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刀兩洞
林國棟看了一眼林宇峰,動作瀟灑地彈彈煙灰站起身來。
“嗬嗬,本家,你還真來了?來,這邊坐。嗬嗬,看見你的女神了?做何感想?”林國棟直視著林宇峰,一臉傲慢不恭的笑容。
林宇峰沒有動,他的眼神豪不怯懦地可林國棟對視。
“林總,你有什麽指教,隻管說吧。我洗耳恭聽。你侮辱我可以,但請不要侮辱你妻子好嗎?”林宇峰不軟不硬地說。
“嗬嗬,好。談不上什麽指教。我聽說你當過偵察兵,身手不凡?聽朱律師說,昨晚居然還有人襲擊了你?看來你是得罪人了。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一點小意思。幾個毛賊我還應付得了。這就是些隻敢背後打悶棍的下三濫。真有種就正麵叫板公開來了。還他媽的帶個鬼麵具,若不是當時我顧及同事的安危。我就會抓住一個撕下他的麵具。怎麽審問人也懂,我知道怎麽叫他說出幕後指使。”
一和林國棟交談,林宇峰原來心中惴惴不安的情緒消失了。
“兄弟,打悶棍是不算什麽。你有功夫可以反擊。可要遇到打黑槍呢,你恐怕就沒命了吧。所以啊,還是那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沒想要你的命才會這樣,想要你的命,也就要了。這話你信不信?”林國棟依舊沒有動怒的表示。他看著掙紮的黎曼,卻又視若無物。
“這件事,公安局已經立案偵查了。”
“立啊,這種事情就該立案。不然就是警察瀆職了。今天,我要和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林國棟說完,慢慢轉過身來到黎曼身邊。他把灰白的雪茄煙灰彈到黎曼嫩白的臉頰上脖頸上。黎曼掙紮著躲避,嘴裏發出嗚嗚聲。
“林總,您把黎老師這樣捆綁著,是為了給我看麽?”林宇峰兩隻手插進褲兜裏說。
“不是,我就是要懲罰她一下。老夫老妻了,還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玩曖昧。一起出去瀟灑開房間。”
說著話,林國棟彎腰撫摸黎曼的臉頰,“小曼,你說我多愛你。這麽多年掏心掏肺的。你為什麽就這麽不給我機會。非要逼得我發瘋你才甘心麽?”
黎曼在顫抖。
“林總明說吧,您是不是覺得我和黎老師有什麽苟且之事?”林宇峰不想再轉彎抹角。
“小曼說,你們在太原開房間。”林國棟依舊低頭撫摸妻子。
林國棟一這麽說,林宇峰馬上沉住了氣。如果他說的是如家酒店那一次,那可就真不好說了。
“我們到了太原,天已經晚了。難道不住賓館要睡在車裏嗎?”林宇峰心一沉,口露譏諷。
“那你和小曼晚上在酒店裏幹了什麽?”林國棟慢條斯理地問道。
“吃飯,聊天。在各自的房間裏睡覺。這些你可以到那家賓館去調查。”
“我調查了。晚飯後,小曼穿睡衣到你的房間裏,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你們幹了什麽!這個時間,估計幹啥都夠了吧!”林國棟咆哮著說。
“我們就是聊天。沒有任何身體的接觸。黎老師為了避嫌,還把我關上的房門再打開虛掩著。”
“你說的細節真夠細的。越細就說明越有鬼!你當我是傻逼嗎?啊?我的老婆,隻能我碰。當初,我喜歡小曼,除了她漂亮,就是她是個純潔的處女。是個美麗的來自天國的女孩兒。現在她身上的缺陷越來越多了。包括肌膚上,有了越來越多的疤痕。”
說著,林國棟單腿跪下來,細細地盯視著黎曼美麗的容顏。兩顆淚珠從俊美的臉上緩緩流下,滴到黎曼雪白的脖子上。
黎曼在恐怖地顫抖。林宇峰看到,林國棟左手裏那隻燃燒著的雪茄劃過黎曼的臉,馬上要按到她裸露的胳膊上。
林宇峰不假思索,上去一腳踹向林國棟的後背。他沒有用很大的力,隻想把林國棟趕開。他怕變態一樣的林國棟傷害黎曼。
林國棟像是背後有眼睛。林宇峰的腳掌一到,林國棟不回頭右胳膊一抬架開,同時左手裏的雪茄一彈向林宇峰麵門激射過來。林宇峰一抬胳膊,擋過雪茄一擊。他馬上縮回身子應戰。而林國棟也站起身來,自嘲地晃晃手腕子。林宇峰覺察出林國棟也是個練過的人。他身上的勁道要強過昨晚的三人。
哈哈哈——
看著林宇峰凝神戒備的樣子,林國棟忽然大笑起來。他用手指指著林宇峰,直笑得前仰後合。
“林宇峰,你真覺得我舍得拿煙頭燙自己的老婆嗎?嗬嗬,想當年我為了追到她可花了多少的心思?那時候,朱明還是我的情敵。”
“林總,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叫我說清楚,出差山西的事。我也說清楚了。當然你如果打死也不相信我,還有您妻子。那這件事就無解了。”林宇峰亮出底牌說。
“小曼隻說,她是和你在一起。隻有和你在一起才開心。”林國棟說話的同時,仔細抻平皺了的外衣。
林宇峰心中一怔,眼睛看向黎曼。他看到黎曼眼睛裏充沛的淚水。
但此時,他肯定什麽都不能承認。他隻能實事求是:“我不過是比較會說笑。我請你放開黎老師行嗎?你們畢竟是夫妻,你這樣捆綁她對她的身體會造成損害。”
“這是我的事。你先說說你的事吧?你準備怎麽自證清白?”林國棟冷笑著問。
“林總,如果您覺得因為我的出現,損害了您的夫妻感情,那我立刻離開燕京。以後也絕不會和黎老師見麵或者聯絡。”
“嗬嗬,你這麽說隻是空口無憑。我的小曼可是個人見人愛的神仙姐姐。除了朱明,任何人接近他我都會以為是心懷不軌。”
“那你要我怎麽做,你才相信。”林宇峰看著林國棟問道。
“嗬嗬,你讓我說啊?很久以來,我很喜歡看一部香港老片《上海灘》。你知道這部作品吧,周潤發的成名之作。”林國棟神秘兮兮地笑看著林宇峰。
“我知道,我也看過。有什麽請你直說。”說到這裏,林宇峰不由得抖了一下。
“片子裏有個劇情很有意思。好像丁力去追殺許文強,最後沒下手。但是許文強叫他帶走了一個信物。”林國棟直視著林宇峰,似笑非笑。
“你的意思是叫我砍下一截手指頭?”林宇峰冷笑著說。
“那倒不必。但是你怎麽才能叫我看到你的決心呢?”林國棟抬手捋捋自己漂亮的發型問道。
林宇峰看到,林國棟和黎曼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合的一對璧人。論長相和風度,他直接和林國棟不能相比。
林宇峰盯視著林國棟,慢慢地從衣兜裏拿出自己的瑞士小刀。他折開尖尖的刀刃,一下就插在自己左手的手心裏!刀尖從手背上露出來。
林宇峰咬著牙齒對林國棟說:“這行了嗎?”
林國棟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切,點了點頭:“行了。兄弟,有種!別說你沒碰她,就是真給我戴了綠帽子,這一刀下去也算兩清了。你走吧!你放心,我保證不碰黎曼半根毫毛,對她加倍好。”
林宇峰拔出小刀揣進兜裏。他手掌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白白的木地板上。
黎曼挺起腰滾到地上,她的嘴裏發出狼嚎般的聲音。一張臉早已經涕淚交流。
其實,林宇峰知道,這一刀不僅是插給林國棟看,也是給黎曼和自己看。別了,這一切。是了斷,是永別。
林宇峰走到茶幾前,抓起紙盒裏的一大把軟紙按在傷手上。他最後看了一眼黎曼,一咬下唇轉身離去。門在他身前緩緩打開,再緩緩關上。最後隻剩下庭院裏的竹枝搖曳,鳥雀飛鳴。
剛才的一切,如同是一個夢境。
就這麽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