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見黎曼
“小林，你不必對我講這個。我也沒懷疑你對黎曼有啥非分之想。上次在醫院的病房，我不是動員你來我們這裏工作嗎？”
“您動員我的時候，您也看出來我並不想來。”林宇峰接茬道。
“是，我看出來了。可是，黎曼她和林國棟吵架說。她就是要離婚，因為她喜歡上了一個人。再櫥窗裏當花瓶，她的心已經慢慢枯萎。如今，她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樣，林國棟才受到刺激。”
林宇峰聽到這裏，差點把林國棟是個基佬的話說出來。最後生生地忍住沒說出來。他還不知道朱明葫蘆裏買什麽藥。直覺早就告訴他，朱明並不希望他到這裏來。隻不過他一直比較含蓄，沒有叫黎曼看出啥蛛絲馬跡而已。
“朱律師，您說找我有什麽事吧？您說吧。”林宇峰單刀直入。
“不是我要找你，是林國棟找你。黎曼說這次要和他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一筆寫不出兩個林，你們怎麽說也是本家。他家的背景你知道吧？”
“知道一點。他找我幹什麽？”林宇峰有些不惱火地問道。
“他說，黎曼想見你。叫你去一個地方。”朱明說。
“去哪裏？我為什麽要去？黎曼要見我，叫她來辦公室就是。其實黎老師失蹤這件事，我完全可以報警。”
“小林，不能報警啊。報警了事情就鬧大了，對黎曼沒有好處。對你更沒有。”朱明急道。
“此話怎講？”
“如果，黎曼從此永遠失蹤了。你覺得你會置身事外嗎？”朱明的眼睛透過鏡片盯著林宇峰問道。
“他叫我去哪裏？黎曼要見我幹什麽！”林宇峰說到這裏，憤怒已經不可遏抑。
“我和你一起去，你不用害怕。你去了把事情說清楚就是了。大家可能有些誤會。”朱明說。
“什麽誤會？他懷疑我動了他老婆？”林宇峰怒道。
“林總叫你說清楚，你和黎曼兩天一夜都幹了些什麽？”
“我們能幹什麽！這件事他完全可以問他老婆。”
“黎曼說，在太原的一夜。你和她在一起。”朱明說到這裏，目光有些凶狠。
“我和她在一起是什麽意思？我們一起出門，不在一起還能在兩起？我們在一起就等於是睡在一個被窩裏？我們自己在自己房間裏。”林宇峰這時候覺察出問題的嚴重來了。怎麽黎曼是出於什麽了動機要汙蔑他？
“好了，小林，你這些話去跟林國棟說吧。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老婆，我聽不聽的沒意義。去吧，把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我要是不去呢？”林宇峰直視著朱明問道。
“你不去，黎曼就可能受到很大的傷害。你願意為她著想嗎？看來你對林國棟還不了解。”朱明不苟言笑地道。
林宇峰坐在那裏，在想這件事要是公然和林國棟為仇，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即使他弄不死黎曼，也有可能弄死他林宇峰，或者弄得他不得安生。
“那咱們走吧，班我也不上了。說到底，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把事情說清楚，黎老師能回來照常工作。那我也沒啥好說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也隻能負責到底了。”
“好，隻要你想通了。平民百姓和豪門作對，沒有賺便宜的。這話對我來說，也一樣。我還不如你，我家是農村的。更沒有折騰的本錢。”
朱明說著，開始起身去辦公桌上拿自己的公文包。
林宇峰警覺著看著朱明的背影，也慢慢起身。他思忖著自己身上有傷，萬一麵臨險境如何應付。看來，這傷絕對是林國棟給他的。他這樣去單刀赴會，會不會有危險。而從朱明的舉止言語上，他應該是聽林國棟吩咐的。
事到如今，林宇峰也沒了退後一步的機會。他隻能跟著注明去一個險惡莫測的地方。那地方，正是黎曼安身的地方。
林宇峰經過快速思考，還是決定和朱明一起去。他想林國棟這類人再跋扈，也不敢公然把他怎麽樣。昨天晚上那三個殺手也知道他的厲害了。此時他退縮不去，日後見了黎曼也會被看不起。
林宇峰和朱明一起走出門的時候，他摸了摸褲兜裏的瑞士小刀。然後慢慢活動了一下肩背，還是有一股木脹疼痛的感覺。昨天晚上才被打，這還不到一天，雖是皮外傷，還不會有多少恢複。
這時候也容不得他退縮。林宇峰就故意裝出渾不在意的樣子，跟著朱明走進電梯。
朱明開著自己的奧迪吉普車，林宇峰坐在副駕駛位置。兩人不發一語。
朱明開著車，一直往把林宇峰送到燕京市西郊的一個依山傍水的別墅區。
“你自己進去吧。記住，十六號別墅。”
朱明把車開到小區的西門口停好，他卻不進去了。看著他的目光，林宇峰知道如果自己非要叫他陪著，朱明就可能說出難聽的話來。看來這是成心擺自己一道啊。
也罷，本來就是一出鴻門宴，就算朱明跟著又如何呢。難道他還會助自己一臂之力嗎？
想到這裏，林宇峰鼻子裏不禁輕輕哼了一聲。他麵無表情地開門從車裏下來。根據當偵察兵時學到的知識，林宇峰先把小區周邊的地形地物細細觀察了一下。他看清這個小區的名字叫什麽“竹林別院”。
朱明沒有再管他，而是一打方向盤離去了。林宇峰看著那絕塵而去車影，心裏禁不住鄙薄。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辦起事來居然如此。可能他也覺得自己被嗆行了吧？想著黎曼和林國棟以及朱明之間，種種叫人惡心的感情糾葛嫌疑，林宇峰有些氣憤。如果再加上他自己，三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的石榴裙轉。就算她長得再漂亮，這類關係也夠叫人作嘔的。
不管這聯想的真實性如何，就在這一個時刻，林宇峰堅定了自己離開燕京離開黎曼的決心。畢竟和一個笑裏藏刀的律師，還有一個性取向有問題的美男子做情敵，太不名譽。
想到這裏，林宇峰忽然覺得肩頭的一副擔子放了下來。他可以輕車熟路地進門去了。
門口保安措施嚴格，林宇峰報了房號和名字。保安打電話進去，裏麵說了才放行。
林宇峰走進小區後，看到裏麵全是碧綠的竹林。兩層的別墅小樓獨門獨院掩映在竹林之中，顯得特別清幽靜謐。
後來林宇峰知道，黎曼是被直接拉到十六號別墅的車庫裏卸貨的。這樣就可以躲開小區的監控探頭。
找了一會，林宇峰發現十六號樓在整個小區的東北角，這裏竹子更加高大密匝。有點鬧中取靜的意思。林宇峰走到院子門口，找到門鈴一按。
十幾秒鍾之後，隻聽滋地一聲響，院門自己開了。林宇峰大步走了進去。
一樓的防盜門也是自己開的，林宇峰就一直走到了客廳裏。進去後他看到，這棟別墅的玻璃窗是那種鋼化玻璃。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動靜。
屋子裏開著燈，林宇峰看到窗簾已經拉嚴了。林國棟就坐在大門側麵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在抽雪茄。他還是許文強式的背頭，休閑西裝，渾身上下整潔漂亮。
黎曼斜則躺在林國棟對麵的一個長沙發上。她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的睡裙。胳膊被膠帶捆著，雙腳也被膠帶捆著，嘴巴上貼著膠布。
林宇峰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屋裏這一切。黎曼發現林宇峰進來，晃動著苗條的身子，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