昏,就想幹路上碰瓷訛詐的缺德事兒。他們想的是,再幹一票就扔掉車子跑路。這輛吉普車本來掛著的是甘肅牌子。已經被這三個家夥換成了四川車牌。
沒想到這一次失手了,他們瞎眼睛,選的碰瓷對象是當地一個村長的兒子。這小夥和媳婦開著車出村不遠就別碰瓷。
他一個電話,村裏一下子就跑出了幾十個人。拿鐵鍁的,拿木棍的,清一色的小白帽回回。這三個王八蛋這次害人不成,隻好四散奔逃。但是運氣不好的是,他們中間的那個打過阿星的家夥。就那那扳手的,被村長兒牢牢抓住,沒跑了。看著對方人多,他又不敢對這個年輕人來硬的。那樣的話,就可能被村民當場亂棍打死。
就這曾經的撬棍男和瘦子倆人拚命地擠上車子,開車沒命地逃跑。兩個人慌不擇路,變向東為向西。三開兩開的到底迷了路。最後經人指點跑到了海西縣城。沒進城車子就怎麽也打不著火了。還是瘦子跑腿來到‘德新汽修廠’,找了人去路上推車子。
沒想到冤家路窄,一進門就撒泡尿的功夫,就碰到了林宇峰。這頓好打。
陳冰來到公安局,跑過去看著拘留室裏的曾經囂張的撬棍男,心中別提多暢意。她罵著拿出手機,對著一臉血汙的撬棍男一陣猛拍。
另外叫林宇峰高興的是,昨天被搶的那十萬塊錢,幾乎原封不動地碼在一個黑塑料袋裏。藏在手套箱。
經過和西寧警方的再三核實後,馬局長把這十萬元贓款退還給了陳冰。更喜的陳冰俏臉如花。在馬局長麵前老公長,老公短叫個不停。
馬局長就問:“你們兩位什麽時候結的婚?陳老板能有這麽一位護花使者,那可是寶馬配金鞍了。起碼沒有小流氓敢對你不敬了。”
陳冰說:“我們還沒領證呢。我還要再考驗一下他才行。”
從公安局院裏出來,陳冰就給柏永民打電話。告知喜訊,還把剛才拍到的手機照片傳了給他。陳冰對柏永民說:“老柏我告訴你。你回來後要向,老何鄭重道個歉。你和阿星的這口氣,可是人家老何給出的。我們得好好謝謝人家。”
林宇峰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柏永民說了啥。看陳冰的麵部表情,地方應該是應承了。這就是說,陳冰他們將慢慢把林宇峰當作自己人了。
這種態勢倒是林宇峰所沒有意料到的。他本來的意思是找楚天燕談談,叫她轉告簡愛國,自己堅決要求退出行動。不管是說他做賊心虛也好,還是因為長期無法承受精神煎熬也好,林宇峰已經感到了一絲陷阱的氣息。也就是說,說不定哪一天他會不知不覺地走到初衷的反麵。
最可怕的是,他本是警方派出的臥底,如果有一天因為耳濡目染,他開始認同毒販集團的價值觀。進而和他們沆瀣一氣呢?
那就等於是簡愛國把一個當過兩年兵的年輕人扔到了染缸裏。雖然他一開始很自信,但是究竟缺乏經驗。很多時候會把握不住,被人一點一點地拖下水。
這個過程類似於吸毒。開始你很排斥,知道吸毒的可怕後果。但是後來因為身邊的朋友都陸續開始吸。然後你看到他們吸毒以後,並沒有立刻出現你說的那種洪水猛獸的結果。這樣你心中的那根弦就開始慢慢放鬆了。然後你就熏染其間,開始被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品嚐了第一口。而且旁邊有人說,你別怕,抽個三兩次不會出現上癮的問題。
雖然你覺得這句話很可能不靠譜,但是腦海中的另一個你卻說:試試吧,你沒看到他們吸過之後的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你就試了,開始沒有好感覺。反而是頭暈加惡心。你就想我就嚐試一次那種欲仙欲死然後立刻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